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矇矇亮,一行人便在夥計的帶領之下,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山間密林。
行至密林深處,看着周邊一片陰森森的,朱子言心裡有點小害怕,忍不住伸手挽上了燕七七的手臂,“雲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啊?”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燕七七的身份,也知道她不叫什麼墨雲飛,可是朱子言偏就不想去承認,於是還和以前一樣,一會兒叫她墨七,一會兒叫她雲飛。
燕七七也不在意,更何況她也和朱子言有着一樣的心思,明明知道她叫朱紫語,卻總感覺到叫不習慣。
如此一來,兩個人一貫而來的兄弟情份,也就十分順遂地保持到了現在。
燕七七聽了朱子言的話之後,站定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啊?不就是有點兒風麼?”
“真的沒有什麼聲音麼?”朱子言還是有點兒不太相信,“怎麼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呢?”
“不是子言,你不會是怕黑吧?”燕七七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兒,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放心吧,有這麼多人陪着你呢,你不用擔心啊。”
“哪兒有啊!”朱子言被她說中心思,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好在天色昏暗,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李墨然卻突然趁黑摸了過來,一把將燕七七從朱子言的身邊搶到懷裡。
“你幹嘛?”朱子言手上一空,整個人差點兒沒有摔一跤,正想發脾氣,突然看到對面的人是李墨然,到嘴的話又生生給嚥了回去。
李墨然看一眼朱子言,不理會她那一臉憤恨加委屈的模樣,反而將燕七七攬得更緊了一些,“七七,你就別在擔心朱掌櫃了,實話告訴你吧,朕心裡其實也有點兒害怕。”
“哼!”朱子言氣不過,卻只能狠狠跺一下腳,朝着快走一步,去追前面的唐嵐之一家了。
“別搗亂!”燕七七聽出李墨然話語之中的調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只可惜光線不好,李墨然更是視而不見,而且她這話一出口之後,又想到李墨然如今的身份,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大意,竟然失了言。
“咳,那個皇上,你看這一會兒天都快亮了,咱們還是走快一點兒,爭取早一點兒離開這裡吧,要不然真讓咱們給遇到了壞人,到時可就有些麻煩了。”
“幹嘛突然這麼說話啊?聽聽你這笑聲,假得人牙都快要酸掉了。”李墨然抱着她的身子一顫,既而在她的耳邊抱怨起來。
燕七七滿頭大汗,“那個,皇上,能注意一下形像麼?就憑咱倆現在這關係,你怎麼能夠這樣呢。”說着,燕七七還忍不住掙了掙被他攬在懷裡的肩膀。
不想李墨然手上一用力,燕七七愣是沒有掙開,“怕什麼?這些人又有哪個是不長眼的,再者說了,昨天在得月樓裡,大家不就已經見識過咱們兩個人的關係了嗎?”
“……”這個時候再提起昨日那件事,她心裡還是糾結不已。
“前面道路有些難走了,請大家跟緊一點兒。”小夥計在前面發了話,李墨然這才又作罷,不過攬在她肩頭的手臂卻依舊沒有放開。
“七七你倒是說說,昨天晚上在這山上翻騰了一夜的人,到底會是誰呢?不會真的是安樂候的手下吧?”李墨然突然在燕七七的耳邊問了這麼一句。
燕七七一翻眼,“這事你要不知道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李墨然沒在意,只是點頭道:“嗯,話是這麼說,不過朕有一種預感,這一次,指定是那安樂候沒錯。”
“爲什麼那麼肯定?”燕七七不解擡頭。
“嗯。”李墨然道,“朕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麼?這一次我僥倖能夠掙脫朝中那些人的束縛,自然不能就此隱匿不出。”
“那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其實這個問題早在燕七七在得月樓遇到李墨然的時候就想問了。
燕七七當時就沒有想明白,就憑他如今的實際情況,本應該匿名而行吧。
可是之前在得月樓的時候,吳明月卻當着安樂候府上那麼多打手的面,一口一個皇上,絲毫都不掩飾一下。
這要說起來的話,知道的人認識李墨然是當今東洛皇上,要是不知道的人,只怕還以爲他們是哪裡來的兩個瘋子呢。
可是就算是有些人願意相信,在這種亂世裡,難保那些人就不會對李墨然動了壞心思。
所以說吳明月當時的作法還真是大膽的可以,在那種情況之下,做出那樣子的行徑,簡直就是把李墨然往刀口上推嘛!
事實證明,吳明月當時的那些話,果然還是給李墨然惹來了不小的麻煩,幸好後來楚越帶着人趕到,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他們這一會兒會在什麼地方貓着呢。
不過此時再一想到那個名叫楚越的男人,燕七七的心裡也不由一動。
“那個楚越,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真的很奇怪一樣,燕七七明明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那個人,可是爲什麼看到他竟然會有一種莫明的熟悉感覺呢?
李墨然正在想事,一時聽到燕七七這些話,也不由怔了一下,“啊?你說楚越麼?”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認識那個人,卻又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燕七七終於向李墨然說出了心頭的疑慮。
“是這樣嗎?”李墨然低下頭來,仔細想了想,開口道:“楚越其實是父皇的人,這些年來,他一直隱藏在雲瀾山裡。”
燕七七擡頭,“雲瀾山裡?莫非你上一次失蹤,和他有關?”
李墨然搖頭,“不是這樣子的,我上一次失蹤和楚越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不過吳明月卻帶着我一起找到了他。”
“原來吳貴妃和他真的是舊識。”燕七七突然想起李墨然之前說過,吳明月似喜歡楚越來的。
李墨然還說過,吳明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特工人才。而吳明月的父親,卻是如今名震天下的大將軍。
“吳貴妃爲什麼會帶你去找楚越?”燕七七總也想不明白,吳明月若真的是大將軍麾下的細作的話,又爲什麼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因爲她喜歡楚越。”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燕七七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天下又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荒唐的理由?
“你要知道,君無戲言!”李墨然此時的神情卻顯得一本正紅。
李墨然鄭重開口道:“正是因爲吳明月喜歡楚越,所以大將軍並不知道楚越的存在,可是吳明月瞞着他的,卻並非只是楚越這麼一個人,還有云瀾山裡一支精銳的軍隊。”
“你說什麼?”燕七七一時有些吃驚。
李墨然笑了,“不管怎麼說,吳明月此舉,卻是讓朕認清了一個事實——大將軍縱算是以一敵百,力能扛鼎,可是在這一次的政權逐鹿之中,他卻註定是最先失敗的那個人。”
“就因爲吳明月嗎?”燕七七感覺心頭有些鬱悶。
李墨然伸手在她的肩頭拍了兩下,“有什麼事情,是比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想要背叛他還更悲哀的呢?”
燕七七心頭一時感傷,輕輕嘆了一句,“吳明月真的背叛了大將軍嗎?”
李墨然擡頭望天,“嚴格說來,吳明月這麼做或許根本不叫背叛,因爲她只是想要做一個自由的人而已。”
“自由人嗎?”燕七七嘴角終於微微向上揚了起來。
李墨然笑,然後衝她點頭,“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如七七一樣,心裡面只有我李墨然一個人的。”
“啐!”燕七七臉驀然一紅,“你想的倒美,誰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了?”
李墨然低低一笑,“那我說錯了,是我李墨然的心裡只有七七你一個人行了吧?”
“還說……”燕七七一時急了,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東洛國癡傻成性的萬歲爺,其實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傢伙,豈不是要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眼見着燕七七低下頭去的嬌羞模樣,李墨然也不由低聲笑了一句,“方纔朱大掌櫃說的是啊,你看這林子裡到處陰森森的,如果我再不與你說兩句玩笑話,這一路得走的多揪心啊。”
“哼!”燕七七氣哼哼的白了他一眼,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方纔說的那些,都是玩笑話麼?”
“啊?”李墨然愣了一下,忽然就衝她笑了起來,“怎麼?被傷到了?你個小心眼兒的丫頭。”
“纔沒有!”燕七七撇撇嘴,一時悔恨,你說她怎麼就沒有壓住話呢?
事到如今,她不如還是快點兒轉移話題的好,“對了,你方纔說那楚越在雲瀾山裡,還藏着一支軍隊,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唐嵐之在前面停下了腳步,“原來皇上已經找到先帝留下來的雲瀾軍了麼?”
李墨然擡頭,“原來唐卿家也知道這件事情?”
唐嵐之捋捋鬚子,點頭道:“其實當年皇上在雲瀾山上修建紫霞觀,一切也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看中了雲瀾山是一個天險所在之地,在裡面藏一支精銳力量,以防天下之譁變,那纔是他最終的目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燕七七頓時也來了興趣。
燕七七想起一件事,“幾個月之前,我還見了那紫霞道君一面。”
“你見過紫霞道君?”唐嵐之問了她一句,“他現在,可還好嗎?”
燕七七聞言皺了一下眉,“說起來,那個老道倒也是一個奇怪的人物,我當時問他皇上的下落來的,可是他卻只會給我打啞迷,只說皇上一切都好,讓我不必憂心。如今看來,莫非那老道早就已經知道了皇上的去處了嗎?”
李墨然突然衝她笑了起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紫霞道君原本就是雲瀾軍的締造者啊!”
“你說什麼?”燕七七這就不明白了,“紫霞道君竟然是雲瀾軍的締造者,這、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李墨然邊走邊笑,“這有什麼離譜的,這一切原本就是事實而已。還有那楚越,他其實就是紫霞道君的關門弟子。”
唐嵐之一聽這話,不由又停了一下腳步,“皇上說楚越是紫霞道君的關門弟子,是真的嗎?”
李墨擡頭看他一眼,“沒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這些事情都是吳明月告訴朕的。”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麼微臣就明白了。”唐嵐之邊走邊傾頭思索,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唐大人您又明白什麼了?”燕七七覺得很是奇怪,總覺得唐嵐之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
不想唐嵐之卻突然看了她一眼,“方纔七七姑娘你不是說,看着楚越有些眼熟嗎?”
燕七七點了點頭,“怎麼,這和我還有什麼關係嗎?”
看着唐嵐之一臉深沉的神色,燕七七心頭驀然收緊,這之中不會是有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故事吧?
唐嵐之又低頭深思了一下,才又擡頭對燕七七道:“因爲楚越,是七星聖女的大護法!”
“咳……”燕七七突然覺得自己被噎了一下,“大護法啊……”嚇了一大跳,還好不是未婚夫什麼的!
咳,她怎麼還想到這裡來了?這要是讓李墨然知道了,不得酸死啊?
偷偷瞟了一眼身邊的李墨然,還好,他這會兒已經被唐嵐之的話給吸引了過去,應該不會想到,她腦子裡居然會閃過這樣的念頭。
嗯,淡定,淡定一點兒。
唐嵐之這會兒正一邊走,一邊巴拉巴拉地講着七星閣裡一些往事,燕七七心裡有點兒亂,也沒有仔細聽多少,不過楚越那個人,她卻是記在了心裡。
怪不得那紫霞道君看着和大師傅十分相熟的樣子,原來這些人竟然都和七星閣有着一定的關係麼?
“皇上,掌櫃的,你們看,過了前面那道大山岩,咱們就可以離開這座山了。”走在最前面的小夥計突然激動地大喊了一聲,引得衆人也跟着擡頭朝前方望去。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東天還泛起了點點魚鱗狀的白雲,天氣似乎不錯。
大家看到出路,一時個個都來了精神,擡頭仰天深吸一口氣,個個都甩開了膀子,朝前大步走去。
“到了,到了,就是前面了。等到咱們一過去,就能夠找到大路了。”小夥計邊說邊笑,腳下竟然還跑了起來。
眼見着他一轉身就轉過了那道山岩,衆人的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你們……你們是誰,放開我!”
燕七七心頭驀然一驚,連忙從李墨然的懷裡一擰身,向前一步跨到他的身前。
“前面好像有情況,看樣子,那些人不會是連夜把山給封起來了吧?”一想到這裡,燕七七臉上的神情也不由一緊。
李墨然突然伸手在她的頭頂揉了兩下,“你看你,幹嘛那麼緊張啊?管他來的是什麼人,等咱們過去看看就是了嘛。朕還就不相信了,就算是安樂候親自出動,他還能夠連夜調動上萬人馬,把這整座山都給封了不成?”
燕七七想想也對,這麼大一座山,想要全部封起來的話,沒有一些人手只怕還是做不到的。
定下心神,燕七七一馬當先,將身形一驚,便朝着山岩疾馳過去。
“雲飛你等等,我和你一起過去。”朱子言雖然怕黑,卻一點兒也不怕事兒,此時遇到危機,她竟然第一個衝了出來。
“呵!看來你們的人還不少嘛!”高高的山岩之下,立着一位身穿天青色袍服的年輕人。
如劍的雙眉微微向上挑起,一雙沾滿狂傲神色的眸子裡,滲出一抹冷酷與狠厲。削薄的嘴脣,因爲一夜的寒氣,此時露出一抹青紫神色,卻在看到燕七七和朱子言的時候,也跟着微微向上挑了起來。
“本候還就想不明白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一大早就從山裡冒出頭來了?莫非你們連夜犯了什麼大事,所以纔會從這深山老林裡面鑽了出來的嗎?”
燕七七眼眸突然一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真的是安樂候。
朱子言顯然也從他的話裡聽出來了端倪,不由與燕七七相對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歐陽風見她們不說話,倒也不急,只是一張青紫色的嘴脣,卻向上揚的更深了一些,“本候看你們兩個人的衣着,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還有你們兩個這嬌俏的模樣,莫非是宮裡出來的小公公?”
“噗……”朱子言一時沒忍住,“你丫纔是宮裡出來的公公,你們全家都是宮裡出來的公公!”
歐陽風狂傲的眼眸突然一眯,周身頓時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你說什麼?有膽你就再說一遍!”
朱子言本就是個不信邪的人,“老子就是再說一遍又怎麼樣?敢問這位公公,您老貴姓啊?”
歐陽風原本吹了一夜寒風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烏青了起來,就像是他那青紫色的嘴脣遇水而化,暈染了一臉。
“你這是在找死!”說話間他原本揹負在身後的雙手突然擡起,而在他的右手上,竟然抓着一隻烏青的長鞭。
“咳咳,公公竟然還想對老子動武是吧?你以爲老子真的會怕你麼?”朱子言也是個蠻橫無理慣了的傢伙,此時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嘴軟。
不過,她這一邊說着的時候,卻突然轉身鑽到了燕七七的身後,伸手推了燕七七一把,她嘿嘿笑道:“雲飛,這位公公就交給你了!侍會兒給老子狠狠揍他一頓,讓他回到宮裡後,連他的主子都認不出他來最好!”
噼裡啪啦……
狂傲如歐陽風這樣子的,向來都是他罵別人,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朱子言這樣子嘴毒的人。
聽着朱子言一句一個公公的罵他的話,氣得他雙手緊握,差點兒沒有把骨頭全都給捏脆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躲起來算是什麼本事,有種出來受本候一鞭!”一個人氣極了,竟然連平日裡狂傲的樣子也不復存在了,伸手一指朱子言,歐陽風的眼睛裡怒火滔天。
“喲!您都是公公了,難道還能用鞭嗎?老子看你手上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個拂塵吧?”
朱子言幹耍嘴皮子,就是不出頭,氣得歐陽風周身驀地風起,一擡手,欻的一鞭子就朝着燕七七劈頭蓋臉抽了過來。
“嘿!丫怎麼連個招呼都是不打!”燕七七並沒有因爲朱子言的胡攪蠻纏而掉以輕心,此時看到歐陽風被氣得失控的樣子,連忙拉着朱子言一個轉身,竟然很是輕鬆地就躲了過去。
原來竟然遇到高手了!
歐陽風似是沒有料到這一點兒,原以爲朱子言也不過只是嘴巴狠毒了一點兒,此翻看來,他恐怕是有恃無恐啊。
不過,那又怎麼樣?兩個毛頭小子而已,難不成他歐陽風連這兩個小子都收拾不了?
“好,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躲過本候一鞭,本候就來看看,你到底還有幾分能奈!”
朱子言一撇嘴,“別的能奈沒有,不過打得你哭爹叫孃的本事還是有的!是吧雲飛?”
“啪——”青色的長鞭如同青色蟒蛇,出着信子就朝朱子言抽了過來。
朱子言一吐舌頭,整個人驀地向後掠開兩米開外,而那條鞭子卻並沒有追他而去,卻驀地兜頭頭着燕七七的脖子上纏繞過去!
“雲飛小心!”朱子言沒想到這個什麼候爺手上速度還挺快,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他手上的鞭子竟然就朝着燕七七動了殺機。
眼見着長鞭襲來,燕七七眼底卻突然閃過一絲冷笑,“簡直是自不量力!”
說話間,只見她突然向後一個後空翻,雙腳一前一後,高高踢上半空。
卻就在此刻,只聽嘶的一聲響,等到朱子言再回神的時候,卻發現燕七七的腳早已經被那歐陽風的長鞭,纏了一個結實。
“雲飛!”朱子言猛得伸手捂上嘴巴,不會吧,雲飛的身手不是挺好的嗎?怎麼這一會兒,她竟然被那個公公的鞭子給纏住了?
歐陽風見了,臉上也突然閃過一絲冷笑,“哼,不自量力的傢伙,本候看你這一次還怎麼狂!”
卻在此時,只見兀自還在半空中橫着的燕七七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冷笑,隨即只見她突然雙手合合,周身驀地一個七百二十度的連環轉。
歐陽風臉上還掛着笑容,卻眼看着燕七七的雙腳突然如箭般直射自己胸膛。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顯然已經有些太遲了。
“呯!”一聲巨響過後,歐陽風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而在他倒地的一瞬間,燕七七卻一個凌燕翻身,順帶着把纏在腳上的長鞭給抓到了自己手裡。
跟隨歐陽風一起來到這裡的十幾名侍衛,原本都和他們的主子一樣,目中無人,鼻孔朝天,此翻一看自家主子三招不到便被人給橫着踢飛了出去,一個個也不由愣住了。
不等那羣侍衛反應過來,燕七七已經走到了歐陽風的跟前,擡腳一下踩上他的胸前,燕七七彎下腰來,“敢問閣下,到底是什麼人?爲何一大早就在這裡攔路,還不分青紅皁白就出手打人?”
侍衛一看到他們家候爺居然讓人給踩在了腳下,一時也慌亂了起來。
好半天才有人衝上前來,指着燕七七故意耍橫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候爺是誰?居然敢對候爺如此不恭,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燕七七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腳下驀然一沉,踩得歐陽風嘴角驀地一抽,“閣下居然還是個什麼候爺麼?那就對不起了,小爺我還想多活幾天呢,所以這一次也活該你倒黴了。”
“你、你什麼意思?”侍衛急了,幾個人終於一起圍了上來。
“什麼意思?”燕七七擡起眼眸冷冷看了那些人一眼,“你們不是說了,對候爺不恭就是活膩了嗎?那不如我直接把他給殺了,等會兒再把你們也一併給殺了,省得讓人知道了這件事兒!”
“你你你……”幾個侍衛想不到她竟然這麼狂妄,可是一看到被她踩在腳下的候爺,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歐陽風被燕七七踩在腳下之後,整個人居然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燕七七聽了他的話,低下眼眸看了他一眼,笑道:“喲,瞧候爺您這話問的,小爺還想問問,候爺您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歐陽風轉頭看一眼那幾個早已經有些慌亂的侍衛,冷喝道:“你們慌什麼?本候還死不了!”
經他這麼一喝,那幾個侍衛竟然也很快平靜了下來。
燕七七一擡頭,便看到他們一羣十幾雙眼睛全部朝着自己看了過來。
突然,一個人指着她叫了一聲,“就是他!昨天打傷我們很多兄弟的人,就是這個男人,更噁心的,他還和一個男的親嘴!哦,對了,那個男人,好像就是貴妃娘娘所說的皇上……”
------題外話------
今天先更七千,有沒有掌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