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亮出生

20世紀90年代某年某日,春,中國青石村恬靜美麗的山村中,百鳥飛轉鳴啼,羊咩犬吠,公雞報曉不久,從幽深的樹木中傳來婦女痛楚的叫聲,尋着聲音出處走近些,一座三間小瓦房出現在眼前,乾淨的黃土地院落裡,有着牲口的棚屋,一個長着國字臉、三角鼻子、濃眉毛、厚嘴脣的短髮中年漢子坐在一塊破敗了的青石磨盤上,而那婦女的叫聲就是從這個院落裡旁邊的一個房間裡傳出來,每當那婦女的叫聲響起,中年漢子的眉頭便深深鎖一下,牙關緊緊咬着不見放鬆,好像痛楚的是他一般!

過不許久,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起,中年漢子眉頭輕展。“耀子,是個男娃!”屋裡傳來年邁婦女聲音,中年漢子連忙站起走到門前,舉起來準備推門的手停在半空中,猶豫起來!似乎在等着什麼。屋裡一個略有駝背的老年婦女在來回穿梭、忙來忙去,臉上歲月的刻痕,記錄着豐富的經歷和生活經驗。

靠房間右邊有着北方屋裡必備的火炕,上面躺着一個些微單薄的身軀,額上的髮絲被汗水浸溼,貼在額頭,瓜子型的臉,此時色蒼白,眉頭微皺,嘴脣有些發白,卻不難想象平時的紅潤!“來抱娃哩!俺照顧英子!”

中年漢子展開眉頭,豪不掩飾的高興掛在臉上,走了進去,看了看躺在炕上已是滿頭大汗、陷入沉睡中的女人,興奮的臉上一怔,一抹不忍劃過。“英子沒事吧!?”“沒事。挺好的,只是累得睡着了!”

從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嫗手中接過襁褓中的孩子,此時已是合不攏嘴,“哈哈,我當爸爸啦!……媽,你說這娃咋生下來就會哭哩?”

“哪個生下來時不會哭,如果不哭出來,將來就可能是啞巴哩!”老嫗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咱兒子不是啞巴。俺說怎麼在王老二家看電視時,那個娃娃出生時不哭,就被人狠打屁股蛋!”中年漢子捧着手中的孩子,很享受似地聽着孩子的哭聲。

“你地裡的活還沒有幹完哩吧?別每天爲了看那個黑白娃娃,就早早回家往二狗子家趕,現在你家裡添了人口,就更加要好好幹!離下次分田地也不遠了,咱娃娃剛好趕上,你就更加得努力幹活了!你媳婦身體弱,你就多幹點!”

“哦,知道了,媽!咱娃娃就是厲害,剛出生就有地啦!”(汗!這就厲害了?如果知道將來種種,卻該如何).

傍晚時分。

“你先把衝雞蛋喝嘍。你還想吃點啥啊英子?我給你做!等明天宰只羊,好好補補!”老嫗問道。

“啥都行,有湯水的就好了!不用太麻煩!…….”中年婦女頭戴帽子,身披被子,緩緩說道.。

“叮鈴鈴!叮噹當!咩——咩,咩————”

“嘔哧——喔咧咧——”(農村人喊牲口的聲音,查了好久)

“你爸回來了!你把孩子給英子,你去幫忙點數、圈起來!”老嫗邊做着晚飯邊說道。

“羊鈴響啦?!”中年漢子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給老嫗,轉身走了出去。

院落外的路上,一個背稍稍有些駝的年邁老者,臉略長,下巴尖,鼻子直挺,招風耳大而薄,眼睛有神寧靜,頭髮短而直立,背上挑着一捆柴禾,趕着一羣羊走來。

中年走上前,把大門關得只留一個小縫,然後靜靜站在門內,候着羊羣一隻一隻的走進,記好數目。

老者等羊羣進入圈後,放好柴禾,走進院裡,看見邊上的屋子的房門上掛了條紅布(農村有習俗,在產婦的房門前掛上紅布條,就表示在坐月子,沒事別打擾,有事也別打擾),就開口向正在關羊圈門的中年漢子道“生了?!男娃?女娃?”

“男娃。”

“啥時候生的?”

“早上你放羊走後沒多會兒後就生了!”

……

“今天在山上放羊時,撿到一本書,俺不識字,你看這是啥書?”老者說着從灰色舊式的中山裝口袋裡拉出一本書遞給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接過書來,看見竟然是線裝的,和古代書籍差不多,只是字跡顯得飄逸靈動,像是會說話、淘氣一般,在夕陽照射下,更是隱隱有躍出紙面的跡象!

看見這本書似乎有些不凡,中年漢子看着封面上的字,一個不識,就翻開扉頁,發現認識幾個字讀了出來“天….人…田…真…世界…,啥書啊這是?

”老者看着中年漢子,邊拿着馬尾巴做的刷子拍掃着身上的灰塵,邊自言自語到“唉,當初應該讓你把小學三年級讀完的!”

中年漢子聽後,心裡默默決定一定讓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上完小學!“二狗子家的娃娃,才上了三年級就會鼓搗電視了,那我娃娃上完小學就比他娃娃還厲害了,那本書上的字肯定認識了!”

.晚上,一家人高興的聚在一起坐在炕上,慶祝着孩子的出生,父子倆特意喝了點酒,看着躺在旁邊睡覺的孩子就笑的合不攏嘴……

“給娃起個名字吧!”老者喝下一口酒,抿了抿嘴說道。

“嗯,叫個啥呢?……”

“叫馮二蛋吧!好記,好寫!”英明神武的耀就這樣準備敲定我們主人公的大名!

“不行!”,英子一口就回絕了,“娃的名字一定要好聽,好記才行!”

“娃娃是天亮時出生的,就叫馮天亮吧!你們看咋樣?”老者一邊拿着菸袋鍋在裝土菸草的袋子裡挖着,一邊看着英子說道。

“……恩,那就先叫這個名字吧!”英子憐愛的看着旁邊的小傢伙,微笑着說道,“親娃娃,你有名字了,馮天亮!”

一家人高興的聊到深夜,這纔回屋睡覺,老嫗走前還特意交代了一些照顧嬰兒的一些經驗,千叮嚀萬囑咐,說得夫妻倆人哈欠連天、不住點頭,才蹣跚離去。

夜裡那本耀帶回的書,被耀無情的拋棄在炕的角落裡,此時正在隱隱發着淡淡的青光,向世人彰顯它的不凡,卻在耀等人沉睡中無奈的靜默着!

可憐的書!放在如今的修真界都會引起無盡的殘酷的爭奪,卻在此時被人冷落,無情的丟在一隅!

若說此時耀的做法是浪費的話,那明天以後耀、英子的作爲就是在暴殄天物!英子在收拾屋子時,把這本不知從何而來的書墊在了炕上的牀墊下不平的地方,還在心裡默默想道“這種書墊在炕上還挺不錯的,要是多幾本,就會把不平的地方墊起來了!”

可憐的書,就這樣被遺棄在角落裡,後來耀爲了生計和孩子的上學問題,就舉家搬遷到鎮上、縣城,在城裡居住了十幾年,只到耀的母親病逝後,爲了照顧年邁的父親回到村裡,那本可憐的書才得以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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