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沒有想到靜初會有此番作爲,不由急急詢問情況。這樣一來,就算靜初不在理,自己也好想辦法爲他開脫。
靜初涼涼說道:“太子被人下毒,臣妾派人守住各處,以便揪出兇手,有什麼錯嗎?”一進來,不問承佑的情況,反而要對自己興師問罪,靜初心內賭了一口氣。
“什麼?”聖元帝不知出了這麼大的事,方纔拾翠前來相請,他只當是靜初有急事要見自己,因此沒有過問詳細,便急忙前來。誰知道,承佑竟然會被人下毒,聖元帝忙問道:“那承佑如今情況怎樣?”
靜初冷道:“這事,還是讓張大人向皇上回稟吧。臣妾現在要去查出那幕後之人,還望皇上到時不要心疼那些佳人。”
說罷,便拂袖而去。聖元帝此刻滿心被趙承佑的事情充滿,也不計較靜初對待自己的態度,忙向張紹瞭解了一下情況。
知道趙承佑還有七日之限的時候,心中也是憤怒不已。
這邊靜初出了漪瀾殿,便在心中思量,既然這毒藥連張紹都解不了,定然不是出自司藥局,因此着重於這短時間以來的出宮記錄。只要搞清了這種毒藥是通過何人帶進來的,就可以確定兇手了。
“娘娘,遍查過六宮,這幾日無人出入宮禁。”
無人出入,莫非那藥是憑空而來的不成?靜初暗自尋思。這時,尋芳道:“娘娘,這次的情況,到讓奴婢想起一樁舊事來。”
靜初道:“是何?”
“當年端妃險些小產之時,皇后娘娘遍查六宮也得不到毒藥的來源之處,如今看來,倒和今日有些相像了。”
經尋芳這麼一說,靜初也想起來了。當初就是因爲找不到兇手,再加之葉素蘭腹中的胎兒被左思良用雲木香爲引的藥給保住了,纔不了了之。看今日,承佑中毒的手法和當年的完全一致,這也就是說明,這兩樁,是同一個人所爲。
當年王若盈沒有查出來,說明那人的手法確實乾淨,要想爲承佑報仇,必須採取非常手段。
“尋芳,回去向皇上請旨,搜宮!”將衆人的寢宮一個個搜個底朝天,就不信挖不出蛛絲馬跡!
事關太子,加之靜初慈母心切,聖元帝毫無疑問準了靜初這大膽之行,並命元順配合靜初一切行動。
就在這一日,衆人原本午膳後小憩,宮內突然闖入一些內監來,二話不說,便翻箱倒櫃,似在搜查什麼東西。等級低一些的妃嬪,聽那些人口中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大氣都不敢出,和自己的貼身宮婢抱在一塊,縮在牆角,期盼着這場搜查早一點過去。
靜初心道:三年前,袁佩英和謝璇璣聯手陷害自己,此番自己回宮,且晉了貴妃之位,她們心中必定憤憤不平。若論動機,機智,這二人最有可能。因此,靜初着重交代了,對於這謝、袁二人的居所,定要細細排查。
“沈靜初!”謝璇璣依仗自己皇后的身份,衝出了羽林衛的限制,到靜初面前恨恨道,“本宮乃是一國之母,你竟然敢命人搜查本宮的寢宮!這是以下犯上,本宮可以治你大不敬之罪!”謝璇璣氣得胸口氣一喘一喘的,自出生以來,還沒有人敢如此對待過自己!
靜初卻不被謝璇璣的氣勢所迫,“太子被人下毒,本宮事急從權,找出真兇。皇后娘娘不予配合,究竟是何用意?”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本宮下毒謀害太子的嗎?”謝璇璣聽靜初如此說,不由更氣,雖然自己使用過下毒的手段,可是,卻從來沒有針對過趙承佑。
她還記得,聖元帝立自己爲後的意圖是什麼,就是爲了護佑趙承佑周全!當初自己以爲沈靜初死了,爲了日後能夠享有太后之尊,盡心盡力治理後宮三年,誰知道,到頭來……沈靜初竟然回來了!
靜初道:“臣妾可沒有說皇后和這事有關係,只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出來,誰都有嫌疑。就算是皇后娘娘,您也不例外!”
“你!”謝璇璣指着靜初,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恨恨轉身離去。沈靜初,且讓你得意一時,等到結果出來,證實本宮
不是兇手之時,定然要你給了交代!”
整整三天,靜初搜查後宮的時間用了三天,卻沒有找到那毒藥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娘娘,所有可疑的物件都在這裡了。”元順稟道,這次弄這麼大的一個陣仗,竟然沒有查到什麼,就連他從小長在宮中的人也不由稱奇了。那人的手法,果真是乾淨得很。
靜初望着面前林林總總的物事,不由皺了皺眉。這後宮,黑暗的地方太多了。這次搜宮,就搜出了不少人的罪證。
可是,目前,她並不關心這些,她只關心一點,就是她的兒子,趙承佑!
在這些東西里挑挑揀揀,靜初一下子碰到一個精巧的盒子,忙拿在手中問道:“元公公,這個,是從什麼地方搜出來的。”
元順看看,答道:“是袁修儀宮中的。當初奴才去搜查的時候,見袁修儀對這東西寶貝得緊,以爲是什麼要物。拿來一看,只不過是普通的信箋。”
“信箋嗎?”靜初看這盒子,是上好的沉香木,上面鑲嵌着上好的東珠。若只是裝普通的信箋,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當即打開,只見盒子裡面又分幾個小格,每個中各裝着一張信箋,每張顏色不同,當真是好看得緊。
靜初拿起其中一張,未等湊到面前,便聞到一種香氣,清新宜人。
“傳張紹過來。”靜初道,雖然這裡面並沒有存着藥材,可靜初就是感覺,這個盒子太超出常規了。
經過靜初的傳問,張紹對着這個盒子包括信箋仔細檢查了下,最終發現其中的端倪。
“娘娘,這並不是普通的信箋。”張紹回言。
靜初忙問:“此話何解?”
“娘娘,這種信箋以特殊材質製成,遇水即溶。上面更是浸透着各種毒物的汁液,只是因爲時間彌久,所以藥效有些退化。太子想必就是通過這些信箋中的毒。幸運的是,由於劑量、時間的問題,原本穿腸的毒藥,效用銳減,這才得以暫時保住太子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