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頭，吻着她模糊的眼，可是她依舊喊。
嘴巴翕張，發出低低的聲音，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疼……”
一個簡單的字，含着無盡的情緒，顧小妖的手抓着牀單，指關節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
嚴帝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忽然一縮，他半跪半趴在她的身上，聲音儘量輕柔。
“我輕點，我輕點，你忍忍，第一次都會疼的，乖，妖妖，我愛你，真的，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即使欲和望來時洶涌如潮，他也硬生生的壓住，不再牽扯着她剛被撕裂的痛處，然後，慢慢的親吻着她的脣瓣。
他吻得癡迷，吻得狂熱，他不後悔提早給她完成由女孩變成女人的儀式，只是有些遺憾，洞房花燭夜和他設想的不一樣，都是他自己的錯，理智迴歸的男人，現在有些後悔。
甚至抱着她的那雙手臂，也因爲心虛而微微顫抖。
他的手一直輕柔的撫摸着她，試圖緩解她的疼痛。
他的心跳，跳動的劇烈；他的呼吸，喘的急促。
而她，閉着眼，張了張嘴，依舊在喊：“痛……”
“哪裡痛……”他已經放輕動作，到最後，他根本就呆在她的身體裡沒有動，她口裡，依舊喃喃着痛。
他不知道女孩子第一次會有多疼，自己沒有經驗，也不會把握分寸。
前世他們兩個雖然相愛，可是也沒做過越矩的事情，那個時代沒有這個時代開放，他又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在這方面就是個初學者，完全憑藉着自己的本能在摸索，他實在不知道如何緩解她的疼痛。
心裡又惱又悔。
更怪自己身爲一個男人，沒有在做這件事之前認真學習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甚至有一瞬間，他的心裡更在懊惱，妖妖會不會對他這方面不滿意？將來影響和諧的夜生活。
真的是千迴百轉的不知錯所。
哪裡知道，從妖妖口裡再次突出的，竟然是這兩個字。
“心痛……”
她半閉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一句心痛，僅僅兩個字，卻讓他的表情，一瞬間卸了所有的溫情。
他蹙着眉頭，定定的看着她，將她貼在臉上的碎髮撫在兩鬢，指尖微涼，氣場驟然冷卻下來。
一瞬間只覺得自己那些千迴百轉的茫然無措都只是個笑話，就和他之前的百般討好一樣統統都是笑話！
她疼，是因爲埋在她身上的人是他嚴帝，而不是賽羅，對嗎？
所以她覺得心痛難忍？
嚴帝覺得淒涼，跨越兩世追尋着她，克服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但他重新擁有她的時候，換來的只不過是這兩個字。
這不是他心愛的小妖。
眼眶酸澀，一滴淚從嚴帝的眼角不能自控的滾落出來。
“你心痛？”他問，差點失聲哭出來：“那我呢？我的心就不痛？”
“你不是我的小妖，你把我的小妖還給我，你把我的小妖還給我！我不要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我想要我的小妖，那個不會讓我心痛的小妖！”
再強大的男子，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也會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只是在用他的暴力和強勢，在掩飾着他內心難以言說的失落和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