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5年1月12日,下午
地點:杭州某CBD辦公樓操盤室內
經過上週的交手,藍楚楚已經基本摸清寧波敢死隊的操盤套路,因此這幾天她的操盤在沉穩中多了幾分激進,大開大合,不管風吹浪打都勝似閒庭信步。
“師姐,咖啡泡好了,小心燙”說着,葉青把茶杯遞了過去。午後的陽光總是讓人睏倦,近期大盤低迷,平靜的分時線則加劇了這種無聊的狀態。所以年輕人需要咖啡,尤其像藍楚楚這種又有錢又有品味的現代女性。
“葉青,你最近在玩什麼遊戲?”師姐一邊喝咖啡,一邊問道。
“哦,DOTA2,是多人對戰遊戲。”葉青回道。
“怎麼不玩魔獸世界了?”師姐好奇的問。
“我怕馬雯雯纏着我,我一上線她就知道,只能換個遊戲玩下了。”
“行啊,回頭我下載一個,咱倆一起玩。”
“那好啊,有師姐組隊,那肯定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了。”
“我都沒玩過,你這麼看得起師姐啊?”
“嗨,你可是勁舞團的大神啊,我和鍾祺都是你的小迷弟。”
“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好聽了,鍾祺教你的?”
“那可沒有,我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哈哈哈,這番無聊的對話,兩人都不免尬笑一番。放鬆之餘,葉青的餘光瞥到了電腦屏幕,表情從愉悅逐漸轉爲疑惑,他指着屏幕說:“師姐,好像有信號。”
楚楚瞬間轉身,注意力馬上集中起來。只見‘狸貓’股票的交易欄上每隔三十秒就會出現一筆748手的交割單。一次,兩次,三次……在五分鐘的時間內,一共出現了十次748手交割單。
“又跟我玩暗語呢”師姐自言自語道,同時雙手在兩個鍵盤上快速地敲打着,只見屏幕上每隔三十秒出現一筆買單,每筆數字相同,都是591手,寓意“我就要”。
隨後,在14點03分,‘狸貓’股價的分時線呈直線下降趨勢,並在14點28分封死跌停板。“這是在給我發獎金呢”藍楚楚不屑地說道,並在跌停板上不斷地吸籌。
葉青心中掠過一絲不安,趕忙提醒楚楚:“師姐,注意控制倉位。”
“放心,才百分之六十,問題不大,他總不至於連續跌停,跟我魚死網破吧。”
……
然而世間之事,看似毫無規律,實際有跡可循。就比如墨菲定律吧,它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驗證。接下來的兩天,‘狸貓’股價連續收出“一”字跌停板,不管藍楚楚怎麼嘗試都無法撬開巨量封單,扔下去的資金不但掀不起一點水花,反而使她的倉位被動增加了兩成,達到了百分之八十警戒線。
“夠狠啊,三個跌停”藍楚楚憤怒地說道。
“師姐,要不我先把‘太子’股票賣了,把資金轉給你打個反擊吧。”葉青說道。
“不行,敵在暗我在明,目前看不止是寧波敢死隊在搞我們,應該還有一路資金,之前用小單偷偷吸籌,我沒注意,沒查清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嗯,那要不要告訴師父”。葉青問道。
“我先找永暉查一下”楚楚話音未落,大師兄推門而入。
“我們這次有麻煩了,我剛剛查到,除了寧波敢死隊在砸盤,還有兩家營業部,分別是上海江蘇路和上海打浦路。”顧永暉說道。
“上海?小徐哥?”楚楚和葉青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
“極有可能,一字斷魂刀本就是小徐哥的看家本事,能和寧波敢死隊配合得如此默契,也只有上海的小徐哥了。”永暉補充了下他的猜想。
“那我現在打個電話給師父”說着,藍楚楚撥通了鍾建國的手機,將最近的盤面信息和大家的猜測簡要的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傳來了鍾建國鏗鏘有力的聲音“我們的計劃可能被識破了,我現在還不能回去,資金問題沒解決。你們先休息下,什麼都不要做,晚上我給你們打電話。”剛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顧永暉默默地走了出去,依舊少言。楚楚對着葉青苦笑道:“看來我們有一下午的時間玩遊戲了”。
……
傍晚,鍾建國與三個徒弟發起了語音羣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我猜他們的主力集中在‘太子’股票上,打壓‘狸貓’股價是爲了警告我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但現在他們以大欺小,不顧江湖道義,我們還是要進行有限度的反擊。葉青,‘太子’的股票可以多買點,下幾筆大單給他們看看,打亂下他們的思路。”
“是,師父。”
“永暉,聯繫下杭州的同行,找規模小的私募,放點消息給他們,有肉大家分着吃,再不濟也能噁心下寧波敢死隊,哦,對了,也通知下馬總,他如果有興趣來插一腳,也許能和小徐哥過幾招。”
“是,師父。”
“楚楚,你看準時機,出點貨,倉位降點下來。”
“是,師父。”
“哦,對了,楚楚,幫我照看下鐘祺,我不在杭州的這幾天,他都沒回家,不知道又跑哪花天酒地了。”
“師父,爲什麼不叫……”楚楚話還沒說完,鍾建國已經退出了羣聊,“嘿,師父怎麼不找你倆啊,永暉,你說。”只見顧永暉迅速地退出了羣聊。楚楚氣的不打一處來,“葉青,師父應該找你啊,爲什麼讓我照看鐘祺。”
“哦,師姐,你也知道我和鍾祺是兄弟,我管不了他,我猜是因爲鍾祺比較聽你的話,所以師父就把這事交給你了。”葉青說道。
“哎,我很忙的,我每天得覆盤……”楚楚話還沒說完,葉青也退出了羣聊。氣的楚楚破口大罵“臭男人,臭男人,一羣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