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一天，皓然和心語決定走她外婆家。一是看望外婆家人；二是告訴他們兩人目前的關係；三是要查清心語的真實身份；四是要尋找和揭開相關隱情。
江都鎮柳江村位於玉泉縣東面，距離嶺南一百三十多公里，珠江上游柳江支流從村前穿過。柳江岸上是一條國道，柳江村各戶就分佈在國道上下兩旁。
雖然路遠道窄彎多，但路面全程已鋪上泊油，從嶺南市區來到柳江村只用兩個小時的時間。
皓然最信任的同事，也是最好的朋友木易，負責駕駛。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
木易跟皓然開玩道：“皓隊真有福氣。左邊一個夢雲，右邊一個心語。兩個大美女都是天香國色。現在法律不容許娶兩個老婆，不然就割捨一個給兄弟做人生伴侶罷了。”
心語不等皓哥回話，搶先笑着說：“不僅是你們皓隊的福氣，更是緣分故意福澤我和夢雲姐。兩個美女同時愛上一個男人，一個做他老婆，一個做他的情人，沒有什麼不好。所以，你就別想打我和夢雲姐的主意了。外婆家也有一個大美女，其姿色不輸給夢雲姐，也不亞於我心語。如果喜歡，等一下你就把她帶走。”
“好啊！”木易興奮得幾乎不能自我。
“好好開車，不要被美女攪亂了心情。安全第一。”皓然提醒道。
“好嘞！”
木易這人，想要他多帥就有多帥，要他有多陽光就有多陽光，是一位不可多得，各方面素質都非常過硬的一名優秀警察。
心語說外婆家裡還有美女，木易心中也渴望見到她提到的心玥，但開玩笑歸玩笑，他開車很是小心，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02
外婆家就在國道邊上不到兩百米處的一塊平地上，這裡就只居住五六戶人家。
外公外婆、舅父舅母、心玥和她的弟弟早就在門前恭候。
就像心語說的那樣，心玥長得非常漂亮，用明眸皓齒、亭亭玉立、閉月羞花、天生麗質等等這些詞語來形容她都不爲過。
木易迫不及待跟她套近乎，心玥也沒有對木易有反感的表現，反而一見如故，眉目成書，很樂意跟他說話，那眼神還不停地暗送秋波。
皓然和心語帶來的禮物，不僅只是酒肉煙糖之類，還帶來了一些茶葉。除了送給外公外婆一人一千元的紅包外，還給舅父舅母和心玥各五百元的紅包，也給心玥的弟弟送了三百元。
外婆一家人感動得熱淚盈眶，聲聲道不盡感激之情。
03
心語和心玥協助舅父舅母做菜，皓然和木易則跟外公外婆單獨在一間房裡說話。
先前心語已經把他們的來意給兩位前輩說明清楚。
“其實，心語不是我們的外孫女。”外公先說。
這話並不讓皓然感到意外。之前，他已經知道心語真正的外婆家住在哪裡。
“當年心語是怎麼會寄養在我們家呢？是不是別人遺棄在路邊的女孩？”皓然問。
“1995年10月份的一天晚上，那時候天氣已經轉涼。一位年齡在二十六歲左右的男子，領着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走進我們這個家，說是小女孩的父母已經死亡，是個孤兒要我們可憐她，收養她。還送給我們五百元錢。”外公回憶道。
“是心路一起來，那個年輕人是公安。”外婆在一旁補充道。
“對。領來小女孩子的年輕人是公安人，他身上佩戴有手槍。心路是我弟弟的兒子，是我侄兒，是他帶那位公安人和小女孩子一起來的。”
“那個公安人怎麼會想到帶把心語寄養在這裡呢？”皓然很有禮貌地問。
“那時候，你舅父舅母都出去打工賺錢養家，留下剛滿三歲的心玥給我們帶。有一次心路從省城回家，我就隨口說了一句‘有個女孩來陪心玥多好’。就這麼一句隨意的話，不久，那位公安就把心語帶來了。”
“心語實際叫什麼名字？當時那個公安人告訴你們了嗎？”皓然繼續問外公。
“我也問了，但那個公安人說，既然我們同意收養，就隨便給她起一個名字就行了。他還不讓我們告訴任何人這個小女孩的來歷。就他這一句告誡，我突然想到一句‘不以語人’，就隨口起了‘心語’這個名字。意思是，既然不能告訴其他人，我心裡知道不行嗎？加上這小女孩長得特別靈秀，我也很喜歡，‘心語’這個名字也很配得上她。”
“心玥的名字，也是你外公給起的。”外婆欣賞地說。
外公繼續說：“後來我慢慢誆心語，讓她說出自己的原名。開始她不願意說，後來跟我們熟了，才說出她的真實名字叫做覃瑗。”
“都快要結婚了，心語都還沒有告知我她的真名呢。”皓然笑着道。當然，他這不是在責怪心語。
“從她到了這個家後，我們就一直叫她心語，也許原來那個真名字她早就給忘掉了。”外公意思是不要錯怪心語。
“應該是這樣。”皓然理解地迴應道。
“是否還記得那個公安人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知道他是哪裡的人嗎？”皓然繼續問。
“模樣還記得，但他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我們就不知道了。”外公又道：“當時他不說，侄兒心路也不道明，加上是收養別人的孩子，一般情況下，我們也不好去過多地問。”
“請老人家看看這張照片。”木易拿出一張全身照，交到外公手上。“當年送心語來的那個公安人，是不是他？”
“不錯。就是他。”外公一眼就認出是莫高。
外婆接過照片，細看了一眼，然後說：“他說話的聲音與別人不一樣，接近女人的聲音。”
外婆的話更加證實了當年送心語來的公安人就是莫高。
“外公，你侄兒心路是在家務農，還是在外面打工？”木易又問。
“他在省城工作，是個醫生。”外婆搶先說。
“對。我侄兒是省中醫院鍼灸推拿科主任。”外公加以證實。
“是我母親到這裡接心語到茶葉店幫工。是這樣嗎？”皓然接着問。
“不錯。你母親是個好人。”外婆流露感激的神情。“她除了送我們一千元錢作爲見面禮外，還給我們買了很多東西。”
“你們知道是誰介紹心語去茶葉店的媽？”
“應該是心路介紹。”外公想了一下。“你母親來接心語之前，心路曾經跟我說過，待心語從省技校畢業，就讓她到嶺南幫人打理茶店生意。我說那是好事。由此想來，應該是我侄兒介紹。”
“當晚送心語來這裡以後，那個公安人來看過她嗎？”皓然又問。
“沒有。”外公答道。“從那晚以後，就一直沒見到他。”
外公的話，讓皓然陷入沉思之中。
04
“飯菜都做好啦。”四個人正在說話，心語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兩位公安同志該問的都問好了沒有？”
皓然把她拉到身邊，對兩位前輩說：“把心語交給我，外公外婆放心，我會對她好。”
“我們肯定是放心的啦！”外婆拉着心語的手，親切她說：“好好孝敬公婆，一輩子要對皓哥好。”
“外婆外公，你們放心吧！心語我懂的。”心語幸福地望着皓然，差答答的樣子。
“這裡雖然不是心語真正的外婆家，但你們對心語勝過於外婆外公，甚至好過於親生父母。今後我和心語會好好孝敬你們。”皓然誠心誠意道。“家裡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們不好跟我說，就跟心語說一聲。我們會盡到能力，幫助你們。”
“現在農村生活都好了，家裡也沒有什麼困難。心語每個月都給我們寄來一千元錢，用都用不完，已經足夠了。”外婆拉着皓然的手，又道：“她能找到這麼好的婆家，我們老的也放心了，同時也感謝你們收留這個可憐的孩子。”
聽了外婆的話，心語的淚水瞬間如雨水般嗖嗖而下，但她努力地平復激動的心情，連忙擦淚水。“就像皓哥說的，雖然你們不是我的親外婆外公，但你們勝過於親生父母，你們的養育之恩我會記在心上，我和皓哥會好好地孝敬你們。”
05
吃好飯，心玥高興地收拾行李跟心語一起上車。
兩姐妹在車上嘰嘰喳喳有說不完的話。
還是木易開車。
皓然想開，他說皓隊滿腦子都在想問題，注意力不集中，萬一有什麼事，他木易倒是無所謂，就怕驚嚇兩個大美女。
一路上，皓然一直沉默不說話。
他在想：當年莫高爲什麼要把心語寄養在一個他不認識的家庭裡？難道就是因爲覃茜兇殺案嗎？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莫高與那位在省中醫院工作的心路，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協助莫高把心語帶到這偏遠而貧窮落後的地方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