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坐了很久,晉雋賢才牽着我站了起來,他有些尷尬的說,“惜惜,對不起。”
“沒事。”我扯着脣角笑了笑,繼續道,“晉雋賢,我真心希望你可以過得更好,我們的事已經屬於過去,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吧!我們都應該向前看。”
晉雋賢苦笑道,“我會嘗試的。”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欣慰。
送走了晉雋賢,我又陷入長時間的冥想之中……一個人的時候,總容易胡思亂想,總容易鑽牛角尖!晉雋陽騙我說孩子流產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我不敢確定。
快天黑的時候,接到晉雋陽電話,一開口便是質問,“現在在哪裡。”
我有些納悶,難道方翰飛把我跟丟了?我不回答,晉雋陽的語氣透着濃濃的不耐,他說,“到底在哪裡。”
我惱他的欺騙,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倔強的說,“不用你管。”
他聲音變得冷厲,“夏惜,翅膀硬了?”
我說,“晉雋陽,你爲什麼騙我?”
他說,“嗯?”
隨即,他聲音柔了幾分,“你都知道了?”
我說,“這樣騙我很好玩嗎?你是害怕我意外把孩子弄掉才這樣騙我是不是?還說我子宮創傷,一輩子都不會懷孕!”
晉雋陽沒有跟我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剛纔的話題,“現在在哪裡?”
我跟他耗上了,“你告訴我爲什麼!”
“討價還價?嗯?”
他的聲音很冷,冷得我有些害怕!他不知道我在哪裡,肯定是方翰飛沒有跟上我,所以他纔不知道我行蹤!想到田祺,我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便老實告訴他我在這裡的賓館。
他丟下三個字,“呆在那!”就掛了電話。
陌名的心又有些不安起來!
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林醫生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昊浩醒了!
是真的醒了!
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出了房間,然後驅車到了醫院,而晉雋陽的那三個字瞬間被我拋向腦後!是的,昊浩是醒了!但整個人並不是很精神,看到我,他微微一愣,然後沙啞着,艱難的叫着我的名字--惜惜。
那一瞬間,熱淚涌上眸框,我跟他抱在了一起!
這是一種什麼心情,我也形容不了,有痛心,激動,內疚,懺悔,糾結……昊浩伸手擦着我眼角的淚水,聲音斷斷續續的,“惜惜,不哭,不哭。”
我咬着脣,不讓自己的哭聲溢出來!點頭,可眼淚就這樣掉,不聽使喚的往下掉!
林醫生幫昊浩做了個檢查後,提醒我,“別太激動,影響到孩子就不好了。”
然後……
昊浩像是沒有聽清楚似的再問,“醫生,你剛纔說什麼?”
林醫生還想說什麼,就被我急忙打斷,“他讓我別太激動,影響到你的情緒,畢竟你剛醒過來,不能接受太波動情緒的事。”
見我這樣說,林醫生自知說錯了話,“是的,夏惜說得沒有錯,昊浩你也不要太激動。”
昊浩這才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昊浩剛醒過來,不能說太久的話,剛纔又挺激動的,林醫生建議先休息,有什麼事稍後再說!我點了點頭,對浩昊說,“你剛醒來,一定很餓,我去外面給你買吃的。”
昊浩點了點頭,笑得眼睛彎得像月牙似的說,“惜惜,你小心點。”
剛走出病房,就跟走廊盡頭迎面走來的男人撞目光碰在一起,晉雋陽全身都是黑色,黑色的三件式西裝,黑色的風衣,裡面還搭配了件沈藍色的襯衣,邁着急促中透着優雅又迫人氣息的步伐向我走來。
他來得很快!快到我根本忘記了他要過來的事。
我不能讓他知道昊浩的事,所以在他過來的時候,我急忙跑過去,討好的摟上他的腰,“怎麼來得那麼慢。”似委屈的口吻。
我明顯感覺他頓了一下。
晉雋陽皺着眉頭問,“不是在賓館嗎?怎麼來醫院了?”
我鬆開他的腰,輕輕握上他的手說,“孩子不聽話,我來醫院看看。”
他質疑的“嗯?”了聲,繼續道,“說實話。”
說一點謊都被他看透!我說,“我說的是真的。”
也許是服軟討好似的樣子沒有讓晉雋陽追問這個問題,他反握我的手說,“手這麼涼是怎麼回事?”
說着,就把他身上的風衣披在了我身上!熟悉的菸草味撞入我的呼吸間,讓我心頭一哽!我貪戀他的味道!可是,他即將屬於另一個女人!
他拽住我的大手往醫院電梯那裡走去,“一個人不好好呆在家,你亂跑什麼?”
我低喃,“我不亂跑怎麼會知道你在騙我。”
他嗤鼻,“所以,我還做錯了?”
“不然呢?”
他勾勾脣,“還有理了啊?”
這形式怎麼看,怎麼瞅,怎麼聽都像打情罵俏!在他噙着淺笑的目光裡,我一時之間忘記了回答,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醫院裡的電梯很多人,層層停,層層都有人進來,我被逼到角落,甚至還有把我往裡擠的趨勢,面前一條手臂突然擋了過來,撐在電梯壁上,任前面怎麼擠,它都替我擋着,耳邊傳來手臂主人低沉兩個字,“有我在。”
沒有顧及那麼多人在,我擁在了晉雋陽!
其實我沒有想過大福大貴,住別墅,開豪車,吃燕窩鮑魚什麼的……只想在人羣中,總有個人牽着我的手,替我遮風擋雨前進;平凡到可以去坐公車,他會第一時間去會我坐一個位置;可以吃飯的時候,會說我做的菜好吃;可以在人潮擁擠的地方,爲我係上鬆開的鞋帶;可以,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會意彼此的發思緒。
很簡單,很簡單……
現在來說,那只是一個奢侈的夢。
到了一樓,大家陸陸續續往外走,電梯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還在失禮的望着晉雋陽,直到他戲謔的聲音傳來耳邊,“小花癡。”
我反映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牽着我的手出了電梯。
晉雋陽這樣的身材,樣貌,氣質出現在這裡很奪人目光,像有一盞燈落在他身上似的,走到哪裡都是光彩,這樣,倒顯得我很不搭配他,晉雋陽從未鬆開過我的手!握得很緊,我身上披着他的風衣,頭髮的顏色跟衣服的顏色混爲一體,我能感覺到一種羨慕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也許,這就是灰姑娘跟王子……
出了醫院,我被他帶上他的車子,門一關上,他便開的暖氣,然後就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的手依舊涼涼的,他問,“爲什麼還不暖?”
“很快就暖了。”我說。
晉雋陽用雙手搓着我的雙手,“下次別再亂跑。”
我愣愣的看着晉雋陽這些不正常的舉動……
昊浩還在病房等我!現在晉雋陽來了,我根本不能去見浩昊!現在要怎麼辦?我急得頭都有些疼!
晉雋陽問,“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外面還下着雨……我問他,“爲什麼要騙我?”
晉雋陽微嘆一口氣,“你說呢?”
我說,“是擔心我自己去弄掉孩子;還是擔心我被田祺算計?”
晉雋陽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你變得聰明瞭。”
可是,這兩個原因最終的答案卻是南轅北轍!如果是第一個,那他是在乎孩子!因爲他要拿去給田蕊;要是第二個的話,他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我不敢妄自揣測,我想聽到他親口承認。
但晉雋陽卻給了我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因到賓館,晉雋陽嫌棄太簡陋,最後換了個酒店,他去辦理手續的時候,我急忙給林醫生打了個電話,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
我跟晉雋陽的事,我總有一天會跟昊浩解釋的。
但,至少不是現在,他剛醒來,不適合聽到這個真相!
回到酒店,我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聽到晉雋陽在外面講電話,聲音似乎刻意有壓制,我把水關小了點,慢慢走到門的旁邊聽。
晉雋陽說,“查到醒了?”
我心中頓時警鈴大響!醒了指得就是昊浩啊!
他又說,“我知道了!”
隨後掛了電話!我小心翼翼的雙回到裡面,站在水下……
昊浩的事,我得怎麼開口?要是他知道我來這裡是看浩昊肯定又會有情緒!其實,現在我並不太想跟晉雋陽有什麼爭吵!
他跟田蕊結婚,我離開他便是遲早的事!剩下那麼少的時候裡,難安靜的相處便安靜的相處!
餘生那麼長,你一定很難忘。
我出來後,晉雋陽過來從身後摟着我,雙手環在我肚子上,他輕聲的說,“好像大了點。”
他的聲音,他的話,他的做法都讓我能感覺到,他是喜歡這個孩子的!
“晉雋陽,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問他。
他菲薄的脣彎了彎,“喜歡像你一樣的漂亮的女孩。”
像刷了蜜的一樣甜的話!我哼了他一下,他又反問我,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說喜歡像他一樣的帥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