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來,村民都明白了,指着裡頭的顧氏和沈大正指指點點。
“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啊,什麼幫忙,分明是偷東西啊,還給他們糧食,這不是讓他們得逞了嗎?”
“就是啊,之前顧春花和大正媳婦也來過一次了,陳蘇磕了個半死,流了一地的血了,我遠遠看見,嚇死了,嘖嘖,有這些親戚,別想安寧了,不過出了趟遠門,就來偷東西,真是的。”
“要我啊,早就一棍子全部把人敲死了,這活命的糧食啊,沒了就沒命啊。”
“是啊,是啊,兩個孩子沒了爹孃,家裡也沒個主心骨,真是可憐了啊。”
……
都說羊羣效應,這就是了,有些人雖然是來看戲的,可是看着這顧春花能吃癟他們也是高興的,畢竟自家不少在顧春花這裡吃過悶虧,現在直接全部反擊了。
村長聽大家這麼說,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他素來敬重這讀書人,這沈家灣好不容易出來個秀才,雖然不能當上舉人當上官,可好歹也是連縣令都要敬重的秀才啊,而且這些來偷東西的人可都是死去的大鬆的大嫂三弟啊,怎麼能趁着這人死了,就來幹出偷盜這樣的事情呢?
平日裡,誰家沒個矛盾,村長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們自己家解決了,可現在,這顯然不是普通的矛盾了,是偷盜行爲,是強盜行爲啊,要見官的。
大鬆夫妻已經去了,這些身爲親戚的人不單止沒有幫忙,還落井下石!
越想,村長就越氣,突然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好你個顧春花沈大正,你弟弟留了兩個小兒過生活已經不易,你們倒來搶東西了,這光天化日的,你們有當我是村長嗎?是不是要去里正那好好說說才行啊?居然來偷東西!”
村長直接連名帶姓的一起罵,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他一個村長居然助長這樣的偷盜風氣,定會數落他編排他的,全村那麼大,不少人看着這村長的位置,都想搶呢。
村長這人平日裡別看和藹,這兇起來的時候,全村沒人不怕他的。
顧氏畢竟個見識短的婆娘,平日裡只會算計着那些小便宜,這村長突然的一罵,嚇的她整個人都忍不住的哆嗦害怕。
沈大正也一樣,平日偷雞摸狗的勾當幹起來倒是熟練,可對村長那是一萬個的害怕。
平日裡,村長也是個大忙人,整個沈家灣那麼大要看管着,自然不會每家每戶的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來說。
可現在不同了,這種妯娌間的不和,叔嫂間的爭鬥,已經是上升了一個層次上了,這是偷盜,是要受官府抓的行爲啊!誰放任他們隨便去偷東西了?
兩個被點名的人看着村長哆嗦不已,如果沒做虧心事倒能挺直腰背說只是幫忙,可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行爲,其實就是偷盜,所以這會只有害怕。
嚥了咽口水,顧氏仗着那三寸不爛之舌,哆嗦道:“村……村長,我和他三叔也是看阿衍一個人忙活不過來,所以纔過來幫忙的啊!”
村長拿斜眼看了顧氏一眼,冷哼道:“有你這樣幫忙的,直接把糧食搬你家去?我就不信,大鬆家那麼大的房子,沒個遮蔽風雨的地方放糧食,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是不是要拿到里正家去說纔好?”
“不不不,不是。”顧氏連忙擺手。
村長冷哼,掃了髒亂的屋子一眼,“你還說不是?前兩天我從這過,這裡頭還整整齊齊的,可你看看,今日這屋裡頭,怎麼亂亂的,難道不是你們弄的,你們要折磨這兩個孩子到什麼時候?大鬆夫婦看見你們這麼糟踐兩個孩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顧氏一聽到鬼,嚇的身體又一哆嗦,臉都嚇白了。
“村長,我們只是幫忙,只是幫忙,阿衍是我大侄子,我怎麼會糟踐他們呢,你看這天陰沉沉的,不都像要下雨了嗎?萬一這一下雨,糧食淋了雨,都得發芽了,到時候就吃不得了。”
顧氏說慌從來不打草稿,說的真是冠冕堂皇。
一邊說着,她一邊看着一旁哭的稀里嘩啦的陳蘇,使着眼色,讓陳蘇趕緊解釋,否則以後要你好看。
都說長兄爲父,現在老二夫婦去了,他們身爲大伯大伯孃的,自然是半個父親了。
這沈衍還小,兩人還不是被他們長輩拿捏的份,要不高興就說他們不遵守孝道,是個沒孝心不尊重長輩的孩子,到時候走出去,不得讓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顧氏想的挺好的,畢竟她也真是頭髮長見識短,窩在山村幾十年,也沒看過什麼大世面,以爲在村子裡和其他婦人鬥贏了就是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懶得和她計較。
可現在她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自己很厲害,這陳蘇雖然有些主意,可畢竟也是個小孩子,自然鬥不過她的。
只見陳蘇收到了顧氏的目光,心裡頭冷笑着,可面上還是稀里嘩啦的哭着,看着村長,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村長,你別說大伯孃和三叔了,他們也是好心,所以纔會把糧食放他們屋裡去,這屋子亂糟糟也是因爲他們幫忙,一下子沒顧及纔會這樣的,阿衍剛纔只是不小心摔倒起不來,和他們無關啊。”說完,陳蘇連忙捂住嘴巴,像做錯了事。
村長看着不遠處站都站不直的沈衍,可憐見的,居然摔倒在地上起不來了,要不是這陳蘇爲了掩飾結果不小心說漏了,他還不知道呢。
沈衍身體有多脆弱,村長不知道,反正每次見他就感覺這孩子活不長了。
陳蘇擔憂的看着村長的臉色,眼睛上的淚水剛收完,又怕是要委屈的掉下來了,連忙解釋着:“村長,你就別說他們了,怪他們了,那幾石糧食就當是我和阿衍孝敬他們的,雖然我們分家了,可是,我們也還是一家人的,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說着,陳蘇又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睛四處亂瞅,顯然有些慌亂,像是被人脅迫的不敢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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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親得慢慢來,畢竟不是口頭說斷就斷,要辦手續了從族譜分開纔是真的斷,很快的啦,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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