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跟景市長關係那麼好，爲何還要害他？”
“不是害他。”莫高辯解道：“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也是爲他着想。”
“爲他着想？”夢雲疑惑地問。“莫非他也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我可沒有那樣說啊！”莫高閃爍其詞。“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
“我對軟肋的理解，也就相當於弱點。像景市長那種人，他最大的弱點，應該是善良。對吧？”
夢雲的話，讓莫高瞬間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我的意思是說，他若是我想象的那種善良人，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夢雲只好轉移話題。
“我相信小妹有百分之百的勝算把握。”莫高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萬一他不接受我，怎麼辦？”夢雲擺出一副願意爲其分憂的姿態。
“小妹少有的氣質和容顏，再加上你的用心，他不會不接受。”莫高充滿信心，但又道：“萬一他不接受，我手中握有他的把柄。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本女子正值花信之年，人間煙火尚未品嚐幾口，可不想跟你們去同歸於盡。”夢雲揣着明白裝糊塗，還面帶微笑。
“不是說小妹你。”莫高小心地輕拍着夢雲的手背。“我指是景乾、龍奇和我。”
“既然握有他把柄，爲何不直接跟他交涉？爲何不利用他的把柄當作殺手鐗，逼他就範？”
“不行。”莫高脫口而出兩個字。“如果那樣做，龍奇這輩子肯定完蛋不用說，還會牽連到我自己。”
夢雲似乎看出了事情的眉端。同時，更加看清了莫高和龍奇的險惡用心。
繼續用言語迷惑對方，想辦法讓這頭豬道出真相。夢雲心想。
02
“以剛纔莫大哥的口氣，景乾應該是一位光明磊落、玉潔冰清的好人，更是一位謹言慎行的職場老手。我就不相信，他還能粗心大意留下把柄給別人抓住？”
夢雲這話不僅是說給莫高聽，也是說給自己。因爲她不相信。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世界上沒有絕對完美的人和事。”莫高露出一副陰森的面孔，又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莫高後面這句話，說得讓人發怵。
夢雲斷定，不管景乾是否願意出面幫龍奇擺脫災禍，兩人都要設法加害於他。可謂狼狽爲奸、沆瀣一氣。
夢雲暗下決定：絕不會讓這兩個卑鄙無恥小人的陰謀得逞。
03
“既然莫大哥看得起我，非要我去上他的牀，請告訴我，他有什麼把柄可以值得去利用。”夢雲步步逼近。
“小妹只需依計行事，至於他落下什麼把柄，知道是大可不必。”莫高勸道。
“你雖然抓到他把柄，卻又不敢將把柄當着逼他就範的武器，說明你跟龍奇一樣，擔心自己的前途命運隨着龍奇的可能出事而毀於一旦。對吧？”
不等莫高迴應，夢雲又道：“莫大哥之所以找到我，因爲我是唯一能夠幫你們消災的可靠人選。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我不掌握對方的弱點，如何去幫你們？”
“小妹答應捨身救人於一難？”莫高激動地問。
“看在莫大哥也是一位好人的份上，同時也看在錢的份上，這個忙我願意委曲求全。不過……”夢雲欲擒故縱。
“不過什麼？”莫高的激動，徒然變得緊張。
“莫非景乾如龍奇一樣，存在貪污或者受賄嫌疑？”
“不是。”
“他是不是強姦過女人？”
“不是。”
“是否殺過人？”
“也不是。”
“以上都不是，那肯定是幹上其他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了？”
“還沒聽說過。”
“既然他不犯事，那還有什麼把柄可言？”夢雲接着一字一頓嚴肅認真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另請高手吧！我決定收回捨身救人於災禍的打算。”
莫高暗自佩服面前這位不一般的女子，說明自己選對了人，更是愛對了人。
“小妹剛纔說得對，之所以找到你，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因爲你是唯一能夠幫我們消災的可靠人選。”莫高抓住夢雲的手，懇求道：“千萬不要收回打算，一定幫大哥這個忙。”
“別碰我。”夢雲憤然甩開他那雙肥胖的雙手。“你可以不說，免得我去幹一件缺德事。”
“我可以跟你透露。”莫高終於放鬆他應有的警惕。“他的致命把柄，就是與當年吉早鎮發生的一起兇殺案有關。”
“是仇人之間的相互殘殺？還是……”
“不是。”莫高打斷夢雲的猜測。“是一起弒夫案。”
“啊！我明白了。”夢雲假裝推度道：“原來是姓景的跟別人老婆搞婚外情被發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夥同那個女人殺死她老公。對吧？”
“不是那樣的。”莫高慌忙否認。“不是姓景，也不是那人女人殺死自己的老公。”
“既然他不是兇手，爲何與他有關？”夢雲故意瞪圓狐疑的雙眼。
“只因他在現場，而且是唯一的見證人。”莫高解釋。“他怕連累到自己，連夜逃之夭夭，從此改名，銷聲匿跡。”
“雖然他不是兇手，但事件可以用作他致命的把柄，就因爲他逃離現場。對吧？”
“不錯。”莫高面色陰冷。“事隔十多年後的今天，上面又要複查此案。如果他不接受小妹這份大禮，我們就以此事來逼他就範，直到他擺平龍奇貪污、受賄一事爲此。”
夢雲故作思索一下，然後問：“他雖然在現場，他雖然逃跑，但真兇並非是他，欲加之罪，怕是難以服人。這把柄，未必過於牽強附會了吧？”
“到時我會安排人站出來證實他與那女人有染，是被其夫當場抓獲，結果反被他殺害，後來又嫁禍於那個女人，而他卻逍遙法外。當時，不服也不行。”莫高面帶微笑，那笑流露出陰險而歹毒。
“他與那個女人存在婚外情嗎？”夢雲幾乎是重複剛纔的疑問。
“沒有。”莫高否認。“不過，現在要說景乾是參與殺人還是單獨殺人或者與她人通姦，想怎麼說，都能讓辦案人去重視。因爲那個女人已經含冤被槍決。”莫高大膽去摸着夢雲那柔美的下巴，笑道：“死無對證的東西，只能是百口難辨。”
夢雲把他的手禮貌地打開。“既然他不是兇手，除非屈打成招，否則難以定罪於他。”
“即使無法給他定罪，也夠他喝上一壺了。”
04
夢雲本來想問，案發當時莫高本人是否在場，但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必要再問了，免得對方起疑心。
“我的報酬怎麼說？”夢雲開始講條件。
在一般人看來，沒有條件爲代價，誰願意去幹這種傻事？
莫高躬身向前，從副駕提來一隻黑色布袋。“這十萬元就作爲你一次性的補償金。”
“本姑娘的貞潔就只值十萬元？”夢雲憤怒地把那袋錢重重砸在莫高懷裡，“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夢雲說罷，迅即打開車門，假裝就要走人。莫高慌忙把她拽了回來，順勢摟進懷裡。
“二十萬，怎麼樣？”
“不行。”夢雲帶上撒嬌。
“五十萬，如何？”
“你和龍奇兩個人的前途命運，就只值五十萬？”夢雲在他懷裡並沒有做掙扎，雖然心裡是那樣的厭惡和憤怒。
“一百萬，我的美人應該同意了吧？”莫高把美人親一口。
“拿來。”夢雲伸出一隻手。“只到錢到手，我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莫高又從副駕上提來一隻袋子。“這兩隻袋子加起來一共是五十萬。事成後，再付五十萬。”
這傢伙早就留有一手，這是夢雲預料不到的事。
此人詭計多端，必須小心再小心。夢雲心中警告自己。
夢雲裝着貪婪的樣子，打開袋子查驗，最後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莫高順勢把夢雲抱起，那張臭嘴接着也貼上來，鹹豬手得忘乎所以地趨勢上下游弋，摩挲不斷。
夢雲沒有立即拒絕，故意滿足於他指尖上短暫的快慰，將迷惑進行到底。
不過很快，夢雲就禮貌而友好地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