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呀!”
巷道內的C9聽到耳機內傳來關門的聲音,然後是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了,他擡起左手上的石英錶一看——十一點三十分,正好是午飯時間,應該是去和那個叫柳飛的吃飯去了。
於是C9連忙下車用了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在路邊解決了自己的午飯,然後回到車內,打開手提箱的第三層,選擇了上次出現在大豐港的面具,戴上,C9瞬間變成了了一皮膚黝~黑的青年,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自己的僞裝,C9又找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
僞裝完成,C9再拿出兩部諾基亞1110中的一部,然後關上手提箱抱起副駕駛上的鮮花,向醫院走去。
由於是午飯時間,醫院許許多多的家屬開始爲病人準備午餐,醫院門口,進進出出,人流如柱,C9抱着鮮花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經過A樓一、二層之後,C9身上多了一件白大褂,這是他在第二層的空休息室順過來的,第一層的休息室內有人,C9只好上了第二層。
有了衣服的僞裝,C9直接上到15樓來到張建業的病房,原本張建業的病房外應該有兩名黑衣警衛看守,現在飯點少了一位,另外一位應該是吃飯去了,在這看守的警衛由於張從軍不在也無聊的、偷偷玩着手機來。
C9抱着鮮花直接來到張建業的病房門口。
玩手機的警衛發現有人過來,擡頭看了一眼,看到白大褂、鮮花就又低下頭玩起遊戲來,張建業現在重症監護,每三四個小時就會有醫生或者護士過來查房,看一下情況,而他們每次過來查房時有時候也會把前臺送給張建業的花順帶過來,這不足爲怪。
雖然一個小時前就有護士過來查過房,但由於張建業的身份,有時候護士來了,醫生有空也會親自過來,再加上送花的人是絡繹不絕,有些花還是寧城市大領導送的,醫生和護士不敢怠慢,收到後就會立刻馬上送過來,警衛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習以爲常。
C9毫無阻礙的進了張建業的病房,一進病房,他瞟了一眼病牀~上插滿各種管子的張建業,然後裝了裝樣子,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各色儀器,最後將目光落在窗邊桌子中間的花瓶上。
由於給張建業送花的人很多,現在桌子下面依然堆滿了各色鮮花和卡片,而桌子中間的花瓶上也插着幾束花朵,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護士太忙,並沒有勤換花瓶內的花,此時花瓶內的花朵都垂着頭,一幅凋落的景象。
C9走過去,將花瓶內死氣沉沉的花朵全部取了出來,換上他手上新鮮的花朵,頓時整個病房都感覺到了一絲生機。
C9退後一步,欣賞了一眼花朵的美麗,然後掏出一部諾基亞1110端正的放在了花瓶的旁邊。
做完這些,C9退出了張建業的病房,將身上的白大褂還回,然後離開了醫院來到他租來的黑色轎車前。
開門,C9將貼滿哆啦A夢貼紙的手提箱拿了出來,然後回到醫院,輕車熟路的來到醫院B樓17層。
高幹病房,人本來就少,再加上現在是飯點,就更顯冷清了,C9走進1707號病房門口,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病房內,身材魁梧的老人依然靜靜的躺在病牀~上。
走進病房,C9用東西將門上的探視窗口擋住,然後看向病牀~上的魁梧老人,這次再看,上次讓C9回頭的熟悉感覺更加濃烈。
這是一種C9曾經在某個地方體會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來到了他的記憶宮殿,隨着他剛一到達山洞,從山洞底沉的壁洞內飛出一本陳舊的書籍,書緩緩在在他面前打開。
非洲剛果草原,一頭鬢毛金黃的雄師正巡視着它的領地。
“嘭!”
突然離雄師三百米遠處的大樹上飛來一顆子彈擊中了雄師的頸部,雄師硬生生的倒在了枯黃的草地上。
雄師倒下,從大樹上落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黑髮黃皮膚、面相普通,揹着一把長刀,是五年前的C9;女孩金髮碧眼、身材高挑,拿着一把迷彩色的AWP狙擊步槍,是C9的學生D96。
兩人一下樹就向雄師倒下的方向潛行,直到離雄獅還二十米遠處,C9攔下了正準備端槍再補一槍的D96。
“老師,怎麼了?”D96用他甜甜的聲音疑惑的問道。現在試煉已經開始,是前期貯存食物的關鍵時間,不應該補槍後讓同伴過來處理獵物,然後他們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嗎?
“跟我來!”C9沒有回答D96的問題,反而帶着她向前,走到離雄獅十米處。
在C9身後的D96小聲的提醒道:“老師,這獅子只是——”
“噓!”C9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小聲的命令道:“閉上眼睛。”
D96一驚,她可知道她那一槍最多隻是重創了獅子,現在她和老師離獅子這麼近,如果獅子突然暴起傷人的話兩人還能應付,可閉上眼睛後就不好說了。
可老師的話她又不敢不聽,只得將握着的AWP指着雄獅,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D96一閉上眼睛,身前的C9問道:“小六,你感覺到了什麼?”
“恐懼、威脅!”D96小聲的回答。
“恐懼、威脅!”C9重複一遍後,接着說道,“我感受到了蒼涼,一種強者赴死的——”
就在C9話沒說完,身前的雄師突然跳起張開血盆大口向C9的腦袋直直咬去。
閉着眼睛的C9,好像能預先知道這些一般,身體一轉,左手抱着旁邊的D96向後連退兩步,同時右手拔~出背後的長刀。
就在獅頭剛一落在C9之前的地方時,長刀輾下,將獅頭硬生生的切了下來,血流如柱。
獅子撲來,D96也有感覺,她剛想開槍,突然感覺到了老師的手,於是她停下動作,睜開眼,正好在空中看到老師C9避開獅子用刀將獅頭砍下,不由得呆住了。
“小六!”
“啊!”D96搖了搖頭反應過來,“老師,你的速度——”
“還沒有。”C9搖了搖頭,轉而對D96說道,“小六,你是這隊裡唯一的女生,而你對危險的感知非常強,後期真正的生存試煉只能靠你們自己,而我會在我離開前鍛鍊你的這種能力,好讓試煉結束時你們能多活下幾人。”
“謝謝,老師。”
······
“蒼涼!”睜開眼,C9知道了病牀~上的老人給他的感覺之一,他看着老人,不明白了。
即然曾經的強者有心赴死,但爲什麼還在病牀~上苟延殘喘,對於真正的強者,他們有着堅守與原則,不會這麼懦弱,就像那非洲草原上的雄師,知道自己身負重傷,也知道自己反撲就會死去,但它卻沒有在C9閉上眼睛時偷偷逃走。
“爲什麼?”
C9不明白,他想過去問問老者,但他走出一步後停住了,他忍住了自己內心的衝動,也許他有他的原因吧!
C9搖了搖頭,走到病房的窗前,打開手提箱的底部,將AWP狙擊步槍快速的組裝起來。
安放好AWP,C9在狙擊鏡內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張建業以及他病房的房門。
半個小時後,C9從狙擊鏡內看到張從軍面色微紅的走進張建業的病房,然後張從軍看到病房裡的鮮花,高興了起來,而高興的張從軍也發現了花瓶旁邊的諾基亞。
C9看到這一切,立刻拿起旁邊的另外一部諾基亞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