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咽着收~縮着,他在背後隱忍着,顫動着,汗水迷濛了雙眼也迷失了他的意志,無比暢快的快意迅速堆積,他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擡首,映着她美麗容顏的暗眸狂熱而專注,一絲不漏地收入她所有動人表情,他輕咬她的粉色耳垂,“寶貝,可以開始了嗎?”
“阿川……我要……”她難耐的睜開眸子,尋找他的脣,可是卻總是找不對目標,那雙柔弱的手環上了他的脖頸,身體前傾,她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向他傾襲。
她在他胸口處在他喉結處在他下巴處印下她的標記,她有些笨拙的吻着他,因爲剛纔的抽泣,因爲這久違的快樂。
她生澀難耐,同樣被她撩~撥到激動狀況的他氣息極其的紊亂,雖然猶然帶着一種他身上慣有的掠奪和霸道,卻顯得毫無章法。
以前,除非是神志不清或者淺醉之時她不會這樣大膽,不會這樣公然的挑~~~~逗,與其說那是帶着一點目的性的勾~~~~引,此時的慕向惜,更像是在進行一場情感的宣泄,一下一下,蠻橫又堅決,他瘋狂了,很快佔據主動,撬開她的貝齒與她深深纏吻,他開始輕憐蜜愛般來回送入。
“阿川,是你嗎?”
“寶貝,再熱~情一些……”
“阿川,阿川,阿川……”
她一遍遍,順應他的要求,呼喚着他,氣息之中傾瀉出她的全部感情,慢慢的,當她變得柔滑,他逐漸加註力度和速度,迴旋,緊揪,快速,激盪,柔婉。
她美妙得如同被他帶上了天堂,這樣的滋味太過於美好太過於不真實,她卻很想抓住很想讓它保持得長久一些好讓她能夠將這一刻鐫刻在腦海中,不要一覺醒來,孤枕涼衾空歡喜,寂~~~~寞闌干一場夢,她大聲的尖叫,雙手毫無意識的攬上他舒緩的寬闊身軀,環抱在懷裡,環抱在她心間,“阿川,不要離開我,不要不理我,不要再讓我找得那麼辛苦……”
一聲輕嘆,在她耳邊響起,久久的,有些話盤旋在舌尖之上,卻始終說不出口,最終化成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她被激暈染紅的臉頰之上,那雙暗黑的眸瞳積攢了暗鬱神色,在燈光下折映出一絲黯然悽寞。
看着她因爲**,脖頸弧度的優美勾勒,一直都知道,他的向惜一向是最美的,在燈光下,白皙的脖頸更像是最漂亮的細瓷,仿若閃着誘~~~~人的光亮,因爲淚水或者汗水的緣故,幾滴水珠調皮的墜在脖頸上,像是串起了晶瑩的珠子。
他慢慢緊抱起她的腰身,柔軟的腰肢因爲他剛纔的欺壓而渾然失力,支撐不住的先後勾勒出迷人的線條,他輕笑,俯在她耳邊說,“睡了那麼久,真的成了小豬了,乖,今晚不可以再睡,聽到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
“好吧。”很久之後他無奈的撫着額頭,開始了新一輪的索吻,故意在她敏~~感的地方徘徊啃~~~咬,她耐不住,推他毛茸茸的腦袋,“好癢,你好壞……”
“是誰剛纔在我耳邊說喜歡我的一切,我的好,我的壞,難道是我聽錯了?”
“嗯,你聽錯了。”
“是嗎?”
“或者說的那個人是精神病,又或者……你是神經病。”
短暫的沉默,然後,她聽到了耳邊嚯嚯摩拳擦掌的聲音,她大叫一聲,還沒躲開,就被他給撲了滿懷。
果然,不馴服的代價就是又被他吃了個乾乾淨淨,身體最柔軟的地方被他喂得滿滿的,他卻在此時變魔法一樣拿了一塊藍莓點心在手掌之上,故意在她鼻翼間繞了繞。
他一個覆身壓過來,捉住她的脣開始了反哺,飢餓的驅使下,她只得無意識的吞嚥,一嚐到甜頭,立刻不管不顧的索要,直到吃得心滿意足,這才撫着暖暖的胃倚靠在他身上輕輕的嘟囔着什麼。
本以爲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個一覺,他卻癡纏不休,扶着她去浴室洗澡扶着她在臥室跳舞,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每次都跳到牀上去。
然後,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他又有了新鮮的理由把她吵醒,於是,一個晚上,她累得筋疲力盡,清晨來臨之前,她開始了一天的睡眠,朦朧之中他在耳邊道了一聲‘早安,我的愛’,她翻身,想要擁抱住那份熟悉的感覺,可是,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她在心裡哀嘆,夢醒了嗎?所以他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累啊,不管了,先睡一覺吧!
就這樣,每一個白天每一個晚上,她都在夢境中度過,偶爾的清醒時刻,藉着上廁所的時間看了看外面,這一覺怎麼就如此的漫長?
這一病,還真是夠折磨人的,醒來之後的她,是不是就已經鬢染白霜了呢?呵呵,還真是奇怪得很!
她失笑的搖頭,扶着牆壁又重新回到了那塊棲息地,幸好,晚上,夢境中他又來了,帶來了他們喜歡聽的CD,他一遍遍的播放着那愛的旋律,而他們,就在牀上,在沙發上,甚至在窗戶旁,演繹着現場版的愛戀。
伸出手指描摹着染了霧氣的窗櫺,他故意把窗簾拉開只剩下一抹薄紗,她羞澀的回頭罵他,他強勢的堵住她的脣,壯碩的身軀不停的衝撞着,看她的身體無助的隨着他的節奏舞動,他笑得邪氣飄飄,眼眸落在他和她映在窗戶上的身影,他在她耳邊低語,“親愛的,你看你的臉,你看你的脖子,你看你的頭髮……”
“會……被人……看到……”
“沒關係,不怕。”
“阿川,求你……啊……”
“我們的身體完全契合在了一起,多美!是不是?”
無論她怎麼請求,他都不肯放過她,蒼穹星光,暮靄和風,見證了他們的愛情,見證了這人世間最爲純潔最爲蠻荒的一刻,桌邊擺放的攝像頭,閃着清冷的白光,也將這所有的一切一絲不漏的記錄了下來……
空寂無人的屋子裡,只聽得到桌子上的小鬧鐘極有規律的聲響,那天晚上,他沒有來,慕向惜不到早上就被餓醒了。
是的,確實是被餓醒的,腹中飢餓難耐,一睜開眼睛,立即頭腦清醒了,那牀那桌子那窗戶那沙發,沒有那熟悉的人影那熟悉的氣息,就連一根髮絲都找不到,她納悶的捶了捶腦袋,習慣性的去摸手機,這才發現竟然不知在何時關機了,趕緊去充電,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了充電器,翻箱倒櫃的,最後找到了一塊備用電池,電量也早已耗光了,心頭有些煩躁不安,隱隱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到底是什麼,是什麼讓她的情緒如此的糟亂呢?
心急之下她開了電腦,然後,就徹底僵立在了那裡,看上面顯示出來的時間,天啊,她這一個感冒,竟然睡了整整一個星期?!
重重的跌落在牀,她徹底的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到底是怎麼了?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如此詭異如此陌生,竟然讓她給遇到了?
那夢那人那感覺,還有身體的疼痛痠麻,這一切都不是假的吧?她明明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又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看不到?這些天她喝牛奶的杯子還在她原來的位置安放,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她吃的麪包片,點心,她記得都是新鮮的,是他餵給他吃的,如果說是虛幻的,那她這幾天不被餓死纔怪!
衝到面鏡前,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頭髮,沒錯,還是黑色的,臉上沒有突生的皺紋魚尾紋一大把,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脖頸她的耳根她的脣,都染上了姣妍的色澤,一看就是在某人的潤澤下水光瀲灩起來的,再拉開睡衣看自己的身體,到處都是脣印牙印指印,很顯然,她被他吃了!
而且,還是在她沒有清醒的時候!
這個混蛋!
慕向惜越想越迷茫,越想越氣,她現在,亟待的需要找到答案,換上衣服拿了鑰匙就出門了,來到樓下,沒有看到她的甲殼蟲,倒是看到了一輛奢華而內斂的賓利已經等在那裡。
衣着體面的司機恭敬地爲她打開車門,一切彷彿理所當然,看她呆愣片刻,他向她做了一個請的收勢,她什麼也沒問,直接坐了進去,車子駛在陌生的道路上,在一間別墅前面停下,那外面是一個寬闊的庭院,很明顯,這裡是郊外,四周渺無人煙,甚至連傭人都沒有看到,或者有傭人但是都隱沒在暗處,慕向惜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即使這樣,還是無法杜絕那陰悽悽的蝕骨感覺,這是哪裡?
疑惑之際,從裡面迎出來一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看過的肖少,在那次聚會裡,她對他印象深刻,因爲他出衆的外表,也因爲她老婆那深藏不露的功夫,只是,今天,在這個地方,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他走過來,面色稍嫌凝重,不祥的預感讓她差點站不穩身體。
他欲言又止的開口,“向惜……”
“阿川……出事了?”她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她一個趔趄,他欲要扶過來,她卻突然揮開了他的手臂,急切的往裡面跑去,一顆心怦怦驚跳,無頭蒼蠅一樣的在每個房間裡尋找,看到一個人從一個半閉的房間裡出來,她連忙奔過去,那人躲閃不及,兩個人撞到了一起。
很不幸的,她們雙雙跌倒,從後面追過來的肖少將她們扶起來,慕向惜這纔看清楚,原來此人就是他老婆,她滿臉歉意的說了對不起,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映入視線的一切讓她震驚當場,她狠狠的擰了擰自己的手背,好痛!這次是真的!
躺在病牀上,蓋着薄薄的被單,不是許南川是誰?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頭部還纏着厚厚的繃帶,右手手腕插着一跟輸液管,藥液正一滴一滴輸入他的體內,這樣的人,是他嗎?他從來都是屹立在衆人面前讓人敬仰俯身的神砥,爲什麼此刻卻極不協調的躺在了那裡,是在僞裝嗎?是在故意逗她嗎?是在騙取她的同情嗎?
可是,這蒼白的臉,又怎麼會是裝得出來的?
她身上每一塊肌膚都在顫抖,每一處神經都在僵硬的狀態下,她的脣不自覺的一張一合,她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手心的血肉裡面,她的腳步再也邁不開一步,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緊閉的一動不動的眼眸,她想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想把胸腹中那種再也無法壓抑的恐懼喊出來,不要,她不要,永遠不要看到他這麼虛弱的一面!
牀上的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向着她虛弱的笑了笑。
看見他展現的笑容,剛纔的擔驚受怕、焦慮不安頓時消失殆盡,一直繃緊的心,也慢慢舒展開來,然而,淚水卻不自覺地溢出眼簾,只要一個開始,就再也剎不住了,猶如奔流不止的堤壩。
自從那個孩子之後,她再也沒有哭得這麼酣暢淋漓過,淚水已經擦不幹了,眼睛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心中充滿了擔驚受怕之後莫名其妙的感動,對上帝的感動,對他還活着的感動,循着感覺慢慢的走到他的牀前,開口就是,“你怎麼還沒死?”
“等你啊。”他笑着一把扯過她的手,她頓時失去平衡,正跌入他的懷抱。
她掙扎,全然不顧他的傷勢,因爲,她已經快要瘋了。
他任她拍打,卻不鬆手,脣角掛着欣慰的笑容……
她終於放聲痛哭了……
哭聲像個受到極度委屈的孩子,毫不保留的號啕大哭……
“我失去了媽媽,我失去了一個寶貝孩子,不要再讓我失去任何東西了,已經夠多了夠多了夠多了,阿川,阿川,不要,永遠不要先我而去,我會痛不欲生,我等了這麼多年……”
他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向惜,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也不會失去我。”
用了很久的時間,她才平靜下來,依然抽抽噎噎無休無止,那淚水,一時之間也無法自動的終止,他不讓她用力去擦,他親自爲她吻去,吻到最後,他終於無奈的長嘆一聲,“女人,你想用淚水淹死我嗎?”
“是你讓我哭的。 ”
“冤枉啊,我從來不想看到你流淚,每次流淚都讓我揪心的痛,來,笑一個。”
“笑不出來。”她努力了幾次,甚至不惜自毀形象的用手擡高自己的脣角,終於按照他的要求笑了一個,惹得他低笑不止,按着她可愛的鬼臉抱在懷裡,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額頭她紅腫的眼睛,“真醜。”
“我本來就醜本來就醜本來就醜,你不喜歡是吧,那我就去死了算了,反正這天底下兩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你眼神隨便一勾就是一大把,哼,我不在這裡煩你,我走,我走還不行?”
他悶悶的笑,“噓,彆氣嘛小傢伙,你再醜我也喜歡,最好成爲這世上最醜的女人,那就不會有人敢覬覦你了,我安安穩穩的把你藏在家裡,每天餵你吃一點兒麪包喝幾口牛奶就養活了,晚上還可以給我提供xing免費按摩,多好啊!”他非常欠扁的表情計劃着美好的未來,就算傷成這樣,依然不能掩飾他那顆狂野不羈的心。
慕向惜一愣,猛然想起了自己這一週以來的神奇經歷,連忙從他胸口折起頭來,伸手去掐他脖子,“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對我做了什麼,爲什麼我會睡那麼久,還,還跟你做那種事情,你說,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我不饒你……”
“什麼啊,寶貝,我做了什麼?”他大聲求饒,俏皮的眨着眼睛,做可憐無辜狀,“你看我都成了這樣子,想跟你做什麼,可能嗎?”
他似真似假的話讓她氣結,“你……”
竟敢跟她開這種玩笑?
慕向惜一咬牙,一個巴掌照着他沒有受傷的肩頭拍過去,也許是他有內傷,她明明力氣不大的,他竟然滿臉煞白,受不了的悶吼低咒。
她悔過連連,連忙把自己放肆的手給放了下來,規規矩矩的站好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看着他滿頭大汗的痛苦表情,聽到響動,外面的人衝了進來,看他痛苦的蜷縮成一團,連忙掀開被褥,慕向惜看到了一片血漬從他雪白的睡衣下滲出,她頓時意識到了他傷勢的嚴重性,正想問個清楚,卻被肖少拉了出來,一邊走一邊交代身後的人,“他太痛的話就打一針嗎啡吧!”
門在她身後關上,她欲返身回去,卻被他大力按住,黑漆漆的眼睛用力盯着她,“向惜,阿川他不會有事!”
“你放開我,我要進去陪他,我要……”
“相信我,你在這裡對他沒有一點兒好處!”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簡直是毫不留情!慕向惜被他眸底駭人的光芒給定住了,她喃喃道,“萬一……萬一他醒來我不在身邊,他……”
“他讓你來這裡就是個錯誤,唉,戀愛中的男女啊,怎麼都他媽的智商急遽驟減呢?”
他氣結到抓狂,慕向惜臉色一赧,想到剛纔自己太沖動的動作,不由得愧疚不已,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門口,她終於點了點頭,“好,我不進去,我回家等着,那請你告訴我,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捱了幾槍。 ”
他只說了四個字,但是慕向惜知道,事情的過程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他身上的外傷更像是發生了一次交通事故,他不想多說所以閃爍其詞,她心裡明白,也不再細問,轉向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誰要暗殺他?”
他頓了頓,複雜的眼神看她,慕向惜心急火燎,“是誰?是誰?查到了嗎?”
“現在所有的毛頭都指向了上官擎。”
“不可能是他!”
她連忙否定。
而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隨即不再說什麼,她也悻悻的低頭,她知道他肯定以爲自己在爲上官擎辯解,但是阿擎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但是她腦海裡又不由得想起了上官擎說過的話,他說,“如果他不在這個世上該有多好……”心頭一個驚雷,她不敢想了……他會嗎?他會那麼衝動的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嗎?他會如此忍心來傷害她,傷害她最親密的愛人,傷害她歷經半生都在追尋的男人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現在自己家的,但是她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瘋狂的往回跑,衝到樓下,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依然等候在那裡的車子和人,她知道許南川的安排,所以,也不再強求,重新上得車來,說了一個地點,不消半小時就到了,他們欲要跟上來,她制止了,“我自己可以。”
“許總說……”
她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一個人去按門鈴,很順利的,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門口,爲她開門的不是他,而是一個裹着浴巾的妖嬈女人,她記得,是那個當紅明星沒錯,而她要找的那個男人,就閒閒的依靠在吧檯前,黑色的褲子凸顯着他勁瘦有力的修長雙腿,**的上身還掛着晶瑩的汗水,誘~~~~惑奢靡,他的手指優雅的捏着酒杯,慵懶閒適的擡高線條堅硬的下巴,一口飲盡,杯子‘叮’的落在散發着藍色熒光的玻璃桌面,他含着優雅的笑容朝這邊看過來,粲然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惜,你來了……”
小提琴一樣動聽的嗓音,帶着若有若無的挑~~~~逗的尾音,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狠狠瞪他一眼,她推開那女人走進來,拿起沙發上散落一地的衣服,統統扔到門外去,“滾!”
“你!”那女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慕向惜會如此的囂張,正要發飆之際,卻聽到那男人陰惻惻的警告,“沒聽到她的話嗎?滾!”
正要對慕向惜怒髮衝冠的女人立刻軟了下來,失去了骨頭一樣試探的走過去往上官擎身上蹭過去,一隻手曖昧的撫摸着他汗溼的胸口,嬌滴滴的撫慰,“阿擎,你怎麼可以這樣……”下一刻,她失去了聲音。
“阿擎是你能叫的嗎?”他一手狠狠的按壓着她柔軟的高~~~~聳,一手捏着她的脖頸,看似沒有施加多少力氣,可是已經在她頸項留下深深的血印,他微微眯起眼睛,從女人所看的角度,他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長,斜睨着看人的時候就更漂亮。
可是,這樣的眼睛裡沒有感情,如同捕獵時的猛禽,一爪封喉!她的喉嚨,連呼吸都困難,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不屬於人類的感情,她嚇得臉色鐵青,“唔唔……唔……”
‘嗖’的一聲,她的身體被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擦着慕向惜腳尖,落在了那厚厚的冰冷的門板,又一聲巨響,她疲軟的身體奄奄一息的倒下,那一刻,慕向惜想到了在帝豪酒店看到過的一幕,那一次,是許南川……狠厲冷酷……
多年之後,她心目中最爲乾淨的男人,竟然也是如此!
門外,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人,恭恭敬敬的低頭走進來,在上官擎的點頭示意下,將那個可憐的女人架起,消失了……
怔愣之中的慕向惜已經失去了言語的功能,直到耳邊一道邀請不緊不慢的響起,“惜,過來這裡坐,我給你調了一杯雞尾酒……”
身體被他小心翼翼的攬過去按坐在高腳椅上,他的動作輕柔得讓人驚歎,真的很難相信剛纔那暴~戾的男人就是他。
她默默的低頭,面前一杯看起來像是紅酒的液體,那是加了奶油泡沫的白葡萄酒,裡面加了薑汁,所以看起來色澤偏紅,其實,薑汁取暖,奶油泡沫爽滑,這酒,是他專門爲她調製的,在她難以入眠的多少個日子裡,曾經伴隨着她入夢……
過去那些難過的日子裡,她難免迷惘無助或是空~~~~虛難耐,兩人喜歡對飲一杯,阿擎就想方設法的爲她親自搜尋或者研製不傷身體又能補充營養的東西,泡沫咖啡,泡沫紅茶,泡沫雞尾酒,或者她有時候乾脆跳進滿是牛奶泡沫的大泳池裡痛快的洗一場,會覺得舒服一點,這樣腦子裡就充實了,暫時忘記其它的是是非非……
她輕輕含了一口,脣齒間香味瀰漫,回憶依舊,關懷依舊,可是,這人,卻變了……
一滴熱淚順着臉頰滑落,隱沒在那濃濃的泡沫之中,無聲無息,伸出指尖,撫摸杯壁,她問,“爲什麼要那樣做?”
“什麼?”
“許南川的槍傷,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
”
握着杯子的手不經意間一晃,他眉頭淺皺,臉上劃過一絲失落和悵惘,隨即便被他的低笑給掩蓋過去,淡淡的問,“那麼,你也認爲是我乾的嗎?”
他不溫不火的回答惹怒了她,“我就是不知道纔來問你的!”她衝他喊叫的聲音如此之大,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看他那一刻受傷的神情,她心裡涌過濃濃的悔意,但是,一想到那負傷躺在牀上的男人,她就逼迫着自己狠下心腸,嚴厲的眼神瞪着他,一眨不眨,就是要聽他親口說出來她才肯相信!
上官擎沒有立即回答,重新端起酒杯,還沒送到脣邊就被她一把奪過去。
他也不反抗,幽幽的點了根菸,這時外面飄起了細雨,有些敲打在落地玻璃上,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這細雨只聞其形,不見其聲,感覺更美了,可是,這氣氛,卻將那份美感沖刷去了不少。
“惜,你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什麼,這次……”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因爲他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可是,時過境遷,滄桑變化,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這,迷失了她的方向,同樣混淆了她的視聽,對他的感覺,越來越難以把握了,越來越遠了,不過,只要他肯說一句‘不是我做的’,那麼,她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也會相信他!
狠狠將菸蒂摁滅,他一咬牙,帶着一股淒涼的孤獨感說出了幾個斷句,“好吧,既然如此,是我乾的,是我想讓他死的。”
“你……”
“我有很多理由,我嫉妒他,他可以跟你夜夜~~笙歌,可以跟你共享魚水~~之歡,可以聽你一遍遍在他耳邊呼喚他的名字,可以聽你親口說出他是你今生唯一的愛人,可以跟你共同許下幾生幾世的姻緣……”
一句句刻骨銘心的話語,一幕幕似曾相識的迷離畫面,這一週以來的夢境,這一週以來跟那人在房間的極盡纏~~~~綿,他竟然知道?他竟然都知道?慕向惜瞠目結舌,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哈哈……我怎麼知道……”
他大笑不止,胸口早已被冷空氣凍結的汗水此刻閃爍着冷清刺眼的光芒,他全身都在顫動,就連手臂和腹部的肌肉都跟着笑聲劇烈抖動,整個寂靜的房間,都在迴盪着這樣狂野不羈的聲音,她的耳朵被震得生疼,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懂他爲何笑得這樣淒厲這樣讓人心寒。
他忽然站起身,向她看過來,那炯炯的目光彷彿有了生命般,寒寒陰戾,“這次,只是個警告!下次,就是他的命!”
‘啪’的一聲脆響,在她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已經開始了行動。
那一下,打在他俊美剛硬的臉頰上,他連頭都沒歪一下,生生的承受了下來,隱隱的五指印,絲毫沒有破壞他的完美,反而更添了幾分邪佞之氣,他不在意的用拇指指腹抹去脣角浸出的血漬,低頭看了一眼,低低的笑了……傳到她耳中,竟像是某種小動物的哀鳴,她的手,痛得撕心裂肺!她的心,更是被扯成了一瓣一瓣……
“阿擎,對不起,我……”
“去吧。 ”他揮揮手。
“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滾!”一聲冷喝,她的手被他拂開,力量太大,她被甩出幾尺之外,後背撞在堅硬的桌子一角,她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直起腰來,她一步三回頭,手艱難的放在門把上,然後,緩緩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