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已經到了雨季,儘管拉着窗簾還是能聽到雨水密集的打在窗玻璃上的聲音,一下一下,猶如扣在心扉上。
紀雲深關了燈,室內一下子就變得黑暗起來,只有些微燈光透過半透明的門從外面射進來。
黑暗中,似乎一切感官都被強化,刺激又敏銳,像是放大了無數倍。
喬漫翻了個身,背對着紀雲深躺着。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片暗影中,只剩下身後男人清淺的呼吸聲。
喬漫咬脣,攥緊了牀單。
不知怎麼,耳邊突然涌入雨夜裡,透過無線電波傳來的那道軟糯女聲。
她說,“喬漫,就算他今晚把我給睡了,你這個當妻子的能怎麼樣?和他離婚,還是會死勁的作他,鬧他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連提都沒敢提。
喬漫扯了扯被子蓋到頭頂,死死的捂住耳朵,但依然能夠聽到男人脫掉西服外套,仍到沙發上的聲音,甚至能聽到他掀開被子的聲音。
下一秒,她連人帶被便被男人捲入了懷裡,她一僵,心裡非常排斥抗拒他的親近。
“紀雲深……”她低低的叫,抓住探進裙子裡的那隻大手,“……我不太舒服。”
男人沉重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女人稚嫩的肌膚上,“沒關係,做了就舒服了。”
他的大手掰過她的小臉,薄脣重重的壓向她的紅脣,熟練的撬開她的貝齒,舌頭在她的嘴裡攪的天-翻-地覆,清冽的男性氣息,勢不可擋的席捲着她的全身。
那晚在車裡,是她在清醒的狀態下,跟男人最親密的一次,而現在,是第二次,她生澀的要命。
紀雲深看在眼裡,瞳仁升起點點星火,他吸弄着她嬌嫩的脣瓣,動作粗猛,時而能聽見他的吞嚥聲。
他的吻漸漸往下,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分溫柔,好像要把懷中的女孩狠狠的勒進他的骨血之中。
纏綿不休的吻,令喬漫繃緊的身體慢慢的軟了下來,紀雲深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霸道的吻也跟着變得溫柔而緩慢,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安撫。
“紀雲深……”她揪着他的襯衫,聲音帶着被他欺負後的顫音,“我一定會當好紀太太這個角色的!”
“嗯!”男人的呼吸滾燙沉重,聲音也越發低啞性感,“今天怎麼這麼乖!”
因爲她在賭,賭紀雲深不會碰紀晗的賭。
她知道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最好,可有一就會有二,紀晗如果下次還這樣,她總不能一直這麼坐以待斃下去。
“怕你下次醉酒,還會讓楊秘書給紀晗打電話。”
她的聲音,被他的吻弄得斷斷續續的,聞言,紀雲深停頓了下來,“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提晗兒?”
話落,他粗魯的撕開她礙事的裙子,很快就將她扒了個精光。
“等……等一下。”喬漫轉過身,與他面對面,雙臂撐在他的胸膛上,“你昨晚醉酒,爲什麼要給紀晗打電話,讓她去照顧你?”
紀雲深眸光一暗,很快就明白了女人的意思,拇指在那柔嫩的脣上反覆摩挲,“喬漫,誰教你在這個時候逼問男人的?”
“紀先生,你這是心虛了嗎?”
喬漫咬了咬脣,臉上至始至終都揚着笑容,“我一開始本以爲自己就是個擺設,是你說娶了我,就不會再跟她藕斷絲連,也是你說……你選的紀太太,會陪你到死的!”
你還說,反正都是一輩子,你愛上我也不吃虧。
看,紀雲深,這些都是你說的,可我卻每字每句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麼,你現在的反覆又是爲了什麼?
他粗魯地扯掉身上的襯衫,有好幾顆鈕釦落到地上,動作性感狂野,沒有給人急不可耐的感覺,反而讓空氣中的荷爾蒙爆了棚。
“我還在想你會不會問,還行,沒蠢到家,知道跟我作!”
喬漫愣了愣,還沒明白過來他說話的意思,就被他重新納入了懷裡,“昨晚我回了老宅,晗兒只是給我煮了點醒酒茶,至於那通電話……早晚你們都要有這一天,如果你不信任我,就什麼都得不到。”
他是在告訴她,夫妻之間要相互信任嗎?
還是,他在告訴她,如果他只是被晗兒接了一通電話,說了點曖昧的話,就潰不成軍了,那麼她在他身上根本就什麼都撈不到。
不僅僅是金錢,還有他的人和……心。
喬漫再次推開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猶如黑夜星辰,閃亮耀眼,“紀雲深,你的手機以後再也不許讓別的女人接了!包括紀晗。”
他笑着吻上她溫軟溼潤的脣,聲音被碾碎的模糊,“好!”
原來,他是在教她怎麼行使紀太太的權利。
她可以鬧,可以作,可以吃醋,而不是像個布娃娃一樣,他讓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他讓她往西,她就不敢往東。
這讓她想起她和紀晗被孟東行帶走的那晚,她也像是個任人擺佈的玩偶一樣,惹得他雷霆大怒。
興許,他從頭到尾,就是喜歡她性格尖銳明朗的那部分。
不服輸,不低頭。
有些事就是這樣,她不說,他不問,那個問題就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最後,會壓的人喘不上來氣。
她的雙手被男人按在頭頂,脣含住她小巧的耳朵,聲線粗啞的要命,“紀太太,這次是醫院,下次,我們換成辦公室。”
喬漫的理智在慢慢的下降,他的吻像是冰層裡最深沉的火焰,穿越了狂野的黑暗,砰地一聲,無數火星飛濺而出,灼的她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