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都過了ET週年慶典的時間,ET的總裁楚凌峰還是沒有出現。
南山之行究竟找到了南山居士喬康沒有?孟桐打師父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通狀態,後來再打就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楚凌峰也是如此,杳無音訊。就連他請來的保鏢張小川也隨之不見了。轉眼又是四五天過去了,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去尋找楚凌峰的下落了,可是還沒有結果。
ET的總裁職位不能一直落空,今天是代總裁楚凌峰的太太白曼妮就職接受媒體訪問的日子。各個媒體都聞風而動,希望可以探聽到一些楚總裁失蹤的內幕。
“我想去爲凌峰守住屬於他的位子。”今天的我一大早便化好了一個淡淡的妝容,穿上了一身優雅的淡紫色職業裙裝。我不能再等了,更不能再讓白曼妮執掌ET,篡奪了凌峰辛辛苦苦打拼來的事業。
“你說的是ET總裁的位子嗎?千雪,你想去做ET的代總裁?”端木子歐和阿飛都知道這幾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卻不知道熬成一副人乾的我還有這份精力去爭做ET的代總裁。
我臉色絲毫沒有改變,很鎮定的說道:“對,我要去做ET的代總裁,我要守在那裡,直到找到凌峰的那一天。”
“可是你怎麼能說服楚家的人和董事會的股東們,讓你執掌ET代總裁的位置呢?”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你不用擔心。”
端木子歐爲我這個大膽的決定感到擔憂,雖然我們手裡現在有吳玄彬的口供,可是自從吳玄彬被送進監獄以後,卻沒觸動白曼妮分毫。白曼妮應該是動用了不少資源,竟然請來了美國最好的律師來給她做代理律師。而她本人連法庭的被告席都沒有去,只是在法庭的觀衆席上看着自己的律師在口若懸河的爲自己做着無罪辯護。
據法庭上白曼妮的辯護律師的辯詞稱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白曼妮與楊千雪的綁架被害案有關。白曼妮這個人夠狡猾,因爲當初她從來都沒直接和吳玄彬接觸過,所以也就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指正白曼妮是教唆指使吳玄彬綁架我的共犯。法庭的審判最後以判處吳玄彬無期監禁收場。
審判我也去看了,不過沒有出現在在觀看席上,而是坐在了法庭的後面,透過一扇開着的門隙我可以看到法庭內的審判過程。我沒想到白曼妮還能那麼氣定神閒的坐在那,再看看法庭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包括吳玄彬的弟弟吳玄北面容悲傷,他媽田蓉抹着眼淚,還有我的表妹可可,我的好朋友毛毛、夏洛薇、燁磊也都在場。
在可可旁邊角落的一個位置我猛然間看到了一個不停的低聲啜泣的身影,那是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頭髮已然花白,臉上也沒有了光澤,嘴脣發白,身體消瘦了許多,腰也累的彎了。正是我媽,我媽竟然已經來了北京!看到她老人家爲了我的死難過落淚,我當時真有一個衝動,就是跪到她面前去喊一聲媽。可是,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楊千雪了,我現在的身份也不再是我媽的女兒。
我在心裡默默的流着眼淚,“媽,請原諒女兒的不孝,讓您白髮人送黑髮人。”
庭審結束以後,我媽在我表妹可可的攙扶下走出了法庭,吳玄北追到了我媽的身旁,喊着:“阿姨,您還好吧?我送您回家休息。”
田蓉在一旁狠狠的瞪了玄北一眼,怒斥道:“玄北,你給我回來!究竟我是你媽,還是那個喬海燕是你媽!你難道沒看見你大哥都被她家害的要做一輩子監牢嗎?”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那大哥把人家的女兒綁架害死又該怎麼算?怎麼着也是咱們家虧欠大嫂家。”吳玄北迴過身將田蓉硬生生的頂了回去。
“就是啊!我表姐自從嫁給吳玄彬那個渣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整天被你們家欺負,現在我表姐都死了,你還豬八戒倒打一耙說是我表姐家害的你兒子!你這潑婦還講不講道理了。我只覺的今天法庭宣判的輕的呢,怎麼着也得一命抵一命,將吳玄彬判個死刑立即執行纔好。”可可牙尖嘴利的一席話把田蓉氣的夠嗆。
“是那個楊千雪自己掉落懸崖摔死的,關我兒子什麼事,你剛纔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法官說我兒子是過失嗎?要不是你表姐在外面水性楊花,在外面勾搭男人,跟我兒子離婚,至於把我兒子逼上了絕路嗎?我就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寶貝兒子,被你們家害慘了,一輩子要蹲監牢,這可叫我怎麼活啊!”田蓉說着一把抓住了喬海燕,就不撒手。喬海燕正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之中,哪裡來得及反應,這個不講理的田蓉竟然來撕扯她。
吳玄北想來拉架,可是一個是他媽,一個是我媽。他也無計可施。田蓉這個人撒起潑來真是個村婦,彷彿要把所有的恨都發泄到喬海燕身上似的。嘴裡還罵罵咧咧道:“當初要不是你女兒非要纏着我兒子私奔,我兒子也不會被她害成這樣。你女兒天生就是一副命薄剋夫相,我真恨沒早點把她趕走。害的我兒子爲了她犯罪被判做一輩子的監牢!喬海燕,女債母償,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說完一個大巴掌照着喬海燕的臉就招呼了過去。
我對着阿飛使了個顏色,阿飛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伸手將田蓉擡起的手腕子攥住。田蓉被阿飛大力的一攥,疼的哎呦了一聲動彈不得。
我走過田蓉的身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法庭門口,阿飛甩開了田蓉的手腕,緊跟着我走了出去。我不敢多看我媽一眼,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撲到我媽的懷裡。白曼妮瞧了半天熱鬧,卻是不緊不慢的冷哼了一聲,“沒想到千雪公主還會幫這些下等人!”
田蓉根本不認識白曼妮,也沒聽清她嘴裡說的話。只是看着又一位雍容華貴的小姐走了出去,嚇得竟是連大氣都不敢哈一聲。吳玄北卻是知道白曼妮的,喊了一句:“你就是白曼妮嗎?是不是你在背後唆使的我大哥去害人?”
白曼妮停下了剛剛要邁出門的腳,粉面帶嬌,不慍不火的回敬道:“你大哥是誰?”
“吳玄彬。”
“哦,”白曼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輕笑了幾聲,“原來就是剛纔在法庭上被控綁架殺人的那個罪犯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高跟鞋嘎登嘎登的踩得下樓的樓梯,走了。
吳玄北看着白曼妮遠去的背影,恨得牙齒咯咯直響,嘴裡喃喃說道:“我相信大哥說的話,大哥只是一時糊塗,真正害死大嫂的就是這個白曼妮。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替大哥減刑的。”
法庭審判終結,吳玄彬的母親田蓉提出了上訴,不過上訴的期間還很漫長。田蓉是最不相信自己兒子會犯罪的人,她一輩子的心血全都傾注在了這個大兒子身上,對於丟失的女兒的愛也全都彌補在了這個兒子身上。對二兒子玄北從小就過繼給了他大伯家,關心很少,而且玄北長大以後也和她不是很親近,母子之間總是談不到一塊兒去,好像隔着不可逾越的一道牆隙。
可是現在她手腕受傷了,剛纔被阿飛嚇的也呆了,倒是吳玄北二話不說,背起她就下樓。“玄彬出事真的和那個白曼妮有關嗎?”田蓉悄聲問道。
“媽,你沒聽見法庭上提供的大哥的口供嗎?我覺得這事和白曼妮脫不了干係。媽,這事我會看着處理的,您就好好在家養養傷。”
“那你搬回家住吧,我手腕受傷了,也做不了飯,很不方便。”田蓉跟這個二兒子張嘴,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雖然生了吳玄北,但是卻沒有養過他,現在突然發現虧欠這個兒子好多,也許真的是自己以前錯了。
不知怎麼看見白曼妮,田蓉沒有太多的看她的穿戴,卻是看着她的樣貌和眼神有些發呆,剛纔別人還都以爲自己是被阿飛嚇的呆了,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是因爲看見了白曼妮以後,思維纔開始出現了混亂。
女兒走失都怪她當時粗心大意,當年她正在院子裡忙着針線活,街上傳來了吆喝聲:賣糖葫蘆嘍,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
女兒嚷嚷着要吃糖葫蘆,那時候家裡哪有什麼錢,田蓉就很心煩的趕女兒走開,別嚷嚷,女兒撅着小嘴跑開了。沒想到過了半天,到了該吃中午飯的時候了,女兒還是沒有回來。
然後她開始滿大街的挨家挨戶的找女兒,才發現女兒丟了。這件事被她壓在心底裡已經二十多年了,如果女兒還在的話,應該就和這個白曼妮差不多大吧,不知怎麼自己竟然會生出了這種想法。
不過,那個白曼妮真的好像自己的女兒,尤其是她噘嘴的神情,讓她一下子呆住了。“玄楠,你要是在媽身邊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