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誠的車上下來時,虞筱看到了隋軍的車已經停在小區裡。和陳誠說了晚安,虞筱拿着大衣和手提包朝電梯口走去,夜晚的風雖然不算涼,還是有些清冷,這也就是南方的冬天了。虞筱趕緊披上大衣,疾步進入大堂。
從電梯口出來,虞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擡頭一看,居然是莊豐。
“虞筱?”莊豐把被撞落在地的大衣撿了以來。
“這麼晚了,你來這…?”虞筱接過了大衣。
“哦,我一個親戚在這租房,剛安頓好。”莊豐指了指劉若曦的房門。
“這樣呀,這麼巧。”虞筱指着自己的房門,“這是我家。今天太晚了,改天過來坐坐吧。”
“好的。”莊豐說了再見離開了。
才走到門口,大門就打開了。虞筱知道那是隋軍,他一定從貓眼裡看到了自己和莊豐的交談。
“聽到你和別人說話,那是誰?”
“一個朋友,他的一個親戚剛好租了隔壁的房。”虞筱若無其事地走入房間,掛好了大衣。
隋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煩躁地不斷地轉換着電視頻道。虞筱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但她沒有理會。
脫下晚裝,虞筱拿着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關上門。
開着水龍頭,霧氣瀰漫了整個浴室,虞筱看着鏡中的自己,感覺有些陌生。化了妝的鏡中人一點都不像自己,平時的書卷氣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嫵媚代替了。
恍惚之間,隋軍走了進來。
“怎麼啦?”虞筱不習慣自己的身體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暴露在他人面前,即使是上了無數次牀的隋軍。
“幫你洗!”隋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我不習慣。”
“什麼事都有第一次。”隋軍把虞筱拉到了浴頭下。
隋軍抱着虞筱。隔着溫熱的水流,虞筱感覺隋軍的身體像個泥鰍,滑溜溜的。漸漸地,虞筱放鬆了下來。
“夫妻同浴的感覺怎麼樣?”隋軍在虞筱耳邊低語着。虞筱沒有回答,但她能感覺隋軍身體的變化,情不自禁地嚥了下喉嚨。
“說話呀!”隋軍的雙手搭在虞筱的肩膀上,對着虞筱的嘴吻了下去。虞筱還沒來得及迴應,隋軍的雙手忽然向上握住虞筱的脖子。虞筱下意識地仰視着隋軍的眼睛。隋軍的眼睛像個無底的深潭正在將虞筱吞噬。隋軍的手慢慢地掐緊了虞筱的頸部,虞筱沒有叫喊也沒有掙扎,她感覺另一個自己輕輕地越到空中……
虞筱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牀上,隋軍在旁邊枕着手臂注視着自己。
看到虞筱醒了,隋軍憐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好吧?”
虞筱霎那間想起了浴室裡的那一幕,有些詭異地笑了,繼而點了點頭。
“你老是不聽話!”
“沒有啊,我可聽話了!”
“剛纔掐了你,恨我嗎?”
“不。”虞筱微笑地搖搖頭。
“真的?”隋軍的眼神裡透着不相信。
“真的,其實給你掐一下也挺好的。”
“爲什麼?”
“我覺得你心裡的怨氣應該有一個發泄的出口,你掐了我,愧疚已經替代了怨氣,不是嗎?”
隋軍想了片刻,點了點頭。
“你掐了我,我便不需要再解釋什麼了。還有一點需要補充的就是很謝謝www。qb5200。Com你讓我體驗了一次瀕死的感覺。”
“你說什麼!”隋軍有點懷疑虞筱是不是有些錯亂了。
“真的,在那一剎那,感覺很窒息,密不透風的感覺開始讓我很痛苦”虞筱閉着雙眼回憶着,“接着忽然感覺自己解脫了,彷彿要騰空而起,接着就沒有知覺了。”
“對不起!”隋軍輕輕把虞筱擁入自己的懷裡,虞筱才發現自己和隋軍都沒有穿衣服……
隋軍醒過來時,虞筱已經不在牀上了,看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才記起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心想虞筱大概買菜去了吧。
還沒想好要不要起來,隋軍聽到虞筱在客廳接電話的聲音,於是便起牀走到客廳。
“誰和打電話?”隋軍問到。
“沒誰,一個朋友而已。”
“你爲什麼老讓我不放心呢?”隋軍擁抱着虞筱坐在沙發上。
“沒有呀,是你多想了。”
“你和陳誠走得太近了,讓人感覺太曖昧了!”
“呵呵,”虞筱笑道:“我和陳誠走得是比較近,但是並不曖昧。”
“我感覺你們之間挺曖昧的。”隋軍吻着虞筱的臉。
“呵呵,那你覺得什麼是曖昧?”虞筱開始逗弄隋軍。
“曖昧就是——”隋軍一時語塞。
“你既然說不出曖昧是什麼,憑什麼說我和陳誠關係曖昧?”虞筱順勢逼問。
“哎呀,我一下子說不清,你查字典去!”隋軍有點惱羞成怒。
“呵呵,我現在就去查!”虞筱覺得60年代的人就是不禁逗。
“查到了!”虞筱從房間捧着一本中文詞典走了出來。
“曖昧有四種意思。第一,態度、用意含糊;不明白,例如態度曖昧;第二,行爲不光明;不可告人,例如關係曖昧;第三種是指男女關係還處於想象段;第四種是指男女關係還未發展到戀人關係,但是行爲舉止和戀人關係差不多。”虞筱似笑非笑地望着隋軍:“你覺得我和陳誠是哪一種?”
隋軍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到:“我看四種都有!”
“去你的!”虞筱捏了捏隋軍的鼻子:“我們倆纔是真的曖昧!”
今天才星期一,虞筱坐着辦公室裡想着,還有四天才到週末。
沒什麼事做,虞筱隨意地翻看着今天的都市報。
“虞姐,”隋天永探了個頭進來,“在忙嗎?”
“沒忙,有事嗎?”
“沒什麼事,”隋天永不客氣地拉開虞筱面前的椅子坐下。
“你們項目部不忙??”
“忙也得忙裡偷閒!”隋天永直視着虞筱:“陳誠是你的男朋友嗎?”
“哦,是一般朋友。”
“那天酒會看你們挺登對的。”
“是嗎?”虞筱不置可否地應到。
“不過我覺得我們倆更合適!”隋天永說得很直接,或許80後都是如此。
“呵呵,不要開玩笑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從現在起正式對你展開追求。”
“你得讓我考慮考慮!”虞筱委婉地拒絕着。
“你有什麼顧慮嗎?”
“沒有,”虞筱忽然想到隋軍,“不過我記得隋總以前說過不準公司裡男女之間有曖昧關係!”
“瞎說,男女之間正常交往又不算曖昧!”
“那什麼是曖昧?”虞筱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隋天永。
隋天永沒有吭聲,把虞筱桌上的電腦顯示屏轉向自己,搜索了一會兒,直接把搜索的結果打印出來,遞給了虞筱。
紙上寫着:
曖昧是,比好朋友再親一點,但比情人遠一點。
曖昧是,你會常常在QQ等他在線。當他幾天沒有在線,你就會有些擔心。
曖昧是,你會不時去他的BLOG看看有沒有更新;而且你會留意字裡行間,他對你有沒有什麼暗示。
曖昧是,有感覺,然而,這種感覺不足以叫你們切切實實地發展一段正式的關係。
曖昧是,明白人生有太多的無奈,現實有太多的限制。你知道沒有可能,但又捨不得放手。
曖昧是,有進一步的衝動,卻沒有進一步的勇氣。
曖昧是,他不是你的情人,但似乎他比你的情人更關心你和了解你。
曖昧是,你會編一條圍巾給他,但大家從沒有開始過。
曖昧是,雖然他不是你的情人,但他卻會對你說:你對我是十分重要的。
曖昧是,你感冒時有一個會在晚上打電話來,特意提醒你服藥,叫你蓋好被子早點睡的普通朋友。
曖昧是,每當他提及他的另一半時,你會萬箭穿心。
曖昧是,爲了逃避背叛的罪惡感。
曖昧是,甜津津又同時酸溜溜的。往往從未開始,已叫人不安,患得患失。
曖昧是,別人以爲你們在搞地下情時,你會沾沾自喜。
曖昧是,別人問你們是否戀愛中,你張口結舌。
曖昧是,常常掙扎表不表白。你怕表白之後,你既得不到一個情人,卻又失去了一個知心好友。
曖昧是,見到他,你會心跳。見不到他時,你會掛念他。
曖昧是,兩個人都會互相猜想。他是不是已經暗示了什麼?我是不是自作多情?
曖昧是,每天大家都會聊QQ,會互傳手機短訊,無規律地偶然約會。
曖昧是,除了情人節之外,其它的節日,大家都交換禮物。
曖昧是,你很想多走一步,但又怕會嚇怕了他。你會很小心流露自己的感情。
曖昧是,兩個人沒有承諾過什麼。但雖然如此,你願意付出的,比有承諾的情侶更多。沒有責任,但你卻很渴望去承擔,不問回報。
曖昧,是一扇門,你可以停留在門外,也可以踏進房子裡面。然後你不可以停留在門下面。門——永遠不是終點站。
我們曖昧,我們卻不屬於對方
曖昧是一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