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一次業務
翡翠的形成條件相當特殊，爲什麼全世界就只有緬甸才能高品質的翡翠，到現在也沒有得到明確的結論。不過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造物主，通過種種的巧合，將翡翠增添了無數的變數，除了最常見的綠之外，紅、黃、藍、紫、墨等等色彩皆曾出現，甚至還有福祿壽、福祿壽喜這等堪稱絕品的組合。
不過周遊並不奢望撞到那些傳說的東西，他現在能擁有黃翡和紫羅蘭就已經很滿足的了。
雖然周遊不知道這透明度還達不到冰種的紫羅蘭能賣到什麼價錢，但他相信，憑藉其稀罕性絕對能與高冰種，甚至是普通玻璃種相媲美的。
不過前路漫漫，周遊想憑藉這麼小的紫羅蘭戰勝對方，簡直是在自討無趣。
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張英武。
不知要向哪裡搜尋的張英武竟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倒是給周遊一個可供選擇的目標。
剛一接聽，就傳來張英武的吶喊聲：“小遊，快過來外圍最東南邊的角落，那個圍着最多人的攤位上，寧元浩和秦遠方都在競爭同一塊半賭毛料。”
盈江公盤的場地分爲內外圍，爲的就是區別私人攤位與盈江玉協聯合諸多玉石商人的聯盟。簡單點說，外圍就是散戶，而內圍就是正式組織，纔是真正的盈江公盤。
不過現在看來，爭奪焦點竟然發生在外圍了。
郭老闆的攤位是在西南角落，距離東南角落很近，周遊覺得能引起兩位賭石新星共同關注的毛料肯定非同一般，好奇心大起，也沒去知會正患得患失的黃健明他們，就帶着李大志直接殺將過去。
還沒走到，周遊就聽到那裡的鼎沸人聲。
“小遊，這裡！”
張英武高高揮手，將周遊迎接過去。
張英武畢竟是這一次公盤的主要支持者之一，自然有一點特權，馬上帶着周遊殺進了重重人羣，直接來到事發地點。
入眼的就是寧元浩和秦遠方正圍繞着一塊大型的半賭毛料指指點點，而秦遠方還時不時與秦老等老牌專家商議着什麼，似乎還有點猶豫的樣子。
而寧元浩看到周遊的到來，倒是停止了觀察。
“原來是芙蓉種半賭毛料！”
當週遊看到擦出來的大天窗裡盡是淺綠芙蓉種，雖然這綠很淺，而且綠得有點渾濁，但是這塊至少有五百斤的芙蓉種半賭毛料通體表現實在是太好了，幾乎沒什麼破壞性的東西，很可能開出大量的芙蓉種。
張英武提醒道：“表現這麼好的高級毛料原本是不可能出現的，不過這攤主是一個緬甸小家族的代表，東西是偷偷運過來的，只收現金。”
周遊敏銳地察覺到攤位上那幾個小幫工眼神有點犀利，給周遊一種麻木、冰冷的感覺。
李大志暗提醒道：“老闆，這些人都是練過的，特別是那位攤主更有可能是見過血的老戰士。”
“我明白了。”
周遊點頭之後，開始跟寧元浩打起招呼來：“寧元浩，你怎麼與秦家的少爺起矛盾啊，我們各自爲戰不是更好麼？”
寧元浩很是不爽地回道：“如果那個秦家少爺按規矩來，我也不會跟他起掙扎。可問題是我剛看上這塊毛料，他也跟着過來，這不是明擺着跟我過不去麼。”
不想秦遠方的耳尖，聽到周遊與寧元浩的對話，馬上諷刺起來：“別說那些無謂的門面話，這塊半賭毛料要五百萬現金，你有那麼多的現金來購買嗎？”
寧元浩被賭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寧元浩最近的戰績不錯，但並不代表了他隨時有五百萬的現金來購買這塊表現很動人的半賭毛料。
秦遠方得勢不饒人，繼續諷刺道：“既然沒那麼多的現金，就別浪費別人的時間，老實站一邊就行了。”
“你！”
寧元浩真是被氣糊塗了。
如果是可以刷卡或籤支票的話，寧元浩肯定不用被如此刺激。可這些緬甸人就是怕麻煩，寧願揹着大量的現金也不願意拿那些很有公信力的現金支票，甚至連抵押品也不要。
周遊見不過秦遠方的囂張，冷冷地回了一句：“如果你這麼肯定，爲什麼不乾脆買下來呢？”
秦遠方倒是噎住了。
他雖然也看好這塊毛料，但未必就等於他一定要買下來。
這畢竟是五百萬現金啊，可不是銀行存款，他們這一次也就帶來百萬現金而已，若是買下來的話，那麼他們短時間內就沒能力去爭購其他的緬甸商人毛料了，畢竟這一次領隊的不是他，而是秦老，更何況秦老他們也在這個攤位上看了其他表現不錯的毛料，想乘機玩上一把。
周遊暗發動靈力：
芙蓉種！
好大好漂亮的芙蓉種！
表面上的芙蓉種是低檔次的芙蓉種，綠很淺而且還有點渾濁，可是再往下一點就能看到通體色澤一致，如出水芙蓉般清淡、柔純的綠意，配合上那柔和清亮的光澤，若是打造成手鐲、項鍊，肯定能引起他人的注意，是爲走清純路線的女性首選。
最可怕的是這塊芙蓉種很大，比周遊之前遇到的芙蓉種都要來得大，竟然佔據了大約四分之一的體積。哪怕這芙蓉種透明度還沒達到冰鍾級別，但有這麼可怕的分量，賣上個一千五百萬估計不是問題。
寧元浩見周遊心動得可以，倒是好心提醒開來：“周遊，這塊半賭毛料的表現雖然不錯，但平均一斤的成本就要過萬元，我們至少要開出五、十斤的翡翠才能勉強夠本，這樣的價格實在有點離譜。”
周遊接受了寧元浩的善意提醒，不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的了。
拿起電話，周遊就將一樣帶有一定量現金的黃健明等人喊過來。只可惜的是完全沉醉於解石之的黃健明沒空，倒是王浩和江軍過來了。
周遊問：“浩哥，將軍，你們身上都有多少現金。”
王浩很是乾脆地將全部現金都拿出來，說道：“黃叔解石解得有點入魔了，沒空過來。不過我知道你要到緬甸商人的攤位買毛料，急缺現金，倒是跟他借了百萬現金，現在身上有一百十來萬。”
江軍說道：“我事先也有準備百萬，你要話先拿去。”
周遊思緒了一下就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收浩哥的一百五十萬，還有將軍的一百萬，我再添加兩百五十萬，和起來算作是龍雀樓的第一次業務，現在以這五百萬收購這塊芙蓉種半賭毛料，你們覺得怎麼樣？”
王浩很是乾脆地把錢遞了過來，回道：“沒關係，我相信的你眼力！”
江軍回道：“不多考慮一下？這可是五百萬的毛料啊！”
周遊卻回道：“我很自信。”
江軍無奈，只能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捨命賠君子吧，這可是我生平賭得最大的石頭了，你可別墮了賭石界第一新星的招牌啊！”
李大志很是麻利地從黑提箱裡提出兩百五十萬，湊夠五百萬的數目直接遞到那個眼睛放光的緬甸商人跟前。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周遊與緬甸商人握手，彼此心領神會。
像這樣的毛料是不可能有交易憑證的，更不受盈江玉協的條例保護，成交後才發現造假的話也無濟於事，只能靠自己私底下去協商；而且其還有不少古怪的風俗特例，經常發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所以玩的就是氣魄和眼力。
秦老有點不滿地質問開來：“周先生，你未免也太不講規矩了吧，我們正在商討，你們就先截下來。”
寧元浩很不客氣地回擊道：“是啊，你們不也是這樣嗎？”
秦老被這麼一說，臉面倒是有點揭不開了。
周遊回道：“臉是人家給的，面是自己丟的。你們可以那樣對待寧元浩，可以縱容這個秦遠方如瘋狗般亂咬，那我們爲什麼還要給你們面子呢？”
周遊這句話字字見血，句句到肉，可把秦老等人給刺激得羞愧不已。
秦老雖然也是姓秦，但他卻不是秦家的人，只不過是恰好姓秦罷了。秦老這位賭石顧問知道自己雖然在秦氏珠寶裡是老資格，輩分很高，但這個世界哪有說得準的事情，他爲了保證人生最後歷程的安穩，所以接納了脾氣不甚很好的秦遠方作爲衣鉢弟子，以確保自己的地位。
雖然秦遠方在賭石方面的表現很讓秦老滿意，但伴隨着秦遠方的越發成功，秦老很是悲哀地發現秦遠方越來越難管教，越來越不尊重自己，現在只剩下表面的禮貌罷了。
剛纔秦老他們爲了維護最後的師傅尊嚴，倒是被自己的臉皮給賠了進去。
緬甸商人用很流利的普通話道歉道：“請先生原諒，我們遠到而來，無法攜帶笨重的解石機。如果先生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替先生安排。”
周遊正想說話，張英武就主動說道：“不用麻煩你們了，有我在呢，你們想要解石的話可以馬上開解。”
周遊看向王浩和江軍。
王浩點了點頭。
江軍回道：“解，我第一次買這麼貴重的玉石毛料，怎麼也得看個明白。”
“走吧！”
周遊一馬當先。
而此時李大志已經跟緬甸攤位的幾個小工將這塊笨重的大型毛料搬上了特製的手推車，由李大志一人推向公盤的解石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