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憂,如此生活,你開心嗎?”
這絕對是她穿越過後,說得最正常的一句話。
因爲夜離憂不由得怔住了。
開心嗎?
他以爲幼時的生活滿是悲痛,在遇見蘇雲若之後,他才知道生活原來還可以很快樂。但是後來蘇雲若走了,嫁給他人了。
彼時,他又覺得生活了無希望……
夜離憂快速地掐滅了回憶,抿抿脣,說:“唱曲吧!”
沈瑟兒看他那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也沒再說話,而是開始唱歌。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溫暖的雙手輕輕搖着你,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溫暖的雙手輕輕搖着你,搖藍搖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被裡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溫暖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幸福的祝願,一切溫暖全都屬於你……
知道夜離憂沒有母親,好像曾經也不受他的父皇喜愛,沈瑟兒便把爸爸媽媽都改成了溫暖。
夜離憂雖然覺得曲調怪異,但是睏意卻真的襲了上來,使得他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當中……
外邊的太陽剛剛升起,在土地上映下一層層的光點。
看着夜離憂睡下,沈瑟兒的瞌睡也再次襲上來,她趴在他的牀邊睡着了。
滄宇國皇宮內,慕容靜婉一襲雍榮華貴衣裙,端莊嚴肅地坐在主位上。
“可找到皇上的下落了?”她端着一杯茶,輕輕地抿着茶水,冷冽地問道。
跪在地上的一名青年,“稟太后娘娘,屬下已經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尋找了,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找到!”他的聲音帶了點點顫抖。
慕容靜婉的手一抖,像是聽到了天下奇聞,“假以時日?”
“哀家已經給了你們兩日時間了,區區一個人,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她緊緊地捏住手中茶盞,臉上現出慍怒神情。
“你可知過了今天,明日衆朝臣便另立新君了。哀家說了一定要在立新君之前,將他剷除掉,可你們是怎麼辦事的?”語盡,猶自不解氣,竟是揚起手中的茶盞砸向那人。
那人不敢躲避,硬生生地受了,“屬下派人一路從燕國找下來,所有皇上能夠去的地方,屬下都已經派人尋找過了……”
青年說到此處,驀地停下來,驚恐地看着慕容靜婉,猜測道:“太后娘娘,不會是燕國國君發現了皇上,將他囚禁起來,欲要威脅我們滄宇國投降吧?”
慕容靜婉聞言,內心一震。
“太后娘娘,若真是如此,我們當怎麼辦?”青年見她不說話,遂出聲問道。
慕容靜婉很快反應過來,“那又如何?就算燕國的國主打算用他當人質,威脅我滄宇國,那時候我們已經立了新君,夜離憂徹底成爲了明日黃花,誰還會在乎他的死活。”
語盡,一抹得意的笑容染上她的眉梢,“若真是這樣,那還好呢!”
青年點頭稱是。
又是沉默了稍許,慕容靜婉說道:“總之哀家要在後天早晨讓衆大臣另立新君,在這段時間內,哀家不希望出任何岔子,一直到新君繼位,你明白嗎?”
青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屬下知道,那件事情,屬下會盡快解決的,絕對不會允許他有靠近帝都的機會!”
慕容靜婉冷哼一聲,“哀家倒是希望他連踏進滄宇國的機會都沒有!”她睨了青年一眼,“若是事敗,你當知道自己的結果將會如何!”
青年連連點頭,又是磕頭又是奉承的,好半天才“如蒙大赦”離開了太后的慈寧宮。
奈何,那青年剛走,常年伺候慕容靜婉的太監小李子便湊上前來,諂媚道:“太后娘娘,爲何一定要等到後天才讓大臣們重選新君呢?按照奴才的計算,今天過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已經屬於第三天了!”
慕容靜婉聽了,臉上露出笑容來,在小李子的手背上拍了拍,“真不愧是伺候哀家多年的小李子。”
小李子也笑了,“都虧了太后娘娘這些年的栽培,否則哪有小李子的今日啊!”
慕容靜婉是相當高興,當即便許下諾言,“這事若是成了,哀家必定重賞。”
小李子連忙點頭謝恩。
傍晚時分,夜離憂從噩夢中驚醒,他的額上佈滿細密的汗珠。
驚醒的瞬間,他快速地掀開被子,準備下牀離去。
幸好此時沈瑟兒正端着飯菜從門外走進來,見他臉色鐵青,遂問道:“出什麼事情了?你醒了怎麼不喊我一下?”
看着他能夠自己坐起來,她便知道他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不料,他竟從牀上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必須現在回去!”
“我湊,我這麼拼命地把你救活,你就打算這樣把你的生命風險給漫長的路途?”沈瑟兒不悅地看着他,“對你來說,江山真的有那麼重要,一日不在朝堂你便覺得你不是你自己?”
夜離憂的脣瓣幾乎要抿成了一條線。
他做噩夢了。
他夢見秦昊延和小乙子都被囚禁起來了,而慕容靜婉牽着夜景逸的手,將他送上了皇位!
而他自己的結果,則是……萬箭穿心,世人唾罵。
他就是從這樣一個令人膽寒的夢境中驚醒過來的,到現在,他全身還都是汗水!
沈瑟兒見他眼神很堅定,道:“好,你想走我不攔你,生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也管不着,但是夜離憂我告訴你,我沈瑟兒絕對不會跟你走,我不要和一個即將死去的且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一起行走!”
她雙手環胸,歪屁股坐到牀上。
那質量不算好的牀愣是顫了顫,但她卻不爲所動,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我不會死的!”他居高臨下地說道。此時此刻,他那王者之氣再次溢了出來,令人不敢直視。但是正氣頭上的沈瑟兒壓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伸手指了指門口,“那你現在走啊!我不攔着你!”她仰着臉,氣呼呼的,就是不看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沈瑟兒,你不知道嗎?若我活着,你必定是要陪伴我左右的。若我死了,你也要與我一道上路!”
如此自私的話語當真是讓沈瑟兒氣得七竅生煙。
她蹭地站起來,怒瞪着他,“夜離憂,這話,你再說一遍看看?”
這種遍體鱗傷的感覺,她從未有過。
夜離憂怔怔地看着她,沉默半晌,竟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問過我的感受沒有?”沈瑟兒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並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手再次被他抓住。
“你放手,你別以爲我沒有能力逃脫你的桎梏,你現在還重傷,別逼我出手!”她恨恨地說道。
可是夜離憂卻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了,“你現在可以試試看,凡是有我的地方,都必須有沈瑟兒,除非哪一天我不願意看到你了!”
語盡,他直接拽着她出了房門。
他的墨發盡數披散開來,還未來得及紮起,如此的他竟多了一絲陰沉美。
沈瑟兒不斷地掙扎,但他就是不放手。
此時此刻,她深刻地明白,男人與女人之間力氣的懸殊。
也真切地明白農夫救蛇的那個小故事!
她就是那個農夫,而夜離憂就是那條小蛇。
現在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且能動了,便對她的感受不管不顧了!
許是這樣拽着她,有些傷大雅,也有些費勁兒,夜離憂忽然停下來,在沈瑟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出了後院。
沈瑟兒驚呼一聲,連忙抱住他的脖子。
前院的大夫一家人見狀,紛紛怔住了。
卻因爲夜離憂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而不敢妄動分毫。
“去給我準備一輛馬車,現在!”他冷冷地說道。
大夫身子一顫,連忙去了。
沈瑟兒咋舌,滿心悽苦卻無法言說。
看大夫一家人這個樣子,她就知道,即使她求救,也斷然不會有人敢出手。
幾分鐘後,真的只是幾分鐘後,大夫便回來了。
他氣喘吁吁地說:“公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門口!”
夜離憂點點頭,抱着沈瑟兒出去了。
馬車馬伕,應有盡有。
夜離憂抱着沈瑟兒坐了進去,便命令馬伕將馬車趕往滄宇國的方向而去。
像是擔心沈瑟兒自由了,便會打自己,夜離憂一路上都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有動手的機會。
沈瑟兒正想開罵呢,他的脣便封住了她的脣。
她想抵抗,但他就是死死地纏住她的脣,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她緊緊地咬住牙關,任他在自己的脣上攻城掠地,就是不放他的舌頭進去。
但是夜離憂有的是辦法,他騰出一隻手來,穿過她的衣領,在她的圓香上掐了一把。
沈瑟兒驚呼一聲,牙關微啓,夜離憂的舌頭便滑進了她的口腔。
她想咬斷他的舌頭,但是他的舌頭卻纏住她的舌頭,逼迫她與他共舞……
“唔……唔……”沈瑟兒被吻得滿臉通紅,想要捶打他,但是手卻被他牢牢地扣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才離開了她的脣。
而沈瑟兒早已攤在他的懷裡,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待到他放開她之後,她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隨着她胸口的一起一伏,敞開的領口露出一片雪白,而他的目光亦緊緊地鎖住她胸前的春光……眸子愈發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