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昭進了自己的房間,慌忙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一番,帶上了一些必需品,便匆匆忙忙趕往大本鐘下。薛林昭坐地鐵在威斯敏斯特橋站下車後,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大本鐘下,華麗的伊麗莎白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但薛林昭沒有那個時間欣賞,徑直走到大本鐘下。
站在那裡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薛林昭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爲何這般匆匆忙忙的趕來,是爲了馮天亮嗎?不是,肯定不是,她心中這麼告訴自己。最後她覺得是因爲她相見自己的爸爸,或者是想知道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你身後有人跟蹤,馬上來大本鐘北面的地鐵站,乘坐103號線!在末站下車。”那個聲音又在薛林昭耳邊響起,薛林昭將頭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誰離自己這麼近,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但還是立刻向地鐵站跑去。
薛林昭走後,一個戴着耳機的英格蘭年輕人像是旅遊者一般出現在了那裡,正在四處張望。這是,一個黃皮膚的中年人走了過去,手指在地下輕輕一彈,那個年輕人立刻保持着仰起頭張望的姿勢,一動不動。第二天,英格蘭的泰晤士報上載着一片文章,報道得是一個年輕人保持仰望姿勢看着大本鐘半個小時的事情。
薛林昭在末站下車後,出了站臺,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越野車,車窗搖下後,出現了一個背影,讓她覺得是那麼的熟悉。可是那人回過頭時的面容讓她甚是疑惑,總覺得像一個人,卻是又有些不同。
“昭……照顧馮天亮的人吧?”那人說道,聲音清越動聽。
“嗯?恩!你是誰?”薛林昭說道。
“薛強敏的好友。上車吧,我帶你去見馮天亮。”那人說道。
薛林昭心中想到馮天亮,便是很生氣,可是想到馮天亮受傷嚴重,心中雖然猶豫,腳下卻是立刻上了車!
“你爸爸說你學習過護理,但是與馮天亮不和,讓你先幫忙照看馮天亮幾天,過幾天他便會安排馮天亮的女朋友過來頂替你,讓你這些天盡力照顧好馮天亮,時間不會太久。”那人說道。
薛林昭聽那人這麼說,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幾次想要讓那人停車,不去看馮天亮了,讓他的女朋友過來照護吧!但始終下不了狠心,轉過頭望着窗外飛快的後退的景物,心中不自覺的想到了馮天亮的傷勢,漸漸地手心的汗水滲出,心中着急非常,不知道爲了什麼。此時那人通過後視鏡看着後座上的薛林昭,嘴角泛起淺淺的笑。
來到了密林深處,看到遠處的富麗堂皇的Z國古代的建築,薛林昭心中很是驚訝,“這裡怎麼會有這麼一座宮殿呢?”
“到了!下車吧!馮天亮便在房間裡。”那人停下汽車,走了下去,徑直向房子裡行去。
薛林昭此時看到那人向房間行去,此時纔想到會不會是上當了?受騙了?心中有些忐忑。
“快點,怎麼了?今日怎麼不保持冷靜了?這麼輕率的就跟我來到了這裡。走吧,馮天亮就在裡面,我不會騙你的!”那人回頭看着薛林昭說道。
薛林昭看到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疼愛,頓時一陣恍惚,吸了一口氣,跟着那人走了進去。打量着裡面應有盡有的擺設,唯一欠缺的是花瓶裡都沒有花兒,建築風格和周圍的環境並不協調。
當薛林昭看到臥室裡馮天亮的悽慘樣子時,臉色瞬間慘白,她想過馮天亮的傷勢的嚴重,卻是沒有想到馮天亮的肚子被強烈的外力擊打的血肉模糊,肚臍都找不到在什麼地方,薛林昭將手上的東西慌忙擺放在牀邊,拿出紗布和其他包紮的醫用品。轉過頭望了一眼牀上略顯蒼白的臉色,想到前天見到馮天亮時,拌嘴的情形,還有馮天亮求她帶信被她拒絕的事情,眼淚不知不覺落下……
那人剛纔手搭腕,再次探查了馮天亮體內的情況,剛開始臉上的微笑被驚訝完全代替,最後眉頭輕輕皺起。輕輕的放下馮天亮的手,那人回過頭來,看到薛林昭滴落的淚水,顯然很是錯愕,隨即竟然展現了微笑,輕輕的卻是極快速的走出在房間。
薛林昭從失神中回來後,發現自己的眼淚,也是心中一驚,連忙擦乾了去,回過頭看到那人已經不見了,只有渾身都是血污的馮天亮躺在那裡,臉上也是血漬斑斑。用剪刀將馮天亮的衣服剪去,一些地方已經被血漬把衣服和血肉連在一起,薛林昭清理的小心翼翼。當看到馮天亮那雄赳赳的小馮天亮將短褲撐起了帳篷,讓未經人事的薛林昭瞬間面若桃花。
壓抑着心中的奇怪的感覺,薛林昭將同樣有着血污的短褲輕輕褪下一點,露出傷口,看到有一個尖銳的武器刺入後的深深的傷口,此時還在不斷的往出慢慢的淌着鮮血!薛林昭連忙將傷口簡單的清洗和消毒了一下,仔細包紮好。
馮天亮的全身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此時薛林昭將最嚴重的傷口包紮了,看到房間裡也有水缸,便輕輕的將馮天亮的頭臉清洗了一下,看到馮天亮下巴右下角的一個不到一寸長,卻是傷口很深。望着牀上的年輕男子,一次受傷竟然處處是重傷。
薛林昭想到自己曾經說的那句“拿着公款吃喝,不幹正事”,此時心中是深深的悔恨,眼淚不知不覺間再次滑落,含淚將傷口縫好。薛林昭再將馮天亮的衣衫解去,看到胸前被鈍器砸傷的痕跡,和一些深淺不一的擦痕,薛林昭小心的擦拭着那全無贅肉的胸膛,突然感到眼前的胸膛是那樣的寬廣,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上去感受一下躲在這個胸膛裡的安逸。
將臉貼在馮天亮的胸膛上,薛林昭輕輕的趴在馮天亮的胸前,霎那間覺得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又像融入了整個世界裡,整個身心都是如此放鬆和安逸,好像只有這樣,世界纔是完整的。
“他後背的傷勢也不輕,你還是先不要壓他的好!”那人不知何時走進了房間,對薛林昭說道。
“啊!哦,知道了!你進來怎麼也不知道敲門啊!”薛林昭連忙跳起來,皺着眉頭說道。
“呃……這是我的房子,我以爲你在爲馮天亮處理傷口啊,誰知道……”那人尷尬的說道,只是那眼睛裡卻是歡喜無限的樣子。
“好了,算啦!那怎麼辦呢,他前面的傷勢根本不允許反過來包紮啊!”薛林昭羞紅了臉,埋頭整理着那些包紮的器具。
“不必包紮,他後背的是被人砸了一拳,震傷了經脈……哦,是震傷了內臟!包紮不了的!”那人說道。
薛林昭聽說是內傷,連忙回頭對那人說道:“那我們送他去醫院吧!我這裡沒有治療的藥物啊!”
“看來你不想照護他了,也罷,就送到醫院,萬一讓英國的人抓去殺了,我也好向你爸爸說是你的建議。”那人說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只是我這裡沒有藥物,沒有消炎藥是非常危險的!既然送到醫院有危險,那我們去大使館……有奸細!”薛林昭說道,皺着眉頭,滿臉的焦急。
“哈哈哈……”
“笑什麼啊!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你也不想辦法去找些藥來。”薛林昭聽到那人無故發笑,心中更是生氣,這人怎麼這麼不知緩急呢?爸爸怎麼會和他是舊識呢?
“哈哈哈,你倒真像是馮天亮的小媳婦!”那人笑着說道。
“你……這個時候還開玩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不想救馮天亮!”薛林昭心頭一震,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燙,想到自己剛纔的動作,知道反駁無用,心中卻只是認定那不過是自己一時糊塗。
“呵呵!你也不用腹誹我了,馮天亮與平常人不一樣,用了藥物反而不如不用藥物的好。我保證不會讓他有事的,過兩天馮天亮的女朋友就來了,你就可以解脫了!先用心照顧他吧!”那人說着,伸手在後面一揮,便將一堆菜食放在桌上。
薛林昭將手中的剪刀放好,聽到那人的話,手中包裹的動作卻是一滯,眼睛瞟了一眼牀上的馮天亮,心中瞬間便生氣非常,胸前起伏,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