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趙哈尼見我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勾着嘴角看着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避開他的眼神,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說:“快走吧,黑漆漆的,多嚇人啊。”
我這話說的是實話,可方纔趙哈尼的表現,不但讓我沒有跟“恐慌”這種情緒打上招呼,倒是跟另外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掛了鉤。
你說普通的gay吧,臉上多多少少會帶着一點胭脂氣,可趙哈尼呢?雖說這人長得目清眉秀的,可舉手投足間,卻一點都不娘氣。若不是我一早知道他的取向,還真是有點懷疑。
問題是,我一早都知道人家的取向,可還是有些慌神。
該不是跟趙哈尼呆久了,我的取向也變得廣泛了?
我無奈的甩了甩頭,告誡自己這都是幻覺。被今天這事兒這麼一折騰,直到我們回了住處,我都沒想起今個自己爲什麼會去電臺。
趙哈尼一定是個妖孽,爲了自保,我一定要保持距離。
沖澡結束後,我去客廳倒水喝,誰知剛出了臥室,就看到趙哈尼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他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明擺着也是剛洗過澡。
我假裝沒在意,手剛拿着飲料瓶,就聽到他問:“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什麼事兒?”
我一愣,這才猛然想起,我是要找趙哈尼幫忙的。
“我想查詢一個人的開房記錄。”我正襟危坐,和趙哈尼保持距離。
趙哈尼一聽我說這話,大概也就料到我查詢的內容,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沉默的擺弄着遙控器,好一會,纔開口問:“這事兒的性質你是知道的吧?不過我更好奇,你要查的,是什麼人?”
我點頭,說:“我知道這是侵犯他人隱私權。可是,對我很重要。”
“誰?”
“田欣欣。”反正這名字是肯定要告訴趙哈尼的,我也覺得沒什麼可隱瞞的,索性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趙哈尼一聽這名字便傻眼了,他立即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上,擺了擺手,說:“長成這樣也就罷了,非要找個事情鬧騰是吧?”
“昨天晚上,我看她和一中年男子……”我解釋,可也明白,窺探他人隱私這件事,並不是小事。
說到底,我只是不想陳振宇吃虧罷了。只是這話我沒法跟趙哈尼開頭,我知道,我要是說了,他肯定和安琪一樣看不起我。
“所以,你這是……報復?”趙哈尼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卻讓我無從辯解。
“是。”我點頭,說:“那你幫不幫吧?”
我想這世上估計也只有我能厚着臉皮把報復這件事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不過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我的底氣是很足,但是他趙哈尼一個眼神掃過來,我就傻眼了。
“於小貝,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年輕時候的樣子。”趙哈尼嘆了口氣,說:“所以,今天這麼捨身取義的來幫我,到頭來,還是因爲這個事兒。”
“啊?”
“爲了報復連自尊都不要了,像你。”趙哈尼起身,伸了個懶腰,徑直走向樓梯。
我盯着他的背影,依然死乞白賴的問一句:“那……幫還是不幫啊?”
“這事兒一時半會完成不了,”趙哈尼頭也不回,“看我最近的心情吧。”
這麼說來,這是同意了。
事實證明,我是多想了。我不但多想了,還多事了。就在隔天晚上下班後,趙哈尼就給我打電話了。用他的話說,和同事幾個喝了點酒,讓我去充當司機。
其實代駕這件事,我倒是不介意的,問題是他白天忘了關大燈,蓄電池虧電了。晚上十點多,咱兩從三環外回來,車還沒走一回,就停在路旁不動了。好在路上人少,沒給交通帶來問題,只是拖車公司距離這兒,至少一小時的路程。
更倒黴的是,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會兒,越下越大。
我和趙哈尼傻眼了,打完電話就坐在車裡發愣,這時候我手機響了,原本我也沒在意,可當屏幕上出現那串熟悉的數字時,我便慌住了。
我猶豫的看了眼車窗,雨下的太大,根本沒法下,索性背過臉去,這才接聽了電話。
“小貝。”
“恩。”我故作鎮定,“有事?”
“阿姨讓我們週末回去吃飯。”陳振宇猶豫了好一會,說:“你覺得呢?”
難怪這個時間會打電話過來,原來是因爲我媽。
“我一個人回去吧,到時候,就說你忙……”我尷尬的迴應,心理很不是滋味。
“這週末我倒是有時間的。”陳振宇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到時候,再聯繫你。”
不等我回話,電話便掛斷了。我盯着屏幕好一會,輕輕地嘆了口氣。
是因爲田欣欣的事情嗎?所以,這樣深夜打個電話,居然一點愧疚感也無。
“老相好打電話來了?”趙哈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陳振宇?”
我點頭,說:“我媽還不知道我們分手的事兒。”
“於小貝,原本我還覺得你這人有點腦子,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趙哈尼冷笑道,“被甩了還不長記性,現在還要幫他是否喜當爹,你是那菜市場的爛白菜嗎?這麼急着打折銷售?”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