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我們回不去了(3000+)
洛晴綰水漾的眸子裡遍佈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想要從樓澈的手中重新奪回自由,可是樓澈很明顯並不是這麼好打發的,只見他的五指緊扣着洛晴綰的皮膚裡,甚至一時沒察覺到這樣的力氣會在她的手腕處留下怎樣的淤青,此刻時刻樓澈全身心的想要得到洛晴綰的一個答案,一個他們兩個人從相逢時自己就想要問出的答案。
“樓澈?放開我?”洛晴綰比任何時候都要感覺到今時今日的樓澈早已經不再是幾年前在巴黎時的那個男人,就算是自己想要用在巴黎時的姿態面對着他,也早就是不可能是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也沒有挽回的可能?現在再說那些奢求的話,不過只是徒增別人的笑柄而已?
“晴晴,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我所有的苦衷都告訴你?”樓澈的聲音裡帶着急促,他甚至假裝自己看不到洛晴綰極力掙扎的動作,只是深深的凝視着這張巴掌大的小臉,凝白雪膚之上因爲劇烈的掙扎而透着緋紅。
“苦衷?你的苦衷就是將指紋抹掉將刀塞到我的手裡麼?你的苦衷就是將我扔到監獄裡面不聞不問麼?你的苦衷是苦衷,難道我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了麼?”洛晴綰氣的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不想要聽樓澈所謂的那些什麼苦衷之類的藉口,錯了就是錯了?有什麼再好解釋的?
“晴晴,我真的……我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這樣冷血?當年的事情事發突然,我也不能夠得罪路易斯家族的人,所以只能犧牲掉你?”樓澈的聲音不大不小傳進洛晴綰的耳中,令她忘記了一切的掙扎,他剛纔對自己說了什麼?路易斯家族的人?
“那個女人……是路易斯·爵的妹妹?”洛晴綰意識到重點,清漾的眸子里布滿了不可置信的光芒,腦海裡亂糟糟的,似乎有什麼串聯到了一起卻又讓她不着痕跡。
“是?她是路易斯·爵的妹妹?”樓澈倨傲的下巴勾着緊繃的弧度,似乎是在隱忍着什麼。
“那又如何?你想要告訴我什麼?你想要對我說路易斯·爵也知道這件事情?你想要告訴我他之所以留我在身邊是因爲他得知當初他妹妹差一點讓我坐牢?”洛晴綰身子都已經開始有些口不擇言的,亂糟糟的腦袋裡什麼都思考不了,只能一個勁的發問來抒發心底的鬱結。
“晴晴你冷靜下來?我真的不知道路易斯會怎麼找到你,我甚至也不知道你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不論他說的有多麼的真誠?”樓澈的大掌包裹着洛晴綰的小臉強迫着她面對着自己的眼睛,那透着氤氳光芒的眸子視線渙散,似乎還並未從剛纔的那個消息當中回過神來。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洛晴綰的眼神終於聚焦,她緩緩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樓澈溫潤的臉龐之上透着堅毅的冷芒,與記憶當中那個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反比,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用手揮開樓澈的手,向後倒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現在,連相信我都做不到了是麼?”樓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他自然知道什麼叫做自作自受,可是當現實擺在他的面前時這個男人還是心裡透着苦。
洛晴綰脂粉不沾的臉在聽到相信二字的時候終是透出了諷刺,那種洗盡鉛華的清麗是樓澈這麼多年來都遍尋不到的美。
“你我二人之間,再談‘相信’二字,不是最諷刺的事情麼?”洛晴綰收斂起了心神,今天中午沒有赴約是自己的不對,她願意跟樓澈道歉,只是自己也希望與這個男人以後再無相見的可能。
或許是從她清澈的眼眸當中看出端倪,樓澈的心慌張了起來,他寧願小心翼翼的靠近也不想要被洛晴綰一棒子打死。
“樓澈……我……”洛晴綰想要開口卻被樓澈捂住了脣,溫熱的手掌心裡面透着的淡香味依舊是熟悉的味道,一轉眼卻早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不要說?晴晴拜託你不要說出口,算是我求你?”樓澈扔下這句話便踉蹌着轉身打開緊急通道的門,徒留下蕭索的背影映入到洛晴綰的眼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洛晴綰倚靠着牆緩緩的蹲了下來,將臉全然的埋入到手臂的環繞當中,盤在腦後的發因爲剛纔的掙扎而有些微微凌亂,臉頰兩側自然而然的滑落兩縷秀髮。在那凝白的小臉之上飄搖着,猶如此時她凌亂的心……
洛晴綰現在已經有些糊塗了,比她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當初路易斯·爵卻爲何挑上自己?這個疑問在她的心底已經盤踞了太長的時間,現在看來卻不無線索令她發現,不論剛纔樓澈說了些什麼,總歸有一句話是對的……
不要相信路易斯·爵說的任何一句話,不論他說的有多麼的真誠?
都不可以?
——————————————我是頭疼的分割線,睡多了會頭疼咩————————
如扇的睫毛輕輕扇動,洛晴綰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才站起身來,隨後將腦後的髮髻散開,任由烏黑亮麗的發披散在腦後,一邊向前走着一邊重新盤起,卻在打開特殊通道門的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僅抿在嘴角的髮帶飄落到地上,就連緊握着頭髮的手也隨之一顫,原本快要成型的髮髻重新散開。
兩秒鐘的時間在她身後盪漾起一個發浪,隨後那柔順的發歸於平靜,反倒是在門縫隙當中透出的那雙鷹隼無情的雙眸更爲駭人心魄,讓人感覺到害怕。
洛晴綰沒有說話,門外的路易斯·爵也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這裡站了多長的時間,也不知道剛纔自己與樓澈的話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那種從心底透出來的惡寒讓她整個心神都爲之顫抖。
“怎麼這麼害怕?”反倒是路易斯·爵率先開了口,他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推開了門,高大的身形一瞬間的移動到洛晴綰的面前,巨大的暗影籠罩着洛晴綰,也同樣的罩住了她的呼吸。
“我……正要回去工作。”洛晴綰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開口,如玉的手指狀似不經意的將耳畔的發撩到耳後,隱約在烏黑的髮絲間露出了那枚銀戒指。
路易斯·爵許久沒有說話,諱莫如深的眼神卻落在那戒指上,片刻移開。UapB。
“與樓澈談了些什麼?”路易斯·爵在洛晴綰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再度開口,卻輕易的驚了她的心。
“我與他談了什麼難道非要跟你報備麼?試問你是我的誰?我跟你又有什麼必要交待?”或許就連洛晴綰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路易斯·爵的態度一瞬間變得有些尖銳了起來。
“洛晴綰,你每次心虛的時候總是會虛張聲勢一翻。”將她的長髮纏繞在手指之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味道從洛晴綰的身上傳進了路易斯·爵的鼻息裡,令他原本平靜的心輕易被撩撥起。
“不要以爲你每次都將我看的很透徹似的,如果你真能看懂我現在在想些什麼,那好……你告訴我啊?”洛晴綰所幸將身子抵在門板之上,素白的小臉轉過頭來看着路易斯·爵的臉,她受夠了這個男人每次都陰魂不散似的跟在她身旁,好似不能夠給自己一點呼吸的空間似的?她也厭惡夠了這些子的爾虞我詐,她只不過是想要和蒼爵安靜的生活在一起,礙着這些人什麼事情了?
路易斯·爵不說話,他只是用着陰鷙的眼緊緊的盯着洛晴綰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他不說話卻並不代表他的大腦不思考,雖然沒有聽到樓澈到底對洛晴綰說了些什麼,但是能夠讓她用這樣的態度來面對着自己的,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說不出來了是吧?既然如此那麼總裁你就不要擋住我的去路?我想要做什麼跟什麼人說話是我的自由,請你不要干涉?”洛晴綰說完這句話便轉身就要離開,她卻忘記了路易斯·爵哪裡是這般按道理出牌的人?只見一雙鐵臂困在她的腰肢間將她牢牢的固定在遠處,洛晴綰就算是想要走也不撒手?
“怎麼像是個野貓似的,見人就咬,難道你這沒心肝的就看不出來誰對你好麼?”細膩低啞的話語在洛晴綰的耳根處炸了開來,如果不是此時還背對着路易斯·爵,恐怕洛晴綰早已經咬了上去。
多一有來。“對我好?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請你離的我遠遠的?離我的生活也遠遠的?”洛晴綰咬牙切齒的說着,這一次奮力的掙脫開,推開門便離開。
甚至連回頭都沒有回頭一眼?
路易斯·爵高大的身形杵在原地,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他此時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