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兩大標王（下）
339：兩大標王（下）
無論在平洲公盤的明標還是暗標，都有大量的毛料需要周遊去看，去判斷。若是全部都用靈力透視的話，周遊恐怕每天都要因爲靈力的枯竭而暈倒過去，而且還收不到理想的利益。
所以周遊必須依靠自己的賭石技巧來判斷，篩選和淘汰，以節省靈力的消耗。
而周遊眼前的黑烏沙皮就是篩選後的優秀種子，值得周遊用靈力透視，確定最後結果的美妙獵物。
“咦，幹青翡翠。”
周遊看到這個結果，登時傻眼。
雖然這翡翠是高綠幹青，但相對於毛料的成本，那就不值一提了。要知道這裡是暗標，從不缺乏瘋子，以高於底價十倍，甚至百倍的瘋狂價格都出現過，更不說在一塊表現可圈可點的毛料上。
“哎，這次看走眼了。”
若是沒有靈力，否則周遊還真會打眼。
雖然在賭石界有“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甚至連翡翠王、玉聖這樣的超然存在也是公開承認有打眼的時刻，更不說其他人了。可是這九個月來，周遊在賭石方面實在是太順利了，順風順水，毫無挑戰性，使得他幾乎忘記了失敗爲何物。若是長此下去，即使周遊定力過人，也會犯輕敵的錯誤，至少這一次對賭，他就以爲自己穩操勝券，沒將唐天豪放在眼裡。
這一次的教訓，來得很及時。
能及時汲取教訓，審視錯誤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周遊在意識到自己的狂妄自大之後，馬上分析這一次的錯誤：“後江和莫罕場口的黑烏沙皮雖然是老坑，但那並不代表了萬無一失，還必須要找色。因爲蠟殼蓋着沙，大大增加了辨認的難度，即使專家級別的人物藉助工具也未必能分辨出來。而我剛纔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粗心之下沒進一步確認，若是沒有靈力的最終確定，我這一次至少要虧上百萬。”
有點後怕的周遊收斂心神，準備轉站他地。
可是黃健明他們回來。
林輝煌很是着急，馬上詢問開來：“看來你已看過玻璃種寶石綠賭料了，怎麼樣？”
周遊搖頭，看了看時間說道：“也差不多是午飯的時間，我們聊一聊吧。”
“好的。”
黃健明幾人都看出了點味道，紛紛點頭。
周遊打算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黃健明等人的眼裡播一些種子，即使沒辦法讓他們退縮，但也要讓他們小心了再小心，別盲目跟進去。
這就是這次午宴的唯一目的。
……
……
午宴沒有額外的劇情發生，周遊語重深長地提出警告，特別是將所有的理論依據都說將出來，讓他們自己去確認。當然的，周遊很是隱晦地要求他們保密，希望他們別肆意宣傳，破壞了周遊的計劃。
至於他們信不信，周遊就沒辦法了，他已經盡了人事。
草草吃了一頓的周遊也顧不得休息，更不去理會當空的烈陽，再度來到公盤廣場。
解石區還是跟昨天那樣，解石的玩家衆多，到現在還有不少人頂着毒辣辣的太陽在努力奮鬥。若是如此也就罷了，跟周遊沒一毛錢的關係，可是人羣中有人向他招了招手，周遊就不得不過去。
召喚他的人就是莫老師。
莫老師的年紀也不小了，居然興致還這麼的高，沒去吃飯在這裡看人解石，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
莫老師將周遊拉過來，說道：“小遊啊，我都被這對兄弟的大毛料吸引住了，覺得有機會。”
周遊看過去，稍微一愣。
那毛料還真是大，已被切割機分解成兩邊，但每一塊的重量絕對都超過百斤，兩塊加起來恐怕有四百斤之高。昨天明標裡的大型毛料已解垮了，而今天的明標還沒開始，不用說也知道這塊大毛料是在外圍攤位收購的。
讓周遊好奇的是，外圍攤位居然也有這麼大的毛料。
外圍攤位一般都是小型的玉石公司擺設的，稍微大點的都與平洲玉協合作了，把毛料直接遞到價格更加慘烈的明、暗兩標了，哪裡會在外圍日曬雨淋。
而這麼大的毛料至少要兩、三百萬的資金，這筆資金對於那些大型的玉石公司來說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對於小型玉石公司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負擔了，所以大型毛料幾乎在外圍攤位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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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兄弟能在外圍攤位買到大型毛料，還真是運氣。
只不過他們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一刀下來，完垮，一點翡翠也沒有，嚇得那個大的臉色全綠了，而那個小的則是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莫老師惋惜地說道：“據說這對兄弟花了將近四百萬纔買到這塊大型全賭毛料的，本以爲即使賺不到錢也不會虧到哪裡去，不想落了如此悽慘的田地。不過我覺得他們還得再切一刀，或許還有轉機也不一定。”
周遊粗略觀察了一下，點點頭，回道：“我也覺得有機會。毛料這麼大，而且還是老坑出來的，表面還有不錯的松花，即使是老坑新料，那也有一定的賭性。”
莫老師問道：“雖然是黴松花，但那顏色卻有點鮮豔，與普通的黴松花有點區別。再加上那風化層走得很快，底下還隱約出了點礦脈的跡象，所以我覺得可以接手來玩玩。”
黴松花的形狀多變，但顏色卻不鮮豔，不少泛着淡淡的藍色。這樣的松花不爲人喜歡，因爲垮的機率高，漲的機率遠小於其他類型的松花。但松花就是松花，總比那些沒什麼表現，盡是裂綹的垃圾毛料來得優秀。
周遊問道：“那對兄弟垮成那樣，應該要拋盤轉手的了！”
莫老師笑了笑，他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果然，回過神來的哥哥問道：“弟弟，不如我們賣了，好好回家過日子吧？”
弟弟卻拒絕道：“哥哥，我覺得應該還有機會的。毛料這麼大，而且還有松花，絕對有翡翠，我相信下一刀就能切出綠了。”
哥哥卻猶豫了起來：“可若是垮的話，我們就完蛋了。你可別忘記了，我們是偷偷拿家裡的祖產過來的。”
周遊聽到這裡，不由得搖頭。
偷拿家裡的祖產過來賭石，這不是敗家，不是不孝還是什麼。周遊最狠的就是這種不孝敗家的垃圾了。
弟弟倒是狠毒，凜然喝道：“那好，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這裡恰好有兩塊毛料，你我各自選一塊，我的肯定是繼續解，而你是要賣還是要解都隨你。你是哥哥，我讓你先選。”
這種兄弟反目的情節讓圍觀者看得目瞪口呆。
那哥哥似乎覺得丟臉，但他更想爲自家留條後路，所以就選擇了那塊小的，而且表現更差的毛料。
弟弟看到這裡，表情終於緩和了起來。
“我也繼續解石！”
弟弟說了一句，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把毛料擡上了解石機，然後就坐了上去。不過他沒第一時間解石，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纔是打開電源。
“他完蛋了！”
周遊搖頭嘆息一聲。
莫老師問道：“不會吧，那個下刀位置很標準啊，再是不濟也能擦出點霧出來吧。”
周遊搖頭說道：“不是的，那黴松花的位置不對，稍微偏斜了一點，若是按照尋常的理論下刀恐怕會繼續垮。這樣的切割，需要看毛料內部的礦脈走勢。”
莫老師擅長的不是解石，而是玉雕，所以在這方面只能附和性地點頭，不能做實際性的評斷。
可是事實正如周遊所說。
伴隨着一聲脆響，那半賭毛料再度被分割，沒有絲毫翡翠的跡象。
弟弟當即癱坐於地。
周遊問：“莫老師，你出手不？”
莫老師卻回道：“現在出手似乎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啊。”
周遊回道：“這對兄弟拿祖產過來賭石，不知害得他們的家人多麼困苦，必須給他們一點深刻的教訓。”
莫老師苦笑道：“還是你來吧。剛纔我的判斷出錯，而你又是勝券在握，不是你來還能有誰。”
周遊思緒了一下就有所決斷。
周遊從人羣中站出來，問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們有沒出售這些塊料的意思呢？”
“你想買？”
弟弟彷彿看到了救星，當即打了個激靈。
那哥哥更是乾脆，回道：“我賣，只要你的價格可以，我就賣。我不想再賭下去了，再賭下去連老爹老媽都無處容身。”
弟弟似乎也不甘落後，喊道：“一塊五十萬，你要就全部拿去。”
周遊卻不理會那個弟弟，詢問起那個大哥來：“這位大哥，我看好你這半塊毛料，我出五十萬收購，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呢？”
“才五十萬啊！”
哥哥覺得這個數字與當初的四百萬有莫大的差距，但仔細一下又覺得很合理，剎時間矛盾了起來。
可是圍觀的人就起鬨了：
“五十萬，垮料都能賣五十萬，這可是大手筆啊！”
“先生，如果你想收垮料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找來幾噸！”
“我也是，先生，一百斤不要五十萬，五萬就可以了。我賣十來二十噸給你，而且還跟你保證是老坑出來的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