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萬！這年輕人不會就是那個以超過40倍的價錢競拍的瘋子吧？”
“是他，我之前看過這塊毛料，記得是這塊毛料。當初我的確想拿下來的，投了80萬的價格，但與人家一比連根毛都不算是啊！”
“哎，現在的市場行情越來越不對路了。平均1公斤要70萬元的全賭毛料，這樣的行情也就只有在最慘烈的緬甸公盤出現而已，即使平洲公盤也是有所不及，真不知道這年輕人是怎麼看好的。”
聽到這個數字，驕傲的程小偉說不出話，而程老師更是目瞪口呆。
程老師早先出來，沒聽到這個消息。原本他還有懷疑的，可當他聽到其他人的議論聲，才知道自己小看了秦遠方，眼前的年輕人早就不是他了解的鄉下窮小子。結合之前吉祥珠寶集團的總裁站在他這一邊，他就開始懷疑自己的強勢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808萬，哪怕垮掉1/3，價格也比我們的高啊。”
程小偉看着秦遠方的眼神都變了，開始顫抖，忌憚。
要知道他們程家也就是靠程老師這二十年來的累積，才勉強突破了百萬關口，成爲身家千萬富豪，在天陽市這樣的四流小城市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可是與秦遠方這種能隨意拿近千萬來投資的富豪一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秦遠方淡淡地問道：“是要我等你們徹底解出來，確認最終價格呢？還是我先擦一面天窗，讓你們直接死心？”
被秦遠方刺激得可以的程老師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昂揚，惡狠狠地說：“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能憑藉一面天窗就讓我們死心？”
“讓一讓！”
秦遠方也是乾脆，來到程小偉的跟前，很不客氣地一手將他抹開，霸佔了砂輪機。
原本角磨機就可以完成工作的，但是秦遠方更熟悉砂輪機，而且砂輪機的速度夠快，擦出來的天窗也比較大，更適合秦遠方一戰定乾坤的意圖。
“我來幫你！順便沾點光。”
林立主動請纓，笑嘻嘻地給秦遠方遞手套。
看到林立，程家父子的表情就更加尷尬了，特別是程小偉。想當初林立就是一直站在秦遠方那邊替他說好話的，現在更是直接，幫了個徹底對付他們；而程老師則是越發心驚，別人不知道林立的技巧，程老師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林立在秦遠方的跟前表現就有點謙遜過頭了，像幫工多過像朋友間的援助。
砂輪轉動，刺耳的摩擦聲起。
伴隨着石碎的飛濺，本就薄弱的皮殼以肉眼可視的速度逐漸減少。
“有綠了！”
最是接近的林立看到綠面出現，心神開始激動。但下一時刻就緊張起來，呢喃道：“不好，顏色太淡了。雖然很均勻，色澤也十分出色，可是這種淡綠很難給出高價啊。”
嚴天華走近一看，稍微有點鬆氣，說道：“還好，是冰種，如果那些蟒紋不能帶出綠絲的話，那也是冰芙蓉的質地，挽回成本絕對沒問題。”
何明朗則是笑說道：“挽回成本？嚴總是在開玩笑吧？芙蓉冰種在東方之珠的銷售很是出色，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拼了命也要吃下來。哪怕價格高於市場，我們也是再所不惜。”
嚴天華卻笑而不語。
“不對，又有新綠了！”
眼尖的林立看到一條很強悍的綠絲出現，當即大叫着貼上去，最後喊道：“真的是金絲翡翠，而且還是順絲種啊！哈哈，遠方發達了，順絲冰種菠菜綠，哪怕只能開出2公斤，那也能拿下這個賭局了。”
嚴天華卻搖頭回道：“不對，那綠很豔也很純粹，不像菠菜那種綠中帶着混雜的藍灰色調。如果真的是豔綠的話，與芙蓉的底子形成了絕配，其價值恐怕可不是菠菜綠所能比擬的。”
伴隨着綠面越來越大，順絲種逐漸成了定局。
何明朗看到這裡，不住地點頭道：“不是菠菜綠，是順絲冰種豔綠。前年我遇到過一隻由順絲冰種菠菜綠雕刻而成的手鐲，當時的拍賣價格就超過了60萬，而且還是前年的價格，換算到現在，恐怕即使80萬也買不到。”
嚴天華開始分析了：“哎，現在的行情越來越難做了。翡翠加工和後期的銷售過程大約要30%的成本，再加上可怕的稅，越發壓縮了我們這些珠寶商的銷售空間。若不是我們自己擁有獨立的加工場，否則還真無法堅持下去。”
對於嚴天華的感慨，何明朗笑笑而過。
後續的設計、加工、廣告和佣金支出加起來的壓力的確很沉重，但再沉重也大不過稅收。只要能在稅收方面做點手腳，稍微減少一點什麼的，那壓力就能少掉不少，減少的幾乎都是利潤。
而在這方面，那些有經驗、而且規模巨大的集團自然是個中的強手，甚至可以說是全行業，全國的潛規則，何明朗絕不相信嚴天華在這方面沒做手腳。
“秦先生，你不用解下去了，我出1500萬向你收購這一塊翡翠。”
而在此時，一個面相有點猥瑣的傢伙突然站了出來。
聽到這裡，嚴天華和何明朗稍微一愣，隨後就露出憤怒之色。何明朗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我說這位同行，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知道我們跟遠方的關係非淺，即使他要出售也是給固定的合作商，你這樣突然出來攪局，是不是有點不道德啊？”
那傢伙也不客氣，當即回道：“我知道你們是關係戶，但現在的市場講究的是透明度，如果你們聯合起來封鎖價格，矇騙秦先生的話，那我們就有意見了。怎麼樣，價高者得，難道你們怕我們競爭嗎？”
“是啊！”
“就是，我們幾個聯合起來也不怕你們吉祥珠寶。”
諸多翡翠商開始附和。
他們本以爲沒機會，就只能看熱鬧的，不想有人出頭說話，打破規則，那他們自然要把握機會爭下去。哪怕不能爭到，那也要給秦遠方留點印象，至少以後也好有個合作的機會。
現在的翡翠市場是賣家市場，市面上很少有高檔翡翠流通，即使中檔翡翠也要經過競爭才能獲得，這也就導致了賭石高手的水漲船高，倍受尊崇。像秦遠方這種還沒什麼名氣，但是技巧強悍的新星，自然值得大家的拉攏。
既然不給臉了，那嚴天華也不客氣，說道：“好，我們就跟你們爭一下。你剛纔的1500萬完全是矇混人的價格，這樣的價格也敢說出口，實在佩服你的臉皮。”
頓了一下，嚴天華喊道：“2500萬，我看你還會不會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