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級是她自己的事,跟美女老師無關,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跟美女老師抱怨呢?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人,需要別人的安慰,只是懦弱和逃避責任的表現。
“嗯——我想我知道了。”
寧靜點了點頭,重新綻放出笑容。
“老師,我會做到更好。”
比“最好”還要好的——更好。
夏天遠就這樣靜靜地聽着寧靜和美女老師的談話,修長的十指在鋼琴的黑白鍵盤上流連,演奏出自己心中最純澈的那一片——最美麗柔軟的樂章。
……
考級如期而至。
這一天,寧靜穿上了她最愛的森系碎花裙,將已經過肩的長髮披散下來,戴上了藍色斑點的髮箍,甜美又不失童真。她穿着白色的涼鞋,慢步走進了考場。
偌大的教室空空蕩蕩,一側放着一排小方凳,上面坐着四個備考的同學。兩個考官坐在上頭,他們的身前放着一杯茶水。茶水未動,儼然已經涼了,卻無人去喝。
——他們在很認真地聽。
正中央在古箏面前彈奏的是個比寧靜大一些的女孩子,不是跟寧靜一個級別的。但是她似乎很是緊張,一連彈錯了好幾個音,惹得考官直皺眉頭。
心中默默的將《臨安遺恨》和《打虎上山》的曲調過了一遍,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主考官的聲音——
“程寧靜。”
寧靜聞言立即走到了古箏面前,對着兩位考官盈盈一拜,“我叫程寧靜,今年考十級,考級曲目是《臨安遺恨》和《打虎上山》。”
她表現的從容自若完全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卻也給考官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
“好。”主考官點了點頭,似乎頗爲滿意,“你先彈《打虎上山》的快板片段吧。”
十指交錯,第一個音符從指間流轉,寧靜深吸一口氣,想象着水滸傳中的情景,將情節與樂章結合,逐漸的融入進音樂之中……
門外。
夏天遠坐在長凳上,他身後的牆壁裡便是寧靜所在的考場,隱約之間可以聽見古箏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他知道,演奏者是寧靜。
雖然裡面也有不少人在候場,但是這樣的音質,他一聽便可以完全確認是寧靜無疑。就像無論寧靜在哪裡,他總是一眼就能從人羣中找到她一眼。
大概就是——習慣吧,太過了解了。
夏天遠依然拿着畫板,那雙修長好看的手上夾着一隻鉛筆,仔細一看,已經可以看見一個人的輪廓。那是嬌小甜美的女孩,她穿着森系的碎花裙,空靈的宛如從森林深處走出來的精靈。身旁的古箏與韻律的完美結合,成爲靈動的畫卷。
雖然看不見裡面所發生的一切,但是他擁有着想象。他想象着寧靜在考級時的樣子,定然是跟平時練古箏時候一樣,神情認真專注,仔仔細細地撥弄着每一根琴絃。手臂上揚而落下,如同舞蹈一般迷人……
當一幅畫在紙上成型,少女的神韻躍然紙上,身後考場的門傳來“咔嚓”的開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