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火重燃,總裁的心尖前妻
“說起來,你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陸錦川睨她一眼,直接赤着身體從她面前走過:“給我放熱水。
甄艾死死咬住嘴脣,屈辱的淚珠兒在眼眶裡兀自打轉,是,她是對不起他,可是與宋清遠發生關係,又不是她下賤不要臉主動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心裡有氣,他因爲她丟了臉面,她都理解,他怎麼懲罰她,她都可以接受,可她受不了他這樣說話的口吻,哪怕她在他心裡再髒,她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羞辱。
他大可以和她離婚,趕她離開,也着實沒有必要這樣,互相折磨。
甄艾站着不動,倔強的不發一言。
陸錦川推開浴室門,見她沒有跟上來,不由停住腳步,回身:“甄艾。”
“陸錦川,你如果真的很討厭我,那就和我離婚吧。”
她低着頭,也不看他,視線垂落在地板上,那樣一抹纖細的身影,偏生不知爲何就蘊藏着那麼多可笑的倔強。
她此刻這樣委屈做什麼?
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背叛婚姻,又是誰,白天領完證,晚上就和初戀私奔了?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之後,還希冀他對她態度和從前一樣好?
是,他承認之前他確實喜歡她,喜歡她那張臉,喜歡她對着他時冷冷淡淡的樣子,喜歡她就是不把他當一回事兒,喜歡到願意哄着她開心,甚至連她提出結婚也一口答應。
可這一切,卻不代表他對她的縱容就沒有底線。
他陸錦川,也絕不可能這一輩子就被一個女人玩弄在手掌心中。
“甄艾,現在的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要什麼時候結束,由我說了算。”
陸錦川冷諷一笑,望着她一張臉頓失血色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忽略心底一絲震顫的悸動,直接去了盥洗室。
不過是隨便冷水衝了涼就出來,他胡亂擦乾身上的水漬,慢條斯理的穿好襯衫和長褲,也不去看依舊站在那裡木雕一樣不動的她,徑直往門口方向走去。
“陸錦川,我可不可以搬回消夏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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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在她心裡藏了很久了,她一直沒有機會對他開口請求。
陸錦川回身看她,眸子裡的笑意卻是帶着濃濃的嘲諷:“真是不巧,我剛剛答應別人搬進去了。”
甄艾未料到竟會是這樣的答案,一時錯愕之下脫口而出:“是誰?”
陸錦川的視線牢牢釘在她的臉上:“你沒資格知道。”
他說完,轉身拉開門徑自向外走,甄艾聽着他的腳步聲遠去,一聲一聲,仿若是敲擊在她的心口上。
她知道,他再也不會像那一天下午一樣,停下來,回過頭看她,哄她。
她知道,自此以後,她與陸錦川之間,山水相隔,草色煙離,是再也觸不到的遙遠。
陸錦川坐在車子上,一支接一支的抽菸,引擎遲遲沒有發動,黑夜彷彿要把他盡數吞沒。
他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叫甄艾的女人,她不愛他,自始至終,她的心,都是冷的。
可他卻偏生撂不下。
樑思諄問他,錦川你不願意離婚,到底是真的如你自己所說,還是,你其實心中還報着期望?
他竟然說不出答案。
她到底哪裡好?
他現在真的答不出來,但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想起那些場景,她抱着小狗笑的天真無邪的樣子,她在漫天的大雨中爲了岑安痛哭的樣子,她靠在他的懷裡,說我不騙你的神情,她念着他名字的時候,她溫順讓他親吻的時候……
彷彿是從血管裡滋生出了纏綿的絲線,把他的神經捆綁,他逃不掉,也,不願逃掉。
那就互相折磨吧。
他不好受,至少,她會陪着一起不好受。
可是,也許她不好受的,只是不能離婚而已。
總是忍不住想,爲什麼她心裡根本不愛他,卻還願意與他領證。
後來自己給自己答案,也許當初是對宋清遠徹底失望的放縱。
所以,他陸錦川算什麼?縱然他金尊玉貴,可在她甄艾的眼中,怕是連她心頭愛人的一絲一毫,都比不上。
陸錦川掐滅菸蒂,發動了引擎,車子調轉方向,疾馳而去。
甄艾站在厚重的窗簾後面,視線裡再也看不到他的車子,她卻還失神的站着。
他方纔一直沒有走,是不是在等着她追出來?
可轉念,卻又覺得自己異想天開,他嫌惡她已經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是在等着她?
他走了,是真的走了,她心底最後那一個小小的希望的氣泡也碎裂開來。
甄艾怔仲的坐在地板上,夜涼如水,她看到窗子外的秋月,慘淡的一鉤,彷彿是她一生悲涼寫照。
她才23歲,卻像是活過了一輩子一樣的絕望。
岑安說,小艾,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他嗎?
她找不到答案,只是胡亂的想到在臨垚那段時光,總會做夢夢到他忽然出現,怒氣衝衝的看着她。
如今想來,如果他願意發怒倒也是好的,最怕,就是這樣什麼都不說。
市政辦公廳。
黑色路虎緩緩停下時,旁邊一輛銀色車子也堪堪駛來。
陸成拉開車門,陸錦川擡步下車,四位西裝筆挺拿着公文包的高管跟在他身後,一行人向大樓裡面走去。
宋清遠隔着車窗就看到陸錦川,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裝,一如既往的修剪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一如既往的,眉眼間放浪不羈的不在乎,只是彷彿,那一雙眼瞳較之以往,有了更濃深的陰霾。
握着文件的手指驀地收緊,就這一刻,宋清遠不得不承認,他心頭滑過的那一絲情緒,叫做妒恨。
上天就是這樣不公,陸錦川這樣的紈絝只是因爲生在陸家,就佔盡了天時地利。
他宋清遠哪裡不如他?僅僅是因爲出身,幾乎要被他給踩死。
如果兩人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陸錦川怎麼死都不知道!
“副董,我們現在該進去了。”
身邊的助理低聲提醒,會議時間馬上就到,他們再耽擱下去可就影響不好了。
城建的杜局最是個吹毛求疵的性子,不好對付,雖然現在宋氏背後有趙景予,但也僅僅是一個合作案子的關係罷了,再說了,趙景予這人,心思陰狠,他們也不得不另謀出路。
宋清遠‘嗯’了一聲下車,淺灰色系的西裝,越發襯的他氣質溫和。
在商場上,殺伐決斷手段凌厲確實讓別人害怕忌諱,但他更相信以柔克剛。
畢竟,誰都不想平白無故的多一個敵人,誰都願意多幾個朋友。
宋清遠與人相交總是放低姿態,繼任副董之後,業內合作伙伴間,他的口碑遠超陸錦川。
‘A計劃’的招標項目,政.府部門已經啓動許久,陸臻生之前叮囑過陸錦川,這個項目,未來數十年帶來的經濟效益不可小覷,陸氏是一定要拿下的。
原本在幾個競爭對手中,宋氏根本不算什麼,但誰讓他們攀上了趙景予,狼狽爲奸之下,倒也成了個勉強可以抗衡的。
只是,陸錦川根本未曾將宋清遠放在眼中。
‘A計劃’不是個小項目,沒有那個實力的人,也根本吞不下去,宋清遠如果太貪婪,恐怕會被活活撐死。
杜局長與陸臻生關係不錯,但趙景予之前給他打過招呼,兩邊都得罪不起,在他們這個位子上的人,一手太極打的好,陸錦川一向精明,自然瞧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兩邊討好,他卻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陸氏做生意,要合作也只和自己看得上的,看不上的,就算是再資金雄厚,也全都白搭。
叔叔是個任性的性子,他自小耳濡目染,也學了大半。
幾家股東都把準備的資料遞交上去之後,衆人出了辦公室,走廊裡清楚貼着“辦公區域不許抽菸”,陸錦川卻還是習慣性的拿出了一支香菸。
宋清遠笑的溫和:“怪不得都說陸少的煙癮大呢。”
他這話說的,其實就是在擠兌陸錦川沒把人家政.府給放在眼裡。
陸錦川一笑,卻根本沒看他一眼,只是對杜局長說道:“杜局,今晚我做東,等您賞光。”
宋清遠也不甘示弱:“來時趙公子說了,務必要請您今晚過去,京裡的徐司長秘書……”
他話說一半,意思卻明顯無比,杜局長一時之間有些進退維谷。
宋清遠看了陸錦川一眼,眉眼含笑,彷彿在等着他怎麼接口。
混到杜局長這種位置的人,誰肯得罪京裡的人?
他倒是要看看陸錦川怎麼辦,如果爭一時之氣,那就得罪了徐司長,如果不爭,這臉可就丟光了。
旁邊幾個人可正虎視眈眈看着呢,也有人傻乎乎的打圓場:“瞧瞧,這一家人還生分起來了……”
可不就是一家人?兩人各自娶了兩姐妹,親的不能再親的一家人了!
“瞧我的記性。”陸錦川眉目展開,笑意盎然:“巧了,今晚的飯局,恰好是李秘書的接風宴,我叔叔特意交代我,不能出一丁點的岔子,杜局更是必定要賞臉出席的。”
杜局長一怔,回過神來,和藹的拍拍陸錦川的肩:“錦川啊,你都調侃起我這個老頭子來了!”
宋清遠卻未料到他竟會這樣說,來之前趙景予可是與他親自說的,李秘書那邊他打過招呼了……
但陸錦川既然敢這樣說,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宋清遠強壓住心頭的火氣,臉上的笑,卻到底還是掛不住。
離開的時候,他聽到幾聲議論:
“宋家……到底還是不如陸家水深,瞧着吧,這次必定是陸家中標,沒跑。”
宋清遠的手指一下子攥緊,陸錦川,陸錦川!
陸錦川預備上車的時候,宋清遠卻丟下自己車子走了過來,陸成作勢要擋,陸錦川卻擡手製止。
“陸少真是好生得意啊。”宋清遠笑,那樣溫和的笑意,卻讓人覺得猶如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樣,下一刻就會狠狠咬人一口。
“只是可惜,陸少在情場怕是就沒這麼順遂了吧……”
宋清遠緩緩走近,笑的惡毒:“若若的處.女身給了我,你陸錦川的老婆是我玩剩下的……”
“閉上你的狗嘴!”陸錦川揮手一拳砸出去,宋清遠未料到他在這樣公衆場合也敢動手,當下捱了重重一下,鼻子裡也冒出血來。
他有些狼狽的擡手去擋,卻摸了一手的血,不由得又驚又怒:“陸錦川!你出手傷人!我要報警!”
陸錦川毫不在意譏誚一笑,他隨意捲了一下衣袖,走上前兩步,又是一拳重重砸在他臉上:“打的就是你這個狗東西!”
宋清遠一向文質彬彬,縱然身高方面他和陸錦川差距不大,但也難以抵擋這個男人此時的怒火。
眉骨幾乎都碎裂了一樣的疼,宋清遠狼狽跌在地上,卻不還手,只是不停痛呼慘叫。
這樣的場合,很快就有保安過來制止,宋清遠暗中示意下屬報警,捂住臉上傷處只是不停呻.吟。
陸錦川瞧着他裝腔作勢的模樣就覺得噁心,也不顧忌周圍已經有好事者拿出手機對着他們拍,推開保安又要動手,還是陸成死拽着他:“少爺,您冷靜……”
這可是市政廳辦公大樓外,雖然出了這樣的事對陸家不算什麼,但到底影響不好,更何況,現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陸臻生還在準備連任宛城商會會長一職,若真是被宋清遠這小人故意激怒把事情鬧大,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現在通訊這麼發達,陸家又是愛惜羽毛的門庭,少不得要顧忌民衆的輿.論。
對於少爺來說,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這宋清遠眼見就是故意順水推舟,他不怕事情鬧大,就怕鬧的不夠大!
“警察來了……”
圍觀羣衆嚷嚷起來,人羣頓時散開,有穿制服的警察走過來:“怎麼回事?”
“警察同志,是這樣的……”
陸成上前,而宋清遠的下屬也不甘示弱的擠過來。
陸錦川看向宋清遠,而宋清遠,亦是不甘示弱的回望着他,彷彿是無聲的挑釁:陸錦川,這一切不過纔剛剛開始而已。
事情傳揚出去,富二代動手打人這樣的標題,原本就招人眼球,更是容易引起民衆的一邊倒情緒。
宋清遠明面上吃了虧,暗地裡好處卻不少,宛城商會的幾個老資歷長輩見面時都頗安慰了他幾句,陸錦川倒是吃了排喧。
只是他這個人性子狂放,也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再多幾個污點,反正在那些老古董眼裡,他陸錦川除了一身毛病,還是一身毛病,他早已無所謂。
晚上的飯局。
趙景予卻是與李秘書一起過來的,畢竟趙家在京裡有些地位,樑司長也得給這個公子哥兒幾分面子。
酒過三巡,趙景予忽然對陸錦川舉了舉酒杯,長眸微眯,笑意卻是帶着幾分狠辣的滋生:“陸少,聽說你不久前剛和甄小姐領了證,怎麼不請我去喝杯喜酒?”
陸錦川卻並不舉杯,只是微微一笑望向趙景予,幽深眸光中,彷彿透着幾分玩味:“趙公子這樣的大忙人……”
他說着,修長手指扣了扣桌面:“錦川哪敢再貿然想請?”
趙景予雙眸一倏,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不語,一雙眸子卻是密佈陰霾,岑安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解決的辦法了。
他不能,就這樣任由他抓住他這一個把柄,步步受限。
散席的時候,趙景予故意當着衆人面對陸錦川說道:“都說陸少和太太恩愛的很,景予看了心裡羨慕,也想考慮終身大事了呢。”
其餘幾人就笑:“景予這是有了心上人了?”
趙景予望着陸錦川,笑的刺目:“現在倒是不好說呢。”
“不過陸少這剛新婚,新嫂子正寶貝呢,也不說帶給我們看看。”
李秘書就笑道:“說的是,我還沒見過錦川的小妻子呢,正巧明天的慈善會,錦川帶太太一起來參加吧。”
這樣的慈善會,正是名媛千金,太太小姐們最熱衷的,又能風光出席,又對名聲有利,誰不想借着這樣的機會,大放異彩?
陸錦川卻只一笑:“小艾身子弱,前些日子我剛送她去了溫泉會所做理療,明日怕是不能去了。”
李秘書面上有些遺憾:“那還真是可惜。”
宋清遠卻不動聲色看了陸錦川一眼,若若她……
一切早已該想到,他的所作所爲一定會給甄艾帶了毀滅性的後果,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狠心旁觀。
陸錦川上車,陸成發動引擎,車子勻速往雲卿的公寓方向而去,陸錦川卻讓他調轉了車頭。
回去別墅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鐘,她一向都睡的很早,除卻不大的園子裡亮着地燈,小樓裡早已一片黑暗。
陸錦川下車,步子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往小樓走去。
傭人們還有些睡眼惺忪,卻是訓練有素的上前,幫他脫掉外衣,遞上拖鞋,知道他喝了酒,清茶的味道已經從茶室中飄散而出,陸錦川解開袖釦,隨意將襯衫袖子卷在肘上,狹長眼眸掃了一眼樓上,還沒有動靜,看來睡的真不錯,她這個妻子真是夠“盡責”。
想到明天的慈善會,如果他帶雲卿出席,那麼甄艾這個名字,以後就是宛城的笑柄,她想不想讓自己蒙羞,就看她今晚珍不珍惜他給的機會。
說起來,他對她總歸還是心軟,陸錦川吸一口煙,晦暗不明的眼眸定在前方某處,吩咐衆人:“你們出去。”
PS:女主現在有點弱,成長環境決定的,給她點時間吧,不要太急,我們也不是一夜就長大成人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