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啓攔住江榕天去路，“榕天，事情你已經都清楚了，我看……就沒必要糾纏下去了，她畢竟是你的妹妹，而且……”
“誰他娘說程曉小是我妹妹？”江榕天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把她橫抱起來的這個動作，從來都是他的權利，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敢保證，這是陳斌的最後一次。下一次，他絕對不會再退後一步。
“哎，江榕天，你這人怎麼這樣……”沙思雨忍不住出聲。
江榕天冷笑兩聲：“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說完，他看也不看兩人一眼，一這走，一邊掏出手機給朱澤宇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候，把人和證據都帶到葉風啓家裡。”
葉風啓直覺不對，衝過去拉住江榕天的胳膊。
“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江榕天直視着他，一字一句道：“葉風啓，你給我聽清楚了。程曉小和我不是兄妹，我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所有的一切，都是程家人搞的鬼。”
“江榕天，我知道你不想放棄曉小，可你要相信科學。”沙思雨衝過來。
江榕天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紙，塞到沙思雨面前，然後掏出手機，點開視頻，放到葉風啓的面前。
幾分鐘後，葉，沙二人徹底驚住。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兩張輕飄飄的紙，被人動了動手腳，付出的代價竟然是這樣的慘烈。
沙思雨連連搖頭，仍不敢相信地說：“江榕天，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江榕天眼眸一暗，痛苦地說：“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
葉風啓一把揪住他的胸口，聲音緊張：“不能說，一定不能說，曉小受不了的，她受不了這個刺激的。”
江榕天輕巧的推開他。
“葉風啓，公平點。如果這時候不說，她和陳斌就要結婚了。”
葉風啓搖頭：“江榕天，曉小很慘了，好不容易忘記了一切，和陳斌重新開始了，我不會讓她冒這個險的。錯也要錯下去。”
“我不要錯下去。”
江榕天大吼一聲。
“我也很慘，莫名其妙就沒了孩子和老婆，誰他孃的有我慘。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曉小好，你們知道不知道，讓她知道真相纔是真正的對她好。就像我，我寧可兩年前就知道一切，也不想被矇在鼓裡，像個傻子一樣過兩年。”
江榕天吼完，反過來抓住葉風啓的胸口。
“你愛的老婆要跟別人結婚了，你他孃的是在邊上默默祈福，還是把人搶回來……啊？”
“你怎麼就知道程曉小心裡愛的不是我……啊？”
“你自以爲是對她的保護，難道就一定是好的……啊？”
葉風啓被逼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榕天鬆開手，昂了昂頭，冷笑道：“誰擋我，誰就是我的敵人。葉風啓，做我的敵人很可怕的。”
葉風啓眼神驀的冰冷，迎上江榕天的目光，並沒有退縮半步。67.356
“江榕天，就算你說的都對，我也要讓她錯下去。”
“爲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葉風啓握着拳頭，一字一句道：“因爲，我不想再讓她經歷一次傷痛。”
“這不是理由。”江榕天反駁。
“我來說。”
沙思雨走到江榕天面前，淡淡道：“我來告訴你事情真相。”
“說！”江榕天大吼一聲。
“真相是，她三歲的那場車禍，血塊壓迫了她的腦神經，造成了她局部的失憶。兩年前，拜你前女朋友所賜，她這裡又受了重創。”
沙思雨指了指腦袋，“如果再來一次，醫生說了，她會連她自己都記不得。”
江榕天連連倒退數步。
怪不得這兩人把她護得滴水不露，一聽到她出事就像天塌下來似的，原來……
“曉小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孩子，是被她妹妹，父親害死的，而她自己則是幫兇。江榕天，我敢保證，她一定會發狂的。”
江榕天臉上眸色一點點黯淡。
他只想着把真相放在衆人面前，卻沒想到曉小她，能不能承受這樣的真相。
“江榕天，我再問你。曉小和你結婚兩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給過她多少歡笑，多少幸福。”
江榕天眸色一暗。
“你有沒有想過，她記得我，記得風啓，偏偏不記得你。”
“……”
“那是因爲，你帶給她的，只有痛苦，沒有歡樂。”
江榕天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回到家，沒有感受到丁點溫暖，反而只想逃離……原來這兩年來，自己帶給她的，真的只有痛苦。
而那短短兩個月的甜蜜，在漫長的兩年婚姻生活中，根本的算不上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江榕天連連退後幾步，臉上全是痛苦。
“所以江榕天，請你離她遠一點，再遠一點，就當她是個陌生人，好嗎？”
“離她遠一點。”江榕天無意識的反覆說着這一句話。
……
程曉小是直接被陳斌抱進家門，放在了沙發上。
“曉小，我看看你的傷口。”
“嗯，沒什麼大事，蹭破了一點皮。”
曉小撂起褲管，把覆蓋在上面的兩層紗布去掉，露出了有些猙獰的傷口。
“怎麼會摔着的。”陳斌問得漫不經心。
程曉小心裡有些發慌，眨了眨眼睛說：“我回去拿點東西，沒注意腳下，所以摔着了。”
陳斌是警察出身，審問過無數的犯人，很明白曉小沒有說實話。
他想了想，溫柔地說：“以後有什麼粗活，打我電話，我幫你去做。”
程曉小對上他明瞭的眼神，羞愧的低下了頭，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
門被打開，思雨和風啓進來，兩人臉上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東西。
正值飯點，風啓撂起袖子，去廚房做飯，“陳斌，幫我打個下手，思雨，你陪曉小看電視。”
……
程曉小安靜的坐在沙發裡，抱着靠枕沒有動，目光雖然對着電視，眼睛卻有些空洞。
剛剛在醫院裡，江榕天抱着她，到處找醫生，臉上的焦急，讓所有人都誤認爲，自己得了什麼重病。
事情似乎起了變化，他對自己不在一樣了……
“曉小，你在想什麼？”
曉小一愣，掩飾道：“沒想什麼，在看電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