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一聲令下。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成績已經很好了？”
無人回答。
十二個有半數人能過，不已經不錯了嗎？何況他們只是新手。
“就連上個隊伍裡，十五個人中，也進了十個。”教官說道，“你們知道你們缺乏的是什麼嗎？”
又是一場自問自答的對話。
“興致、團結、耐心。”他厲聲喝斥着，“你們根本沒有把你們看成一個團體，一個二個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想着自己怎麼怎麼好，自私得很。”
一句話落下，有學生已經心虛地低下了頭。比如伊姿。
“如果你們還是提不起興致的話，乾脆回宿舍吧，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他看向已經懨懨的學生們，“現在，想回車上的，跟我說。”
問話相當於沒有問。
“我們——”
缺乏的，是集體意識，是團結之心。
何爲集體？何爲團結？他們剛入學不到一年，相識相知不到一年，在隊伍裡，甚至還是別的班上，就算是同學盡一年都還沒有見過面的。這讓這支隊伍該怎麼團結起來？
在做接下來的訓練之時，他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翻越一米九二的牆壁，爬過輪胎與繩結組成的大網，再到排隊，進行擲手榴彈，都沒有得出個所以來。
教官低頭，眼角有明顯的失望。
一支軍心不穩的隊伍，放在哪裡，都是沒有用的。
“一個二個低着頭做什麼！都打起精神來！”最後，在準備的時候，許琛實在忍不住，開口嚷嚷出聲。“別忘了，我是你們的連長，我有權利命令你們！這是軍令！”
聞聲，學生們想起之前教官犀利的言語，紛紛不敢怠慢，擡頭看許琛。
“教官之前說，我們缺乏的是什麼？團結！剛纔在翻越牆壁之時，你們是爭先恐後，一窩蜂的涌上去，而不是想到隊友，排好隊來。”
由於跑過了步，許琛的話上氣不接下氣，但是，那雙眼瞳卻額外澈亮，似是照耀黑暗的陽光。“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要團結，而不是隻想到自己啊。”
被許琛訓斥着，有學生擡起頭，被灰塵矇蔽的雙眼，終是散發出了點點光芒來。
一個下午的訓練，就在這樣的氣氛中結束了。
傍晚，用過晚飯之後，一百個人在昨晚的教室裡集合。
二連一班裡，寧靜打開手機，卻驟然發現手機裡多了很多照片。還很貼心地打上了標籤，告訴了她這些中草藥的名字。
不用想，也是夏天遠的手筆。
夏天遠……
寧靜回頭，卻發現夏天遠正在注視着她。
黑曜石般的眸，少了幾分沉穩，少了幾分銳氣，剛好是符合這個年齡的，帶着些小別扭，卻不願意主動低頭認輸的高傲。
寧靜方纔想起，夏天遠快十七了。
只是快十七而已。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呵責，似有烏雲籠罩在衆人頭上，將最後一絲乾淨的空氣吸盡。周圍瀰漫着沉默的氣息，是死一般的寂靜。
一連那邊興致頗佳，但二連尤其是前面幾班，卻是埋頭不知道該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