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門相愛,我不能容忍我的男人有其他女人,你明白嗎?有她們沒有我,有沒有她們,你自己選擇!”還是這樣的話,她說了無數遍,也一直在努力着,但是上天似乎一直不開眼。
上天?
一道光忽然從沈瑟兒的腦子閃過,自己不會是愛錯人了,纔會這麼痛苦吧?
可是……就算愛錯了,又能怎麼樣?
夜離憂也咬了一下嘴脣,“沈瑟兒,很多話,我現在不想說,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總之我告訴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這是他的決心,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想過,要放她離開。
不及沈瑟兒再說話,他已經決然離去。
靠!!走都走了,還說這麼霸氣的話,她會去聽嗎?
沈瑟兒嗤之以鼻,下牀洗漱,將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她從來也沒有忘記夜離憂有潔癖啊,她會告訴他,今早上她就是故意這樣做的嗎?哼哼!
夜離憂知道,自己若是這樣回宮去,必然會引起軒然***。這個時候,想必宮樺正在帶人尋找自己。
事實上,他回到皇宮的時候,也正是如此。
他抿着脣,點了自己的一處穴道,使自己的臉上變得更加蒼白,在他們即將走過的路上虛弱地躺着。
宮樺才轉身,遠遠地便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躺在假山下,她內心猛地一跳,那不就是夜離憂嗎?
她快速地跑到他的身邊,見他臉色蒼白,擔心不已。
“你怎麼樣了?我找你找了一個早上,你怎麼在這裡?”她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夜離憂虛弱地睜着眼睛,“我……只是想出來走走,不曾想頭昏腦腦脹的便……躺在這裡了。”他淺淺地笑起來,眸光略顯寵溺地看着她,“你彆着急,我……我沒事,真的。”
“你的臉色都蒼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沒事?”宮樺連忙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夜離憂的身體依靠着她,緩慢地向前走。
“快去把御醫叫來!”宮樺喝道。守在一邊的太監連忙去了。
夜離憂暗中將自己的穴道解開,隨着走動,花費力氣,臉色漸漸的沒有那麼蒼白了。
“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多了。”他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卻還是有些深沉,很好聽。
宮樺側眸看了他一眼,的確是這樣的。
“唉,你爲什麼不好好地呆在房間裡養傷,一定要出來呢,今天早上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要離開我了!”
“怎麼會?”夜離憂勾起脣角,心情並沒有那麼糟糕。只是身邊的不是喜歡的人而已,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十多年時間,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你知道嗎?昨晚我跟父皇說了你的事情,他說他會考慮咱兩的婚姻大事。”宮樺紅着臉道:“所以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去跟父皇說我們要廝守一輩子,好不好?”
夜離憂眼瞼微垂,眸子像是沒有光芒似的,機械地點點頭,“好。”
御醫來的作用也不大,無非就是幫他換藥而已。不過宮樺倒是很緊張,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滯了。
不過比她更緊張的還有其他人,比如薄志凱。
“真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出這麼一招。”在楊玥的榻前來回走了幾圈後,薄志凱終於有些憤怒地說道。
楊玥看着他,不動聲色。
薄志凱又走了幾圈,發現自己的話語得不到迴應,遂看向楊玥。
“你怎麼不說話?”
“你想要我說什麼?這一戰的確是那個叫做沈離的男人贏了。”
薄志凱睨着她,有些說不出話來,其實他在心裡對楊玥的行爲已經有些生氣了,但是他不能發作。
因爲他現在還需要這顆棋子。
“怎麼,你生氣了?”楊玥挑眉問道。
“怎麼可能?我就算是生誰的氣,也不能生你的氣啊!”他坐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抱住,指腹輕輕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香肩。
楊玥盈盈一笑,“我現在有一個辦法,只是我不太願意你去做……”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着灼人的光芒。
“你不讓我去做的,我絕對不去做。”薄志凱溫柔地笑道。
“你呀……”她嗔笑起來,點了一下他的鼻子。
“既然現在沈離已經奪得了宮樺的心,那你就去奪走她的身體,不就行了?”楊玥挑起眉梢,撫媚地笑起來,“你想想啊,哪個男人會要已經失去清白的女人?而又有哪個女人不會嫁給得了她身體的男人?”
聞言,薄志凱的心裡開滿了花,但是他卻皺着眉頭,說道:“可是,除了你之外,我誰也不想要,怎麼辦?”那副苦惱的樣子,當真是令人深信不疑。
說完,他便咬住了楊玥的耳朵,輕輕往裡邊呵氣。
“啊,好癢,不要這樣!”楊玥欲要推開他,卻被他禁錮得死死的。
“真的不要嗎?”他戲謔地笑起來。
“剛剛不是才……嗯啊……”她的耳垂被咬住了。
“可我現在又想要玥兒了,而且也只想要你一個人……”說完,動作變得更加大幅度起來。
楊玥欲拒還迎地哼哼着,看樣子很是享受。
三日後,夜離憂的傷口徹底好了,而這些天,宮樺一直膩歪在他身邊,除了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之外,偶爾還會給他講故事和說笑話。
大多時候,夜離憂都是安靜地聽着,可是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他不能不假裝睡着啊,因爲她的話真的是太多了。
每每這個時候,宮樺都會噗哧一笑,爲他蓋好被子,然後又看了他很久很久,才離去。於是,到這個時候,夜離憂纔有機會去做以及想自己的事情。
好在他的傷口不深,好得也快,如今已經是三天過去了。
外邊的沈瑟兒一直想來找他,卻因爲聯繫不到秦昊延而放棄,而且現在雲國上下都在追殺她,這讓她……除了藏好自己之外,還不能隨便出去溜達,這可真是把她憋壞了。
在心裡,把夜離憂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之後,又把宮樺的祖宗十八代也一起問候了。
但是悲哀的是,什麼效果都沒有,夜離憂對她來說,簡直就像失蹤了一樣。
“誒,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我父皇?”夜離憂才坐起沒多久,宮樺便跑了進來,滿臉喜悅。
夜離憂看着她,像是在問:去見你父皇幹嘛?
他本不該如此榆木的,可就是這樣的榆木呆傻表情對宮樺來說很是受用。
“你可真是榆木腦袋啊,傻笨傻笨的。”她嘻嘻笑起來,“去見我父皇肯定就是向他表明心跡啊!”
什麼表明心跡?
夜離憂繼續裝傻充愣。
宮樺見他這樣,臉頰一下子就羞紅了,她咬着嘴脣,頗爲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你不是想娶我嗎?這事肯定得跟我父皇說啊,是不是?”她低着頭,絞着手指,看都不敢看他。
夜離憂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嗯,我們這就去。”
“現在?”宮樺被他的突然熱情嚇傻了。
“難道不行?”夜離憂疑惑地問道。
“啊,不是不行,是我還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怎麼了,之前也沒這麼害羞啊,但是現在就是很害羞。
唉唉!
“需要準備什麼嗎?”夜離憂道:“是我去表明心跡,又不是你去,你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只需要跟在我的身邊讓我看見你就行了。”
這句話,成功地俘獲了宮樺一顆蠢蠢欲動的少女心,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而那笑意又是如此奪目絢爛。
剎那間,夜離憂的心裡忽然生出那麼一抹對她的憐憫來,但也就是一瞬間而已。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善良人,從來都不是。
宮樺很開心地拉着他的手一路往景德殿跑去,彼時宮晟正躺在榻上休息,最近事兒多,他鬢邊的髮絲又灰白了些許。
“兒臣見過父皇。”就連行禮的聲音都透着濃濃的喜悅。
“草民參見陛下。”夜離憂也跟着一起行禮。
只是挺直的身軀,以及華貴的氣質,使得他看起來一點都不低人一等,甚至……高高在上。
看來,人的氣質當真是不能模仿的。
原本聽見宮樺的聲音,宮晟很高興,但是在見到夜離憂時,高興減去了大半。
“樺兒來了啊?”他淡淡地向她招手,宮樺立馬坐到他的身邊去,挽住他的胳膊。
而夜離憂還在地上跪着。
“父皇,幾天沒見您,您好像憔悴了許多?”宮樺關心地說道。
“最近讓父皇操心的事情太多,而你又不聽話,父皇能不憔悴嗎?”話語間,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夜離憂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就算他在給自己下跪,自己在他面前卻有種想要臣服於他的衝動。作爲帝王,宮晟很明白對方的氣勢到底是什麼。
除了帝王,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氣勢。
而滄宇國剛剛被燕國太子拿下,聽說滄宇國君主不知去向……
恰好,滄宇國的皇帝名爲夜離憂,而他的名字也帶了一個離字。
宮晟是越想越覺得不妙。
夜離憂也可以感受到宮晟的探視目光,也可以根據他的目光對他的想法做出揣測。他這是在懷疑自己了。
於是他擡起頭來,對上宮晟的目光。
“陛下,草民今日來此,是想乞求陛下將公主殿下許配給草民。”夜離憂目光堅定,語氣鏗鏘有力,“小時候,草民的家住在小山村裡,依靠打獵爲生,所以草民的騎射才能被一些人讚賞,但是草民知道單靠這些是不足以迎娶公主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