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就是這樣。”夏天遠終是沒有忍心看着她繼續迷茫下去,最後還是說道。“拿不出可以證明你清白的證據,你就是犯罪嫌疑人。”
再者,一個噱頭罷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在意的。
“我會回警局去查那些人與受害者的關係……”許琛說完,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想到曼姐,他的內心,卻又另外一種想法。
一張熟悉的臉,逐漸浮上腦海。
手上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
不要讓我知道——是你做的!
警察初步推斷這可能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是,當事的幾人都心知肚明。夏天遠的嫌疑尚未洗清,他仍然是警察重點監視的對象。
對此,夏天遠倒也沒有什麼意義。然而寧靜在回家時突然發現,門口放了一些……耗子藥?
喂喂喂,人家可是警察叔叔啊,她小時候一直崇拜的對象好嗎!就這樣用耗子藥對待?果然,嘴上說着不在意,其實身體很誠實……
寧靜扶起額頭,完全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翌日晨起,天邊破曉,才泛起魚肚白,寧靜就已經接到了許琛的電話——誰讓這傢伙太過孜孜不倦,她就算是想賴賬也不行啊。
而且事關重大,萬不可掉以輕心。
骨科醫院內,小小的病房直接成了臨時的審問空間。
夏天遠昨天的刀傷未傷及根骨,不需要住院,不過是消毒上藥又纏繞上了繃帶,過幾天就可以拆開。在這大熱天裡,他又不可以穿很多衣服遮住醜醜的繃帶……只能披着外套走進開了空調的病房不肯出來。
看得寧靜在背後偷笑。
他知道在這個滿街人都穿短袖連衣裙的年代,他一個人穿個外套有多麼的滑稽嘛!!
不過,他自己要面子,寧靜也不好多說什麼。
沒想到許琛真的把另外一個男人找了過來。男人叫譚文輝,其實細細詢問起來也不大,是個大學生。只是寧靜總看着他覺得很眼熟……背影,與記憶中的譚書重疊。
不過,想來譚書現在已經高三畢業,不知道在哪個城市了。而且,譚書的臉上長了許些雀斑,要更清秀一點。這個男人帶着黑框眼鏡,滿是書卷的氣息,卻又顯得笨重。
“你仔細敘述一下,前天你所經歷過的事情吧。”詢問完寧靜之後,許琛把目光投向了伊姿。
伊姿看起來不情不願,卻又因爲許琛現在的身份無法拒絕回答,只能將那些跟警察說過的話又對許琛說了一遍:“我抽中的角色是女巫。到占卜屋後,我發現了一本關於如何占卜的書,順手翻了翻。剛好這時程寧靜他們一大羣人過來,就順帶替他們佔了一卦……然後就聽見了重物倒地的聲音。等我出去,發現那個叫什麼的小子已經摔在地上了。”
敘述按照時間順序,很有條理。想來這兩天所發現的事情對她的影響不大。
落筆,許琛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了這麼一行字,內心對伊姿的猜疑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