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番外之熙月。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看着沉黯的窗外, 夜色一點一點侵襲, 無邊無盡。室內很靜很靜, 只有遠處男孩的哭聲不斷傳來, 那是她熟悉的啼哭,當三年前他從她的體內呱呱落地時。

但是這一切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只知道那個人不會回來, 這纔是最重要的。

他很少準時回家,從剛結婚時。不, 確切的說, 除了她妊娠的時候。

其實她是知道他的, 但是她不願意相信。因爲她一直都對自己自信滿滿,認爲全天下的男人都會愛上她, 只要她願意。

直到一年多前她才相信這個事實。

天知道,在她這並不很久的人生當中擁有過多少男人。

她的確結識過一些真心對待她的人,也結識過不少聰明有些思想的男孩,還有些頗具皮相的男人。

但是,她知道他們接近她, 只是因爲她的美麗她身後的光環。

而她接受他們, 是因爲想報復她的家人。

那時候, 她認爲她是潦倒的, 是渾噩的, 從精神上。

直到,有一天……

她淪陷了, 淪陷的那樣徹底。

不過,她不會讓他知道的,她的自尊不允許她那麼做。因爲從來都是男人在她面前祈求,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我不愛你。”結婚前,他對她說。

“我知道,我也不愛你。”

“不過以後你會愛上我的。”她對自己太過自信,自信到無理的地步,因爲有太多的人說愛她,太多的人說離不開她。

她在慢慢改變。

以前她從不按時回家,不管是父母的家還是自己的居所,可是後來,她變了,她改變了很多……

但是,那個人並未隨她的改變而改變。

“親愛的,我已經在努力,可是你,爲什麼就不能爲我而改變呢?”

她灰心了,也許,她的魅力對誰都適用,唯獨對他。

於是,他不回家,她也不回家,甚至比他做的還要徹底......

她不相信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那樣,她要換一種方式刺激他……

可是,她錯了,一個男人容忍不了妻子那麼做是因爲他還愛她。

她酗酒,她泡男人,她得了嚴重的胃病。

可是,生活總跟她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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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的人碰我一下,“明媚姐,你在想什麼?”

我笑笑,外面下着雨,週一的早晨店裡一般都沒有什麼生意,捱到下班了,信步走出。

上班的地方離先生的公司並不遠,我就這麼一路走過去,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樹杈上的兩隻喜鵲追逐着飛去,落下的枝幹嗖嗖作響。

再過一個路口就到先生的公司了,公司是商務大廈其中的一間,名叫“安幸”房產經紀公司,還是我給它起的名字,意喻安樂幸福。

想着此刻的他在做什麼呢?是對着電腦想新的企劃方案還是在和客戶談生意?再不就是給大家召開會議,這一期的銷量上去了嗎?服務方面還有哪些需要改進和提高的?他若在會上侃侃而談,定會引得下面的小姑娘凝神灼往,先生是一個英俊的人,即使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一身英氣,就像文靜說的,男人越老越有味。

沒有上樓,踏上了回家的車。

不是不想見他,因爲今天沒有時間。

家附近是一處超大的倉儲式超市,在那裡我買了許多蔬菜,肉食和麪點。

拎着滿滿幾大袋東西到家的時候,我的胳膊已經擡不起來了。稍作休息便在廚房忙活開了,隨便一羅列便是十來樣菜,冰花梅醬燒排骨、香辣粉絲蒸海蝦、翡翠白玉卷,還有我最喜歡的栗子紅棗蹄花湯......

陳嫂幾次伸頭問我要不要幫忙都被我擋回去了,我要親自做幾樣拿手好菜。

是的,爲了心愛的人。

也爲了我自己......

雖然,我從沒有想過他會成爲我的老公,就像我也沒有想過坐在酒吧裡的人會是......

那天,我飛奔而去,幾乎是闖進去的。

推開門,裡面光線很暗,我的心“怦怦”跳着,真的坐着一個人。

是郭耀飛!

他坐在沙發上面朝窗外。

我訝異的看着他。

他也轉過頭訝異的看着我。

“是你?......讓人開車送我?”我直接問他。

“是的。”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你是鍾澤的女朋友。”

“我是鍾澤的女朋友......又能說明什麼?”

“我恨他,恨他們全家。”他直直的說着,死死盯着我。

愣了半響,我纔回過神:“你找我,就是爲了報復他?”

“對,”郭耀飛並不避諱,他轉過頭去:“一直想接近你,就是不知道如何接近你,直到在酒吧,我安排車子送你,我想給自己製造機會......後來你受賄,我安排你留在我身邊,我就是想佔有你,一直一直佔有下去......”他像陳述一件事情,平靜的說着。

我歪歪頭,怪不得“收回扣”事件之後人事部居然和我續簽了幾年的合約,我當時還納悶。

“可是!”我的語氣急促起來,我的頭腦也發昏了,“你知不知道,”我聽見了自己的嗓音,那幾乎不像是自己的,那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就是因爲你,我差點蹬班房,因爲你的自私,你害了那麼多人,熙月姐,伯伯阿姨,還有奶奶......你差點把我逼上絕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衝上前,拽着他的衣服拼命的搖,彷彿要將這十來天所受的苦痛所承擔的驚嚇都給搖出來。

“你是個混蛋,我恨你!”

我跑了出去,我瘋狂的跑着,也許我和文靜根本就不該來這裡,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