第62章 愛得如此卑微

向智慧在客廳沙發上坐着,等得昏昏欲睡,可能是之前吸入毒氣的後遺症,導致他有點容易疲憊。

她打起精神,歪頭看着書房的門。

天立已經進去了快三個小時,還沒有出來,兩人在裡面到底說什麼?談公事嗎?還是純聊天?

如果聽到開門的聲音,向智慧從沙發上站起來,緊張的歪頭看着書房的方向,西裝革履的天立從裡面出來,他嚴肅的臉上是陰沉的神色,緩緩帶上門,冷着臉從客廳走過。

向智慧微笑得跟他打招呼,“天立,你們忙完了嗎?”

天立冷着臉,漠視向智慧的問題,從向智慧身邊走過,陰冷的臉色含着絲絲憤怒,好像誰欠了他幾千萬似的,黑成了關公。

向智慧尷尬的一頓,歪頭看他冷漠的背影。心情顯得有些低落,因爲他是安以浩身邊的貼身助理,現在安以浩討厭她,厭煩她,驅趕她,連他助理也這麼不待見她,心情說不出的難受。

天立走過了客廳,突然停下腳步,冰冷的背影僵硬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片刻後轉身看着向智慧。

向智慧被他突然起來的轉身驚了一下,本來沉下來的臉,立刻揚起笑容對着他。

天立看着向智慧數秒,雙手插入西裝褲袋裡面,緩緩走來,他臉色凝重讓向智慧疑惑不已,“這麼了,天立?”

天立來到她面前,嘆息一聲,聲音低沉,目光瞄一眼書房,然後再看向向智慧,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現在在boss心目中還有沒有地位,但是我希望你有時間就幫我勸勸他。”

是安以浩的事情嗎?向智慧立刻緊張起來,仰頭迫切看着他,“以浩怎麼了?”

“捐獻的眼角膜已經等到,可是他不願意做手術。”

向智慧頓時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頓了片刻,臉色有些慌張得泛白,是欣喜若狂的興奮,又是疑惑的不安,諾諾的問道,“是不是手術會有很大的危險?”

天立苦澀一笑,嘴角輕輕上揚,哼了哼:“換個眼角膜會有什麼危險,對醫生來說只是一個小手術。”

向智慧錯愕不已,“那以浩爲什麼不做手術?”她聽到可以做手術了,心情激動的想衝進去抱着他好好慶祝一番,可是這個男人卻不想做手術,眼睛壞了,難道連腦袋也壞了?

一說到這個問題,天立就氣惱不已,深呼吸一口氣。怒黑了臉,“誰知道他是不是中邪了,既然還有不想重見光明的人,我也是無話可說了,我勸了這麼久,說道口水乾了,他依然不肯改變。”

向智慧緊張的搖着頭,心情悶得難受,隱隱疼着,“怎麼會這樣?以浩他到底在想什麼?”

天立吐出一口氣,冷冷道,“你去勸勸他,如果不行,我天立即便把他打暈也讓他躺上手術檯的。”

氣到不行,天立轉身離開,拋下一句話。“真的是見鬼了。”

天立離開後,向智慧一個人站在客廳裡面,神情恍惚,心情低落得無法回過神,沉默了很久,突然聽到書房的門開了,她回了頭,看到安以浩摸着牆壁出來,她連忙衝上去,來到身邊,二話不說立刻扶着他的手臂。

安以浩微微一頓,停了幾秒,向智慧緊張的握着他溫熱的掌心,仰頭看着他俊逸深沉的臉龐,溫柔的問道,“以浩。你現在想要去哪裡,我扶你去。”

安以浩淡漠的語氣,諷刺道:“現在病好了,活潑亂跳就來煩我了是吧?”

向智慧吐了一下舌頭,低聲呢喃:“我扶一下你,又怎麼是煩你呢?”

安以浩故作冷漠,推開她的手,繼續往前摸着走,向智慧被推開了,她有上前扶着,他再推一次,向智慧不依不饒的再去扶他,感覺像跟他耗上了。一直走向客廳,向智慧緊張的說了一句,“小心前面有沙發角,別碰到。”

安以浩停下動作,沉默了。站着一動不動,向智慧也諾諾的來到他身邊,仰頭看着他俊逸的臉龐,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想開口問他爲什麼不做手術,但安以浩向開口了,“你什麼時候離開?”

向智慧心房隱隱一沉,看着男人一直想敢他走,她都在這裡住這麼久,照顧他不是挺好的嗎?已經好久不趕她了,現在又來趕她了嗎?

向智慧低下了頭,看着地面沉默了,她不想離開,真的不想再離開了。她以爲自己可以很灑脫的,可是知道他受傷之後,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很那麼重要的。

重要得不想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以浩,我……”

不想走幾個字在脣?之間突然消失,她說不出口,因爲覺得自己太可惡,她犯賤了。她沒有臉再說這句話,安以浩曾經一直挽留她,說好的在一起呢?她還是決然你開他,不敢面對兩家人之間的仇恨,因爲不想再記憶起曾經的不幸。

如今,這個男人恨不得她快點離開,她還厚着臉皮說這種話嗎?

她都鄙視自己的無恥了。

安以浩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着,扯着生疼,緊張得隱隱攥着拳頭,等待她的答案,雖然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但還是忍不住要問,可她的話說一半就不往下說,脖子像被繩子勒着難受,呼吸變得急促,突然低吼了一句,“到底要不要離開?”

向智慧猛地一顫,被他一句怒吼拉回了神,脫口而出一句不假思索的話,“只要你能看見了我就走。”

她的話像鋒利的剪,狠狠的往他身上插入心臟,痛得一顫,眼眶通紅了,苦澀的冷冷一笑,緩緩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心底的傷痛從眼眸泄露出來。

向智慧緊張得走到安以浩面前,緊張的伸手扯着他外套的衣角,緊緊攥在手裡,像個小孩子拉着爸爸的衣服撒嬌的樣子。

她沒有撒嬌,而是低着頭搖着他的衣角懇求,“以浩,我已經聽說了,天立說你可以做手術了,你去做手術吧,只是一個小手術,這樣你就可以看到藍天,看到白雲,看到美好的世界,求求你,去做手術好嗎?”

心滴着血,痛得他無力再說一句話,看到這些對他來說有意義嗎?他最想看到的是她向智慧,是這個女人。

他做手術了,她就會離開,那做不做又有什麼區別?

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但是從她口中聽到,還是這麼的難以平復的痛。

他緩緩摸着沙發邊上,向智慧見他有動靜,立刻扶上他的手臂,“你是不是要坐下來?”

“嗯。”安以浩冷冷的應了一句。

她扶着他坐到了沙發上,向智慧連忙站起來,跑到廚房,安以浩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臉色越發的沉冷,閉上的眼一刻也不想睜開。

片刻後,又聽到腳步聲走來,向智慧軟柔的手摸上他的大掌,扶着他的手摸上一個溫熱的杯子,她溫柔的聲音緩緩道,“以浩,你應該也口渴了,喝點蜂蜜水吧。”

安以浩握着溫熱的被子,手背感覺到她的手手心還摸着他,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喝蜂蜜。”

向智慧一頓,離開拿掉他的杯子,緊張的轉身,“你等等,我去換一杯溫開水。”

只聽到她的腳步聲,她溫柔甜美的聲音。

他揚起嘴角苦澀珉笑着,安慰着自己,這樣其實挺好,就這樣吧。如果判斷沒有錯,兇手應該就是沉航,他的眼睛拜沉航所賜,若這個女人會抱着愧疚的心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照顧失明的他。

那就這樣一輩子吧。

挺好的。

向智慧打來一杯溫開水,遞到安以浩的手裡,扶着他的手緩緩靠向他的脣,語氣異常溫柔,“喝吧,我試過了,溫度很合適。”

看着男人薄涼的脣瓣輕輕碰觸到被子,仰頭喝着開水,向智慧緊張得張大眼睛瞄着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在他旁邊候着,怕他喝水會流出來。

安以浩喝完水,把杯子放下,向智慧立刻接過他的杯子,擡頭看着他的臉龐問道,“以浩,你怎麼把眼睛閉上了?是不是不舒服?”

“有點累。”安以浩隨意說個藉口,因爲他睜開眼睛跟閉上眼睛已經沒有區別了。

向智慧放下杯子,伸手扶向他,“我扶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你現在分不清白天黑夜,生物鐘亂掉了。”

安以浩不想解釋,站起來任由着向智慧扶着往房間走去。

房間內,向智慧幫安以浩除去外套,扶着他上牀,爲他蓋好被子,然後坐在他牀邊守着。

“你睡吧,如果醒來餓了,你就按鈴跟我說。”

安以浩沉默不語。

明亮寬敞的房間安靜下來,陽臺的暖陽灑落着陽光,微風徐徐吹來,吹亂了向智慧的心。

她坐在牀沿邊上,側頭看着安以浩,他剛毅俊逸的五官極其精緻,濃密的劍眉下是深邃迷人的眼眸,曾經,這雙勾人心魄的英眸是多麼讓她心動。

爲何不想重見光明?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得入了迷,向智慧緩緩的伸出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眉形,目光深情凝視着他的俊臉。

“以浩。”她低聲呢喃着。

安以浩依舊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在她看來應該是睡着了。

看着男人的臉,是無比的心疼。

越看,她的心就越痛,有一種愛,錯過了便是錯過,不是什麼事情都有機會可以後悔。

他是個很硬朗堅強的男人,家人一個一個死去,自己也受到這麼大的傷害。還曾經被她拋棄,換上其他人,早已經崩潰。

手指順着他的眼眸,滑過他挺直的?樑,來到薄涼性感的脣瓣,手指輕柔撫摸過,像電流貫穿她的全身,心臟微微顫抖着。

她像上次早晨那樣,低頭想偷偷吻一下他。

真的只是想偷偷吻吻他,安慰自己對他無限的思念以及心疼。閉上眼睛,溫柔緊貼,心臟突然隱隱痛着,那麼的不捨,那麼的心疼。

以浩,爲什麼不做手術?你一定要好起來,好好的活下去。

淚水悄然而來,滑落向智慧的臉頰,滴到男人的臉上,她脣緩緩離開,可剛剛離開不到一釐米,後腦被一隻大手勾住,脣再一次被含住。

“嗯?”向智慧猛地一驚,睜開眼睛。

可沒有反應過來,身下的男人突然翻身,將她壓在牀上。

沒有反抗,沒有推開,向智慧雙手圈他的脖子,與他深情擁吻,安以浩並沒有睡,而這一次他不打算讓她偷了吻就離開。

滿地衣服亂拋,凌亂的大牀上是纏綿悱惻的熱情。

傍晚。

向智慧緩緩睜開眼睛,從溫熱結實的胸膛醒過來,她緩緩擡頭瞄了一眼安以浩,他閉着眼睛,呼吸均勻。

安以浩側着身面對她在沉睡,她的頭枕着他結實的手臂,他另一隻手似乎很有力度,緊緊抱着她的腰。

她想起牀,所以輕輕推着他的手,動了動身體,她動作輕盈,卻還是驚動道安以浩,他突然反應過來,在睡夢中也不肯放過她,伸手緊抱着她入懷抱,禁錮在胸膛裡,更加的緊密。

向智慧以爲他醒來,卻又沉沉睡去。

窩在男人的胸膛裡,向智慧不再動身了,等他醒來她才離開吧,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又發生關係了,可能是兩人都寂寞太久了吧。

畢竟男人對這種事情並不會太介意,有需求了就想要,纔不管她是前女友還是陌生人。

向智慧苦澀淺笑,閉上眼睛,把臉貼上男人溫熱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心情異常複雜,其實現在可以照顧他,還能幫他暖暖牀,已經心滿意足。

再次閉上眼睛,向智慧也睡着了。

-

差不多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向智慧,天立。喬宇霖,宋子霆,甚至讓安以浩的媽媽來勸他,他都說不考慮做手術了。

問他理由,他竟然說有人比他更加需要。

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如果安以浩再不同意做手術,就弄暈他,直接拖上手術檯。

但是正規的手術是要本人簽名的,他不籤明,也沒有醫生敢做。

向智慧託着甜點進了房間,見安以浩在陽臺外面站着打電話,安以浩雖然看不見,但公司的事情他還一直在打理,天立成了他工作上的眼角,每隔一段時間,就將重要的文件帶來,講解給他聽,讓他簽名。

他不出門已經一個多月了,但似乎也忙得很,似乎因爲她中毒入醫院的事情走漏風聲,沉航最近也沒有任何動作,警方一直在暗中調查跟蹤他。

向智慧把東西放在桌面上,緩緩走向陽臺,聽到安以浩似乎在談公事,不一會就中斷了電話,可能是聽見了她的腳步聲,他頓了片刻,溫和的語氣緩緩道,“小慧嗎?”

向智慧應了一聲,“嗯,是我。”

自從那次睡過,兩人關係變得越來越曖昧,他索取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多,到最後乾脆讓她搬進他房間跟他同房,當然他喜歡睡她的時候喊她小慧,喊多了,這個親暱的稱呼又成了安以浩對她溫柔的稱呼。

安以浩憑藉着聲音,走向她,他現在已經熟悉了家裡的環境,也適應了黑暗,所以不需要用手摸也知道大概位置。

他往前,向智慧立刻上前,扶着他的手。

向智慧剛剛碰觸到他手臂,安以浩一把摟住她的身子擁入懷抱,平視着前方,目光溫柔,語氣含着淡淡的不悅,“從早上到現在都找不到你。你去哪裡了?”

向智慧仰頭看着他,心情顯得沉悶,她跟天立去了一趟醫院,爲幫他做手術的事情奔波,跟醫生談了他的情況,醫生建議一定要病人知情的情況下簽名,這是人權。她們很無奈,很無助。

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以浩,我跟天立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安以浩突然附身,聽着她的聲音,吻上她的脣,把聲音封住,因爲她說多了,他不愛聽。總是在她說正經事情的時候,就想做不正經的事。

而這一次,向智慧已經心急如焚,焦慮不安,她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他讓所有人都爲他一個人擔心,傷心。

向智慧狠狠的推開他的胸膛,掙脫他懷抱,生氣的後退兩步,氣惱的低吼,“安以浩,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爲什麼不去做手術?”

安以浩平靜得一言不發,頓了片刻,伸起手,“小慧,過來。”

向智慧深呼吸一口氣。壓抑着一字一句,“以浩,我們做手術好不好?不能再等了,再這樣下去,以後不會再有機會的,以浩,我們去做手術好不好?”

安以浩突然轉身,摸着走向陽臺,冷冷的拋下一句,“不做。”

他冰冷的話像炸彈似的,在向智慧心臟瞬間炸得血肉模糊,她忍着淚,心疼地上前,喊住他:“爲什麼?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要說了,再說就出去吧。”他冷冷的話傳來。

淚水悄然而來,向智慧緊咬着牙。忍着淚水,仰頭看着天花板,緊緊攥着拳頭,這一個月來,她所有的耐心都被磨滅掉了,勸了不止上百次,在牀上又哄又討好,他說不就是不。

怎麼都不肯去做,他這樣一點都沒有爲他身邊愛他的人,心疼他的人考慮過,他這樣作踐自己,又是在懲罰誰?

安以浩手扶着陽臺的玻璃窗,緩緩閉上眼睛,心裡扯着疼。

向智慧哽咽的聲音一字一句,氣惱的傳來,“以浩,我不說了,你就是個懦夫,連一個小手術都不敢做,你就這樣一輩子瞎着吧,我不勸你了,也勸不動。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男人的手突然緊緊握着拳,周身散發着寒氣逼人的氣場,他也覺得自己是懦夫,他不是害怕手術,他是害怕失去她,所以他懦弱得不敢去面對。

太過心疼,向智慧眼眶的淚水在打滾,哽咽着怒斥,“爲什麼不說話?我說你懦夫爲什麼不生氣?你到底是怎麼了?”

“出去。”安以浩冷冷噴出一句,落寞的背影看起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

心像被撕開了似的,痛得向智慧呼吸都難受。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爲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這樣做是對她懲罰嗎?是報應她嗎?他根本不知道她爲他的眼睛有多少個夜裡失眠,爲什麼要這樣虐着她的心?

她受不了再這樣下去,握住拳頭,咬着牙,向智慧哭泣的聲音決然而來,“好,我出去,既然你這麼倔強,你就一輩子做個瞎子吧,反正你錢多,傭人多,有人可以照顧你一輩子,我向智慧不伺候你這種懦夫。”

她說着話,安以浩緊張得轉身,看不到路的他急忙的喊住,“小慧,你要去哪裡?”

向智慧轉身,邊擦着淚水邊走向門口,哭着留下一段狠心的話,“只有沒有你安以浩的地方,哪裡都行,眼不看爲靜。”

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安以浩痛苦的拼命往前走,他急躁的心像撕碎了一般,撞上牀腳,差點跌倒,跌跌撞撞的追着出去,痛苦的大喊着,“小慧……小慧你回來……”

剛走出門口的向智慧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擔心的立刻轉身衝回房間,看到安以浩撞到椅子。跌跪在地上,她慌忙跑過去,“以浩,你沒事吧……”

她身體剛剛蹲下,安以浩像在無盡的大海里溺水,突然捉到一根浮木似的,緊緊抱着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着她,哽咽着,“小慧,不要走,不要,你不可以走,不可以。”

向智慧扁嘴哭泣着,狠狠推着他的手臂,身子被他快勒死。他的手臂像鐵鏈似的禁錮着他,淚如泉涌:“安以浩,你放手,你放開我,你到底想怎樣你說?你到底想怎樣才肯做手術?”

向智慧閉着眼睛,感覺到男人的臉埋在她脖子內,身體抱着她還在顫抖,她的脖子溼了,是他的淚,他爲什麼要哭?要哭的是她好不好,現在最痛的她。

知道安以浩在她肩膀留着淚,向智慧安撫的摟着他的腰,不再這麼絕情的說話,溫柔的語氣哽咽着,“以浩,求你。求你去做手術好不好?”

“不要離開我。”安以浩哽咽的聲音只說了這一句,身體又抖得厲害。

兩人跪坐在地上,向智慧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得這麼悲傷,不是一直要驅趕她離開嗎?她的淚水也滴落在他的肩膀上,痛得呼吸都疼,“以浩,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沙啞的聲音難受得想要嘶吼,“不要再走了,小慧,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我不想看什麼藍天白雲,我要你,你知道嗎?我要你,我能看見了,你就要離開我。我還不如瞎一輩子,就這樣挺好的,我真的挺好,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有你就行,不要離開……”

說道最後,男人淚流滿臉。

知道安以浩不想手術的原因,向智慧緊緊抱着他,痛苦的地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安以浩,你這個傻瓜……”

向智慧用盡所有力量把他抱着,哭得氣都喘不過來,她之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這麼這麼的愛她,愛她愛得這麼卑微,抱着他。她心疼得哭着快暈過去。

暮雪是稀里嘩啦的滴眼淚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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