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者有話要說:

身爲魏溪的有限的一生,若說誰與她相處得最多,感情最爲單純深厚,非魏夫人莫屬了。

最初的時候,魏夫人將她當成醫女,最大的能耐是爲自己的親女治病。到了最後,魏夫人完全將她看待成第二個女兒,爲她擔憂爲她忙碌。

親生女兒時隔十多年能夠醒來,她自然欣喜若狂,可魏溪的突然離去,更是讓她撕心裂肺。

如今親生女兒超出常理的冷靜處事能力,和對救災賑災的熟悉,甚至是對醫術的執着和天分,讓魏夫人陡然生出了一絲異樣。

彷彿,她家的魏溪還沒有離去,正在親生女兒的體內甦醒了一般。

這個想法一出,魏夫人就猛地打了個冷顫,魏溪回過身來,立即攙扶着她,關切的道:“娘,外面冷,您先回屋歇息,這裡有……有大嫂和管家呢。”

魏夫人深深的凝視着她,魏溪的疑惑只是一瞬,就被天邊火燒似的夜空給吸引了目光。

魏夫人下意識的道:“你別去,太危險了。”

魏溪嘴角動了動,面上的爲難根本沒有掩飾。可是,母親的擔憂太過於明顯,魏溪知曉魏夫人對魏熹的重視。若她是魏溪,母親絕對不會阻止她的涉險,哪怕明知山中有虎,也會滿懷憂慮的給她準備出行的行囊,就像當年她執意要去邊關一樣。可現在,她不是魏溪,而是魏熹。一個剛剛醒來半年的閨閣千金,別說戰場,就連皇城都沒有邁出過。遇到的危險不外乎是一根繡花針,一條沒拴住的家犬,或者是一個偷盜的惡僕,別的別說魏熹沒有遇到過,哪怕遇見了那也是魏家人前赴後繼的替她解決,而不是放手讓她膽戰心驚的去直面困境,解決難題。

“我先扶您回去吧!”

魏夫人點頭,反手拖着魏溪回了後院。習慣性的盯着魏溪洗漱,盯着她喝了安神湯,然後親自給她掖了被角,坐在牀邊雙目發直,一直等到魏溪熬不住睡着了才離開。

新年的這一場大火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徹底撲滅,被燒燬的房屋延綿看去全都是黑色的灰燼,無數的人在路邊哭泣。

將軍府到底不能收容陌生人,魏管家翻出個空置的三進宅子,安排了數十的老弱婦孺暫時住了進去。施粥的鋪子安排了兩個地方,一個就在城南周邊,一個在安置宅的門口。年前各地莊子都送了不少年貨來,米也堆滿了倉庫,胡氏做主每天宰一頭豬,夾在饅頭之中。

因爲城中官宦世家幾乎都是門挨着門,哪一家有一丁點響動絕對沒法隱瞞,故而,早上魏家開始施粥,到了中午,其他官家也開始陸陸續續安排了。只是,有的人家施粥都是陳米,有的是新米,有的有饅頭,有的沒有。素菜在大冬天是稀罕物,自然是沒有的,最好的人家也不過就中午那一頓的粥中間添加一點肉糜,讓人聞到一點油腥。魏家施粥又有饅頭,饅頭中還夾了肉,哪怕是普通人家那也是不錯的一餐了。故而,魏家排隊領粥的隊伍最長,因此反而還吸引了一些遊手好閒的混混也摻雜在其中混一餐。

魏溪沒法去城南,自家的粥鋪倒是坐在馬車中定了一下午。等到了第二日,魏家的粥除了莊子裡的老弱婦孺,就只施給在災後重建的青壯了。

秦衍之這個皇帝做了十多年,對於受災賑災災後重建已經是駕輕就熟。當天夜裡就在城郊劃出了一大塊空地來安置災民,調集了守城的皇城護衛營建了簡易的土胚房,裡面燒起土坑,住到初夏都沒有問題。

工部很快就畫出了圖紙,改變了城南原本的髒亂差現狀,集體建屋,集體安置,整體規劃道路、市集,正好藉機一次性改造了城南的房屋佈局和難以管理的情況。

護衛營的士兵們和火災青壯充當了勞工,工部監工,國庫出銀子,不過半日,一切就有條不紊的緊鑼密鼓的運轉了起來。

沒到初八,工部和兵部就先去了朝安殿報道。

因爲魏家開了頭,其他官家也開始收容災民。不過,哪怕是官宦世家人家買來閒置的宅子,哪一家又會真的出好的地方給陌生人住呢。幾年的空宅,賣不出去的鬼屋,爛在手裡的老宅都被滿滿當當的塞滿了人。人多了,吃飯的嘴也多了,各種矛盾層出不窮。

有人嫌棄宅子陰冷,有人嫌棄髒亂,無數人擠在有限的房子裡,偷盜之事層出不窮,被欺辱的,被壓迫的,甚至打架鬥毆也有,更甚者,強~奸~婦孺之事也陸陸續續的暴露出來。

不過半個月,不少官宦世家就頭疼不已。可是,要積累好的名聲哪裡那麼容易呢,人的慾望也是無窮無盡。哪怕是災民,是窮人,也有人持強凌弱,中山狼之輩。

很快,秦衍之就開始收到了諸多的哭訴和委婉的提醒。

穆家也收容了不少的災民,實在是長房勢弱,雖然女兒進了宮,如今也得到了皇帝的專寵,可是對於穆青穆大人來說,他的官職沒有實質性的提升,那麼長房在穆家的地位就一直岌岌可危之中。所以,長房收容的災民還不少,遇到的糟心事也很多。

穆瑤聽到母親的哭訴,心裡對那些災民的惱怒可想而知,只是她的專寵裡面的虛假成分太多,她也不敢貿然對皇帝討什麼恩典。

對,恩典!

皇城裡所有的官宦世家之所以這麼熱衷收榮災民,別以爲他們是真的在替皇帝分憂,純粹是被逼的。

因爲,賑災後的第三天,皇帝就對魏家讚賞有加,甚至明發了賞賜。賞賜的東西倒不稀奇,其中有一項倒是讓人眼紅,一座莊子!

皇莊!

皇家的莊子,那是尋常官宦人家比得上的嗎?就連百年積累世家那也比不上啊!一等皇莊,周圍的山林就有上千畝,什麼果樹種不了?什麼獵物養不活?什麼美景不在話下?還有一等良田,佔地廣闊的莊園,哪怕是幾十年的老莊子了,那也是有皇家人打理,別說破敗的程度,至少能住人。換一個不挑剔的主人,拎着東西就勉勉強強住了,要是個講究的,想要修成什麼樣就什麼樣,自己住得舒坦,閒暇之餘宴請同僚家眷乃至皇族,那也是天大的體面,是帝王恩寵的證據。

魏家只出了三個小小的三進宅子,就換到了一處皇莊,這筆生意不虧啊!

所以,別說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熱心的獻出自己的宅院了,就連七品小官兒也不在意收容一兩個無家可歸的災民,意圖在皇帝心裡掛個號。

現在的情況是,大家宅子也出了,粥也施了,可是皇帝的賞賜沒影子了!

這讓皇城裡無數等着天降財富的人家急紅了眼。沒見到魚,這撒出去的餌不好收回來啊!

別說是穆瑤了,宮裡其他三妃也讓家裡出了力,不說別的,同樣都是嬪妃,你家體恤百姓,我家難道就冷血無情了啊!

穆家長房出了宅子,王霖老家不在皇城,她這人其實懶得很,直接讓宮女變賣了自己的首飾,把銀子給戶部讓人買藥材去了。鄭七七是武將世家,她家的兄弟就負責皇城防務,出人出力,根本不用她來操心。

胡歆兒誇下豪言壯語進了宮,就是不想再去看家人的臉色過日子,所以,她沒讓家裡花大力氣出宅子,就勸說母親蒐集了府裡所有人的舊衣裳,不管是老人小孩男女,一概收了全部捐贈給了災民,等於一個銅板沒出,得了她家衣裳的人都說她家的好。

宮裡宮外所有人都嚶嚶期盼皇帝的讚賞,渾然不知道魏家之所以得了好處,純粹是魏亦獻了與西蒙勾結的大楚官員名單的緣故。魏亦的功勞不能發明旨,只能通過別的來給魏家實際上的好處,所以,魏家收皇莊收得還心安理得,只把皇城裡其他人家嫉妒得眼紅。

現在,城外所有收容了災民的人家多多少少出了岔子,魏家居然風平浪靜,也是在是奇怪。

最後還是皇帝替宮裡的衆人解了疑惑。

“魏將軍家啊,根本就沒有養一個閒人。朕讓人去他家宅子裡看了看,沒有一個人遊手好閒的到處晃盪磕牙,所有的災民都忙裡忙外的忙着做工。”

穆太后興致勃勃的問:“做什麼工呢?青壯們不是都跟工部一起在蓋房子嗎?”

秦衍之笑道:“城南不是在建房子嗎?可是朝廷只給蓋房子可沒說添置傢俱等其他物品。災民們所有的家當都在火災中付之一炬,什麼都沒有了,衣衫首飾,甚至是蓋的被褥都沒得一牀。所以,魏家直接招了莊子裡的人做工。婦人繡花織布,老人殘疾人做木工傢俱,孩子們統一請了秀才教書。所有的針線圖樣布料木材乃至於孩子們用的筆墨紙硯全部是魏家的鋪子出,魏家付銀子收購成品。所以,他家收容的災民都忙着爲自家的新屋添磚加瓦,哪有閒空到處惹是生非。”

胡歆兒道:“天下商人無不奸詐,那些災民是纔出火坑又如虎穴呢。”

胡歆兒說得委婉,王霖首先就表示不明白了:“這是好事啊,怎麼成了虎穴了呢?難道里面還有什麼陷阱不成。”

胡歆兒捂脣只是笑笑,鄭七七最爲口直心快,道:“賢妃這是說魏家低價收購成品,吸災民的血呢。比如往日裡一副上等繡品,繡莊出十兩銀子,魏家可能就只出八兩或者六兩。一整套喜鵲鬧梅的傢俱,賣出去至少是二十兩,魏家可能只出十兩。”

王霖當即嚇着了:“那可真是心黑。災民夠可憐了,魏家怎麼還狠得下心欺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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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光輝中,只能看到一抹淡到月白的青綠身影影影綽綽。待走近了,才發現此人面如美玉,眸如碧珠,穿着白底淺青五爪蟒袍,繫着墨玉扣腰帶,站在人前只覺清風拂面,不覺心曠神怡。

定唐王一手持書,一手持着板尺,疏朗淡笑,作揖道:“皇后娘娘,數月不見,身子可還好?”

夏令姝無法久站,等到嬤嬤攙扶着她在老位置上坐下了這才答話道:“託九王爺鴻福。”隨手看向他手中的書本,確是《孝經》,笑容頓了頓,轉向大皇子顧興雋問道:“方纔在外面就聽到你挨板子,可是嫌棄九皇叔的課說得不好?”

呃,大皇子剛剛笑逐顏開的臉色又苦了下去,嚅喏道:“不是,就是跟平日裡太傅們教的不同,聽起來有些驚世駭俗罷了。”

夏令姝點了點他的鼻尖:“一種米養百樣人,一種學問自然也有百種說法。你既然認爲師傅教得不對,可你又怎麼認定你的纔是對的?你能否指出哪裡不對,爲何不對?說出來,大家探討的道理纔是真理。單單就因爲學問不同就直接否決了師傅的教導,可不是一位學子該有的行爲。”

定唐王早年在外遊歷,見多識廣,養成了凡事從民衆角度考慮的習慣,很多想法都能夠讓皇家中人耳目一新,是新皇一輩中頂尖的人物。以往每年他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大雁朝周邊各國走動,直到去年知道先皇病重這才長居皇宮,一直到協助太子即位。對於這位皇嫂的流言蜚語他聽過不少,最多的評論無非是八面玲瓏,心思細密,行事大膽的一位世家小姐。六月定康王逼宮之前,他因爲選妃之事見過這位嫂子,隔得遠,也沒說上幾句話,可從選定的妃子身上瞧來,是個知人善用的後宮之主。

現在再看,倒覺得對方十分有主見,不像尋常小姐們人云亦云。多了一份注目,他索性挑明瞭說:“其實,大皇子說得沒錯,本王的言論的確有些有違倫常。就拿《孝經》中喪親章來說,‘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這一句。先皇病逝,皇上不出三月即登基爲帝,這是其一;先皇病重之時,皇上作爲嫡子沒有日日奉湯藥於榻前,可見孝心不足爲其二;其三,故皇后被戰亂波及仙逝,皇上不但沒有‘哭不偯,禮無容,言不文,服美不安,聞樂不樂’,連三日之後才用膳食都做不到,可見皇上是一位不孝之人。臣以家國天下爲重反駁,最後認爲皇上既然是天下之主,自然不能以常理而論。”

夏令姝聽得對方侃侃而談,只垂目輕笑,一派恬靜的模樣。

大皇子耐不過她的沉默,不禁忐忑道:“皇兒錯了,母后切勿將這番話告訴父皇。”

定唐王摸摸大皇子的發頂,笑道:“皇后娘娘乃白鷺書院第一才女,自然明白這些話並無大逆不道之處。我們只是討論,不是爭論。”若是鬧到了皇上面前,那隻能是皇后心胸狹隘不容於小小的大皇子性命了。他停了一會兒,等不到夏令姝的問話,索性接着說了下去:“俗話說長兄若父,長姐如母。大皇子認爲定康王與定永王、定壽王早已圈禁,可到底是天家子弟,既然皇兄無法爲已故的父皇母后一盡孝道,不如就讓其三王代替皇兄守靈三十年。”

夏令姝偏頭望着他手中的板尺,細細數着上面的刻度。

定唐王將整本《孝經》攤平在她的面前:“微臣認爲,趙王與皇兄歷來親厚,除了皇兄之外,趙王也算得上剩下的兄弟中頂噹噹的第一人。讓已經被圈禁的皇子去給父皇母后守靈,不如讓趙王在封地守孝三年,兄弟同心同德,相信趙王也會首肯,對不對?”

讓趙王守孝三年,還是去自己的封地!真正的好打算,他們一家人能否平平安安到封地還不一定呢,別逼宮的定康王等人還沒有老死,趙王就被江湖流寇給擊殺。到時候,皇上在流下兩滴熱淚發表一下慰問之情,然後安撫一下夏家,再過兩個月,就可以端了她這明媒正娶的皇后,一吐惡氣。

好打算,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夏令姝知道皇上恨她,可沒想到關了她兩個月出來之後,首先想到的是要撕開她的臂膀,將她給逼入絕境。

無情,這天家有誰又真正的有情?

可笑的是,在人前他們兩個還要一如既往地扮演天下最恩愛和睦的夫妻。

修葺了三個月的鳳弦宮總算整修完畢。

當夜,是新皇后夏令姝第一次名正言順地進駐這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從正殿的最高層遠眺,可以看到萬家燈火通明,處處繁榮昌盛的景象。

張嬤嬤悄無聲息地行到她的身後,低聲道:“娘娘,方纔皇上去了菖靈殿,招了喬婕妤侍寢。”

夏令姝轉回頭,只看到巍峨的宮殿像是一座龐大的怪物,蹲着身軀目不轉睛的凝視着她,想要吞噬她。

回宮的第一日,獨自一人用了晚膳,由宮女們服侍着沐浴更衣,等到月上屋檐之時,她才躺在龍鳳大牀上,孤枕而眠。

夢裡見到蜿蜒在大鳴宮的曲流池化成了蟒蛇,張着血盆大口由上而下地怒視着她。鮮紅而巨大的蛇信子在她周身捲起又伸長,腥氣撲面而來讓人作嘔。她呆呆地對視着它,想要憑藉平靜無波的神情讓對方放棄攻擊。那蛇卷着她的身子,越勒越緊,她覺得身上有什麼流淌了下來,黏糊糊得難受。

“娘娘,醒醒!”鳳梨搖晃着她的肩膀,驚慌失措道:“你羊水破了。”

“羊水?”夏令姝一時還沒從噩夢中清醒,單手覆在肚腹上的肌膚波動非常厲害:“痛!”

張嬤嬤已經跑了進來,大叫:“快傳御醫,娘娘要生了。”

後宮深處,顧雙弦正將喬婕妤地短衫解開,看着那鴛鴦戲水的肚兜含笑不語。

喬婕妤面似桃花,脣含春蜜,低垂着眼睫,一雙小手不知道要往哪裡放纔好。

顧雙弦見多了女子嬌嬌怯怯的樣子,也不以爲意,只安撫兩句,正待埋下身去,殿外拉破風箱般嚎出一嗓子:“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顧雙弦虎牙一痛,嘖嘖,生什麼生?他這裡的小皇上都要煮熟了。

他伸手到喬婕妤頸後,用力一抽,那肚兜地掛帶就鬆散開來,玫紅地鴛鴦貼在胸口要滑不滑,更有欲語還休之感。

喬婕妤膽怯地往牀榻更深處縮了縮,柔弱地喚:“皇……皇上……”

顧雙弦腆着臉,十足的色狼:“叫朕六郎。”

喬婕妤驚喜交加,腳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他的大腿根部,隨即疾速地縮到臀下。整個人如小兔子般揉成了一團,粉撲撲,軟綿綿。顧雙弦長牙舞爪,內心噢噢的狼叫,立起身子就要撲到她……

殿內,一門之隔,再一次響起公雞嗓子:“皇上,三皇子要出生了。”

嘁,他就兩個皇兒,哪裡來的三皇子。

伸手一撈,就將小白兔的褻裙給掀了開來,厚實的大掌摩擦着小白兔的腳背,嘖嘖,真膩人。

“皇上!”糾纏不休的破嗓子這次響在了耳邊。皇后娘娘的御用太監小卦子立在牀頭,垂首磕頭道:“皇后娘娘要臨盆了。” WWW¸ ttKan¸ ¢o

顧雙弦那雙手在小白兔的後腿停了停:“知道了。”看他這意思是不準備過去了。小卦子撇了撇嘴,暗自思索一切如皇后所料,知道皇上無論如何都要給皇后下絆子纔會心裡舒坦。臨盆這等大事,就算放在皇宮也是母子在鬼門關打轉,隨時可能一屍兩命,皇后娘娘又是第一胎,更爲艱難。

皇上不來,就放狗咬着他來!領命之前,皇后如此交代。

皇后養地藏獒他是請不動,那麼,作爲一名被寵信的小太監,他也有絕招。

小卦子暗暗嘆口氣,爲新晉的喬婕妤灑一滴鱷魚淚,然後,從自己的袖子裡面掏出一個鏤空的小銅籠子,將上面的小門一挑,‘咻’地,裡面竄出來一隻活蹦亂跳的肥老鼠,直接奔着喬婕妤地裙底而去。

“啊——!”喬婕妤如某人願地驚叫,手打腳踹。

“哦……”這是被色所迷而誤傷的皇帝。

顧雙弦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指着小卦子發抖:“你,你方纔說什麼?”

“奴才說,皇后要給皇上誕下三皇子了。皇后有命,請皇上去一趟鳳弦宮。”

顧雙弦故作鎮定地問:“她已經生了?”

小卦子退後一步,恭敬道:“剛剛纔陣痛。”

顧雙弦沉聲,再問:“傳了太醫沒?”

小卦子忍不住再退一步,身子落在八寶屏風之後,彎身:“傳了。”

顧雙弦猛地拿着一個枕墊擲在他的腦袋上:“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到底是大雁朝的子民,還是夏家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