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已經轉身主動走在了前面。
秦昊延看着她,狂汗。
“屬下恐怕……”不能陪你去吃早飯了……
秦昊延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沈瑟兒就已經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拖走了,“有句話是執子之手,將子拖走,我不喜歡任何藉口,真的!”
秦昊延無語凝噎,先別說她的獨斷和霸道,單憑她每次都這樣拽住自己的胳膊這事兒,爲什麼她總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呢?
秦昊延是真的尷尬和恐懼啊,這種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還得了?
“小姐,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秦昊延正經地糾正她。
“是嗎?”沈瑟兒眉梢一挑,“吃完早飯之後,我要給阿離寫一封信,到時候麻煩你幫我飛鴿傳書。”
秦昊延嘴角繼續抽抽,以前這種事情不都是她親自做的嗎?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幫忙了?
下樓的時候,沈瑟兒就將他的胳膊鬆開了,秦昊延無奈地跟在她身後走,坐到飯店的時候,他面對着沈瑟兒坐着。
“今天天氣依然不錯誒,寫完信之後,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沈瑟兒望着外面的天氣,一臉的嚮往,完全不像是在作假。
秦昊延怔怔地看着她,囁嚅着嘴脣,半晌後才憋出一句話,“小姐,可不可以明天……?”他是真的有要事要做啊!
“明天的天氣不會這麼好了,街市也不會這麼熱鬧了。”沈瑟兒說着,飯菜已經送了上來,她拿起筷子,很隨意地吃起來,“你也吃啊,折騰了一個晚上,你想必也累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折騰了一個晚上?”秦昊延愣住。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就住在我隔壁,你走路的聲音都不加掩飾的,我能聽不到嗎?”沈瑟兒說着又往嘴裡塞了一口菜,聲音因此變得含混不清。
秦昊延一陣尷尬,“真是抱歉。”當時他太着急,沒有想到自己的腳步聲會影響她這麼嚴重。
“算了,原諒你了,但是下午必須陪我逛街。”
“……”秦昊延是真的連哭的心都有了。
而沈瑟兒也的確說到做到,吃完早飯的時候便上了樓去寫信,秦昊延伺候在一旁給她磨墨,本以爲她的信會很快寫好,但是悲催的是沈瑟兒是寫了又撕,撕了繼續寫,彷彿在與紙張作對似的,直到大中午也沒有將信寫好。
秦昊延是真的要崩潰了啊,哭……!
“怎麼你總是盯着我?”沈瑟兒又將信紙揉成了一團,扔在地上之後,擡頭看着秦昊延。
“沒有啊!”秦昊延連忙將目光轉到一邊。
“真是怪了,今天怎麼寫都覺得不舒坦!”沈瑟兒站起來伸了伸懶腰,“但還是得寫啊!”
“……若是寫不出來,可以明天再寫。”皇后啊,求您別再折騰我了好嗎?秦昊延緊張得腿都軟了。
“不行,如果明天寫的話,那麼阿離就會晚一天收到我的信了,那樣我擔心他會睡不好的。”沈瑟兒很是認真地說道。
“……”秦昊延望天興嘆。
“怎麼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很不高興在這裡伺候我啊?”沈瑟兒眨巴着水濛濛的大眼睛看着他。
“……沒有啊!屬下只是着急而已,如小姐你說的那樣,要是折騰得太長時間了,怕是主子收到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沈瑟兒內心偷笑了一下,繼續坐下來寫……今天天氣依舊不錯,天空湛藍,白雲飄飄,很適合逛街,所以我先去逛街了,安啦,達令。
就這一句話寫完之後,她笑了起來,“寫好了!”
“……”秦昊延幾乎要吐血了,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有些的必要嗎?而且她還折騰了這麼久,到底是老天要和他作對還是她要和他作對?
“幫我飛鴿傳書吧。”沈瑟兒很隨意地將信紙捲起來,放進小竹筒裡,交給了秦昊延。
秦昊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接過去,將其綁在了各自腳上,然後放飛……
只是他才微微鬆口氣,沈瑟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秦昊延倒。
午飯之後,秦昊延的時間又被沈瑟兒拉去逛街了,而且是不到天黑不回來,爲此,秦昊延幾乎要急哭,但是沈瑟兒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感受不到似的。
“也不知道我們會在這裡呆多長時間,喏,這匹布是給你的,明天找人給你做一身衣裳。”沈瑟兒說着,將一匹靛青色的布匹拿給他看,一臉的純潔。
“多謝小姐。”
“嗯。”沈瑟兒也不客氣,“既然知道我對你好,那跟在我身邊的時候就不要表現得好像我欠你多少銀子似的,我沈瑟兒可不是那樣的人,免得別人還說我虐待你了呢,是不是?”
“屬下不敢。”
“嗯,我知道你不敢,我只是說說而已,現在你去給我打洗澡水吧。”
秦昊延應聲去給她打洗澡水,在她洗澡的時候還得守在門外,怎奈何沈瑟兒洗澡居然洗了一個時辰,等到她休息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秦昊延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累得身子一攤倒在了牀上。
不對啊!他的體力沒有那麼弱,而且……爲什麼越來越瞌睡,爲什麼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爲什麼?!
還沒等他找到答案,他整個人已經昏睡了過去,這時,他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對方先是探進一顆腦袋進來,待到確認他已經不省人事之時,纔敢推開門走進來。
嫩黃色的裙襬拖在地上,沈瑟兒嘴角帶着壞笑走進他,發現他睡得死沉死沉的,遂輕輕笑了出來,將他的身子全部挪到牀上給他蓋好被子之後就出門了。
“情況怎麼樣了?”站在走廊盡頭,沈瑟兒壓低聲音問道。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帶領出來的躍崖軍中的擅長探查情報的胖子兄弟。
“大人,屬下已經找到他們的巢穴之地了。”他們雖然知道了沈瑟兒的身份,卻還是習慣稱呼她大人。
“我是說孩子怎麼樣了?”沈瑟兒蹙眉,真是答非所問。
“……我們沒有找到孩子!”
“哦……”沈瑟兒拖長了尾音,半晌後才道:“那麼你們知道他們的領頭人是誰嗎?”
胖子兄弟繼續搖頭,“我們每次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是一個很喜歡穿青色紗裙的女子。”頓了一下,大胖繼續道:“看起來很好看的樣子。”
話音落下,便已經收到了沈瑟兒的冷瞪,他連忙閉了嘴。
“女人?很好看?難道是喜歡阿離的女人?的情敵?”沈瑟兒將眼睛眯了起來,細細地琢磨着。
只是她的思緒卻忽然被小胖給打斷,“主子,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們直接率領弟兄們將他們的老巢給掀了,將孩子給救出來,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還沒等沈瑟兒說話,他的腦袋就已經被大胖敲了一下。
“如果事情有你說的那麼容易,他們還能夠存活到今天嗎?能夠讓皇上頭疼、皇后親自出馬的事情,當然不可能是小事!”大胖道。
沈瑟兒讚許道:“大胖說得沒錯。”頓了一下,她繼續道:“現在秦昊延已經撐不住了,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爲此事焦灼也是很正常的,而那個女人之所以遲遲沒有對我動手,其實我想要逼我自亂陣腳。”
“我沒有亂陣腳,她就從秦昊延身上下功夫,看來他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這樣好了,只要有機會我就去會會那個女人,是騾子是馬總是要看看的。”沈瑟兒道。
胖子兄弟面面相覷,之後紛紛點頭,“我們支持大人!”
“嗯。”沈瑟兒從懷中抽出一紙信封來,遞給大胖,“將這個飛鴿傳書給皇上。”
中午的那張也的確是送出去了,但是她知道那封信一定不會送到夜離憂手中的,因爲此時的她被監視了,對方是決計不會讓她將信送出去的。
“好的,大人請放心。”大胖回答得很鄭重。
“明天一早你們就透露出我想要見那個女人的消息,要表現得好像我真的很急切的樣子!”沈瑟兒道。
“屬下知道了。”
“沒什麼事了,都回去吧,切記要小心。”
“屬下告退!”
沈瑟兒望着他們轉身離去的樣子,緊繃的神經微微鬆動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是全身戒備着,只是不想中了對方的圈套。
可是根據如今的形勢看來,就算她能撐下去,怕是秦昊延也撐不下去了,如果自己再不動手的話,必定要和秦昊延分道揚鑣,屆時必定中了他們的計謀。
看來這個對手不簡單啊,沈瑟兒擰眉深思,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話說夜離憂的那些女人她都知道啊。
這個夜晚,秦昊延睡得極好,而沈瑟兒卻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很早就起來了。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她猜對了,那就是昨天中午她讓秦昊延給她飛鴿的那封信被紫兒攔截下來了,此時那封信正躺在青衣女子房間裡的桌子上。
微風從窗外吹進來,掀起信紙的一角,使得信紙看起來倒像是在接受誰人的嘲笑一般。
秦昊延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直接從牀上給彈了起來,身上的被子隨之掉落地上,他撫摸一下自己的衣領,衣服還穿得很整潔,是誰給他下了藥?且在他昏迷之後還給他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