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跟被鋼針紮了一樣,楚凌峰迷迷糊糊的掙扎着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上未着寸縷衣物,正躺在寬大的席夢思上。
該死!肯定是白曼妮給自己下了迷藥,他沒想到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主動跑來別墅,他本來是想盡快把她趕走的,可是白曼妮說她找到了新的線索,她調查到了楊雪不是孤兒,有一個比她大十歲的撫養人。人們都叫他喬康,喬康在哪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行蹤飄忽不定,以給人寫字和畫畫爲生。
“那你是怎麼查到這個喬康的呢?”楚凌峰不得不佩服白曼妮強大的情報能力。
白曼妮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卷軸,解開捆着的細繩,你看這個。
畫卷鋪開,只見一個對鏡梳妝的少女,面色若桃花粉紅細嫩,眼角眉梢顧盼留情,長長的麻花辮子搭在了粉色小褂的前襟上。背後一間竹舍,小橋彎彎,細細流水之上鴨兒成羣。
好美的一幅竹舍少女圖,楚凌峰不由得感嘆道,這必是出自一位技術超羣的大家之手。在圖旁還有一個人的手記,夢歸年,花落知多少,情深深,不見伊人。落款:喬康。
前面的字都筆鋒流暢,若行雲流水,可唯獨那個情字上筆墨稍重,似有停頓。猜得出寫作者猶豫之餘還是將情字完整的寫了下來。
“你再仔細看看,這畫中的少女是誰?”白曼妮指着畫中那位對鏡梳妝的少女問道。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楚凌峰也判斷出了這畫中的少女正是自己的亡妻楊雪。當初自己獨自旅遊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山中迷了路本是爲了問路,卻是遇上了住在山中的楊雪。她是那麼的恬靜和不染塵埃,就彷彿是一個天上的小仙女不經意間下得凡塵一般,傾城的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花。
他對楊雪是一見鍾情,短暫的相遇,便一心癡癡的想與她共度餘生。那時他年少輕狂,爲愛不惜與家族爲敵。只想帶着自己心愛的人隱遁山林,廝守一生。現在想想這個想法在當年的年紀是多麼的純真可愛,如果自己沒有經歷楊雪和父親的離世,應該還會保持那份愛的初心吧。
凝眉沉思問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幅畫的?”
“我是從一位書畫收藏師那裡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這位書畫收藏師他一開始也是不肯賣的,說是喬康當年窮困落魄,需要一筆錢,所以才把這幅畫抵押給他。他怕以後喬康會再回來找他要這幅畫,因爲他看的出喬康對這幅畫作的珍愛和不捨。”
“喬康?他的血型在數據庫裡有記錄嗎?”
“很可惜,這個人一輩子好像從來沒去過醫院就診,所以醫療部門根本沒有他的血型記錄。”怪不得自己讓尹正調查了那麼多的HR陰型血的攜帶者沒有查到一個可疑的對象。
大海撈針,針根本不在大海里,怎麼可能找的到。但現在卻是這幅畫卷將喬康出賣了。
“有喬康的照片嗎?”楚凌峰相信白曼妮不止是帶了一副畫卷來這麼簡單,單憑一副畫卷又怎麼能判定這個喬康和楊雪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呢。
“想要照片嗎?我來了半天口乾舌燥的,你是不是該請我喝一杯再說”。白曼妮鳳目含情靠到了楚凌峰的身上。楚凌峰閃開自己的身體,淡淡的吩咐翔嫂:“去給白小姐拿一瓶紅酒來。”
“陪我乾一杯吧”,白曼妮背過身給楚凌峰倒了半杯紅酒,指甲在酒杯邊沿上輕叩了一下,楚凌峰沒有注意到白曼妮這個微小的舉動,因爲他此刻正在仔細端詳着白曼妮給她的喬康的照片。
這是一張不大的五寸照片,照片已經微微泛黃了,照片上應該還是喬康年輕時的樣子,他身形偏瘦,卻是極其的俊秀文雅,細細的眼睛,單薄的紅脣,蒼白的面色,灰布的中山裝顯得那麼的老成持重,有着與他年齡不相符的一份沉重和成熟。
“喬康,喬康,難道你真的是楊雪心底裡深藏的那個男人嗎?楊雪,你爲什麼要欺騙我?”看畫卷上的題詞,喬康應該是對楊雪有着很深的感情,既然有着這麼深的感情,又怎麼會對楊雪下的了殺手呢?無數個疑問伴着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楚凌峰立刻覺得眼前晃起了無數個照片上喬康的影子,喬康!楊雪!喃語一聲,一頭伏倒在了桌子上。
白曼妮一聲冷笑,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白做的買賣,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花了那麼大的價錢才找到的線索,若不能換一個楚太太的實名豈不是大大的吃虧了。“楚凌峰,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早晚你都會是我的人。”
紅脣微啓,親了一下楚凌峰的臉畔,這傢伙就連昏迷了還是這麼的勾人心魄,“翔嫂,叫人來將楚總裁擡到臥室,他喝多了。”
“是,白小姐。”翔嫂哪裡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經被人下了藥昏迷不省人事。
“再幫我放好洗澡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留下來照顧總裁。”白曼妮看着楚凌峰被兩個下人擡到了臥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桌子上的手機就是在楚凌峰被擡到臥室的時候響起的,“告訴楚凌峰,楊千雪現在在我手上。要想見他拿一千萬和我交換!”
白曼妮冷眉凝霜,一個離婚的二手女,被拋棄的破鞋,還敢叫囂拿一千萬交換?真是不知羞恥!
剛想怒罵一頓,轉而想到不如讓那個楊千雪徹徹底底的死心,嬌聲嬌氣的回答道:“楊千雪是哪根蔥?我老公根本不認識這麼個女人,你是不是打錯電話啦!”
真是太讓自己開心了,沒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得到楚凌峰的同時,那個賤女人楊千雪被他的前夫綁架了,最好讓她死了才幹淨!楚凌峰,這可不是我下得手啊,誰讓沐澤把他和楊千雪要去京郊農場的事告訴我了呢。我只是派人給楊千雪的那個前夫傳了個口訊而已。
“楊雪,你爲什麼要欺騙我呢?”楚凌峰彷彿被捲入了一場無盡的夢魘之中,
“因爲我本來愛的就不是你,孩子是我和喬康的。”楊雪依舊那麼的恬靜美好,站在離楚凌峰不遠的地方燦爛微笑。
“楊雪!”楚凌峰伸出了手想去抓楊雪的胳膊,那離得不遠的身影卻飄飄蕩蕩的隨風而去,抓了一場空。
“我可以不去計較你的過去和背叛,楊雪,只求你給我一個解釋,好嗎?”
楚凌峰痛徹心悸,楊雪走的那麼的突然,自己一開始無法接受她離開的事實,日日用酒色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八年了沒有正眼再看一眼其他的女人。彷彿那些女人都是草芥一般,在他的心裡唯有那個對他回眸一笑清麗秀人的楊雪,那個他一見鍾情的,想執手一生的愛人楊雪。
“凌峰,你爲什麼要和白曼妮在一起,那你讓我以後怎麼辦?”眼前又幻化成了千雪的身影,愁怨的眼神看着楚凌峰。
“千雪,我和白曼妮只是一場利益的交換,我不會讓他靠近我一毫的。你要相信我心裡始終愛着的是你!”楚凌峰抱緊了懷裡的美人,輕聲喚道:“千雪,不要離開我好嗎?”
白曼妮褪去楚凌峰身上最後的一件衣物,任由楚凌峰緊緊的抱着自己,聽着楚凌峰含糊不清的癡語。
楚凌峰,這世界上還沒有我白曼妮想得到而得不到的男人。現在你不就已經在我的懷裡了嗎?男人的頭在她的胸前又拱了拱,翻身而上。
白曼妮扭動着白嫩性感的身軀迎合男人的驕傲,一夜的春光旖旎。
而我在冰冷的山洞裡還在瑟瑟發抖,吳玄彬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野醫生,這個醫生一看就是那種無照營業的野醫生,因着多年的替人做生孩子的勾當,經驗也算豐富。只見他拿了一個很大的醫療鉗子和管子,“我這就給她做人工授精,不過價錢嘛,可說好了,得是這個數。”
猥瑣的野醫生帶着白色的口罩和醫用手套,用手比劃了一個三倍的手勢。
“好,好,你快點給她做吧。”吳玄彬不耐煩的在旁邊看着。
“你們這羣不得好死的東西!你們這是綁架,犯法!就不怕警察抓你們嗎?”我手腳被捆住了,掙扎着罵道。
“你是我的老婆,我在讓你履行一個做老婆的職責,有什麼犯法的?”吳玄彬陰森森的說道。
“我早就跟他離婚了!醫生,求求您不要聽他的,你這麼做是幫助他犯罪!被警察抓住可是要蹲大牢的。”我看吳玄彬已經喪心病狂無法說通了,乾脆對着這個野醫生說說也許管用。
“你不是說這個是給你老婆做人工授精嗎?說是你老婆不配合,你才把她捆到這的,原來你是在騙我啊?”野醫生收起了手裡的鉗子和管子,站起來就走。
“這個買賣我可不幹了,鬧不好我是會吃官司的。”野醫生邁步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你既然已經來了,就別想走!不給她做完人工授精,誰也別想離開!”吳玄彬說着窮兇極惡的拿出了一把手槍朝着那個邁步走到洞口的野醫生頭上方啪的開了一槍。
野醫生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求求你放過我啊,我幹這個行當也是爲了掙碗飯吃。我可不想死啊。我都按你說的做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