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班級內,坐在了那個他一連坐了兩年的位置上,咬了一口雞蛋灌餅,笑了笑。
夏淺是乖乖好學生,一直都是的。
他也算是好學生,但也不算。
“夏淺同學在哪裡?來,請舉下手好嗎?”高二分班,班主任也是新畢業的好像是一個鄰家哥哥一樣的角色。
她就坐在他前面的位置,那個時候,他已經向她表明自己的內心了,所以滿心歡喜的看着她,而這種笑容也悄然落在了班主任眼裡。
隨後點到的便是他的名字,“那陸致成同學又在哪呢?來也一樣的舉手示意一下。”
班主任的聲音傳來,其他同學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只聽到老師一聲笑,“好,原來是你啊,我就說爲什麼點到夏淺同學時,你笑得最開心呢?原來你就是陸致成啊。”
老師的話一說完,其他學生也都紛紛笑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佳話,那個學校承載一代人的青春記憶就是他和夏淺。
學霸型的校花人物和高冷孤傲型的全能才子,分開來看,他和她都無疑足以吸引一衆人的目光,又何況是兩個搭配組合在一起了,那更是整個學校津津樂道的事情。
在那個時候,學校老師也都是秉着看好的眼神看待他們的,同學們也都是很看好的。
在全班同學都笑出聲來的時候,他站在她後面,清楚的看到了她耳後根子紅透了,不用想也必然知道她的臉頰必然也是紅得出血了。
他摸了摸頭,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此後的學校生活,他們永遠都是最合拍的二重奏。
老師的得意門生,數學課上例題的示範者,每一天的步伐都很合,就好像是老天爺刻意打造似的。
後來,最美好的一切也都被時光悄然打散。
他是私生子,想要出人頭地,無非要有好的學識能力,而這一切光是依靠他自身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在陸院讓他和她徹底斷了的時候,在從小到大洗脫掉私生子這三個字的執念和對夏淺的割捨中,他選擇了前者,這也是造成他們現在這種場景最決定性的原因。
他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只看到外面的雪不斷飄來,轉身回眸之間,彷彿又看到了那年下雪,她雪中微笑的美好模樣。
時間,過往,回憶,都被這場雪全部掀起來了。
……
陸致遠在逃往美國的航班飛機上被捕,即刻就入獄了。
而經過法院的判定,決定判陸致遠無期徒刑。
孟汀豔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顧不得腦袋上還裹着一層又一次的紗布,瘋了似的就往外跑去了。
這場雪來得好像是早有預謀那樣,陸家大宅外,一輛轎車忽然戛然而止,剎車聲也顯得尤爲刺耳。
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孟汀豔也已經死死地躺在了地上,血染了這滿地的白雪。
陸氏內部,當電話響起的時候,陸院眸色一遍,但還是當着陸致成的面直接按下了免提鍵。
“老爺,太太出車禍了,現在人已經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