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你上門

幕雪芸冷哼一聲,她心裡只要一想到他們兩表妹在這門口你來我往說了這麼久的話,她就很嫉妒,心裡就像是被一團火給燃着一般,不罵不痛快。舒睍蓴璩幕雪芸氣沖沖的低頭看了一眼,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擡起右腳用力朝他左腳上踩了幾下,直到耳邊傳來他哇哇大叫的聲音,她這才覺着解氣,轉過身離開時,看也沒看抱着腳直叫的蕭天風,她自己哼着小歌進了府。

這邊,納蘭晴回到納蘭府,屁股上的椅子還沒有坐熱,一擡頭,迎面就看到向她這邊走過來的納蘭氏。

納蘭氏大步走到納蘭晴面前,雙手插着腰,一臉不耐煩的朝納蘭晴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你表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過來看我啊?”

納蘭晴垂下眼簾,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擡頭望眼前這張令她作惡的臉龐,只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輩子,她跟這張臉龐的主人都要糾纏在一塊了。

想到這裡,納蘭晴一幅冷淡的態度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去過敬王府了,表哥說這幾天就會過來看你的。”說完這句話,納蘭晴站起身,打算離開這間充滿蝕氣的大廳。

滿臉高興的納蘭氏見納蘭晴要離開,嘴巴張得極,叫住正要離開的納蘭晴,“等會兒,既然你表哥答應來了,接下來的這件事情,不只要靠我的努力,還要靠你的配合,記住,到那時,千萬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知道了,這句話你說了幾十遍,你沒講煩,我都快要聽煩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房了。”納蘭晴臉上閃過怒氣,斜睨着納蘭氏說道。

納蘭氏臉上表情一僵,不過一想到過幾天蕭天風要過來這裡,她心裡的怨氣就沒剩下多少了,望着納蘭晴的眼神也溫和了不少,於是破天荒開口向走到門口的納蘭晴問道,“你不打算吃晚飯了嗎?”

走到一半的納蘭晴聽到她這句話,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沒有人知道,爲了這句話,她拼死拼活做事,目的就是討這個母親開心,希望可以得到母親一個關心問候她有沒有吃飯的話,只是,到頭來,無論她做了多少,在母親心裡,永遠最疼的還是她那位沒有出息的弟弟。

想到這裡,納蘭晴嚥下心中的苦水,擡頭,用力把快要流出眼眶的淚水給嚥了回去,嘶啞的嗓音從她喉嚨中溢出,“不用了,你們自己吃吧。”說完這句話,納蘭晴轉身大步離開了這個令她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地方。

皎白的夜色當中,敬王府這邊正上演着上牀記。

座落敬王府最大的院子主臥房裡面,燭火通明,此時,蕭天風站在牀沿上,手上抱着一個枕頭,一牀被子,眸中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盯着正躺在牀上看書的幕雪芸。

“小雪,今天傍晚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消消氣呢,你還想我怎麼樣做,你纔會原諒我啊。”蕭天風目光往窗戶外望了一眼,都差不多快到子時了,他站在這裡快要一個時辰了,論他磨破了嘴皮,幕雪芸就是不相信他講的話。

幕雪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書,裝作沒有聽到他話似的。蕭天風見狀,心裡更加煩惱了,自從把納蘭晴送走之後,她就再也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看過了,特別是在吃飯的時候,她給飯桌上的每一個孩子夾了菜,就是沒有給他夾,害的他一個大人被四個小傢伙用好奇的眼神盯着,他整張臉一直到他衝完涼纔算正常。

“小雪,我到底要怎麼做,你這口氣才能消下來呢?我真的好睏了,你別折磨我了。”蕭天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然後苦着一張臉跟幕雪芸說道。

聽見他打哈欠聲,幕雪芸自己又很不爭氣的朝他這邊望了一眼,當她目光望到他眼角兩邊的黑眼眶時,她心裡生出了不忍,開始自己一個人仔細想了想,今天傍晚這件事情好像他也沒做錯,而且他也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想到這裡,幕雪芸收好心裡的不舒服,開口跟他說,“算了,你上牀睡覺吧。”

蕭天風聽到她這句話,眼睛一亮,她話剛落下,他馬上像只被熱水給燙着尾巴的猴子一般,蹦的一下跳到了牀上,眨眼之間,他兩隻腳就縮進了幕雪芸蓋着的那牀被子裡面,一幅生怕他遲一下上牀,幕雪芸就會改變主意不讓他上似的。

幕雪芸見他這個猴急的樣子,先是一愣,隨即低頭,露出一道無聲的笑容。只是接下來,蕭天風這才知道他雖然整個人躺在牀上了,不過在牀上的滋味其實也是不好受。

因爲接下來,他連碰一下幕雪芸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要碰一下她,下一刻,她整個人就滾得離他很遠,彷彿他身上好像染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剛躺下來睡覺的蕭天風目光掃到滾到牀角落的幕雪芸,若大的牀上,他一個人幾乎佔了一大半的牀,而她呢,只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見這個情況,蕭天風原先的磕睡頓時一下子沒了,他蹭的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望着牀角落裡的幕雪芸喊,“小雪,咱們起來好好的聊一下,把橫在我們之間的誤會都解開吧,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子對我的態度。”

睡在角落裡的幕雪芸聽到他這句話,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她緩緩轉過身,目光望進了他深邃的眸中,不知不覺間,她整個人都被他那雙黑眸給吸引住,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咳咳,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想睡覺嗎,而且時間也不早了,睡覺吧。”幕雪芸一邊說這句話時,一邊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回,氣自己這麼沒有骨氣,居然被他的美色這麼容易給吸引住,實在是太沒志氣了。

蕭天風一聽她這句話,頓時眉頭緊緊一蹙,顯然很不贊同幕雪芸這個提議,他眼見幕雪芸就要轉過身繼續睡覺了,頓時長臂一伸,把轉了一半身子的幕雪芸給扳住,讓她整個身子都對着他,兩人面對面盯着彼此。

幕雪芸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說,過了好一會兒纔想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傻呼呼的一幅模樣,盯着蕭天風問,“你,你幹嘛?”

“我沒幹嘛,我只是想我們好好談一會兒,談好了,我們就睡覺。”這一次,蕭天風完全以強硬的態度對着幕雪芸說道,不容她反駁,然後很霸道的把幕雪芸從牀上拉了起來。

整個人被他從牀上拉了起來,幕雪芸坐在牀上,氣的一張臉都氣鼓鼓,就好像是一隻憋氣的小青蛙一樣,瞪了好一會兒,幕雪芸發現自己瞪的這個動作對他好像沒有什麼效用了,心裡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聲,早知道他對她的瞪功免疫了,她就別使這個動作了,害的她翻了這麼久的白眼,兩隻眼都快要成鬥雞眼了。

幕雪芸用力揉了下她這雙成鬥雞眼的眼睛,剛揉了幾下,耳邊就傳來蕭天風噗哧的笑聲,幕雪芸一聽,立即就認爲他這是在嘲笑自己,於是,她馬上停下揉眼睛的動作,剛想瞪他一眼,突然想到自己這雙眼睛都快要成鬥雞眼了,驟地,她馬上改用兇巴巴的語氣問他,“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蕭天風用手捂着嘴邊,搖了搖頭,回答,“沒有,我沒在笑。”

幕雪芸雖然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不過看他這個動作,她就知道他一定在心裡用盡力氣的在嘲笑她,想到這裡,幕雪芸心裡更加氣得不行,看着蕭天風的眼神,恨不得用力揣他幾腳才舒心似的。

“哼,你不是說要跟我談事情嗎,現在怎麼不談了,你要是不談的話,我就要睡覺了。”幕雪芸沒好氣的跟他說道,說完之後,還用力把頭捏到一邊去,假裝不想看他的樣子。

蕭天風笑完之後,見自己的呼吸跟平常一樣了,這才擡起頭看着她說道,“小雪,我知道你今天晚上爲什麼生我的氣,只是,我覺着你今天這氣對我來說太冤了,納蘭晴好歹是我的表妹,我這樣子對她,只是把她當作是親人。你相信我。”

幕雪芸聽完他這句話,擡頭露出一抹類似嘲笑的聲音,盯着他說,“你把她當作親人,可是她卻未必把你當成是他的親人,你有沒有看到她望你的眼神,她眼裡對你的全是愛意,愛意啊,蕭天風,你別告訴你,你沒有看到她眼中對你的情意啊。”

蕭天風嘆了一口氣,雙手抹了下雙臉,通過今天這件事情,他終於體會到了十三弟說的女人生起氣來,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只是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並不是我的,我對她沒有這個意思,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你應該知道,我這輩子心裡和腦子裡都只有你一個。”蕭天風拉着她手,一臉深情的說道。

幕雪芸撇了撇嘴角,然後作了一幅作嘔的樣子,望着他說,“如果你真的對她沒有那種意思,那好,你不是答應過她要去她府上嗎,現在我要你不準去那裡,你能做到嗎?”

蕭天風蹙了下眉,張了張嘴,最後一句帶着無奈語氣的話從他嘴中溢出,“小雪,你這是在幹嘛?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對她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幕雪芸聽完他這句話,一道怒氣衝衝的眼神頓時朝他“射”了過來,“哼,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看到漂亮女孩子就暈頭轉向,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

“我冤枉啊,小雪,你這句話可是一條竹子打死一條船了,其他的男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樣子,不過我蕭天風可以對天發誓,這輩子只對你幕雪芸暈頭轉向,行了吧。”蕭天風露出一臉冤枉的臉,向幕雪芸申冤道。

聊了這麼一段時間,吵也吵了,罵也罵了,生氣也生完了,幕雪芸這才覺着自己心底的怒火消下不少,看着他對自己的百般討好,幕雪芸臉上怒氣衝衝的表情也染上了一些笑容。

蕭天風眼尖,馬上就看到了幕雪芸臉上的變化,精明的他立即就猜到了她一定是在心裡原諒他了,於是,他趁勝追擊,一隻手搭在幕雪芸肩膀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攀着幕雪芸肩膀說道,“小雪,你不生我的氣了是不是?”

“生着氣呢,還有,把你的手從我肩膀上移開,我現在還生着你的氣,不想跟你和好。”幕雪芸背對着他,聽到他這句話,嘴角一撇,側頭又看到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嘴裡說着陰陽怪氣的話,另一隻手用力把蕭天風的手給甩開。

蕭天風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臉皮厚,要不然,他今天晚上就別想好好的睡一覺了,於是,蕭天風不顧幕雪芸的推脫,再次把被她甩開的手搭在她肩膀上,這次,還沒等幕雪芸動手甩他,他另一隻手也跟着伸了過來,把幕雪芸整個人緊緊的鉗在他懷中。

幕雪芸掙脫得滿臉通紅,掙扎到最後,直到全力沒有力氣了,幕雪芸這才停止下來,不過眼神卻像是要吃了抓着她的蕭天風,“蕭天風,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我。”

“不放,不過你要我放了你也可以,只要你跟我說你不生我氣了,我就答應把你放開。”蕭天風嘴角微彎着跟幕雪芸說道。

他這個樣子,把幕雪芸看得是直咬牙,再次掙扎了幾下,見無功之後,這才罷手,眼珠子轉了幾圈,幕雪芸此時腦海裡突然浮過幾個字,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她看了他一眼,語氣很不善的跟他說,“行了,我原諒你了,行了吧,快點把我放開。”

蕭天風聽到她這句話,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笑容,就在他正準備把她給放開時,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她雙腳突然一弓起,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他”雙”腿之間的那個隱蔽地方,頓時,蕭天風只覺着一股酥麻的感覺劃過他全身,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

對此事毫不知情的幕雪芸並不知道她剛纔因爲腿麻動了幾下,卻惹出了某人的生理反應。她久久等不到他動靜,見他一直鉗着自己不放手,眸中閃過不耐煩的眼色,“蕭天風,你在發什麼愣啊,我都跟你說原諒你了,你怎麼不起來,快點給我起來,你壓着我,我都快要被你壓沒氣了。”

蕭天風一直到自己手臂上傳來疼痛纔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才發現他手臂上的疼痛是幕雪芸咬出來的,“嘶.........,小雪,你別咬了,我手臂都快要被你咬斷了。”

“活該,誰叫你一直不肯從我身上站起來,我叫了好幾十遍了,你就算是耳聾了一樣,當作沒有聽見,我沒有把你的肉給咬下來,已經對你很不錯了。”幕雪芸沒好氣的丟了一個白眼給他,氣呼呼的朝他說道。

蕭天風低下頭,臉上閃過紅暈,剛纔他腦子裡想着的全是他們在牀上的性福,要不是剛纔被她咬了一口,他還真不想回過神來呢。蕭天風摸了摸頭,呵呵一笑。

幕雪芸正在疑惑他這道笑容怎麼這麼難看時,突然一道偉岸的身影朝她覆了過來,不等幕雪芸驚呼出聲,她的嘴脣就被一道熾熱的脣瓣給奪住了呼吸。

長舌橫衝直撞的闖進了粉舌藏住的地方,沒過一會兒,長舌轉動了幾下,很快就找到了藏起來的小粉舌,長舌頓時化成了一頭餓狼,用力的捲住粉舌,不讓它逃脫。

幕雪芸此時只覺着自己的舌頭快要被他吸斷了,又酥又麻,每當她想把長舌吐出來時,次次這條長舌就像是明白她意思一般,她舌頭剛動了一下,長舌就會緊緊的纏住她舌頭,最後她非但沒有把長舌給吐出來,反而還被逼得跟它繼續沉倫在這舌與舌的糾纏中。

不知道吻了有多久,幕雪芸正當以爲自己快要因爲沒有空氣呼吸而死掉時,突然,一直纏住她舌頭的長舌突然往外吐了出來,好不容易得來一縷新鮮的空氣,幕雪芸就像是很久沒有喝過水一般,張着嘴,用力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紅光滿面的蕭天風一臉得意洋洋看着在吸氣的幕雪芸,特別是看到她臉上的紅暈,更是讓他看着心神盪漾,恨不得現在又把她給撲到身下,用力的蹂躪一番才滿足。

br吸足氣的幕雪芸一擡頭,剛好看到蕭天風那充滿慾望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她這麼一望,全身束起了寒毛,她發現他望自己的眼神這麼令她害怕呢,想到這裡,幕雪芸立即把被子拉過來,整牀被子緊緊圍住她嬌小的身子,一臉防備的看着他問,“你又想幹什麼?”

蕭天風抿嘴回以一笑,大手朝她身上的被子伸了過來,拉扯了幾下,最後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身上被子給搶走,一臉的yin笑,“小雪,咱們好久沒有做那種事情了,你看,咱們今晚做一下。”

幕雪芸聽到他這句話,整張臉羞得通紅,“射”了一道白眼給他,朝他呸了一聲,沒好氣跟他說,“呸,不要臉,我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快點把被子還給我。”說完這句話,幕雪芸伸手去搶他手上的被子。

搶來幾回,最後那張被子還是牢固的被他抓在手上,喘着氣的幕雪芸停下搶被子動作,還沒等她喘完氣,眼前就出現了一隻大手,朝她胸上的衣服襲了過來。

“蕭天風,你把手放開,別動我的衣服,哎呀,你的手放在哪裡,好冷啊。唔。”原本還很熱鬧的房間裡頓時傳來女人壓抑着的申銀聲。長夜漫漫,春色漸濃,燭火通明的房間里正上演着一場男女教纏的大戰。

三天後,當蕭天風依約去納蘭府時,事先跟幕雪芸報備了一聲,他這樣做,就是怕她事後知道又會跟他鬧脾氣,三天前她的那頓脾氣他可是領教過了,雖然後來他們發展到了牀上那個地步,可是第二天起來時,他的後背上全是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抓痕,害的他穿衣服時都非常困難,一碰就痛,這種後果讓他後怕了,所以這次,他學聰明瞭,決定在去之前,先跟她打聲招呼。

“好啊,你去也可以,我也要去,我陪着你一塊去。”幕雪芸聽到他這句話,出乎蕭天風預料,她居然很痛快的答應他去納蘭府,就在蕭天風吃驚時,突然又聽到幕雪芸提的最後一個要求,臉上的震驚消失,換上了一種早就料到的表情。

幕雪芸見他這個樣子,頓時一蹙眉頭,斜睨着他問,“怎麼?不同意嗎,行啊,不同意,咱們誰都別去了,你想讓我準你單獨去赴佳人的約會,你想得倒美。”

蕭天風搖了搖頭,解釋,“沒有,我沒有同意,行,你要是想去就一塊去吧,反正我心裡沒有貓膩,我根本不怕你跟着去,走吧,我們現在就一塊去納蘭府。”說完,蕭天風拉着幕雪芸踏出敬王府,坐着馬車前往納蘭府。

納蘭府,納蘭氏這兩天一直在家裡貓着,什麼地方也沒去,目的就是怕她一出去,會錯過蕭天風到來的相遇機會,只是等了兩天,一向對什麼都沒有耐心的納蘭氏今天是徹底等煩了,一大早就指着納蘭晴大罵,“你辦事情是怎麼辦的?這都過了三天,這人怎麼一直都沒有來,我說你是不是在騙我啊,沒用的東西,你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用,連我交代的這麼一件小事情都不能辦好,我看你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大姐,不是我做弟弟的說你,你也太沒用了,連叫個人來咱們家也沒本事,平時還一直在我面前誇你辦事怎麼怎麼厲害,依我看來,你也不過是一般般罷了。”正在吃着早飯的納蘭康給納蘭晴投了一道白眼,明知道納蘭氏心裡很生納蘭晴的氣,他卻一點都沒有想要幫忙勸和的心思,反而還在納蘭氏面前添油加醋。

納蘭晴擡頭也回了一道白眼過去,嘴角勾了勾,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在這個家裡,最沒有資格說我的就是你了,納蘭康,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就是一個窩囊廢,你看看,你都已經十六歲了,武不武,文不文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如果不是我每天賺錢,你還有這麼好的生活。”

“你,你,你再說一遍。”納蘭康聽到納蘭晴這句話,氣得直咬牙,一幅恨得想要吃掉她一般。

納蘭晴被納蘭氏罵了一個早上,心裡早就憋了足足的火,納蘭氏是她母親,她罵不得,不過納蘭康卻是她的弟弟,姐姐罵弟弟,那是天經地義,於是,納蘭晴蹭的一聲從地上站起,指着跟她吹鬍子瞪眼睛的納蘭康罵道,“就罵你了,你這個沒用的窩囊廢,每天就只知道吃喝玩樂,窩囊廢,窩囊廢。”

納蘭康頓時瞪大眼珠子,握緊着兩個拳頭,準備隨時朝納蘭晴這邊衝過來似的,突然,他一轉頭,憤怒的面容換上一張可憐兮兮的臉龐,向納蘭氏假哭道,“娘,你看大姐,她罵我,你要幫兒子做主,她罵你兒子我是個窩囊廢。”

“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收罵我的心肝寶貝,站出來。”站在院子裡罵的納蘭氏聽到納蘭康傳過來的話,頓時急了,大步朝裡面走了過來,站在門口,雙手插着腰,一

幅潑婦模樣朝裡面大吼大叫。

納蘭康見到衝進來的納蘭氏,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神色,偷偷側眼向納蘭晴這邊望了過來,向她投了一道得意的眼神。

納蘭晴看到他投來的得意眼神,心裡是又氣又急,氣得直咬牙,一轉頭,又看到納蘭氏那咒天罵地的聲音,頓時心神交淬,對這個家的親人生出了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纖細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向處在廳裡烏煙瘴氣的所有人報告道,“夫人,小姐,少爺,外面有人上門。”

“什麼人啊,不見,如果是來要帳的,就說我不在家裡,讓人把他們趕出去。”納蘭康一聽到下人報上來的這個消息,臉上閃過不耐煩,兇巴巴的朝下人大聲吼道。

這些日子他又在外面欠了一大筆債,最要命的是,他欠下這一大筆債就算是拿整個納蘭府去賠估計也不過,現在,爲了躲這些人的債,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出門了。

納蘭氏一聽納蘭康這句話,嘴巴張得很大,大得都快要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過了好久,才從嘴中吐出一句話,“兒子,你,你,你又在外面欠了債,你,你這次又欠了多少啊?”

這幾天她就覺着奇怪了,平時一整天不在家的兒子這些天居然會老老實實呆在府中,當時她還以爲她這個兒子終於開竅懂事了呢,害得她高興了這麼多。要不是剛纔聽到他親眼說起債的事情,她可能還一直被矇在鼓裡呢,想到這裡,納蘭氏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幾歲一般,面無表情盯着納蘭康。

納蘭晴看了一眼一臉垂頭喪氣的納蘭康,嘴角揚了揚,臉上露出一抹嘲笑,像今天這種事情,她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只是她的母親卻一直冥頑不靈,老是以爲她這個弟弟會有很大出息,納蘭氏一家會在她這個紈絝弟弟身上得到發揚。

納蘭康見納蘭氏一直盯着自己,心裡生出了一點點心虛,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娘,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只不過是借了一點點債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納蘭晴聽到他這句雲淡風輕的話,頓時心裡生出了一股怨氣,她爲了這個家拼死拼活的,這幾年下來,就算是沒賺到什麼大錢,可是幾萬兩還是賺到有的,可是又哪裡有人知道,現在她的府中只剩下幾百兩的銀子度日子,就連府裡的下人也被她辭了好幾個,這個家之所以這麼窮,這一切還多虧了她這個弟弟所賜。

“哼,一點點債,我不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多少銀子在你眼裡是大債,納蘭康,拜託你看清楚吧,這個家已經被你揮霍空了,再過不久,我們一家人就要住到外面去了,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嗎?”納蘭晴憤憤不平的瞪着他責問道。

納蘭氏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所住的這個家居然變這麼窮,她一臉不敢相信,大步走到納蘭晴跟前,大聲問道,“晴兒,你剛纔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我們家真的這麼窮了嗎?我們家裡不是還有幾間鋪子嗎,還有,你跟胡老闆他們不是很熟嗎?你再去跟他們求求情,讓他們多多通融一下啊。”

“娘,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胡老闆他們幫了我們這麼多,他們早就厭煩了,哪裡還會繼續幫我們,娘,如果你再繼續這麼寵弟弟下去,遲早我們這個家就要被他給敗下去了,你醒醒吧。”納蘭晴眼眶紅紅的,滿臉傷心的看着納蘭氏。

納蘭氏一時之間整個人愣住,一雙迷芒的眼珠子在納蘭晴姐弟倆之間來回轉了幾圈,心裡開始有點懷疑,自己這麼些來做錯了嗎?當然了,這道想法只是在納蘭氏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又被她給否決了下去,她絕對沒有做錯,要不然,這些年來她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白做了嗎。

想到這裡,納蘭氏驟的擡起頭,瞪着納蘭晴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生你養你,難道你替你弟弟還一點債都不行嗎,你還怎麼配當他的姐姐,你忘記了你爹臨終前怎麼交代的嗎,他要你好好的照顧你弟弟,你看看,你做到了嗎?”

納蘭晴原以爲納蘭氏經過剛纔的事情,會想通一點,沒想到最後,她這個孃親非但沒有想明白,反而還更加的責備她,一想起這些不公平,納蘭晴心頭就像被人狠狠的咬下一塊一般。

“娘,你醒醒吧,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就算把這條命幫到底,他也是個無底洞,無論我怎麼幫,他都不會滿足的,這幾年來,我已經受夠這種生活了,我現在要跟你說,我再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了,我要跟他斷絕姐弟關係,以後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納蘭晴紅着眼眶,流着眼淚大聲跟納蘭氏吼道。

納蘭康一聽納蘭晴這句話,嚇得臉色發白,如

果這件事情他姐姐真的不管了,那他這條小命就要交到這裡來了,想到這裡,納蘭康撲通一聲跪爬到納蘭氏跟前苦苦哀求道,“娘啊,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大姐她要跟我斷絕姐弟關係啊,她不要我這個做弟弟了,她不管我的死活了,娘啊,你一定要救我這條命啊,我要是死了,納蘭氏這一族就要沒了。”

納蘭氏一聽納蘭康這句話,整個身子一顫動,是啊,要是這個兒子沒了,納蘭族就真的要沒落掉了,想到這裡,納蘭氏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納蘭康,大步走到納蘭晴面前,大聲朝她說道,“晴兒,你不能跟你弟弟斷絕關係,他是咱們納蘭族唯一的男丁,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哪什麼臉面去見你的父親,還有納蘭氏家族的列祖列宗啊。”

“行了,別再我面前說這些了,我不想聽,也不關我的事情,就算你說再多,我也不會幫他的。納蘭晴一臉狠心的朝納蘭氏說道。

這時,一直等着他們回覆的下人遲遲沒等到答案,腦子裡又想起還在外面等着消息的人,於是提着膽子,再次朝三位面色不佳的主人問道,“小姐,夫人,少爺,那外面的人是不是要放進來啊?”

還沒等納蘭康跟納蘭氏回過神來,納蘭晴率先開口應道,“讓他們進來吧,這種事情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誰造的孽誰負責啊。”

得到答案的下人腳步飛快朝外面飛奔了出去。納蘭康張了張嘴,話還沒喊出口,下人就像一陣風一般吹了出去。

“死定了,這次我一定死定了,要是那些人真的進來了,我這條命就真的沒了,怎麼辦,怎麼辦啊,娘,你快告訴我怎麼辦啊?”納蘭康一想起那些凶神惡剎的人,他全身就像是被冰塊凍住了一般,全身都發冷。

過了沒多久,蕭天風跟幕雪芸在下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走進來,鼻子非常靈的他們立即就聞到了裡面散發着不尋常味道,“對不起,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要不,我們下次再過來拜訪好了。”

納蘭晴沒有想到進來的人會是蕭天風,愣了下,緊接着聽到蕭天風后面那次話,驚慌了下,生怕他真的會離開,趕緊緊出聲叫住他,“表哥,你來了,快進來坐。”

站在蕭天風身邊的幕雪芸看到納蘭晴望着蕭天風的眼神,含情脈脈,令人看着就噁心,最讓幕雪芸受不了的就是,她明明一個大活人站在蕭天風身邊,可是這個納蘭晴就像是沒有看見她一般,氣死她了。

想到這裡,幕雪芸頓時覺着自己心頭滿腔怒火,最後,站在她身邊的蕭天風受罪了,“嘶.........。”蕭天風覺着自己手臂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嘴巴一時沒閉住,吃痛聲從嘴中溢了出來。

納蘭晴一擡頭,目光望到了蕭天風緊蹙着的眉頭,納蘭晴一臉關心的問道,“表哥,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讓我看看?”說完,納蘭晴上前一步,走到蕭天風跟前,伸手想要去碰他。

幸好幕雪芸眼尖看到了納蘭晴這個動作,還沒等納蘭晴的雙手碰到蕭天風,幕雪芸就先一步把蕭天風給拉開了,讓納蘭晴的雙手碰了個空。

被幕雪芸用力拉了下,蕭天風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目光立即變得防備,盯着納蘭晴說,“表妹,我沒事,謝謝關心。”

納蘭晴望了一眼自己摸了個空的雙手,臉上閃過尷尬表情,眸中流露出絲絲傷心,目光緊緊盯着蕭天風,盯了好一會兒,見蕭天風沒有一點表示,納蘭晴這纔不甘不願的把自己眼神給收回來。

“表哥,表嫂,你們進來坐吧,不好意思,都怪下人回話不清楚,讓你們在外面等久了,對不起。”納蘭晴臉上重新揚起猶如春風一般的笑容,雖然話是對蕭天風跟幕雪芸兩人說,但是目光卻一直盯着蕭天風。

下一刻,蕭天風一張俊臉又蹙成了一團,因爲他後背又被幕雪芸用力捏了下,忍着背上的疼痛,蕭天風邊走,邊側着頭,向幕雪芸露出可求饒的眼神。

大廳裡,納蘭氏在拉着躲在桌底下的納蘭康。納蘭康一直以爲這次找上納蘭府的人是他上次欠債的人,從納蘭晴開口讓下人把客人帶進來時,納蘭康就被嚇的躲在了桌底下,整個身子一直在瑟瑟發抖,嘴裡一直嚷着,“不關我的事情,別打我,別打我,那些錢我一定會還的。”

“康兒,你別嚇娘啊,有什麼事情你跟娘說,娘幫你解決。”納蘭氏見自己唯一的兒子被嚇成這個樣子,心疼極了,蹲在桌子底下哄着身子弓成一團的納蘭康。

當蕭天風跟幕雪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

是納蘭氏母子倆蹲在桌子底下的情景,小兩口相視一眼,蕭天風開口問道,“大姨,你這是在幹什麼?”

正蹲在桌子底下的納蘭氏聽到這道聲音,嘴巴先是一閉,隨即快速從桌子底下爬起來,嘴角咧着笑容,大步朝蕭天風這邊望過來,語氣激動喊道,“風兒,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嗚嗚,我終於把你給盼來了。”說到最後,納蘭底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動的,還是怎麼樣,居然抹起眼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