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筱和陳誠回到x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分手之際,虞筱心裡有幾分滿足幾分不捨,更有幾分甜蜜。目送着虞筱進了博雅花園,陳誠笑了,原來幸福就是這種感覺。想到馬上就要回到與深紫的家,陳誠嘆了口氣。
“才從s市回來嗎?”陳誠才進門,沈紫便黑着臉問。
“嗯。”陳誠邊應着邊朝房間走去。
“這兩天都住在哪家酒店?”沈紫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
“你什麼意思?”正準備進房間的回頭瞪着沈紫,“你不相信我?”
沈紫沒有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下去,她有些心酸,即便是有了孩子有了婚姻,她還是不能抓眼前這個男子的心;即便自己有着極高的智商情商以及不凡的家庭背景,她卻不能以此來要挾這個對自己沒心沒肺的丈夫。
“”回來了?”虞筱回到家時,隋軍在客廳邊看報邊等着小李做晚餐。虞筱還沒來得及回答隋軍的話,手中的電話就唱起了歌,電話是劉茹打來的。
“有空出來嗎?我們見個面吧!”
虞筱匆匆趕到咖啡時間西餐廳時,劉茹已經等在哪兒了。
“我離婚了,今天下午拿的證。”“很難過吧?”“還行,比想像得要好得多。”
“那你以後怎麼辦?”
“我現在有一份穩定時工作,兩套一百六十多平方的大房,外帶六十萬存款,日子應該可以過得很好,至於其它的,我暫時不想去考慮了。
和劉茹晚餐後,虞筱找到了虞駿。
“我剛見了劉茹。”
“你,已經知道了吧?”
“嗯,劉茹告訴我了。你怎麼不去找劉靈,一個人住在酒店裡?”
“我今天心裡挺亂的,想好好靜靜。”
“我今天心裡也很亂。”
“你?”虞駿奇怪地注視着自己的妹妹。
“哥,我們今天喝點酒吧?”
虞駿聞言想了片刻後讓服務檯送來了兩瓶藍帶。
虞駿不知道爲何虞筱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心亂。很快,一個酒瓶裡的液體都消失了。
“差不多了吧?”虞駿沒見過妹妹喝過這麼多洋酒。
虞筱沒有吭氣,虞駿仔細一看,虞筱已經睡着了。他搖了搖頭,打電話讓隋軍過來將她接了回家。
這一夜,虞筱做了許多夢,既有戀愛的喜悅又有縱情後的後怕。最後,終於被從窗簾外溜進來的太陽光給弄醒了。
“昨天怎麼喝那麼多酒?”隋軍在一旁邊看報紙邊隨口問到。
“昨天我哥和劉茹離婚了。他心裡頭亂,所以我陪他喝了點酒。”虞筱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自心跳快得異常,看來撒謊也不是簡單的事。
“我這不是沒有酒量嗎,不過還有他沒事了。”
“昨天不是劉茹找你出去嗎,她沒事了吧?”
“看起來還行,心情還不算太差,看起來是想通了。”
“他們倆還年輕,還來得及重新開始。”隋軍若有所思地說到:“如果婷婷還在,他倆應該散不了。”
虞筱沒有搭腔,她想早點去清一茶館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才進清一茶餐廳,丁響便迎了上來,輕聲說到:“張果兒打電話來,說是想回來上班,我答應她了。”
“好,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先上樓了。”
“虞姐!”“怎麼,還有事?”“我沒事,是你有事!”“我?”虞筱莫名其妙地瞪着丁響。“你看起來特別漂亮!”
“小傢伙,盡亂說話!”
虞筱進了二樓辦公室,臉上還在發燙,差點以爲是丁大忠猜測到他和陳雪走了以後發生的故事後告訴了丁響。哎,還真是做賊心虛呢!
想起丁響的話,虞筱忍不住掏出包裡的鏡子照了照。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雙頰緋紅的自己顯得格外的嫵媚。
儘管有些內疚,但虞筱不得不否認和陳誠在一塊的時光是非常奇妙的回憶。
自己真的做錯了吧?一定是的,和倫理道德相悖而馳的肯定會不爲大衆所接受。可是錯已經犯下了,即使自責也於事無補。或許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吧。虞筱有些茫然了,這麼多年來都以爲自己是好人,也以好人的標準要求自己。現在自己卻成了壞人。不過,似乎做壞人更快樂些。也罷,壞人就壞人吧,承認自己是壞人,就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來,那就試一試吧。
正想着,電話唱起了歌,是陳誠打來的。
“在幹嘛呢?”此刻陳誠的聲音在虞筱聽來要比從前動聽許多,似乎在期盼之中又在預料之外。
“沒幹嘛。”虞筱本來想說‘在想你!’,可自尊使她生生地逼回去了。
“有想我嗎?”陳誠的聲音充滿了曖昧。
“不知道。”此時的虞筱居然有一種被點破心事的窘迫。
“呵呵,咱們見面吧!”陳誠的聲音魅惑如魔鬼。
“見面?”虞筱心裡有點慌又有點期盼。
“一起吃午餐吧!”
“那,好吧。”虞筱有些勉強地說到,初做‘壞人’,她還有些不適應。
掛了電話,虞筱又猶豫起來,真的要去嗎?已經錯過一次了,是不是該懸崖勒馬,到此爲止?如果再繼續下去,回頭就越來越難了。算了,還是別去了,中國人講究名正言順,現在自己和陳誠都各有家庭了,在怎麼喜歡也不應該曖昧下去。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中,虞筱心裡有一個魔鬼和天使在作鬥爭。
魔鬼說:去吧,在他那裡你能找到快樂!
天使說:你這些年讀的書都在哪去了,不知道什麼叫作禮義廉恥嗎?
魔鬼說:別傻了,難道有人不喜歡快樂嗎?追求快樂是每個人的權利。
天使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就應該儘早的改正過來,現在還爲時未晚,如果再繼續下去,就將墜入錯誤的深淵。
魔鬼說:人生不是隻有對和錯了,人是有感情的,上帝賦予人感情就是讓大家心隨情動。
天使說:你是天使不是魔鬼。當天使光榮,做魔鬼可恥!
去?不去?虞筱緊握着手機,琢磨着要不要打電話告訴陳誠自己不過去了。
雖然猶豫不決,虞筱還是出了門。徘徊在大街上,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個性中的猶柔寡斷。還是交給老天決定吧。如果向右拐第一個遇見的是男的就去見陳誠,如果遇見的是女人就不去。心情忐忑地拐到了右邊的街道,虞筱定睛一看,離她不過兩米,站着一個笑眯眯的阿婆。看來是不該去了,虞筱從包中抽出了電話,準備告訴陳誠她不過去了。才按了一個鍵,一種難於言喻的衝動鋪天蓋地地佔據了她的全身心:我一定要去,怎麼相信老天呢,他不過是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看戲人罷了
陌上開花是一個新開張不久的西餐廳。虞筱走進去時,陳誠正在一張靠窗的餐桌前衝着她微笑。
“你遲到了!”陳誠目不轉睛地盯着虞筱有些緋紅的面孔。
“嗯。”虞筱輕輕地應了聲,雙頰越發地生動了。
“你不會是答應我後又後悔了,所以一直猶豫到現在纔出現吧?”
“呵呵。”虞筱的笑聲中有一種被猜透心事的窘迫。
“被我猜中了?不過我很高興你最終還是來了。”
虞筱沒有回話,而是注視着誠,眼神裡帶着一些無奈,也有幾分責怪。她有些討厭現在的自己,更討厭自己這種渴望見到陳誠的這種輕賤。
“別想這麼多了,都是我的錯,別自責了。”陳誠說着溫柔地握了握虞筱的手。
陳誠不說還好,他一說,虞筱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掉了下來。意識到這是在公共場合,虞筱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將頭垂了下來。
“服務員!”陳誠衝着遠處招了招手。
“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服務員走過來禮貌地問到。
“請問你們這有包廂嗎?”
“有的,先生需要小包廂嗎?”服務員看了看陳誠和虞筱。
進了包廂,服務員倒好茶後識趣地退了出去。
坐在陳誠地身邊,虞筱靜靜地看着他,兩人一時無語。有時,眼神的交流勝過語言。
此刻,陳誠以一種堅定地眼神迴應着虞筱。虞筱望着望着,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落了。見狀,陳誠拿了一個盤子放在了虞筱的面前,口中唸唸有詞:“大珠小珠落一盤,此時無聲勝有聲。”
虞筱停了,忍不住破涕爲笑。
“會笑就好,笑比哭好!”陳誠在一旁繼續逗着她。
“我們該怎麼辦?”虞筱像似自言自語又像似地說到。
“順其自然吧,別想這麼多!”
“你!”虞筱被陳誠的話噎着了。
“要不這樣好不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陳誠實在受不了虞筱這副模樣。
“那,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虞筱堅決地說到。
“你確定?”
“我確定!”
“你真的這麼殘忍?”
“我就這麼殘忍!”
“你既然這麼殘忍,乾脆殺了我吧!”陳誠絕望地說到。
“那我們還能怎麼樣?各自理會,還是繼續偷偷摸摸下去?”
“怎麼都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成!”
“那咱們一起去死吧!”
“好,那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陳誠哀哀地望着虞筱,虞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