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說的就是你!”吳明月伸出纖纖手指直指京兆尹大人,“你若不服氣的話,爲何不把皇上請來,直接問問萬歲爺,看看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如何呢?”
“本官……我……”京兆尹大人差點兒沒有被吳明月這話給噎死,他倒想與吳明月較量到底呢,可是這個時候,他要到哪裡去把皇上給請出來啊!
回頭看看坐在身邊的簫明宇,京兆尹大人只剩下一臉哭喪相,“王爺,您看……”
“哈!”簫明宇終於冷笑着開了口,“一個小小的刺客而已,皇上又豈會把她給放在眼睛裡,直接殺了也就是了。”
“說的是!”吳明月卻突然又抓住他的這個話題,嬌笑開口道:“既然這女子只是一個小小的剌客,爲何當初出事的時候不直接把她給殺掉呢?還有就是,既然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剌客,又何必還要勞動廣平王殿下和簫郡王一併前來監斬呢?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勞師衆了呢?”
“你……”簫明宇也是一時大意,卻不想竟然被吳明月揪住自己話語之中的破綻不放,而他卻是一早就已經認出了吳明月,一時也不便直接衝她翻臉,只得在心頭暗生恨意,心道吳明月啊吳明月,你到是真敢和大將軍正面相對,雖然本王現在拿你沒辦法,可是本王就不信了,大將軍會一直這樣袖手旁觀。介時只要大將軍插手,本王看你還敢如此大膽放肆!
只不過,簫明宇顯然是低估了吳明月的膽量,而且他也沒有查清楚,吳明月又到底爲何會這樣子和他們這些人針鋒相對。
吳明月擡起一張傾城絕色的臉,眼神挑釁的看了簫明宇一眼,“怎麼着,簫郡王莫不是還有什麼意見不成?抑或是,其實簫郡王您根本就請不來皇上呢?”
“你這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子是在擾亂刑場,本官是可以直接判你一個與罪犯同黨的罪名的,所以閣下是不是也想要和罪犯一起,被本宮的人一併拿下,然後一併砍頭呢?”這一次說話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大理寺卿。
他看吳明月實在是太能挑事了,直擔心時間拖久了真會出些什麼不必要的差錯,於是便毫不客氣的出言恐嚇於她。不過,他的這些話,也只是一些恐嚇的語言而已,因爲他和別人一樣,同樣忌憚着坐在旁邊的大將軍。
吳明月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一時聽得他的這些話之後,還毫不客氣的衝他笑了起來,“我說高大人,你可不能隨便對一個無辜的人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你要知道,你的這些帽子一扣下來,別的不說,本姑娘可是要丟了性命的。”
大理寺卿聞言臉上一黑,“那你還敢在這裡無理取鬧,還不快點兒退到一邊去,休要再惹本官生氣,要不然的話,本官可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真的麼?”吳明月說着挑眉掃了他一眼,“高大人您不會真的就認定了,本姑娘就是你口中所謂的罪犯同黨了吧?若真的是那樣子的話,那麼本姑娘可真是跳盡洛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如果本姑娘真的就這麼死了的話,只怕高大人您以後也不見得就會安生吧?”
“你你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大理寺卿看得明白,吳明月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一直不住地掃向坐在他身邊的大將軍,再不小心看到大將軍那張沉如鍋底的老臉,大理寺卿只覺得心裡有一百隻貓在抓似的,那叫一個焦心。
可吳明月卻顯然不會把他這一點兒放在心裡,說白了,她其實還就盼着這些人一個個的都被自己搞得心煩意亂,因爲只有這樣子,她才能夠順利達成自己的目標。
於是此時吳明月又嬌聲笑了起來,“高大人是想要問本姑娘打算怎麼樣麼?實話告訴你吧,本姑娘這一趟,可是爲了揭開整個事情的真相而來。關於臺上的這位罪犯,本姑娘覺得誰都沒有權力對她做出最終判決,只除了一個人。”
“這位姑娘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啊?”身後的百姓一聽這話,又悄悄議論了起來。
“什麼什麼意思啊?你還沒有聽清楚嗎?這件事情啊,絕對有古怪,只不過那些內幕,就不是你我這些平頭百姓所能夠了解的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過看這姑娘的意思,還真是這個道理呢。唉,看來這些當官的世界,真不是你我能夠看得清楚的啊!”
“切,你要是能夠看得清楚,就不用天天守在菜市口買魚了!”
吳明月輕輕挑脣一笑,趁着這個時候,她還是趕緊的趁熱打鐵的好,“諸位父老鄉親,你們大家難道就不想弄個明白,這之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麼?”
有大膽好奇的百姓果然已經奈不住寂寞了,“要不姑娘您給說說,也讓咱們這些人聽聽?”
“好哇!”吳明月衝那人露出傾城一笑,差點兒沒把那人的魂給勾走,要不是他身後還站着一個姑娘,那姑娘一看他雙眼冒光的樣子,一把擰上他的腰眼兒處,“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這樣的姑娘也是你敢肖想的嗎?”
“嗷嗷,你輕點兒,我這也不是……就是想要看個熱鬧嗎?”
“看熱鬧就給老孃規規矩矩的看熱鬧,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多看那美娘子一眼,小心回去老孃挖了你的狗眼!”
“是是是,娘子您快別生氣了,沒聽那姑娘已經開始說話了嗎?咱們好不容易遇到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因爲這些小事錯過了纔是!”
衆人只見吳明月又往前走了幾步,緩緩來到刑臺正前方,然後回頭對着諸多百姓輕輕道上一個萬福,“諸位鄉親父老,只怕你們大家都還不知道吧?其實,這臺上的姑娘並不是什麼刺殺皇上的兇手,因爲真正加害皇上的兇手另有其人!”
“什麼什麼……難道姑娘的意思是說……皇上他真的遇害了?”這一句話簡直猶如是水入油鍋,瞬間便在百姓中間炸了開來。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咱們這些人全部都不知道呢?”
“你這個妖女,你不會是又在故意說些不吉利的話,來詛咒我們聖上吧?聖上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他又怎麼可能會遇害呢?”
“哼!簡直就是愚不可奈!”臺上的大理寺卿一見這等情形,眼底終於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這一次,他倒要看看,吳明月要怎麼去平復這一場突然爆起的混亂局面!
吳明月卻是一點兒也不着急,還一臉淡然的微笑,“鄉親們不要着急,大家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有人高聲迴應,“好,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不把話給我們說清楚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這個蓄意詛咒皇上的妖女的!”話音一落,人羣之中果然靜了下來。
而只有吳明月看得清楚,那出聲的人,竟然是楚越,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混入人羣之中的。不過既然他已經來了,那就說明三百死士的事情是已經安排好了。
於是此時,吳明月眼中的神色也是驀然一振,連着說話的聲音也突然高昂了不少,“?...
諸位鄉親聽我說——其實我方纔的那些話,並非是在詛咒皇上,因爲這一切,原本就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情,我們的皇上的確遇到了危險,而那些加害他的人,就包括了臺上的這幾位王爺和大人!”
現場瞬間一片寂靜,百姓們聽了吳明月這話之後,全部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可能,臺上的這幾位,可是東洛國鼎鼎大名的棟樑之臣,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對皇上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可是聽這姑娘的意思,這件事情又好像確確實實是真的。
誰又能夠告訴大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吳明月見自己的話已經深入到了衆百姓的內心之中,突然又高聲冷笑一聲,接着說道:“只怕諸位還不知道吧?其實早在半年之前,皇上就已經被這些人給逼迫送出了皇宮,而在出宮的途中,又是這些人,居然不惜大下殺手,打算弒君篡位!”
“什麼?啊,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吳明月冷冷一笑,道“諸位也覺得我的這些話不可思議吧?可是事實上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句話把在場所有百姓的心全部都給揪緊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大小小不下萬雙,一時間全部都集中到了她的臉上。
而吳明月卻依舊一臉冰冷的神色,只聽她高聲道:“之所以直到現在大家都還沒有發現這件事情,那是因爲皇上他最終還是逃過了當時的那一場劫難,而這些人又擔心皇上隨時會回來,所以直到現在,他們也不曾將那件事情公諸於世,更不敢輕易的改變皇權。於是這半年來,我們東洛國便又回到了之前那種三家鼎立的局面,而這種情況本就是大家所熟悉的,所以大家一直沒有發現,也就不足爲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