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和徐雨在一起了,傅洲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徐雨在他家的第四天他特意回了趟宿舍,等到中午的時候,他在宿舍裡當着所有舍友面給徐雨打了電話說“徐雨,中午吃什麼,我一會帶回家。”
不知道徐雨說什麼,傅洲就寵溺的回答着“好的,乖乖等我。”
然後滿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闊步走出宿舍門。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趙晨,電腦上的遊戲已經被人殺死了好幾回,耳機裡還傳來隊友的叫罵聲。
……
在家裡的時候他的衆多哥們約他出去聚會,他趴在牀上托腮看着背對着他在書桌上寫文章的徐雨,道“不去不去,我要陪女朋友。”
那邊嗷一聲炸了“什麼?什麼?你有女朋友啦,這麼快就放棄徐雨更換目標了?”
傅洲哼了一生說“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麼。”
電話那邊有嗷一聲“什麼?什麼?你這意思就是徐雨!我的天哪,快出來請客!”
“沒空。”傅洲嘴角掛着得意的笑,然後掛斷電話。
……傅洲仍意猶未盡的哼了兩句歌,就在徐雨以爲他終於結束的時候,他又開始回覆語音消息“你們有空陪女朋友不行嗎,天天和幾個男的有什麼好聚的。”
徐雨敲打鍵盤的手停在空中,攥成拳頭。
他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她考上Z大的時候,她媽媽挨個打聽別人家孩子的成績,就連九十歲的老奶奶都要問上一問,家裡有沒有孩子高考,高考的怎麼樣?
然後佯作謙虛的炫耀着徐雨的高考分數和所錄取的大學。
“看,是我閨女徐雨,班裡前三,考了Z大是個985,211。” 其實宋琳珊女士都不知道985,211到底是啥,就是告訴親戚考上Z大時,有個親戚說了句,了不起啊,Z大可是985,211大學啊。
後來又有個更懂點的遠房親戚說Z大還是個雙一流大學。
她又挨個親戚打電話說了遍“Z大是個985,211,雙一流大學!”
她站起來,走到牀邊,看着傅洲。
傅洲滿臉春風得意看見徐雨過來了,笑着說“寫完了嗎,要不要出去吃宵夜?”
“你不是朝三暮四的人麼,高中到大學你身邊鶯鶯燕燕換了又換。” 徐雨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傅洲一骨碌的做起來,拉着她的手“人太帥了,沒有辦法啊,但我潔身自好。”
“你能消停着不,我感覺我不像是和你在一起了,我像是你的戰利品,一個勁兒的把我拿出去展覽。”
他把她拉到牀上攬到懷裡吧唧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說“你不是戰利品,你是我的寶。” 好不容易得來的寶。
……
要是說上面的都是窩裡賣弄,徐雨可以不跟他計較,但是他開着一輛奧迪A6停在她宿舍樓前招搖過市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
在他家住了一週後,身上的傷養好了,她終於可以回宿舍了。下午三四節她沒課,他逃課說要帶他去見他朋友一起吃飯,在市區裡,要早點去。
她下了課就趕緊回宿舍收拾自己,化完妝,背上包要走的時候,就聽見二號牀趙嫵藍從外面回來大聲說“天哪,咱們樓下停了輛豪車耶。”
然後就其他舍友紛紛從牀上探出腦袋七嘴八舌的問什麼車,看清什麼人了沒?
……
當時徐雨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下樓的時候祈禱,千萬不要是傅洲。
按照以前她對傅洲的瞭解,傅洲是個很低調的人,富家子弟的惡劣習氣並不嚴重,算不上謙謙君子,但也正兒八經是個正常人。
她萬萬沒想到她出了宿舍就往校門口的走的時候,傅洲從車裡下來,叫住了她。
他穿着長款黑色羊絨風衣帥氣逼人的站在車門口,叫住了她。
他毫不在意別人投來的異樣眼光。
但是徐雨不一樣,當她感覺到他還要去繞到副駕駛給她開門的時候她,跑過去,快速開車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幾乎是吼道“快走。”
也是這一次,徐雨雖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離傅洲很近,卻覺得他和她其實隔了太遠太遠了。
平時低調的他,不代表高調不起來,不代表不習慣衆人神色各異的眼光。
在路上他們吵了一架。
傅洲卻不服,他覺得那麼遠,打車太貴而且不舒服,而且以後也可以開車經常帶她出去兜風,爲什麼要生氣。
徐雨說他太招搖,她不喜歡引人注目。
傅洲卻覺得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
兩個人吵架吵了半個小時。
冷戰了半個小時。
傅洲認錯認了半個小時,纔到約定好的餐廳。
……
徐雨覺得和傅洲在一起的一個月,她的日子過的天花亂墜。每一天都在不斷刷新她對他的認識。
慶幸的是,傅洲所在院系建築設計學院要去徽州古村落進行實地採風,持續時間爲一個月。
傅洲悲愴的告訴她這個消息,他緊緊的摟住徐雨的肩膀,根本不顧小路上的人來人往。
徐雨忍住要翹起來的嘴角,嘴巴繃的緊緊的說“多好的機會,去把那裡美景畫下來給我看看。”
傅洲一挑眉,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問道“你是不是沒去過徽州?”
徐雨搖搖頭,她看着光禿禿的樹杈,陽光投射下來,樹杈堵上了一層金光。
“徽州離這兒不遠,坐高鐵也就三個半小時——”
那雙鳳眼深情款款的望着她,竟然比冬日的陽光還要耀眼。
徐雨被他試探的語氣逗笑了,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如果我有空的話。”
……
傅洲已經去徽州一個周了,徐雨前幾天覺得很悠閒,得以喘息,找回了自己原本的生活節奏。
但是她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喝水的會想起他,他會接好水提前嚐嚐溫度是否合適。
吃飯時會想起他,他會給她遞筷子端餐盤。
下課後會想他,他會在教學樓外等他,繫着她幫他選的灰藍色圍巾,在教學樓外的花園處低頭玩着手機或者自在的轉悠着。
……
12月15日,樑牧的綜藝首秀播出,徐雨不無期待的觀看着,樑牧的帥是天生的,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有一張陰柔的帥臉,加上當了藝人之後包裝打扮,更是一顰一笑顛倒衆生。
彈幕裡果然有多好人誇他,有人專門爲這個新人是誰,說要去微博關注他。
徐雨看了下手機消息,沒有蘇一淼的消息。按她的性子,肯定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催促她看綜藝的哇。
徐雨覺得她大概率是和樑牧這個已經露出尖尖角的明星在一起慶祝呢。
她發消息給蘇一淼說:不愧是你男人,優秀。還配了網友製作的樑牧的Good表情包。
蘇一淼沒有給她回消息,一直到晚上,徐雨正在和傅洲通電話,傅洲正講着他們這幾天住的村子裡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手機顯示有另外一通電話打過來,徐雨一看是蘇一淼。
就跟傅洲說了句蘇一淼來電話了,然後掛掉了傅洲的抱怨。
“喂,一淼~” 她的聲音都能聽出來是愉悅的。
電話那端卻沉默了兩秒左右。
“雨——” 蘇一淼的聲音很沉重,沙啞着的。
徐雨從沒聽過她這般的語調。
一時間臉上愉悅的表情也緩緩凝重了“怎麼了?”
她在宿舍陽臺上,看到外面的路燈,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了,一閃一閃的。
“我好像懷孕了……”
接着她聽到電話那端細微的抽泣聲。
她盯着那個壞掉的等看了兩眼,燈罩的光暈在夜裡剛剛暈染開卻黑了下去,看的她眼睛眩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