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子下

愛爾蘭咖啡

我一向都不喜歡雨天,除了5年前的那一天。

曾經聽說男孩子一定要帶心愛的女孩去吃烏冬面,這樣這個女孩就會嫁給這個男孩,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吃烏冬面。

5年前你問我在怕嗎?在怕你嗎?是的。我在怕,很怕,很怕。怕當時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都是假的。怕,怕愛。怕我自己愛上你,然而已經無可就藥的愛上了你。怕你愛上我,更怕你不愛我,可是你的愛呢?我更不得而知。怕失去你。怕再一次失去你。可是,卻再一次失去了你,失去了一切。

5年前你問我有感覺嗎?被思念壓抑了很久而想起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是你。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感覺呢?被思念壓抑了很久而想起的那個人又是誰?

5年前說好要交換禮物的,我想要的東西是你的打火機,我真的不想讓你再抽菸了,不想你再受傷害了,你曾經的經歷我都好想陪你一起走過,你以後的人生我更想陪你一起度過,可是你呢?你的想法究竟是什麼?

5年前,在街上,你說,千萬不要忘了柺杖。我看着你的眼睛笑了笑,有句話想說卻始終沒有說出口。我想說,我不會忘記柺杖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因爲我不會忘了你的。

5年前,我們面對面,然後各自離去,背對着背,我一直朝着前方走去,沒有回頭,雖然當時很想回頭,想回頭看一眼,看一眼你的背影,看一眼你的離去,也許能看到你的眼睛,可是我始終沒有回頭,因爲沒有勇氣回頭看你,因爲不敢看見你的離去……因爲對於一切我真的無能爲力。叫我呀!我當時好想好想你叫我的名字。叫我回頭,叫我等你,我要的並不多,我只是要一個承諾,一個你對我的承諾,可是你卻沒給。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卻好想聽你的聲音,可是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好想說你傷害了我的心。而你卻一無所知。你說你不想我因爲你而不開心可是你卻不知道一切都是因爲你。

爲什麼我在感覺要死掉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你?那天晚上躺在牀上,握着手機,很想打電話給你,可是卻不知道你在哪裡,望着手機屏幕,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能感應到你,我甚至能感應到你那裡的暴風雪,我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很擔心,擔心你的安危;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很害怕,害怕收到你的回信;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很彷徨,彷徨着我們的緣分,究竟我們的緣分是否存在過。知道你安然無恙,我很欣慰。看見你的留言了,可惜我不在,所以沒有回你,因爲我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可以了。因爲我不在,我更加感覺到我們之間沒有緣分;還好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話我真的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局面,我是否會有勇氣回答你。自始至終,因爲我的不自信,我對我的感情的不自信,使我沒有勇氣再去和你保持聯繫。

一直保留着和你的對話記錄,卻一直沒有勇氣再看。因爲每看一次都會傷心一次。所以,一狠心,把它刪除了。

以爲刪除了你所有的聯繫方式就能切斷和你所有的一切。

我每天都在問,你在哪裡?我每天都在問,你過得好不好?我每天都在問,你是否會像我思念你那樣的思念我?

每次都對自己說,那是最後一次想你。可是每次都忍不住又想起了你。每次都想結束,可是每一次的結束卻是另一次的開始。

和你的重逢是個美麗的重逢,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可是,遇見了你卻預見不到未來。

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我想在這裡把話全都說完,可是想對你說的話卻又怎麼可能說得完呢?我想的一切卻都做不到,我無能爲力。

愛究竟要拐幾個彎纔來?

關上筆記本,結了帳,回到黃浦江邊,這裡有我們之前太多的回憶。

好想就這樣牽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從此以後我們的人生中有彼此,可是我留不住你不羈的靈魂,更不能牽絆你的人生。

我好想對你說,我很想念你。

我好想對你說,我很喜歡你。

我好想對你說,我很想見你。

可是,現在,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5年之後是5年,

5年之後又5年,

我要等多少個5年?

我又能等多少個5年?

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葉子的離開是因爲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今天,我走了,帶走了一切,卻將對郝思遙的回憶全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