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出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月光下他的臉容是模糊的,雙瞳裡的情緒,她看不清楚,可她卻知道,他是有些生氣了的。
這個認知,卻要她那麼的喜悅,爲什麼生氣還不是因爲嫉妒添
“啪”
趙景予忽然擡手,極重的一個耳光就打了出去,宋月出猝不及防,整個人狼狽的撲在地上,額頭正好撞在桌角上,一縷細細的血線就淌了下來。
可她卻不管,只是擡眸,悽然的望着他。
“賤人。屋”
趙景予彎下腰,伸手捏住她的下頜,他似乎丁點都不在意她額頭上的傷,只是沉着脣角目光陰沉的盯着她。
“我趙景予睡過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沒一個,敢這樣來噁心我”
趙景予的手指用力,宋月出向來嬌慣,痛的早已淚如雨下。
“我瞧着你大約也是不想再繼續和我的關係了,那也挺好,我原本瞧着你可憐,顧念着你跟我七年的情分,可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趙景予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個不值錢的垃圾:“宋月出,這一次,可是你自找的。”
他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宋月出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忽然清醒了過來,她幾乎是連滾帶爬一樣過去抱住了他的腿:“景予,景予我是喝醉了,我失心瘋了”
“滾”
趙景予一腳將她踹開,宋月出狼狽跌出去那一刻,一雙眼瞳灰敗絕望到了極致,她就那樣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竟是沒有哭。
不知多久,嘴巴里嚐到了腥甜的味道,宋月出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摸到自己的手機給經紀人打電話:“我撞到了頭,你快過來送我去醫院”
趙景予,也許,直到這一刻,我方纔願意去相信方池遠的話,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愛我。
那麼,也好,我再不會有任何的歉疚了。
趙景予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岑安是被司機送回來的,她沒有追問也沒有猜測趙景予的去處,其實也不用多想,成去安慰自己的小情人去了。
岑安不在意,當然也就不放在心上,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又破天荒的來了興致做了個面膜,這才預備睡覺。
卻沒想到趙景予竟是忽然回來了。
岑安嚇的差點面膜都崩裂了,原本以爲他今晚肯定要在宋月出那裡不回來了,卻沒想到,這還沒多久呢,竟是就回來了
“你臉上貼的什麼鬼東西”
趙景予看到她時一愣,轉而卻是自然而然的伸展了手臂,等着岑安給他脫衣服。
岑安就趕緊的把自己臉上的面膜扯了下來丟在垃圾桶裡,又給他摘了外衣:“我去給你放水吧。”
趙景予嗯了一聲,自顧自去陽臺上抽菸,洗完澡出來,岑安已經昏昏欲睡了。
趙景予卻又把她弄醒,岑安迷迷糊糊的想要拒絕:“趙景予,我困死了”
“反正你也不用動,繼續睡。”
他好像第一次發了善心,岑安反而嚇的睡意全無,見她清醒過來,趙景予倒是一笑:“醒了也好,你要是真睡了,我幹着不也沒意思”
“你就不能說話別這麼粗魯嗎”
趙景予早已把她扒了個精光,嗅到她身上的甜香味兒就有點蠢蠢欲動,“怎麼,我不就是在幹你難道你還要讓我每次幹你前文縐縐的先吟詩一首”
岑安直接就無語了。
他這一次折騰的時間格外的久,翻來覆去的換了幾個姿勢,岑安手腳都軟了,他卻還沒出來,到最後,岑安實在是疲累至極,渾渾噩噩的幾乎都要睡着了,趙景予卻忽然低頭咬了一下她嫣紅的脣
驟然而來的刺痛要她整個人驀地清醒了一下,而下一瞬,她就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最深處彷彿被什麼給燙到了
“岑安。”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在一個男人最愉悅的那一刻,似乎他也被感染,喚她名字的嗓音裡濃重的之下,卻又透着說不出的一絲異樣。
岑安昏頭昏腦的應了一聲,他卻又含咬着自己的耳垂,復又在她耳邊輕輕叫了一聲:“岑安。”
可岑安已經昏睡了過去,沒有再應聲。
趙景予低頭,在她柔嫩稚氣的脣角輕輕親了一下,她睡着的樣子,很乖,很討人喜歡,已經不像是結婚的最初時那樣,一身刺的帶着戒備。
趙景予摸了摸她額上微微汗溼的頭髮,可是,他也正在一點點的改變,不是麼
或許,他想,或許他們可以試着好好相處下去。
畢竟,岑安這樣的女孩子,歪打正着的討了那麼多人的喜歡,她是他的太太,自然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這是好事兒,趙景予想,也許,岑安這一顆他認爲的廢子,也並非那樣的一無是處。
那麼,要她懷上他的孩子,就更是順理成章。
從前想要她生孩子,不過是想要綁住她,讓她安分守己,一輩子不敢說出一個字對他不利的話語,也多一個拿捏她的軟肋。
趙景予待在她身體裡很久,方纔緩緩的撤出,夜已深沉,他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就彷彿,他亦是不知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習慣了這個家中多了一個這樣有血有肉的她。
那是他們結婚的第三年,岑安有了身孕。
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姑娘,大姨媽連着兩個月沒有來也未曾察覺到自己有孕,還是有一天早晨,趙景予起牀要去機場,她迷迷糊糊起來送他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就昏倒了。
趙家的醫生過來時,趙景予的臉色很難看,岑安心裡也很忐忑,畢竟,她這一昏,就耽擱了他的行程,誤了他的事了。
怕他生氣遷怒自己,岑安一張小臉都嚇白了,可她自己也懊悔的不行啊。
如果她沒昏倒的話,他早就走了,這樣一耽擱,她又要面對着這張臭臉,以爲她很樂意啊。
“少夫人,這是有了身孕啊。”
鬢髮有些發白的老醫生診了脈之後,說出來的這句話,簡直就像是一聲炸雷,不但岑安驚呆了,就連趙景予,孫姨,還有聞訊趕來的趙太太都吃驚不已。
畢竟,岑安嫁過來三年,除卻最初的一年她偷偷的吃避孕藥之外,後面兩年可是完全停藥了的,就算是身子虧損了,但在孫姨的照顧下也早就恢復如常,但卻一直沒有身孕,岑安都以爲自己不能生了。
而趙景予也幾乎沒再提過孩子的事情,想必他大約也認爲她生不出來。
因爲這個,趙太太可沒少話裡話外的諷刺她。
岑安雖然不在意但偶爾一個人想起來的時候也會有些鬱悶,雖然她不想生趙景予的孩子,可若是真的不能生,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實在太慘了一點吧。
“少夫人早起頭暈,是因着懷孕初期身體不太適應,有些氣血兩虧的緣故,不用吃藥,我開幾個食補的方子,少夫人有胃口了就多喝一點,沒胃口也不用勉強,我瞧着少夫人身體底子不錯,因此,並不用太在意這些,不過是孕初期的一些正常反應罷了。”
岑安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倒是趙太太別有深意的看了岑安一眼,問醫生道:“別是搞錯了吧岑安嫁過來都三年了,一直都沒消息”
醫生被人質疑,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樣子:“這也正常,孩子的事也是講究緣分的,我瞧着咱們少爺和少夫人感情越來越好,這不,這孩子也聰明,知道自己該來了不是”
趙太太心裡氣惱無比,面上卻也不得不敷衍一笑:“你說的也有道理。”
醫生開了食補的方子就告辭離開了,岑安還有些傻乎乎的愣着,趙景予臉上也看不出喜怒,趙太太不過是面子上敷衍着掛點笑,最興奮的卻成了孫姨。
p:可憐的孩子,唉,真的來的不是時候,炮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