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自己三年不孕,原來這就是原因啊。靜初一下子明白過來,可是聖元帝又爲什麼會欺騙自己呢?此刻的沈靜初極度希望能夠回到宮中去,將當年的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沒有了和沈凌川議事的心情,靜初只簡單交待了一番,讓他不要放過任何和二哥有關的蛛絲馬跡,便回到了宮中。
此刻,聖元帝正在宣室殿處理奏摺,靜初便命尋芳喚來元順一問究竟。
“元公公,本宮今日請你來,是有一事相問。”此刻的靜初,面色凝重,說話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元順一看便知,這是極重要的事了。他雖然看出來靜初此次回宮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可她畢竟是太子的生母,又是聖元帝疼到心尖上的人,當下便不由得心軟。或許藉此機會,能夠讓皇貴妃消除對皇上的芥蒂,二人重歸於好,那也是社稷的福氣啊!
想到此,元順便道:“娘娘有什麼話,奴才怎麼不答?”
靜初問:“當年皇上要本宮服用了三年的藥,那想必不是什麼恢復容貌的藥吧?”
不知道是何人告訴靜初的,可是,聖元帝當年爲靜初做得那麼多,理應讓她知道。元順答道:“確實不是恢復容貌的藥。當年古先生告訴皇上,娘娘的容貌和三年不能孕育皇子之間只能選擇一種情況。皇上雖然極爲想和娘娘有一個孩子,可是也深知容貌對於女子的重要性。所以,才替娘娘做了選擇。”
“那爲什麼不告訴本宮?”若是告訴自己的話,那自己三年之間不能有孕,而後又突然懷孕的事也不至於成爲偶然,這樣的話,也不至於給謝璇璣和袁佩英話柄,讓她們能夠成功陷害自己和方少謙。
元順道:“爲什麼要告訴娘娘。這種事情,有皇上一個人傷心難過也就罷了,沒有必要拉扯着娘娘一道難過。娘娘根本就不知道皇上爲了您做了多少,他當年壓根就不相信您和方大人之間會有姦情,之所以會暫
時同意將您幽禁,就是不想讓您知道哥哥已經身死的消息,以免傷及身體。那個時候,對於娘娘而言,後宮的陷害,根本就比不過親兄之死來得更爲打擊。”
“皇上待您的這份心,那是世無僅有的。知道爲什麼三年之間,後宮的妃子沒有懷有身孕嗎?爲什麼那次張芷柔懷有身孕,皇上一下子就斷定那是孽種嗎?那是因爲,皇上爲了讓您誕下他的嫡長子,在後宮所有主子的公主放置了不能讓人生育的藥物。皇上登基十數載,卻沒有子嗣,朝臣爲此,頻頻向他諫言,可是皇上就是不爲所動。這一切,都是爲了娘娘您吶!”
元順所講,讓靜初不得不審視起來。原來,聖元帝在不知不覺中爲她做了這麼多,而自己自認聰明,可一直被蒙在鼓中。當年袁佩英告訴自己哥哥之死的消息時,就說過聖元帝想讓自己誕下他的嫡長子。沒有想到,是用了這種方法。袁佩英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宮中的玄機,這才引着自己看到了宣室殿她和聖元帝燕好的那一幕。
元順知道靜初不是一般的女子,自己講這麼多,她心中肯定會明白一些的。於是又說完最後一段話:“娘娘當年縱火離宮,皇上可是傷心欲絕。三年來不曾踏足後宮,一個人撫育太子長大,只想着百年之後傳位江山。後來,娘娘回來了。皇上不是不知道,這三年,您是在蘭陵度過的。可是,皇上就是忍住不問。他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讓娘娘爲難。因爲娘娘,皇上那麼一個驕傲的人變得卑微起來,只要娘娘在他的身邊,他的心中便是極大的滿足。害怕娘娘再次離宮,皇上他整日患得患失,娘娘可曾理解過皇上的心情?奴才話盡於此,皇上這麼多年來的苦心,值不值得,一切全看娘娘了。”
說罷,元順恭敬得行了一個退安禮,便往殿外走去。就算皇上知道了自己和皇貴妃說了這些話,會怪自己,那也沒有什麼了。除非皇貴妃真的沒有心,不將皇上做得這些……
“元順
,”靜初在元順即將踏出殿門的時候出聲道,“本宮現在想見皇上。”
聽了靜初的話,元順面上涌現出高興之意,然後快步向宣室殿跑去。
“尋芳,拾翠,淡雲,爲本宮梳洗一番吧。”當年,她以爲哥哥的死是聖元帝造成的,因此悲憤之下離宮。如今看來,竟然是錯了。
若不是在蘭陵遇到了董若華,若不是本着爲哥哥復仇的心回了宮,聖元帝做得這一切,自己終究是無法知曉的。女爲悅己者容,那自己今日就好好打扮一番,和聖元帝解開這一道結吧。
聖元帝在聽到靜初說想要見自己的時候,便感到一陣的詫異。自從她回宮以來,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要見自己,這次,也未免太反常了點。“元順,是不是你和皇貴妃說了些什麼?”
元順一下子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和皇貴妃說了您之前爲她做的一些事。就算是您要責怪奴才,奴才也認了。可是奴才實在受不得您這麼苦……”
聖元帝無力擺手,“你先起來吧。”他的靜初,原本他想盡一切力量保護的女子。終究是知道了這些事情啊。自己原本打算,將這些醜陋的事情給永遠埋在不見光的角落,讓靜初能夠快樂的生活。可是,一切終究是變了啊。
一進入漪瀾殿中,聖元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子盈盈淺笑,盛裝打扮,只需立在那兒,便足以傾倒整個世間。這樣的靜初,無疑是美好的。美好的他只想藏起來,讓那一份顏色,只有自己能夠欣賞。
“三郎,批了摺子這麼久,想必是累了。靜初早已備好香茶,還望三郎賞光。”一雙素手,將茶盞恭敬捧上,聖元帝怔怔接過,這麼熟悉的場景,再次重溫,心中是滿滿得不敢置信。
“三郎莫不是傻了?”靜初吃吃笑着,將身子投入聖元帝的懷抱,這才懷帶着歉疚道:“之前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三郎,你不必爲我如此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