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駱看着奔出去的身影,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攥握成拳頭,泛着青筋,強忍着不讓自己衝動地挽留她的衝動,硬生生隱忍着。
終於強忍着心底的不捨,平靜地問着她什麼離開。
他要慢慢適應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不是嗎?
至少,在她離開之前,兩人還能留給對方一個美好的回憶。
…
…
走出了房間,秦菲絮靠在門板上,喘着氣,慢慢蹲下身子,雙手環抱着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
他和她本來就是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不是嗎?
離開也好……
就當作給大家一個重新生活的機會。
找尋屬於自己的人生。
那一晚,秦菲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去睡覺。
然而,第二天她還是醒的很早。
走到了樓下,卻發現夜斯駱竟然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看到她下來,俊顏上一如既往綻放一抹溫暖的笑意,“早……”
“早……”秦菲絮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看到他今天的早餐沒再喝咖啡,換成了牛奶。
這一切,似乎在告訴她,她可以安心離開。
管家端上早餐放在秦菲絮面前。
兩人沉默地用着早餐。
倏爾,夜斯駱淡聲開口:“你今天就離開吧!”
秦菲絮一怔,呆呆地望向他,“你趕我走嗎?”
“這是遲早的事情,再拖下去也沒有意義!”夜斯駱隨即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朱浩,給我訂一張今天去意大利的機票,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夜斯駱低下頭,似乎不敢看向她。
耳邊響起了她的聲音:“那我上去收拾行李。”
夜斯駱卻一下攥着她的手腕,緊緊地,似乎不願意鬆開,卻沒有說話。
倏爾,他感覺到手臂有着一滴一滴炙熱的液體滴落在他手背上,他身子猛然一僵,緩緩側過頭,便看到她泛紅的眼眶。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然而眸中泛着那一層痛楚,卻是那般清楚。
那炙熱的液體不禁灼熱了他的肌膚,更是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臟處狠狠地擦上了一刀又一刀。
鮮血淋漓,痛得無可復加,痛得呼吸有些窒息。
然而,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嬌豔的笑意,強忍着將她擁入懷裡的衝動,淡聲說道:“秦菲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
秦菲絮倏爾伸出手,第一次這般主動熱情抱着他一個滿懷,無聲落淚,心底憔悴般無力,彷彿看不到未來的路,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走下去。
夜斯駱心如刀絞般痛着,臉上始終掛着笑意,伸出手,輕輕將她擁着,喃喃地說着:“走吧,絮兒,去尋找你想要的生活,但是,你一定要記住我那天對你的說話,無論身在何處,都要讓我知道你安好……”
秦菲絮顫着聲音:“我想要……看到你安好……”
她餘下的動力,就是看到他健健康康,實在別無所求。
夜斯駱倏爾鬆開她,擡手,輕輕替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心痛無法言喻,可是,依然笑着對着她說道:“我一定會沒事,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