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條件服從我就是你的職責

五個小時過去了,在樓下等待安雅雅的司機強哥一直沒有見安雅雅下樓,他着急又糾結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安雅雅說好的上去一會就下來的,結果五個小時過去了。

強哥忍不住還是拿出撥打了安雅雅的號碼,鈴聲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意識到不對勁,強哥連忙從車上下來,快速關上車門,一邊衝向大廈,一邊重播着安雅雅的。

強哥之前幫安雅雅調查了向智慧的家庭地址,所以他知道向智慧的家住那裡。

衝上向智慧家門口的時候,強哥喘着氣息,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在門縫之下,隱隱流淌出來一灘血跡。

強哥驚慌失措,用盡力氣拍打門,“開門,雅雅小姐,你在裡面嗎?”

拍門都沒有迴應,而地上一灘血已經證明了裡面出事,強哥後退一步,伸腳一蹬,砰……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門猛地鬆動,但還沒有打開。被驚震聲嚇醒的向智慧,頭昏腦脹,脖子後面隱隱作痛,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幕把她嚇得魂飛魄散,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啊啊啊……”

她的尖叫聲驚動了門外的強哥,踢門聲更加強勁,兩下三下,砰……

巨響的門聲把先向智慧嚇得臉色煞白,因爲太過錯愕她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她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滿身是血的安雅雅蒼白的臉蛋,清澈的眼眸已經變得渾濁。

強哥看到向智慧的時候,她手中的刀子掉落,乒乓的一聲,淚水模糊了向智慧的視線,驚恐伴隨着傷心像一隻魔手,緊緊掐着她的心臟,淚如雨下,“雅雅……”

“雅雅小姐?”強哥臉色鐵青,衝過去,往安雅雅身邊蹲下,把她扶起抱在懷抱。

癱軟的屍體已經冰涼,沒了溫度,滿身都是血,不瞑目的眼眸沒有了焦距,強哥痛苦的緊緊抱着自家最喜愛的雅雅小姐,痛苦嚎叫,“雅雅小姐……”

“雅雅?”向智慧往後踉蹌了一步,低頭看着自己刺目猩紅的雙手,全身都是安雅雅的鮮血,還有地上的刀子爲什麼會在她手中的,痛心疾首,她踉蹌的往後退,顫抖着指尖,看着安雅雅,淚流不止。

她沒有殺人,她沒有殺安雅雅,到底是誰嫁禍給她的?

安雅雅的死對她的打擊遠遠比嫁禍這件事打擊要打,她雙腳一軟,癱瘓在地上,淚水劃過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聲音,在陰涼的天空迴盪,在這冰冷的傍晚飄揚。

這個夜,是向智慧這輩子最焦心的一夜,她腳上銬着鏈子,呆滯的目光看着陰暗的房間,這裡空蕩,骯髒,陰涼,隱隱的散發出黴臭的味道。

她縮着身子在角落裡頭顫抖,已經被提問了一天一夜,不停的折磨着她,看着鐵欄杆外面,向智慧眯着眸子,悲痛的神色依舊存在。

她心裡隱隱痛着,一想到安雅雅的死,她就恨得牙癢癢。

安雅雅是無辜的,她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爲什麼要殺她?想殺她向智慧直接衝着她來就好,一刀下來一了百了,爲什麼要大費周章把可憐的安雅雅殺瞭然後嫁禍於她?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心痛,此刻想到安以浩失去他的寶貝妹妹,該多傷心,多痛苦?

這個男人看似疏離高冷,但是何等重情重義,他是不是躲在某個角落喊着要殺死她向智慧爲妹妹報仇了呢?他是不是抱着妹妹的遺體哭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了呢?

忍不住傷心的淚水,向智慧不敢想象了,任由淚水把她的臉打溼,往骯髒的地板上滴落。

每一滴淚都是包含着她對安雅雅的悲傷,她向智慧大仇未報,不想死,倘若真的是死了那也無所謂,反正她活着就是痛苦的折磨。

但是此刻她求生慾望很強,她是不是清白無所謂,但是她一定要找出殺安雅雅的兇手,事情太不簡單了。

安月麗若想讓她死,直接買兇殺手,割喉的應該是她。而不是安家的人,很顯然不是安月麗……

想她坐牢,還想殺安雅雅,一箭雙鵰的事情,到底是誰?

向智慧把頭壓倒膝蓋上。發抖的身子緊緊抱着雙腿,在陰暗的房間裡沒入了悲傷中……

第三天。

她已經被第n次提審,每一次她都說同樣一句話,“我沒有殺人,安雅雅離開我家的時候,洛小瓷可以證明一切,證明我的清白,我們兩都在一起看着安雅雅離開的。”

可這一天的提審,警察拍桌怒斥,“還想狡辯,洛小瓷已經交代清楚,她離開的時候,安雅雅還在你家裡。”

向智慧猛地一顫,不敢置信,緊緊攥着拳頭,咬牙切?,“不可能,洛小瓷不會說謊的,我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看着安雅雅離開我家的。”

“電梯的監控裡面只有洛小瓷離開的身影,根本就沒有死者,而你說的洛小瓷。我們已經跟她錄下口供,跟你說的有十分大的出入。老實交代吧,你的殺人動機和過程。”

向智慧淚水模糊了視線,苦澀一笑,低頭冷冷的諷刺的笑着。

她不相信,她打死都不相信洛小瓷要這樣陷害她,他們這些年的友誼,那患難扶持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深呼吸一口氣,向智慧覺得人心真的很恐怖,她沒了希望,絕望的緩緩道,“讓我如實交代可以,但我要見兩個人。”

“你要見誰?”警察問道。

“洛小瓷,安以浩。”

警察沉默了片刻,深思熟慮後,嚴肅道,“洛小瓷可以讓你見,但是死者的哥哥,他如果願意的話會來見你,但我不敢保證。”

向智慧低下了頭,不作聲。

下午就安排了見面。

沒有警察在場,可是因爲有監控錄像在牢房的審訊室裡面,洛小瓷進去後,見到憔悴的向智慧,臉色瞬間煞白,淚水洋溢在眼眶。

向智慧緩緩擡頭,對視上洛小瓷淚汪汪的眼眸,她凝視着洛小瓷一動不動,眼神陰冷凌厲,她沒有失控,沒有憤怒,而是很平靜的看着她,看到她眼底深處,欣慰的是她還是原來的洛小瓷。

她沒有變,她還是那麼的清明如鏡,她的淚水說明了一切,她悲痛欲絕的樣子說明了一切。

她洛小瓷一定有苦衷……

洛小瓷往向智慧前面坐下,低下了頭擦眼淚,雙手在顫抖。

向智慧抿着淺笑,苦澀的問道,“小瓷,洛洛還好嗎?”

洛小瓷搖搖頭,淚水來得更加猛烈,打着啞語。只有她跟向智慧才明白的話,“不好,很不好,小慧……我愛我兒子,他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我……”

“我懂了。”向智慧打斷她的話,怕她說多了警察會懷疑。

向智慧知道洛洛被綁架,而那麼巧的也是當天,那麼綁架洛洛的兇手應該是殺了安雅雅來陷害她的是同一個人。

洛小瓷被威脅了,她向智慧的命哪裡可以跟洛洛比?她明白了,她也理解,不過欣慰的是洛小瓷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她也是受害者。

“小瓷……”

“嗯?”洛小瓷緊張的仰頭看着向智慧。

“有沒有去看過安雅雅?”向智慧悲涼的聲音透着每一個字都那麼的用力。

洛小瓷知道她問的是安以浩,因爲雅雅已經不在了,最痛的人應該是安以浩,她心裡一直有這個男人。

洛小瓷深呼吸一口氣,低下頭,“雅雅今天出殯了,我來見你之前去你一趟殯儀館,在哪裡看到了安以浩,他……”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洛小瓷覺得心裡特難受,“聽說安老爺子進了醫院,在醫院保命呢,安以浩的母親好幾次哭暈過去,而那個男人他看起來……很不好……”

向智慧聽得都心疼,眼眶紅了。想了片刻又問,“洛洛的事情,你能不能找安以浩,他或許也想知道是誰殺了雅雅的。”

洛小瓷低頭嘆息一聲,她現在做假口供,要是等水落石出那天,她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至於輕重她不知道,但她此刻是緩兵之計,她不怕自己坐牢,假口供的刑罰比死罪輕多了。

只要洛洛平安救出來,,她一定會向警方自首假口供的事情,救出向智慧的。

“我前天已經去找過安以浩,我說的話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是小慧……”洛小瓷欲言又止,眼神卻在述說:等她救出洛洛,再來跟警察坦白。我會救你的。

向智慧淺淺一笑,似乎心有靈犀,“謝謝你,小瓷。”

洛小瓷苦澀的擦着眼淚,“不要說謝謝,安以浩他不一定會相信我。”

向智慧當然知道安以浩不會相信她,她拿着殺人的刀子,雙手沾滿了雅雅的鮮血,她恨安月麗,恨安家,有足夠的殺人動機,有殺人的證據,還有她的說辭被洛小瓷這樣一推翻,就更加說明她極其的像是在掩飾真相。

洛小瓷走了,向智慧也被關在看守所裡面。

等待起訴,等待判罪,等待死神向她招手。

在鐵窗裡面,她什麼也做不了,安雅雅出殯後,安以浩都沒有來找她,向智慧知道這個男人心裡很痛很痛,痛得恨不得殺了她吧,怎麼又來看她呢。

-

三天,像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向智慧每天都想着安雅雅的死,這麼多的漏洞,警方怎麼會找不到兇手?第一現場明顯不是她家,走廊和房間也沒有監控,電梯應該有監控。

向智慧縮着身子在冰冷的木板牀上,閉上眼睛靠在牆壁,沉思着,這些天她一直在想洛洛的綁架案,雅雅的死亡,還有洛小瓷被人威脅……

這麼周全的計劃,對方到底是誰?

安月麗和沉航那兩個人應該有這樣的心思,沒有這樣的頭腦,安雅雅遇害是不是可以排除他們兩人,那會是誰,而且還知道洛小瓷有兒子,精心準備了這一場陷害。

砰砰。

監獄的鐵門被獄警敲響,向智慧睜開眼睛,看着外面。

“向智慧,出來。”

又要提審了嗎?能不能歇歇,這樣千遍萬遍的問,又能問出什麼?她沒有殺人是不會承認的。

拖着懶惰的腳步,向智慧跟着獄警出了倉。一直走向審問室。

相隔了一層鐵欄杆。向智慧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的時候,臉色微微一沉,身子瞬間僵住。

她沒有了反應,深深凝視着那個憔悴悲蒼的男人,他俊逸的臉上看起來滄桑了幾分,深邃的眼眸高深卻隱藏不住的傷悲,目光凌厲,沒有了溫度,冰冷得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往向智慧的心臟刺着。

向智慧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沒有內疚,堅定的目光赤裸裸的與他對視,緩緩走向欄杆前面的座位坐下。

她沒有勇氣開口,已經很就很久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了,再見卻是在鐵欄杆相隔的監獄,是以殺死他妹妹的兇手出現在他面前。

安以浩雙手插着西裝褲袋,即便滄桑,看起來也依舊高貴非凡,他眼神冷得滲人,卻率先打破了沉默,緩緩的開口,“向智慧,監獄裡面沒有飯吃嗎?才幾天就把你瘦成什麼樣了。”

他的話想千斤墜一樣突如其來,壓倒向智慧心裡難受的快要瘋掉,眼眶突然一紅,溼潤了。

該死的男人,現在不是應該對着她喊打喊殺嗎?不是應該指着她的?子,狠狠的瞪着她說要爲妹妹報仇嗎?

爲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來關心她是不是瘦了?

喉嚨突然被火燒着一樣火烈難受,忍不住的淚在眼眶翻滾,忍不住的痛讓她呼吸困難,沒有辦法對視這個男人了,向智慧把臉轉到一邊,看着右邊的牆壁,一直在強忍着自己懦弱的淚水。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強大的向智慧,是無堅不摧,無所不能,即便是死也毫不畏懼的鐵人,可每次在這個男人面前,就那麼的不堪一擊,每一次心房最柔軟地方都被觸碰到,她在他面前就沒有辦法強悍。

把淚花慢慢淡去,向智慧擠着僵硬的微笑,轉臉看着安以浩,“警察說我殺了你妹妹。”

安以浩嚴峻的臉色看不出來什麼表情,但語氣溫和了幾分,“那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雅雅?”

向智慧抿着下脣,搖搖頭,“不是,我沒有殺雅雅,如果是安月麗或者沉航,我可能會殺了她們,但是我沒有傷害雅雅。”

安以浩眼眶突然紅了,卻揚起笑意,不過笑得比哭還要悲傷,“所有證據都指向了你,你即便否認也是要判刑的。殺人是死罪……”

“我知道。”

“向智慧,放棄報仇吧,無論是沉航還是安月麗。”

“不可能。”向智慧斬釘截鐵。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仰頭把通紅的眼眸看向了天花板,沉默了好幾秒,穩定情緒後,緩緩問道,“如果有一天,你非得要報仇,死的將會是我,你是選我活着還是選報仇?”

“我的仇恨與你無關。”向智慧冷漠的聲音淡淡的傳來,不想正視男人悲切的目光。

安以浩突然失控的低吼一句:“你的仇恨也與雅雅無關,可是她還是死了。”

向智慧身體猛地一顫,不知道安以浩這句話是不是已經判了她死刑,是不是已經認爲她就是殺人兇手。

她沉默了,該說的已經說完。

安以浩深呼吸一口氣,鄭重的再問一次,“到底選我還是選繼續報仇?”

“選報仇。”她無情的一句話,再一次重創安以浩的心。 шшш ▪тt kan ▪co

即便雅雅死了,或者他以後也會死,這個女人都這麼決心的要報仇,多麼諷刺的是他明知道這個女人不愛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出寫愚昧的話。

“你這種女人,註定孤獨終老。”

氣流壓迫得兩人都難受,對視的眼眸是溼潤,是通紅,卻是無情又無奈。孤獨終老?多麼可怕的一個詞,向智慧覺得報仇後,她就了無牽掛,能不能老死還是個問題呢。

安以浩轉了身,緩緩離開。

看着男人的背影,向智慧深深凝視着,或許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她想對這個男人說句:安以浩,謝謝你讓我知道了愛情的滋味。

跟着獄警回到牢裡,向智慧屁股都還沒有坐下來,突然又來了兩個警察帶着獄警過來,門一開。

對方威風凜凜的嚴肅開口:“向智慧,你可以回家了。”

向智慧猛地一顫,愣住了,已經沒有了神韻的大眼睛眨了眨,錯愕的看着警察,很想脫口而出來一句:警官,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當然,警官可沒有時間跟一個嫌疑犯開玩笑,她退下獄服走出看守所的大門,看到了外面的風景,感受到了陽光的暖兮,她真的不是做夢,她出來了。

警官給她走最後的一句話是:“你可以先走,但你還沒有擺脫嫌疑的身份,警方傳呼,你要隨叫隨到。”

她不但會隨叫隨到,她還要親手查明雅雅的死亡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但是這樣就出來了,她還是覺得像做夢,有點不太可能。

大門廣場外,迎面而來的是白藕,白洛,還有洛小瓷。

白藕滿臉淚水,衝過來一把抱着向智慧的哭了起來,“你這個丫頭,嚇死姐姐了。”

“姐,別哭了。”向智慧推開白藕的身子,溫柔的擦拭着她臉蛋上的淚花,“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的?”

白藕壓抑不住激動的淚水,“這幾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真以爲你這丫頭做了什麼傻事呢,是小瓷說你要出來的。”

向智慧疑惑的看着在白藕後面諾諾低頭的洛小瓷,她愧疚的沒有顏臉去面對向智慧,不敢看她一眼。向智慧看看洛小瓷,再看看白洛,疑惑着問,“白洛,是不是你們把我救出來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洛疑惑着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們連想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警察那麼可嚴格了,但是小瓷今天通知我們過來的。”

向智慧走向洛小瓷,緩緩握着洛小瓷的手,揉着她的手心,“小瓷,到底怎麼一回事?”

“是安以浩,他幫你的。”

安以浩三個字猛地一下,又在向智慧平靜的心湖激起千層波瀾。她愣是沒有了反應,安以浩在z市的財力勢力的確不容小覷,可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到底信不信她沒有殺雅雅?

聽到這個名字,白洛疑惑着問道,“安以浩是誰?”

白藕蹙眉,“弟,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他是……”

欲言又止,白藕的話說到一半沒了,白洛揚起不屑的笑意,目光閃爍了一下,“哦,想起來了。我這個人對那些無關重要的人名經常忘記。”

說完,白洛走到向智慧身邊,伸手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低頭平視她,“丫頭,你看你多狼狽,多憔悴,回家哥給你煮好吃的,好好泡個澡,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嗯!”向智慧擠着僵硬的微笑,看着洛小瓷的臉色,心裡還想着安以浩和洛洛的事情。

從洛小瓷的臉色來看,很顯然洛洛還在綁匪手裡,她沒有報警是因爲不知道對方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生怕傷害她的孩子,她現在看起來那麼的無助。

-

砰!

一聲巨響,花瓶從檯面上被狠狠的掃下地面,四分五裂到處都是瓷瓦的碎片,鮮花散落一地,清水流淌。

靠在病牀上的安家老爺子氣得雙手顫抖,臉色鐵青,喘不過氣來。

安月麗和沉航站在牀沿邊上,咬牙切?的模樣繼續說道,“向智慧明明就是兇手,表弟卻用關係把她弄出來了,說什麼證據不足,還有疑點之類的,他自己親自擔保的,外公,以浩他真的瘋了。”

老爺子氣得胸膛起伏,緊咬着牙,“以浩呢?”

“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爲雅雅的事情也夠傷心的,應該去陪他媽媽了。”安月麗扁着嘴,欲哭的表情繼續,“我們雅雅真的太可憐了,那麼可愛善良,從來沒有得罪人,竟然被向智慧這個惡毒的女人殺了,想起來都心疼。”

老爺子忍不住眼眶又紅了,無力的躺下了,抱住枕頭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我的乖孫女呀……”

老人哽咽的聲音悲慘欲絕。

安月麗還覺得不夠力度,繼續補充一句,“外公,你不能讓以浩這樣胡來的,他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分黑白了。”

“我的雅雅嗚嗚……”

老人只顧着哭泣,因爲好多天了,哭得他眼淚都乾枯,因爲激動過頭而搶救了好幾次。

看着老爺子,沉航沒有上去安慰,而是低聲下氣的在安月麗身邊像個鵪鶉,諾諾的說,“老婆,別讓外公生氣了,他身體受不了的。”

安月麗白了沉航一眼,撇着嘴,低聲呢喃:“你懂個屁,給我老實呆着。”

自從上次出軌視頻被向智慧播放出來後,沉航在安家連最後那一丁點的地位也沒有了,在安月麗面前,只剩是奴隸那般的傀儡老公,安月麗一句話,他又乖乖的縮了頭沒有作聲。

-

十二月的天,很冷,北風輕輕劃過臉頰,都是刺骨的痛。

站在半山腰上,向智慧一身黑色外套衣褲,黑髮飄逸披肩,手裡捧着一束可愛的小黃菊,看着前面墓碑上的照片,這個女孩燦爛的微笑永遠定格在這一刻了。

站了良久。天突然飄起了小雪,輕如毛,美如花,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在悽悽切切的山腰上更添幾分悲涼。

這個城市不算靠北,很少會下雪。

向智慧仰頭看着天空,看着飄落下來的小雪,低聲喃喃着,“雅雅小姐,你是不是也感受到我現在的心情,我知道你死的很冤,如果你在天有靈,請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的,我向智慧用生命擔保,一定要爲你報仇。”

閉上眼睛,雪花飄落在向智慧的臉蛋上,溫熱的臉蛋把縹緲的雪花慢慢溫融化,化成水,化成淚……

“雅雅喜歡百合花,下次來就給她送百合吧。”

突然一道醇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磁性的嗓音很熟悉,是安以浩的聲音,向智慧猛地回頭,看到安以浩手捧一束嬌美的百合花站在她後面,他的眼神低垂,深沉的目光凝視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充滿了溫柔的視線炙熱,凝視着已經過世的妹妹,他的深邃柔情讓向智慧心裡隱隱扯着痛。

安以浩上前與她並肩,站了幾秒後,他把百合花放到墓碑前面,向智慧也把小黃菊放下,低聲喃喃,“那我下次就帶百合花過來。”

男人滄桑的俊臉看似很疲憊,他這些時日應該很不好過吧。

他沉默不語,向智慧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要救我出來?”

“我沒有救你,我只是在找殺雅雅的兇手。”安以浩淡漠的語氣顯得沒有力氣。

“你相信不是我殺了雅雅小姐的是吧?”

向智慧的問題他又一次沉默了,她緊張的歪頭看着男人,“安以浩,你是不是有什麼證據?還有我朋友的兒子洛洛現在怎麼樣了?小瓷她不敢報警,怕綁匪撕票,她現在很無助,你可不可以幫幫她?”

安以浩臉色沉寂,沒有迴應向智慧的話,轉身離開,向智慧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安以浩,你幫幫小瓷吧,洛洛就是她的命,比生命更重要。”

“綁匪和那個孩子都失蹤了,你都放出來,孩子還沒有音訊,估計已經遇害。”安以浩邊走邊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向智慧猛地剎住腳步,臉色煞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安以浩走了幾步,見她沒有跟上來,轉身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溫和的語氣安慰道,“但是一天沒有那個孩子的壞消息,都還有希望,不用這麼擔心。”

向智慧弱弱的擡頭,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這個剛毅俊逸的男人,心裡糾結了好長時間,迫不得已才說,“你能不能最後一次幫幫我?”

安以浩蹙眉,沉默着沒有問她什麼事情,等待着她開口。

“安月麗憑着安家的勢力,在z城裡,我根本沒有立足的機會,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份可以賺錢的工作?”

雖然真的厚臉皮到家了,但向智慧還是把請求說了出來,因爲她不想離開這個城市,她現在沒有工作,沒有錢,連生存都難,說什麼報仇。

她如果去白藕姐公司上班,安月麗會直接攻擊白藕的公司,到時候只會連累姐姐,唯一能躲過安月麗的打擊,那就只有安以浩的庇護。

安以浩聽到這個請求,還是忍不住嘴角輕輕上揚,勾住一抹苦澀又輕蔑的冷笑,她向智慧這麼傲嬌的一個女生,視錢財如糞土,視他如草芥,今天竟然一連兩次對他提出幫忙?

幫忙找到洛小瓷的孩子,這件事他已經在追查了,可是找工作?

這個女人最適合什麼工作?安以浩冷冷一笑,高冷的轉身,留下一句話,“你跟我來。”

目前,養活自己,不要當白藕姐姐家裡的蛀米大蟲纔是最重要的。二話不說,向智慧跟上安以浩的腳步,走向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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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浩的豪華別墅內。

奢靡的裝潢,氣派的客廳,向智慧站在了沙發前面,看着安以浩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俊逸的臉異常沉冷,孤寂的目光透着絲絲高深不明的情素。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把她帶回家想要給她安排什麼工作。

“你……”向智慧緩緩開了口,“能給我找份工作嗎?”

“想做什麼?”安以浩反問。

向智慧想了想,自己會做的也就是文職工作,總不能出去當銷售員吧,再說了,她要是做銷售員,安月麗也會跟着她的屁股後面打擊報復的,會被趕盡殺絕。

當然有安以浩撐腰,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

“你們公司可以嗎?”

安以浩冷冷一笑,搖了搖頭。

去他公司不行?那也難怪,之前做了錯事,利用他謀取一下商業利益,造成的損失不大,但她始終利用過他,對安皇集團和深大兩家企業做了不好的事情。

“那你能給我什麼工作?”

安以浩雙手攤到沙發上,看着向智慧的眼眸,突然喊了一聲,“阿姨,你過來。”

聽到聲音的傭人從廚房出來,唯唯諾諾的並肩向智慧,跟安以浩鞠躬,“先生,有什麼吩咐?”

“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把你的工作交給這個女人。”

向智慧和阿姨兩人頓時一蒙,錯愕的看着安以浩,阿姨不敢說什麼,但臉色相當不好,安以浩看出阿姨的不悅,不緊不慢的補充,“我會賠償你一筆退休金,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把該做的都交給這個女人吧。”

阿姨頓時和顏悅色,“謝謝先生,謝謝。”

向智慧臉色倒是越發的暗沉,疑惑着問,“你要我做你家的傭人?”

“也不止是傭人,你無條件服從於我,這就是你的職責。”

向智慧嗤之以?。

安以浩甩甩手讓阿姨先下去,阿姨走後,安以浩從沙發上站起來,緩緩走到向智慧身邊,雙手插入褲袋,眯着邪魅又極度危險到眸子,淡淡的說,“你不是想要工作嗎?”

向智慧雙手握拳,輕咬着下脣沉默了片刻,深思熟慮之後覺得還是不可以,不可以留在安以浩身邊,“謝謝你了,我不需要你給我的這份工作。”

說完,她決意轉身走向門口。

安以浩疏離淡漠的聲音緩緩傳來,“你是怕在我身邊呆着,會愛上我。”

向智慧猛地一僵,頓住腳步,臉色微微一沉,眸子散發着悲涼的光芒,可笑的不是她怕,而是已經愛上卻不能相愛,住在一個屋檐之下,時間長了,她不知道會衍生出什麼情感來。

怕到時候割捨不了。

看着向智慧的背影,安以浩倨傲的聲音冰冷,“年薪五百萬,負責我的起居飲食和工作上的助手,我知道你受過訓練,警惕性很強,一般人你是可以對付的,順便做我的司機兼保鏢。”

向智慧覺得很可笑,轉身看着他,生氣地用脣舌頂了一下脣角,歪頭看窗戶那頭平復心情,片刻又看向他,“你的意思就是五百萬,要我做你的24小時貼身奴隸?”

安以浩眸色微微一沉,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場,年薪五百萬對向智慧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他知道她在介意什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給你三個條件,再加年薪五百萬。”

“什麼條件?”向智慧疑惑着問。

“第一我來找到罪犯,洗脫你殺雅雅的嫌疑。第二不會阻止你想要報仇的心。還有……”

“還有什麼?”

安以浩苦澀一笑,“還有第三,我們的關係只是上司與下屬,不會再有任何感情糾葛。”

不會再有任何的感情糾葛?這應該纔是最難的吧,他真的可以做到嗎?畢竟兩人是談過戀愛,即便再短的感情,也是前男女朋友呢。

看着向智慧糾結的神色,安以浩颯然走來,站到她面前,低頭看着她嬌小的身子,目光定格在她的臉蛋上,帶着諷刺的口吻,“如何,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根本不想賺我五百萬?”

五百萬,安以浩答應救洛小瓷的兒子,還幫她洗脫嫌疑爲雅雅報仇,而且他說不阻止她向安月麗報仇,這些都是那麼的吸引她,讓她十分心動卻害怕,她向智慧真的是沒有信心做到嗎?

向智慧低聲呢喃,“你確定真的可以跟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安以浩嘴角輕輕上揚,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女人,你想太多了,我是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能跟你有什麼瓜葛。”

即將結婚的男人幾個字突然砰的一下,狠狠擊中了向智慧的心,記起來雅雅出事那天,就是過來找她,讓她阻止她哥哥的相親,說她哥哥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心裡悶得難受,向智慧還是僞裝着無所謂,輕描淡寫的問:“雅雅剛入土爲安,你這就要結婚了?”

“這些事情不是你操心的範圍,現在去給煮飯吧。”說着,安以浩轉身走向書房。

他剛剛走了幾步,向智慧在背後突然叫到,“口說無憑,我要立合同,把你所說的條件都寫進去。”

“真的是麻煩的女人。”冷冷一噴,男人的腳步邁開,繼續往裡面走。

-

書房內。

天立恭敬的站在安以浩身邊,沙發上還坐着一個邪魅懶散的喬宇霖,天立臉色相當不好,沉着臉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倒是喬宇霖笑得邪魅,“天立要失業了,今天就一個黑苦瓜的臉,哈哈……”

“boss,你真的要向智慧那個小丫頭接手我的工作嗎?”天立恨不得掀桌子。

“嗯,你的工作都交給她,你升職了,所以不需要在我身邊做特助。”

“什麼職位?”喬宇霖好奇的問。

安以浩看看天立,再看看喬宇霖,揚起邪魅的冷笑,指着喬宇霖,“你的上司。”

喬宇霖臉色頓時一黑,這次變成天立笑逐顏開,頗爲滿意的對喬宇霖炫耀,“我是你的上司,那就是總經理了對吧。”

喬宇霖白了對面的兩人一眼,身體往沙發一側,疊起腿,一邊身體靠在沙發上,幽怨的目光看着窗戶外面,不想說話了,一副本寶寶生氣的模樣。

讀書時期他無論成績,品德,體育,各方面都是三個人裡面最厲害,最牛逼的,現在倒好,被這兩個男人壓到自己頭上來,雖然很不爽,但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安以浩把資料一合,仰頭看着天立,“有沒有那個小孩的消息?”

天立搖搖頭,“沒有,完全沒有消息,而且雅雅的死好像不簡單。”

“什麼意思?”安以浩蹙眉。

聽到雅雅的事情,喬宇霖立刻打起精神,轉身看着安以浩,“嗯,是不太尋常,我們調查到雅雅的股份在不久前被轉賣出去了,而且買給一個外企的大老闆。”

“不可能。”安以浩靠到座椅上,仰頭看着天立,“雅雅從小到大都不管錢的事情,從來沒有爲錢發過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公司裡面佔有多少股份,甚至不知道她名下有多少財產。”

“所以才奇怪。”天立走到沙發上,把公文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份資料,然後走過來遞給安以浩,“這是雅雅親筆簽名,還有她的私人印章,鑑定過了,全部都是真的。”

喬宇霖猛地站起來,雙手抱胸,一邊手摸着自己俊逸的下巴,一副沉思的姿態走來,“一定不是雅雅要賣股份的,裡面有陰謀,而且像雅雅這樣的女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不跟你說呢?”

安以浩準備開口說話,這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三個男人頓時沉默,看向門口,現在這個家只有一個傭人,那只是向智慧。

虎落平陽被犬欺,她向智慧自命驕傲的女人,卻淪落到成爲安以浩的傭人,爲了賺錢生活,爲了報仇,她什麼都忍了,當然,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報復她。

各種報復……

雖然相信她不是殺害他妹妹的兇手,但他還是恨她的絕情和拋棄,畢竟是她向智慧甩掉這個男人的。

她託着一盤葡萄,再一次敲響書房的門。

“進來。”

裡面傳出來磁性醇厚的男人聲音,是安以浩這個傢伙的,向智慧聽到後,就推開門進去,擠出僵硬的微笑,“先生,水果送到了。”

她走進來後,把葡萄放到書桌上,看到喬宇霖和天立,面帶微笑的跟他們鞠躬,向智慧之前高冷的氣勢,已經被安以浩這個魔頭消磨得消失殆盡。

“先生如果沒有吩咐,我先出去。”向智慧淺笑,這幾天安以浩在家休息,沒有上班,因爲安雅雅的事情,他需要修復傷痛,結果就拿她來折磨。

剛開始還是讓她搞搞衛生,做做家務。之後又神經病發說想吃蛋糕,非得讓她親手做,那天就在廚房跟他倒騰了一整天,說好不讓他插手的,非得要插手,說什麼加入他的創意纔是最完美,結果巧克力蛋糕做成了臭豆腐的味道,曲奇餅乾吃出了鋼化石頭的感覺。

更加讓人無語的是,把廚房弄得跟打仗似的,最後還得她來收拾,這個男人甩甩手,一句我是你上司,就把廚房丟下讓她一個人清理,

昨天又說很煩悶,讓她跳隻舞來看看。她向智慧哪裡會跳舞,當然是拒接,結果合同甩出來說,你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跳舞不在合同的不準條件內,必須執行。

跳就跳唄,反正亂動一下,他愛看不看,不看拉到。

結果這個男人該死的讓她跳脫衣舞,她當時就直接開罵,又甩出合同說,條件是答應不發生感情糾葛,脫衣舞這個不算感情糾葛……

你大爺的,她昨天還真的跳了,不過還好是冬天,脫剩下秋衣秋褲,都差不多用了半個多小時,看得這個男人打瞌睡,就藉口去做飯躲過一劫。

向智慧感覺現在欲哭無淚中……

這五百萬一年真的不好賺,今天來了兩個男人,安以浩應該不會拿她當猴子耍了吧。

“什麼葡萄?”安以浩看着葡萄,疏離的聲音冷冷的問,

“新疆葡萄,我已經試過了,很甜,沒有雜質。”

天立伸手就拿起葡萄吃了起來,對着喬宇霖問道,“霖,你要不要試試?挺甜的。”

“不需要,我對這種甜水果沒有興趣。”

天立嗤笑,然後繼續吃着,向智慧準備轉身離開,安以浩突然喊住她,“小慧,把皮剝了。”

“嗯?”向智慧轉身,錯愕的看着安以浩,“你還要我剝皮?”

“你不剝皮我怎麼吃?”安以浩高冷的姿態靠在椅背上,目光邪魅陰冷,讓向智慧心裡涼颼颼的。

這個該死的男人,書房有兩個朋友在了,還不肯放過她,就沒一天消停的,纔剛開始就那麼難混,以後要怎麼呆下去?

無奈自己作死的要定什麼合同,而且什麼條例都沒有規範好,讓這個男人鑽空子了。

“這些葡萄可以不用剝皮就吃,人家天立不是也自己動手嗎?”

天立被點名,猛地一顫,愣住了,看着安以浩和向智慧,這兩人之前的氣氛可不是一般的不和諧,是很奇怪存在的一種氣流,他還擔心自己會不會躺着中槍,被雙雙夾攻呢。

“天立沒僱傭,當然要自己動手,我用這麼多錢請你回來,不能吃又不能睡,必須得物盡其用。”

安以浩說得輕描淡寫,天立和喬宇霖猛地噗嗤一笑,這一笑把向智慧的臉都笑紅了,羞澀又尷尬的瞪着這個該死的男人,什麼叫不能吃又不能睡?他還想睡她不成?

好吧,忍了。

向智慧無奈的只好乖乖的走到辦公桌前面,低頭拿起葡萄認真的剝皮,天立蹙眉看着向智慧秀麗的指尖在弄着葡萄,都不好意思再吃了。

把葡萄剝皮後,向智慧把葡萄肉遞到安以浩面前,“給你。”

安以浩瞄了一眼離他甚遠的葡萄,想張口吃是不行的,只能伸手拿,但是他不願意,又說了一句,“把裡面的籽挖出來。”

你是大爺嗎?向智慧直接白眼,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縮手,把葡萄掰開,裡面的籽拿了出來,然後遞給安以浩,語氣頗爲不爽,“先生,沒有籽,沒有皮,可以吃了。”

“餵我。”

噗嗤……

看戲的兩個男人再也忍不住,又笑了出聲音來,天立也走到喬宇霖的沙發上,坐下襬好姿勢,靠在沙發背上學着喬宇霖一樣,像個大爺似的坐姿。

向智慧手指微微一顫,氣得火冒三丈,卻忍着不動,安以浩挑眉,調謔的語氣繼續重申,“餵我……”

“我的手剛剛摸過屎,你是不是還要我喂?”向智慧故意噁心他一番,當然洗葡萄的手白白淨淨的,只是氣他而已。

可這個男人哪有這麼容易噁心到,慢條斯理的噴出一個字,“喂……”

這下可好,向智慧氣得把葡萄往手心一捉,握緊拳頭,葡萄在拳頭裡面被榨乾了果汁,一滴一滴往手縫裡面流出來,男人的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被攥成渣的葡萄,向智慧看到男人陰沉了臉色,心裡特爽,我讓你吃。

她用另一邊的手指拿起已經慘不忍睹的葡萄,揚着絲絲邪魅的笑意,遞到安以浩嘴巴,“先生,請吃。”

安以浩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葡萄渣,臉色越發的難看,一股濃濃的陰霾籠罩着他,強大的氣場瞬間讓空氣變得深沉,可向智慧不怕,她就是故意噁心他,讓他還敢不敢對她頤指氣使。

安以浩突然張嘴,一口咬上。

“啊……”

一陣疼痛,向智慧手指被男人咬上,傳來的驚恐和痛覺讓她整個人慌了,用力一拔,手指出來了,他水果沒有吃上,倒是咬了她一口,嚇得她花容失色,驚慌不已,捂住手指生氣的質問,“你是小狗嗎?幹嘛咬人?”

在一旁的喬宇霖和天立實在看不下去,再看下去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來。

天立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你們繼續,這口狗糧我就不吃了。先走……”

喬宇霖也跟着站起來,戲謔:“小慧,他不是小狗,他是狼,一匹大灰狼,小心屍骨無存被吃幹抹淨,你們繼續繼續,我跟天立一起走。”

兩人男人放下話就離開。

向智慧還是禮貌的轉身,不想跟這匹咬人的狼在一起,“我送你們吧。”

“不需要,你們還是繼續吧,他咬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咬回去。”喬宇霖邪魅的揚着笑意,邊關上書房的門邊說着。

門關上後,書房安靜了,向智慧轉身瞪着若無其事的安以浩,氣得臉蛋漲紅,“你自己想吃就吃,我不餵了。”

安以浩還是執着的把盤子一推,“過來,剝皮,餵我……”

“我的手指已經被你咬殘廢,剝不了。”向智慧氣惱不已,真心沒有辦法相信這個男人已經28歲了,快奔三的男人,平時看起來沉溫高冷,在家裡是如此的幼稚。

跟個耍性子的孩子似的,她纔是最小的好不好?

“過來,我看看那隻手指殘廢了。”

“不要。”

向智慧轉身欲要走,安以浩突然站起來,大步走向她,從她的身後一把抱住她的腰,向智慧嚇得驚叫,“啊……你要幹什麼。”

她慌亂的踢着凌空的雙腿,雙手緊張的推着從身後抱過來的大手,他手腕強壯有力,像鋼鐵似的強悍。

安以浩把書桌的葡萄和雜物往邊上一推,向智慧直接被甩到書桌上,他速度極快,強而有力,單手就握住她兩邊手腕,往她頭頂的書桌禁錮住,居高臨下俯視着她。

向智慧掙扎着雙腿亂蹬,他健碩的下身把她身子一壓,直接固定,兩人的氣息的粗喘,侷促,慌亂而炙熱。

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如猛獸般危險,灼熱的氣息噴到她臉蛋上,心臟起伏劇烈卻帶攻擊的氣場。

“安以浩,你想幹什麼,放開我。”

“我說過什麼,你的職責是無條件服從於我,敢不聽我的話是吧?”

向智慧覺得自己再強大,在這個男人手上都那麼不堪一擊,無論是武力值還是氣場,都要被他強強壓制,不服軟都不行。

“我沒有不聽你的話,真的,我只是手指痛,不想剝皮了而已。”向智慧咽咽口水,聲音放溫軟了幾分。

他目光瞄了一眼她的手指,自己明明沒有怎麼用力,這個女人還給他裝,每天能看不能上,已經夠憋屈了,這個女人還要這樣跟他鬥,他倒想看看她怎麼鬥得過他安以浩。

“手指痛不能剝皮就用嘴巴剝皮,用嘴巴爲我,我不會嫌髒。”

向智慧擠着眉頭,“安以浩,你太噁心了。”

“噁心?”安以浩臉色一沉,腰部重重一頂,強大巨硬的氣勢告訴她什麼叫更加噁心,“這種事情惡不噁心?要不要重溫一下?”

向智慧感受到他的危險,他的反應讓她身子微微一顫,慌了神,立刻低聲下氣,“不要。你別這樣,我們可是有合同協議的,你……”

“合同上說的只是感情,我可不覺得這種事情發生了就代表有感情。”

向智慧臉色緋紅,羞澀又尷尬,“你是我上司,我們合同有註明關係的,你不可以逾越過分。”

安以浩冷冷一笑,不屑的問道,“誰規定上司不能潛規則下屬的?”

“你這是違法你知道嗎?”

“違法?”安以浩笑得更加邪魅,“你殺人嫌疑犯這麼大的罪我都能把你弄出來,你說我上了你能有什麼罪?”

“安以浩……你……”向智慧咬牙切?,他是流氓嗎?還是痞子?還有沒有一點道德。

安以浩眯着危險的眼眸,冷冷噴出一句,“服不服從……”

向智慧沉默着不作聲,憤怒的眼神倔強得揪着他,臉色暗沉嚴峻,跟他振奮征服的眼神對峙,一個強勢的想要征服,一個就倔強的想要反抗。

氣氛變得沉悶,壓抑的氣流讓兩人的氣息都繚亂,滾燙的呼吸,沸騰的欲-望,還有越來越硬的危險,像是衝破那層優質的布料,要一展雄風。

片刻後,男人的手突然直接往她褲-頭扯去,解着釦子。

“啊……”

“不要,我服從,服從就是了。”

安以浩停住手動作,“是心甘情願服從的嗎?”

“是的,心甘情願的……”這句話真的是對得起天地良心嗎?明明是她被威脅的,不過已經沒有辦法,她向智慧可不想把關係撇清後,還來肉體上的纏綿,那樣自己也太過犯賤了。

活生生把慾望給壓抑下來,安以浩放開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休閒居家服,然後走到書桌前面坐下,向智慧得到自由後,立刻翻身起來,不再敢造次,唯唯諾諾的走到安以浩身邊站着。

“剝皮,餵我。”男人沙啞的聲音還是充滿了濃烈的欲-望,但這樣慾求不滿的他。語氣更加的不爽,滿是火藥味的感覺。

“是,先生。”向智慧畢恭畢敬的拿起葡萄,開始認真剝皮,不敢再造反了。

她剝着剝着,男人突然說了一句話,嚇得她手中的葡萄猛地一震,掉地上了,驚恐的眸子瞪得可大,傻了。

你大爺的,她沒有聽錯吧?他說:“明天給你弄兩套女僕裝,以後你在家裡就穿女僕裝。”

-

男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這是向智慧這些天在安以浩身上得出來的結論。

人前,他是高冷疏離,氣質非凡的絕色男人,有種一股高貴得讓人難以靠近卻又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人後,就他媽一個痞子又幼稚的傢伙。

所以,向智慧很想告誡那些未婚女士,談男朋友一定要先同居,上不上牀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對方是怎樣一個男人。

向智慧拍拍胸口,自我安慰,“還好只是他的女僕,要是跟這個傢伙情侶關係,那就倒黴了。”

向智慧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絕了,大冷天的把家裡的暖氣開到最熱,給她弄了一個系列的女僕裝,隨便挑一件都是露肩露背的,她是要幹活的,不是買肉,更加可笑的是現在她身上這件,看得連自己都臉紅。

白藍色交加,蕾紗邊,露出整個背部也就算了,前面竟然還是深v,深到直下肚臍眼,上面布料少的可憐,下面就蓬鬆得像個公主。

受不了了,污得讓她不敢直視。向智慧把裙子扯下來,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她不會滿足這個男人的淫意,眼睛吃她豆腐都不行,絕對不行。

這時候,放在大牀上的突然響起來。向智慧穿好衣服,拿起看到來電顯示是洛小瓷打來的,她立刻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洛小瓷悲痛哭泣的聲音,“嗚嗚嗚嗚……小慧……”

向智慧緊張不已,“小瓷,發生什麼事情了,別哭。”

“我兒子……嗚嗚嗚……他他……”洛小瓷傷心欲絕,哭得連話都說不了,向智慧慌忙拿起外套,衝向門口,邊走邊問,“小瓷,你在哪裡?”

“嗯……嗚嗚,家……”

向智慧出了門,快速下樓,邊套上外套邊聽着電話,神色匆忙慌張,剛剛下到一樓,突然被一樓的男人一把扯住,他大掌緊緊攥着她手臂,蹙起眉頭,“你的女僕裝呢?”

“回來再穿,我現在有點急事。”向智慧推着他的手臂,神色慌張。

安以浩臉色微微一沉,目光尖銳,“發生什麼事情。”

“小瓷的兒子好像出事了。我要過去。”向智慧用力推開他的手掌,衝到玄關處換上鞋子,然後開門出去。

外面的天寒冷,陰涼,一層濃濃的陰霾像化不開的灰暗,沒有太陽,北風呼呼,她縮縮肩膀,衝出家門,穿過花園出了大鐵門。

冬天的街道人跡稀少,這邊依山傍水的別墅園林,很少有出租車經過,她衝往大道,走向車站。

突然一輛拉風的限量級豪華跑車唰的一下,在向智慧身邊停下來,向智慧微微一頓,歪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白色跑車,車窗往下拉,露出安以浩俊逸精緻的側臉,菱角分明的臉頰帶着非同一般的嚴峻。少了幾分邪魅,多了幾分沉穩。

“上車。”

向智慧頓了幾秒,有點不習慣,這隻變色龍在家裡的感覺和出來的感覺是判若兩人,此刻又那麼的高大上了。

沒有時間考慮,向智慧立刻拉開車門,上了車。

她剛好拉扯往完全帶,男人一腳踩上油門,向智慧身子被震得一抽,靠在椅背上,急忙伸手拉着安全手把。

“去哪裡?”安以浩淡淡的聲音問道。

“去小瓷家,好像有她兒子的消息了。”

安以浩在他的車上按出一個界面,指着上面的按鍵說,“你按上那個,說出地址。”

向智慧瞄一眼,蹙眉。

導航?這個男人不會去嗎?說個地址應該很容易找吧,但反過來想想,這個男人出門都帶司機,自己開車的機會應該很少吧,不認識路也很正常。

二十分鐘後。

洛小瓷的套間內,到處都是男孩子的玩具,溫馨的家裡顯得有幾分孤寂,她靠在向智慧的肩膀上哭得死去活來,無助的雙手緊緊攥着她。

安以浩和向智慧的目光一直盯着茶几上的筆記本視頻看。

是綁匪寄來的視頻,視頻裡面是一個空曠的建築廢棄屋,到處堆滿了雜物,角落裡頭躺着一個孩子,五六歲的樣子,孩子的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縮着身子在瑟瑟發抖。

虛弱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很餓很冷,奄奄一息的讓人看得心裡揪着疼。

拍視頻的人一直轉悠着畫面,經過處理的聲音像幽魂般陰森,“記住了,這個孩子是因爲向智慧而死,向智慧不死,那他就是犧牲品。”

“不要……”洛小瓷快要昏闕過去,撕心裂肺的大喊。

向智慧緊緊抱着洛小瓷,她眼眶紅潤了,把洛小瓷擁入懷抱,“小瓷,別哭了,我們報警吧……”

“嗚嗚……不可以報警,不可以……綁匪會撕票的……嗚嗚……小慧,救救我兒子,快救救他……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向智慧心急如焚,歪頭看向安以浩。

這個男人目光尖銳凌厲,深深凝視着屏幕,看了很久,繼續倒帶看,一遍又一遍的看,全神貫注的樣子完全不被洛小瓷的情緒影響。

“安先生,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向智慧懇求着。

安以浩低沉的聲音,穩而嚴肅,“視頻拍的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孩子那個時候已經出現脫水現象了。”

他的話讓洛小瓷臉色煞白,哭得全身無力,只有一絲絲意志在支撐着她。孩子失蹤的這些天,她不吃不睡,每天出去找孩子,抱着一千遍一萬遍的撥打綁匪已經關機的號碼。

她就要支撐不住了,安以浩突然還說出這樣一句話,她要死的心都有。

“孩子現在很危險,我們還是報警吧,再不報警,孩子就要出事了。”向智慧此刻已經束手無策。

“不能報警。”安以浩也說同樣一句話,然後從褲袋裡掏出,問道,“洛小姐,你兒子聰明嗎?”

洛小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到她引以爲傲的兒子,她更加痛苦,“聰明,他比一般的同齡孩子都要聰明,他自小就認識很漢字,在國外長大的,會說兩國語言……”說道這裡,洛小瓷的淚像崩塌的堤,再也止不住,“嗚嗚嗚……他很乖巧伶俐,從來不問爸爸是誰,從來不羨慕那些有爸爸的孩子……他……嗚嗚……”

向智慧聽得眼淚悄然而來,偷偷抹掉淚水,“安先生,小瓷的兒子很聰明,但是你現在問這個有什麼意思?”

安以浩歪頭,看着兩人哭成淚人的女人,眉頭輕輕蹙起,“你們別哭了,你的兒子應該有救了。”

洛小瓷和向智慧猛地一顫。背脊骨瞬間僵硬,坐直身體,洛小瓷激動的衝過去,跪倒安以浩腳下,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掌,“安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只要你救得了我兒子,我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要我以身……”

安以浩嫌棄的抽着自己的手,“別別……別這樣……”

他避開了洛小瓷的手,拿起撥通一個號碼,然後重新看着電腦,對着說,“立刻排查這個城市所有的路段,找到1899的公交站或者路段編號。”

向智慧聽到安以浩的話,立刻靠過去,壓低頭看着視頻,重新播放,認真一看,在一個很小很小的細節上。

孩子顫抖着手,手指卻抵着鋪滿塵埃的地板,看似很平常,但認真細看才發現他手指在動,寫出來了1899……

向智慧感覺毛骨悚然,任誰也想不到他一個孩子的手指動作,帶着顫抖,以爲是凍僵了,卻是寫出數字。

而1899四個號碼,應該是孩子留下來的信息,他知道對方要拍視頻,他偷偷寫下來的。

有聰明的孩子,若沒有聰明的安以浩,她和洛小瓷這一輩子也可能痛心錯過了這個細節,遺憾終身。

“安先生,這組數字你確定是地標嗎?”向智慧歪頭看着他。

他放下電話後,如鷹一般尖銳的目光繼續看着屏幕,重新再看一遍,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當然是地標,以後那天你也迷路了,擡頭看看公交站或者一些電杆,上邊會有一串數字,只有你報個數字,立刻可以查出你的位置。”

向智慧有些錯愕,她還真的不知道有這種事情。

在兩個女人還緊張不安的時候,安以浩突然又冒出一句,“如果,這個小子只是無聊的想在地板上練習一下幼稚園老師教過的數字,那我幫不了他了。”

頓時,一羣烏鴉從向智慧頭頂飛過,無語到了極點。

洛小瓷已經哭得要死了,他竟然還有閒心說這樣的冷笑話。

驀地,放在桌面上的突然響起,洛小瓷聽到鈴聲,像是聽到了希望,身子猛地一顫,緊張得雙手離開爬到安以浩的膝蓋上。

安以浩連忙推開她的手,蹙眉瞪着向智慧,“我都被人吃豆腐了,你這個貼身女僕是不是要有點表示?”

向智慧不由得嗤之以?,洛小瓷只是緊張的碰碰他膝蓋而已,還吃豆腐?有這麼硬的豆腐嗎?

但她還是把洛小瓷扶起來,因爲她的急迫會騷擾到這個男人想辦法救孩子。

安以浩接通電話,沉默着一言不發,聽對方說,電話還沒有聽完,他突然一把捉住向智慧的手,拖着站起來走向外面,向智慧一臉懵逼,洛小瓷緊張的跟在他們後面。

“知道了,現在給我把所有保鏢都派出去找,就那附近,找到有廢棄的爛尾樓,應該是在爛尾樓裡面關着,帶上兩個救護醫生一起去。”

說完,中斷後,安以浩牽着向智慧的手已經出了門口,可回了頭髮現洛小瓷也跟上,他立刻停下腳步,看着洛小瓷:“你立刻給回家去。”

洛小瓷淚眼婆娑,扶着牆壁連站都站不穩,屏幕的搖頭,“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找我兒子。”

安以浩臉色一沉,“你還有力氣走路?”

“我有……”

“回去。”安以浩冷冽是聲音如果王者般威嚴,讓人不敢抗拒的氣勢襲擊而來,洛小瓷諾諾的轉了身。

看到洛小瓷擔憂的背影,向智慧安慰,“小瓷。孩子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話還真沒有說完,安以浩拖着向智慧的手就往電梯走去。走到電梯前面,向智慧感覺男人的大掌還牽着她,溫熱的掌心讓她心裡有些暖,也有些慌,心臟突突的跳,很不習慣的甩掉他的手。

被突然甩開了手,男人沉着俊臉,低頭瞄了一眼她的手,她心虛又不知所措,把手兜進外套袋裡面仰頭看着電梯的數字。

這一路兩人並肩着從電梯裡面下來,也沒有說話,直到上了車,車速飛奔而行,在堵塞的大馬路上,無奈的走走停停。

沉悶的氣流讓兩人都顯得很不自在,安以浩率先打破沉寂,“你朋友的孩子很聰明。”

“嗯,澤晨是挺聰明的。”向智慧目光看着前方堵塞的道路,此刻心急如焚,但遇上下班高峰期,到處都堵車,心煩。

“叫洛澤晨?”

“嗯。”

安以浩淺淺一笑,“我喜歡這個孩子。”

向智慧不由得餘光白了他一眼,諷刺的回答,“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你喜歡就自己生。”

“當然,我安以浩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更加聰明。”

安以浩的孩子?

說到這個點上,向智慧頓時沉默了,這些事情已經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了,心情突然變得煩躁,她轉身看着後面,“塞得這麼厲害,怎麼辦,孩子還等着我們去救他呢。”

“我已經安排其他人趕過去了,有消息會給我電話的。”

這個男人是在做兩手準備,向智慧突然發現他不單很有商業頭腦,還有很強的應變能力。他把安皇集團打造得如此輝煌成就,赫赫有名,勢力不是一般的大,跨國企業當中,安皇集團算是老頭老大。

如果她的敵人是直接針對這個男人,她這一輩子都報不了仇了。

外面的車開始動了,啓動車子。慢慢的變得流暢,道路也通順了,向智慧看着外面慢慢變暗沉的天,華燈初上,星光點綴。

車輛的後尾燈光豔紅閃爍,向智慧心裡一直祈禱着孩子平安,孩子平安無事,一定要……

車子開到了一段僻靜的靠山郊區,到處都是廠房,但廢棄的爛尾樓也很多,下了車,安以浩站在一個電杆下面,仰頭看着上面市政部門用紅色標籤標記的數字。

向智慧並肩着他仰頭,看到那幾個數字,激動的伸手指着,“1899……”

“沒錯了,就是這裡。”

這時候,對面一棟爛尾樓下來幾個保鏢,見到安以浩,連忙衝過來,“boss,已經找過了,沒有找到孩子。”

安以浩雙手叉腰,略顯緊張的瞭望着四周,向智慧也焦心不安,臉色凝重,眼看天就要黑了,氣溫慢慢下降,在這樣下去孩子不餓死也得凍死。

“可能是曾經經過這裡,或者不是爛尾樓裡面,現在來了多少人?”

“三十人。”保鏢恭敬的回答。

“加大範圍尋找,一定是在這附近的。”

“是。”

天,陰冷陰冷,沉得讓人心慌,道路一片黑暗。

附近所有爛尾樓,廢棄工廠,和寥寥無幾的民宅,都被他們一一找過,沒有燈光,拿着手電筒一層一層的找,寒風刺骨,陰暗腐蝕着向智慧的心臟,她很害怕黑,所以一直緊緊貼在安以浩的身邊,有時候發出一點聲音。都怕得立刻捉住他的手臂。

當然太過親密了,又尋思着放開。

這樣一直循環在一驚一乍的驚恐當中,跟着安以浩一層一層往上找,向智慧顫抖着聲音低聲呢喃,“安先生,孩子會不會被轉移了?”

“不會。”安以浩斬釘截鐵的回答,“綁匪錄製視頻的時候說的話還記得嗎?你現在安然無恙,那孩子就要成爲犧牲品,他想殺孩子。”

“那孩子現在可能……”

“沒有其他可能。”安以浩立刻打斷她的話,“綁匪不是豬,他不會把一個即將要殘害的小孩帶身上,然後再找地方殺掉。這樣太大費周章而已容易暴露,這裡已經夠偏僻了,沒有人會想來這些地方。現在有兩種可能……”

“什麼可能?”他越說,向智慧越慌,感覺很不祥。

“孩子已經被殺了,在這附近的某一層。或者,綁匪沒有動手,想讓他活活餓死凍死,所以,我們還有希望。”

聽到安以浩最後一個分析,向智慧淚水悄悄爬上眼眶,心疼着五歲的澤晨,心裡吶喊着:孩子,你一定要堅強,要等我們來救你。

又走上一層,安以浩好奇的問了一句,“孩子的爸爸呢?”

“不知道。”

“你朋友應該跟你差不多,22歲吧?孩子都這麼大了,看來不敢找爸爸也是正常。”

向智慧生氣的推了一下他的身體,“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以浩被她着突如其來的推搪,一不留神,往前踉蹌了幾步,膝蓋碰到了一個鐵皮。

砰砰砰……

鐵皮突然往下倒,安以浩在微黃昏暗的燈光中意識到危險,快速一閃,避開了鐵皮倒下,發出的巨響卻把向智慧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衝過去一把抱着安以浩的手臂。

“啊……”

突然一聲尖叫,向智慧看到了前面朦朧的燈光裡出現一具躺地上的小身體。

兩人咋一看,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了幾下,在燈光下沒有看錯的是,穿着暗色單薄毛衣的小孩子,他身子僵住,一動不動。

“是澤晨……”向智慧激動得衝過去。此刻什麼恐懼都煙消雲散,看到孩子的身體,她淚水奪眶而出。

安以浩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撥打電話,“立刻帶醫生過來,定位我發你。”

中斷電話後,安以浩也單膝跪地,把小孩的頭抱起來,兩根手指壓在孩子的脖子動脈上,認真感受着他的生命象徵。

安以浩沉默着不吭聲,向智慧覺得每一秒都像刀刺着那般疼痛,緊張的手一直捉着孩子已經冰冷的小手,拼命的搓着,要給他冰冷的身子溫度。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在黑暗中更加看不到孩子和安以浩,她只能感受到安以浩的呼吸聲,卻感覺不到孩子的呼吸。

靜謐得可怕。

安以浩按了一會,又把手指放到孩子的?子上。

突然,他二話不說,立刻抱起孩子轉身衝出去,向智慧嚇得慌了神,緊張的跟在後面,一邊滴着眼淚,一邊拿電筒照路,哽咽的喉嚨發疼,聲音沙啞,“孩子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她痛心焦慮,安以浩聽到她哽咽的聲音跟在後面,安撫道,“不要擔心,孩子沒死,還有心跳,但是脈搏和呼吸都太微弱了,要立刻搶救。”

孩子沒死……

聽到這句話,向智慧激動得淚流橫流,緊緊跟在男人後面,與正在趕過來的醫生匯合。

孩子這麼聰明乖巧,一定會沒事的。

-

深夜,洛小瓷緊緊攥着,精神極度緊張,顫抖着身子,坐在沙發上,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屏幕。

炸一下的屏幕一亮,她身體猛地一顫,站了起來。憔悴渾濁的目光緊緊盯着來電顯示,鈴聲還沒有響起來她就已經接通電話。

“小慧……小慧……我兒子找到了嗎?”

“找到了,現在趕往醫院,醫生剛剛搶救過來了,沒有生命危險。”向智慧緊張的聲音透出了絲絲激動的情緒。

聽到向智慧的話,洛小瓷激動的淚水如水柱,直流而下。

下一秒,她繃緊了幾天幾夜的神經瞬間鬆懈,眼前一黑,嘭的一下癱瘓在沙發上,昏倒過去。

“小瓷……小瓷,你聽到嗎?小瓷?”電話那頭傳來向智慧急迫緊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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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去民政局當證婚人第54章 晚上我們繼續第3章 她竟敢威脅他……第36章 洛小瓷的身份之謎第41章 腹黑男人的手段第12章 突然想念第6章 這是你的榮幸!第14章 傳言都是假的第5章 特殊的味道第61章 受不了了第23章 時機成熟了第40章 十八年的寵愛比不起一次犯錯第11章 智慧棒打鴛鴦第25章 會不會有以後,我說了算第28章 無奈的交集第52章 丫頭,手別亂動第35章 什麼奇葩他就來什麼第49章 不會在這樣了第40章 十八年的寵愛比不起一次犯錯第4章 來者不善第22章 寶貝是誰?第40章 十八年的寵愛比不起一次犯錯第5章 特殊的味道第10章 去民政局當證婚人第5章 特殊的味道第14章 傳言都是假的第38章 我欠你的第64章第4章 來者不善第64章第30章 幼稚的男人第19章第44章 溫柔的宋子霆是最可怕的第48章 錯把愛情當親情第16章 十五天的初戀第25章 會不會有以後,我說了算第58章 我是領了證欺負你第17章 行業被封殺第61章 受不了了第5章 特殊的味道第11章 智慧棒打鴛鴦第50章 哥,能不能跟你……第37章 求你說一句愛我好不好第54章 晚上我們繼續第56章 跟哥哥炫耀的後果第8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第14章 傳言都是假的第30章 幼稚的男人第42章 把結婚證給領了吧第9章 有沒有好好吃飯第12章 突然想念第30章 幼稚的男人第57章 洛小瓷,我們領證吧第8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第44章 溫柔的宋子霆是最可怕的第57章 洛小瓷,我們領證吧第44章 溫柔的宋子霆是最可怕的第22章 寶貝是誰?第31章 鐵母雞洛小瓷第20章 同住一個屋檐下第16章 十五天的初戀第53章 錄入員:宋子霆第11章 智慧棒打鴛鴦第44章 溫柔的宋子霆是最可怕的第48章 錯把愛情當親情第13章 我選擇好好說話第39章 我們就這樣一輩子第37章 求你說一句愛我好不好第25章 會不會有以後,我說了算第8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第42章 把結婚證給領了吧第55章 我只是想照顧他第23章 時機成熟了第52章 丫頭,手別亂動第25章 會不會有以後,我說了算第1章 噩夢第55章 我只是想照顧他第34章 面對敵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第2章 十年之後第51章 變成一個哭包第48章 錯把愛情當親情第41章 腹黑男人的手段第6章 這是你的榮幸!第14章 傳言都是假的第58章 我是領了證欺負你第52章 丫頭,手別亂動第27章 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第10章 去民政局當證婚人第43章 尷尬的臉紅瞬間第11章 智慧棒打鴛鴦第46章 一場死亡之宴第59章 自願伺候你還不屑了?第54章 晚上我們繼續第31章 鐵母雞洛小瓷第47章 即便是冷漠也如此溫柔第54章 晚上我們繼續第41章 腹黑男人的手段第21章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