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肩膀上那個身高一米八多的異物,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邊拍打着莫靖南的後背,一邊喊道,“喂,你起來,我快要支撐不住了,莫靖南,起來啊……”
可是,那個異物愣是一點起來的打算都沒有,反而是一把把我抱的更緊了。頭枕在我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說着今天他很高興,說他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說他喜歡看到對手在談判桌上一臉吃癟的表情……
聞着莫靖南身上的酒氣,我知道他是醉了,而且,的確如他所言是那種高興了的醉。否則的話,他不可能說這麼多話的,大多還是一些商場上的事情。我想扶着莫靖南坐到沙發那邊去,他卻死死地抱住我,像個耍賴的孩子一樣不肯鬆手。我再叫他,他就直搖頭,下巴擱置在我的肩膀上,一下下地磨蹭着。整個身體又壓着我到了一旁的牆壁上,他也緊緊地貼着我,瞬間就感覺到自己像是三明治中間的火腿一樣被夾在牆壁和莫靖南之間。
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感覺到脖頸處有細細碎碎的吻,這吻不同於莫靖南一貫的激烈和粗暴,是那種很溫柔的蜻蜓點水般的吻。我想要把莫靖南往外面推一推,他卻已經吻到了我鎖骨的位置,還不停地叫呢喃着我的名字,“思宛,想你……”
我最受不了莫靖南叫我“思宛”,這一叫總是會把我的記憶叫回到三年前去。本來推搡着他胸口的一雙手漸漸地就失去了力氣,人類的身體似乎有遊走於人的靈魂之外的本事。當襯衫的扣子被莫靖南用牙齒一顆顆地咬開之後,我就知道今天我終於還是抵抗不了他糖衣炮彈的襲擊了。
莫靖南把我抱到了牀上,用一種珍視的眼神看着我,我伸出手不停地撫摸着他的臉部輪廓,他的鬍渣,喊着他的名字。我試圖喚醒他有些迷離的眼神,在這一刻,我希望莫靖南是清醒的,清清楚楚地知道躺在他身下的人是我,楊思宛。
莫靖南似乎意會到我的意思,俯下身來吻了吻我的眼睛,“思宛,我知道是你!”
接着,被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就被一陣炙熱覆蓋住,讓我整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當那傳說中
的痛感傳來的時候,我落淚了,爲那種疼痛,爲自己的決絕,也爲這一局不知道結果的賭局……
莫靖南停下來沒有動,一遍遍地吻着我的眼淚。我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他便開始使壞地咬我的耳垂,啃我的鎖骨。粗重的呼吸縈繞在肌膚上,一陣陣蘇蘇麻麻的感覺就傳遍了全身,我僵硬的肢體慢慢地開始放鬆。用莫靖南第一天從美國回來的話來說,就是我終於不再幹旱,努力朝着水做的女人的方向發展……
當最初的溫柔慢慢地被激烈所代替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也跟喝醉了一樣迷糊起來。我甚至想莫靖南剛纔在吻我的時候,是不是把酒氣都傳染給我了,我醉了,他卻醒了。只記得在他最後的釋放的怒吼聲中,我好像說了聲我愛你,莫靖南親吻着我的額頭說他知道!
後來,莫靖南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我的肌膚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跳動有力的心臟,曾經那是讓我感覺到安詳的地方。現在,兩個人的心離的這麼近,我似乎感覺到自己又抓住了那飛逝很久的幸福感……
我和莫靖南誰都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是因爲害怕一說話就打破了這種和諧的靜謐,還是因爲此時此刻我們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心裡的感觸。他只是把臉貼着我的臉,時而磨蹭幾下,我用手指一直在他的背部胡亂地畫着,有時候寫着自己的名字,有時候只是漫無目的地遊走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弄的莫靖南癢癢了,他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用他的胳膊按壓住,咬着我的耳垂警告道,“楊思宛,別鬧了,癢!”
我笑着說偏不,試圖把手從他的臂彎下抽出來,莫靖南卻突然一個翻身下來,把我抱的緊緊的,“白天做腦力勞動,晚上做體力勞動,雙重壓榨下,我現在好累,只想抱着你好好地睡一覺。”
莫靖南剛說完不久,就在我的頭頂上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我擡起頭看着他,似乎已經進入了秒睡的狀態。他把我抱的太緊了,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但是,我又不敢亂動怕吵醒了他,看着他長長的睫毛,我忍不住用手撥弄了幾下。莫靖南眉頭一蹙,在
我的屁股上落下一個巴掌,“楊思宛,睡覺!”
別人的催眠曲都是輕柔動聽的,我的催眠曲就是巴掌配呵斥,但是,這也許就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樣,有些人註定了只能是你生命中的過客,而有些人註定了就是你命中的劫數一樣,躲不過,也逃不掉。但是,朦朦朧朧地,我總感覺在我熟睡以後,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我看,房間中似乎還瀰漫着一股菸草的氣息,我想我大概是又夢見莫靖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對上莫靖南的眼眸,他正支撐着身體側躺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看着我。意識到我們兩個人的坦誠相待的時候,我有一絲不自然,想要背過身去。不過,那人卻沒有給我機會,對着我燦爛地一笑,“Morning!”
我也強顏歡笑地說了句,“早上好!”
然後,便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莫靖南把玩着,我想要抽出來,卻感覺到手指處多了一份障礙感。擡起手一看,莫靖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我胸前的鴿子蛋給轉移了陣地,落戶在我的中指上了。
我和莫靖南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我的手指,又不約而同地收回視線,看向對方。他帶着戲謔的口氣說道,“沒想到按照別人的尺寸買的戒指,你帶上去也正好。是不是偷偷量過尺寸了,這兩天在局子裡閒着沒事就拉扯你的手指頭來着。”
本來坦誠相待的尷尬都被莫靖南這句挖苦給驅散地無影無蹤了,我“不小心”踢了一下某人的致命部位,就迅速地衝到了衛生間,一直到把自己收拾到像個人樣纔出來。這時候,莫靖南也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的了,正打開衣櫥準備拿衣服的時候,他卻身後一把抱住我,“楊思宛,要不你就做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求我乾脆把體力勞動也改到白天算了!”
我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莫總,您不上班,我還得上班。再說了,我這手指一會兒不拉一拉,該長回來了,戒指的尺寸就該不合適了。”
莫靖南笑了笑,彈了一下我的臉蛋,隨後又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就拿起外套、車鑰匙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