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外，彥彥和同學告別，並且主動邀請同學有空到她家玩，然後上車。
車子一路緩緩的開，彥彥小腦袋一下下的歪着，盤着腿坐在副駕駛座上，小手上的薯條還沒吃完，“媽媽，你哭過嗎？”
“怎麼這麼問？”
彥彥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眼睛很紅誒。”
凱恩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人小鬼大。媽媽只是有點眼睛不舒服，揉多了就會紅。”
彥彥從位置上爬起來，撲過去雙手捧着凱恩的臉親了兩下：“媽媽別難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哭鼻子的，媽媽，咱是……唔，閨蜜哦，你有不開心的事情哦可以跟我說。”
“快坐好，媽媽在開車
。”
彥彥點點頭，乖乖坐好。
凱恩摸摸臉上殘留的一絲溫度，一抹來自孩子的溫暖，她的心裡五味雜全，越發覺得鼻子酸楚，卻又無聲無息的被女兒給溫暖得猶如冰冷的身體泡進了溫泉水裡。
“彥彥。”
小丫頭揚着臉，等待她的下文。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視線慢慢被眼底的霧氣模糊。
“如果媽媽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來，你會開心嗎？”
彥彥抿抿小嘴：“不是哥哥嗎？”
“不是，是弟弟或者妹妹。”
彥彥答不上，她已經有很多弟弟妹妹，比如小摯，比如小佳佳，比如小似錦，她不是太想要弟弟妹妹，她想要一個哥哥，像小舫那麼大，但要比小舫好，會照顧她，保護她，有人欺負她，哥哥會幫她收拾對方，彥彥天真無暇的眸子撲扇撲扇：“真的不能是哥哥嗎？”
凱恩搖搖頭，不想在這件事上哄騙她。
彥彥如泄了氣的皮球，咂咂嘴：“媽媽可以不要嗎？”
凱恩不說話。
彥彥的小眉毛皺了一下，沉吟片刻：“媽媽很想要弟弟妹妹嗎？彥彥不好嗎？”
她最近沒有不乖呀。
“不是，彥彥很好。是爸爸想要媽媽生個弟弟或者妹妹陪彥彥。”
她覺得這件事必須要徵詢彥彥的意思，她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的女兒，彥彥就是她的命，比男人還重要。
彥彥坐在那，緊抿着小嘴，思索了片刻：“爸爸覺得彥彥不乖，不喜歡彥彥了嗎？”
“怎麼會？”凱恩趕緊說：“爸爸一直都很喜歡彥彥。”
“那爲什麼爸爸還要媽媽生弟弟妹妹呢？”
“多一個人陪你不好嗎？”凱恩不知道怎麼答，只好這樣問，她眼神躲閃心虛得不敢直視彥彥清澈的眼睛。
“好吧。”彥彥眼底流露着抗議的表情，但很快淡下去，她玩着自己的小手指頭，欲言又止，最後咂咂嘴：“爸爸媽媽喜歡就好。”
可她那一系列的表情變化凱恩沒有錯過，她若是鬧着不要還好，她如此表情的選擇接受，不知道哪根神經被觸動，凱恩一時間覺得心如刀絞，她喉嚨翻滾：“彥彥，如果你不喜歡，媽媽可以不要。”
“媽媽你好笨誒。”彥彥竟然露出對媽媽很無奈的口吻，咬一咬自己的小嘴巴，語出驚人的說：“那樣爸爸會不高興。”
凱恩的心，咯噔了一下，竟無言以對。
許久，她才控制住自己決堤的情緒：“彥彥很在意爸爸的感受嗎？”
彥彥小手緊攥，看着凱恩：“不是你告訴我，要我疼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