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其實她何嘗不想讓沈衍來幫自己,可他身體還沒好完全不是,而且,家裡也需要個人在家看着。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蘇說道,然後看着屋頂上剛放上去的篩子,裡面裝着昨天削好曬乾的柿子。
“家裡現在都曬着東西,我又洗了些衣服,我怕沒個好天氣,怕把這些東西都淋了,你在家也好看着,若是下雨可以收拾收拾不是?”
沈衍聽她說完,臉色也比之前好看多了,看着院子裡曬了一大堆的東西,想了想,最後點頭,“那好,你早去早回,家裡我會看着的。”
“嗯。”
說完,陳蘇才踏上了前去萬狼山的方向。
陳蘇這一次抄了近路,昨天回來的時候走的路子,縮短了一半的路程,就是路比較不平罷了。
她一手拿着鉤子,一手拿着鐮刀,將四周的樹木砍了砍,朝着昨天摘柿子的地方而去。
看着頭頂上掛的高高的柿子,陳蘇將身上的揹簍卸了下來,腰間栓了一個布袋,便準備上樹。
她先將做成鉤子的竹竿傳上樹去掛着,然後人才跟着上去。
不一會,陳蘇已經爬上了半腰上。
固定好身姿,陳蘇開始朝着葉子尾處的柿子出手,勾住,一擰一扭,轉啊轉,直到把柿子的紙條轉斷,陳蘇才罷休。
離開樹體的柿子因爲不受枝條的重力沒掛穩,直接往地上摔去,能聽見一聲悶悶的“砰”聲。
陳蘇也不管砸地上的柿子,賣力的見柿子一個個擰下來,眼睛看着這些東西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些東西都是能讓她熬過這個冬天的東西。
估摸算了算,陳蘇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纔將樹上零零散散的柿子全部扭擰下來。
陳蘇先將柿子全部撿放在一個地方,因爲回去的時候還要走同樣的道路,就不打算揹着這柿子往山裡走。
竹竿做的鉤子已經被陳蘇放在了柿子頭邊,她換了一根用五指柑做的比較細軟又耐砸草的樹木做棍子,一路往深山走去。
不時遇到的野菜,陳蘇小心翼翼的全丟揹簍去,然後又在松樹跟下發現了一種松菌菇,這種菇在現代的時候陳蘇吃過幾次,聽說一定得在松樹頭下長出來的,若是其他樹下長出來一樣的也是不一樣味道的,媽媽當時還說,這松菌菇比雞腿還要來的美味。
想到此,陳蘇連忙將附近有松樹的地方都採摘了一遍,可惜也不多,採摘來採摘去,估計也就三四頓的分量。
採完松菌菇,陳蘇又往更深處走去,再走一段路,就到村子的人都聞風喪膽的萬狼山。
對於這萬狼山,陳蘇不害怕是假的,雖然沒有聽到過野狼的叫聲,可只是聽人描述的就覺得異常恐怖。
現在還不到正午,陳蘇壯着膽子在四周轉了一圈,她尋思着村子裡的人都說狼是在谷底的,這山上它也上不來,要真的上的來,得死多少村民啊,況且,動物本就懼怕人類的,就算他們很厲害,可也懼怕人類的殺掠。
這般想着,陳蘇心裡頭也沒那麼害怕了,手拿着缺口鐮刀,往裡頭鑽去。
這附近的山頭,長年被濃密的樹木遮蓋着,裡頭陰暗潮溼,不停的有蚊蟲朝着陳蘇這個活物叮來,也幸好她早就做了預防,給身上抹了很多驅蚊的草藥,這些蚊子只能在四周嗡嗡的飛着,而不敢靠的太近。
也正是因爲四周溼潤,所以有不少腐朽的木頭,木頭因爲之前下過雨,山林溼潤的很,此刻長出了不少黑色的木耳,這木耳比巴掌還大。
陳蘇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快步的跑了過去,看着遍地腐木上長的木耳,嘴角就快要咧到耳朵去了。
她連忙放下揹簍,將地上腐木上的木耳一片片的摘進揹簍裡面去,這麼多,等裝大半筐呢。
陳蘇不敢裝完,大概摘取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爲她擔心等會還要摘些什麼,裝不進去,況且,先頭那裡可是摘了不少的柿子,這一裝可裝不完啊,她等會又還要弄鹽膚木,這籽可以吃,嫩莖葉還可以做蔬菜食用,估計要裝不少呢。
這樣想着,陳蘇只能忍痛等下此再來採摘木耳得了。
陳蘇一位遇到這些東西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可當看到面前長出幾簇白色像花一樣的東西的時候,她的眼睛瞬間放亮了。
“銀耳!”陳蘇驚呼出聲。
這銀耳又稱白木耳,比黑色的木耳好上百倍,又有菌中之冠的美稱,自己家的倒是見過不少樹木長黑木耳,可木耳沒長過。
以前陳蘇只在電視上看過一期關於培植白木耳的欄目,上面說,銀耳是到清朝光緒二十年的時候纔開始人工栽培,但是都不理想。
到了差不多中國成立的時候,才說慢慢找出菌種,然後人工種植才慢慢的擴大,一般銀耳是長在一種叫椴木的樹上的,不過這是一種腐木長出來的,倒看着不像椴木,而憑藉身子的記憶,這椴木還沒見過呢。
聽說古代的時候,這銀耳就是隻有皇宮尊貴大臣那些才吃的起的東西啊,陳蘇結合自己從電視上了解到的,也不怪這東西只有皇宮的人吃得到,畢竟太稀少了嘛,物以稀爲貴,又何況這銀耳功效本來就大。
看着地上的銀耳,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
陳蘇看到這些銀耳就像看到錢一樣,小心的上前,將銀耳一朵摘下,一大簇銀耳握在手中,陳蘇就像握住了錢一樣。
她眼裡泛着光,歡快的收割着,一朵兩朵三朵。
很快,四周的銀耳讓她給採光了,大大小小的算下來,有二十二朵,而此刻,揹簍被這些東西塞的滿滿的了,陳蘇知道,裡頭裝不進其他東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