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信奉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雖然身爲宮妃,與衆多女子分享同一個夫君是她的無奈,可她最起碼不必勉強自己在看到聖元帝和別的女子站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微笑以對,昧着心送上自己的祝福。
“姐姐,你急急忙忙回來,可對這次事件查處原委來了嗎?”袁佩英迫不及待道。
這也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一時間紛紛將目光投向靜初。
留在宮中的妃子,早在靜初回來後就命人打探她整日所做之事,可得到的結果都是千篇一律的,賢妃娘娘悠閒得很。
說實話,她們還真好奇這最終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在宮中, 她們也只有看一場場爭鬥得好戲來打發時間。可聖元帝的一席話,就澆滅了她們想看好戲的心。
“靜初,你隨朕去宣室殿,將你查明的結果細細稟來。德妃,你也過來。至於其他人等,就回各自宮殿去吧。”
有德妃在一旁監督,料想賢妃也不敢心口雌黃。就因此,衆位嬪妃見沒有好戲可看,便遵照聖元帝的吩咐,回了寢宮。
“你們說,賢妃娘娘將怎麼向皇上稟報這次的事?”
“這還用說,肯定是說寧修容下的手唄。先前寧修容多次當面欺侮賢妃娘娘,就算不是寧修容下的手,賢妃娘娘也會藉助這次的機會,扳倒寧修容的。”
宮女們悄聲議論聲不由傳入耳中,鄭靈依聽了,心中冷笑。
恐怕沈靜初不是那麼想的吧?若真如宮女們議論的那般,那倒好多了。
“皇上,這次巫蠱事件,寧修容是被人陷害的。”宣室殿內,靜初不卑不亢,將自己所得的結果道出。
“被何人所害?”聖元帝問道,敢在後宮中施用巫蠱之術,簡直罪無可恕。
“就是原先那位死去的宮婢。”靜初緩緩道,“經張大人探脈,鄭婕妤會突然昏倒那是因爲她連日來操勞過多,體力不濟,與被詛咒無關。而這事,正好被那位宮婢所
聞,因此加以陷害。
那名婢女原本受盡寧修容折辱,心中憤憤不平,一直想找個機會扳倒寧修容,因此纔不惜以犧牲自己生命,也要讓寧修容背上一個施用邪術的罪名。”
以自己性命爲餌,無形中便讓大家相信了那名宮女遺書中話的真實性。一般人,是絕不會想到一個下人,竟能夠對主子生出那麼大的怨恨之情,恨不得除了她才後快,這也太過可怕了。
站在一旁的謝璇璣聽聞靜初的話,也便沒有反駁。寧雨霏是自己的心腹,若真被靜初牽扯出來,對自己可是有很大的不利。她當時之所以急着回宮,就是害怕自己在宮中的勢力,被靜初剪除。
聖元帝道:“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那個宮婢作祟了?”
靜初點點頭,“正是。臣妾命人檢驗那個宮婢屍身,發現周身盡是密密麻麻的針孔,又經暗中探查才發現,寧修容私下裡經常拿下人出氣,宮人頗有怨言。”
聖元帝思量了一下,才道:“既然這巫蠱的始作俑者已經身死,朕也便不再追究。寧修容雖說被人陷害,沒有做出什麼糊塗事來,可濫用私刑,實爲宮規所不容,就杖責二十,禁足三月,以示懲戒吧。德妃,你可有異議?”
謝璇璣忙應道:“皇上處置甚公,臣妾無有異議。”
同時暗暗咬碎銀牙,投靠於她的薛採凝,張芷柔相繼離世,現在寧雨霏也出了差錯。
“皇上,臣妾認爲,寧修容雖然沒有施用巫蠱之術,可事情畢竟因她苛待宮人而起,皇上處罰未免過輕。”雖然不至於要了寧雨霏的命,可靜初還是不能讓她的日子太過悠閒。
“愛妃認爲,當如何處罰?”聖元帝問。
“苛待宮人,濫用私刑,太過不仁,臣妾認爲,寧修容當降位一級。”
好在後宮中女子不多,寧雨霏就是將級爲嬪,也不影響她在後宮中的地位排名。謝璇璣想想,這個處罰也不是太難接受,大不了,日後勸寧雨霏收斂一點,將功補
過,再度升位。
反正離下次選秀還有兩年,不急。
“既然如此,就依愛妃所言。事情就這麼定了,德妃,你頒道旨意,將結果告知後宮吧。”
“是。”謝璇璣應道,看着聖元帝投向靜初的愛戀目光,心中涌起不滿來。
她和沈靜初同時掌管後宮,明明是沈靜初做出的處罰規定,爲什麼偏偏她是頒旨意的那個人。證明能力的事情就輪到沈靜初,而得罪人的事卻到了自己身上,加之聖元帝最近對沈家的一系列提拔,難道是……
謝璇璣不想往下猜想,她纔是最適合皇后之位的那個人,沈靜初不能也休想和自己搶。
“臣妾這就下去寫旨意,先行告退。”
謝璇璣退下去之後,聖元帝才板起臉來教訓靜初。“你膽子也太大!竟然敢離開朕派給你的護衛軍。若不是你運氣好,此刻想必早就沒命了!”
若沒有那位大俠,此刻靜初說不定就和自己陰陽兩隔了。想到這,聖元帝就止不住的後怕。
聖元帝雖然生氣,但靜初心內卻涌上一陣甜蜜,忍住要咧開的嘴角道:“皇上這是在關心靜初嗎?”
“明知道朕關心你,明知道朕對你的心意,你還敢以身犯險?沈靜初,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大!”聖元帝又是一通怒火。
“皇上,靜初從來沒有嫌自己的命太大。靜初知道,皇上的人會保護好靜初,所以,靜初纔敢如此所爲。”靜初上前一步,將身子投入聖元帝的懷抱之中,用自己的手輕輕撫着聖元帝起伏不定的胸膛,慢聲道。
“一直以來,都是皇上在護佑着靜初,可靜初也想爲皇上分憂。”
聖元帝原本僵硬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摸着靜初的一縷髮絲道:“朕知道,高守敬已經告訴朕了,這幾天,你已經將整個內宮全都掌握在手中了。可是靜初,朕不需要你如此拼命。你只需知道,只要你活着,便是朕最好的解憂劑。所以,以後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