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安慰陸老孃:“那不至於,這挺好看的。媽,彆着急,我爸就是一時間沒拐過彎來呢。”
然後過去陸老爹那邊:“爸,這就是個髮型,同別的都沒關係。咱們說不上別的。”
陸老爹:“咱們都是鄉下來的,別說腦袋弄個捲毛,那就是吃上省城的糧食關係,你也是鄉下出身。咱們不能忘本。”
方媛:“真沒那麼嚴重,我媽同我嘮嗑的時候,都是咱們村裡的老事,惦記的也是咱們家那點地樹,要不是我們拴的我媽哪也去不了,我媽說就願意同您在鄉下收拾收拾地樹。”
陸老爹斜眼看兒媳婦:“你五哥當初說你五嫂惦記家裡過年的事,你還記得不?”
方媛搖頭,然後點頭,很茫然,記得是記得,可幹嘛提這個。
陸老爹就這麼一句話之後,兒媳婦怎麼勸都不開口了。
陸川直接把方媛拉走了,還笑話方媛:“你這實誠人頭一次說瞎話,就讓人給擠兌了吧。”
方媛連怎麼被人擠兌的都不知道:“爸剛纔那話,啥意思。”
陸川:“五哥去他老丈人面前買好,結果沒弄明白那事,人家五嫂往年都在單位過年的。”
方媛點點頭,這事她記得呢,五哥很尷尬的:“同我說的有什麼關係?”
陸川:“我爸媽窮了一輩子,見天爲了錢發愁,但凡有掙錢的地方,都不會惦記回村收拾地樹,受窮受累。人家兩口子這上很默契的。咱爸說不能忘本,是說可以在省城掙錢,不能忘了咱們家的苦日子,別瞎折騰。”
方媛臉色紅了,所以自己勸和的話,讓人聽出來假了:“不然咋辦,總不能讓爸媽一直鬧矛盾。”
陸川這個心大的:“過幾天就好了,總不能爲了這個日子都不過了。”
方媛難能看着婆婆心裡不痛快:“說瞎話勸和他們,我是不會了,不過我能讓咱爸不生氣。”
陸川還真的不相信,方媛有這樣的本事:“你有什麼辦法?”善解人意上,真不是方媛的特色。
方媛那是有點想法的:“要做點東西。跟着問陸川:“你應該願意讓爸媽關係好一點吧?”
陸川:“這話說的,我還能願意他們這麼生分?我也是親兒子。”
方媛:“那就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支持我的。”可能要犧牲點陸川的利益與喜好。
在一家子和和氣氣面前,方媛選擇把陸川的喜好,往後靠一靠。
陸川就感覺有點被繞進去了,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可自己肯定是願意爸媽好的。就是方媛的說話方式,讓陸川有點心裡發毛。到底是哪不對勁呢?
然後等方媛回來的時候,陸川就知道哪不對勁了。
方媛腦袋上的頭髮也燙彎了。還燙的有點糊。方媛進了院子,院裡面就飄着一股子味道。一股子燒豬毛的味道。
陸川臉色維持的有點艱難,拉着方媛的頭髮看了又看:“哪個理髮店弄的,我找他們去。”
髮型什麼的先不說,媳婦受委屈了。這理髮的太沒有水準了。
方媛揉揉腦袋:“也沒大事,人家給弄壞了,也沒有要我錢,算了。”
陸川心疼的想要抱這方媛腦袋看看,都沒有地方下手:“多危險呀,不是說不燙嗎。” 方媛心大,本來就不怎麼在意形象:“咳咳,我們娘倆腦袋都這樣,爸肯定就不生氣了。等過一陣子,我頭髮養出來,還是又黑又亮的,放心吧。”
陸川心疼的都說不出來什麼了,反正臉色相當不好看。這已經不是燙頭髮的問題了,這是頭髮燙壞了。
然後陸老孃看到兒媳婦的頭髮,那真是後悔了,好好的方媛,折騰成這樣了。
不用問,都知道爲啥兒媳婦燙頭髮,陸老孃眼圈都紅了,誰家年輕輕的小媳婦,不稀罕漂漂亮亮的,看看她把兒媳婦給吭的:“都是因爲我,讓你頭髮都這樣了。”
方媛:“不是,我應該問問媽在哪燙的,是我自己圖便宜,沒找對地方。”
陸老爹看着兒媳婦的腦袋,能說什麼呀,那頭髮,都沒法看了,要不是自己鬧脾氣,哪至於呀。
陸老爹出去花錢給兒媳婦買了一頂帽子回來:“要是稀罕捲髮,回頭讓你媽領着你去燙,別怕花錢,爸出這錢。”
方媛拿着帽子,說的特別實在:“不會了,我媽肯定也不想燙頭了,誰知道還有這危險呀。”
人家陸川更是直接去問吳大夫開藥膏,給媳婦頭皮上擦,順便詢問孩子吃奶呢,方媛燙髮會不會對孩子不好。主要是孩子媽的腦袋,要上藥。
吳大夫就不知道,人家養孩子精緻到這份上。好不好的那不是也燙了嗎。不過爲什麼燙頭髮還要上藥膏,吳大夫真沒好意思問。
吳大夫:“只要不長期接觸那些化學物品就沒有關係。”
到底人家陸川自己帶着孩子好幾天,除了讓方媛幫着餵奶,就沒讓孩子同孩子奶奶孩子媽媽一塊呆着。
陸川主要是心疼方媛,頭皮上有兩個水泡,大熱天的帶孩子出點汗多受罪。
當然了,這形象,萬一嚇到孩子也不太好。
晚上陸川給方媛吹了好半天,方媛心說矯情,吹的好,還用上藥嗎。
可看着陸川凝重的眼神,方媛愣是沒敢說什麼。
還自動的對陸川做了個保證:“下次,媽做什麼,我肯定不陪着了。”
陸川總算是稍微開晴了那麼一些:“我不怕你笑話,可我心裡你比誰都重要。”
方媛:“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孩子同你最重要。”
陸川挑眉,這話沒有可信度:“你還是別說了,我說了我喜歡你那頭髮,結果你扭頭就把頭髮糟踐成這樣,我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的?轉臉就把我排後面了。”
方媛有點不好意思:“輕重緩急嗎?提前我可是同你打過招呼的。”
自知理虧:“咱們不說這個了,我這次真的長記性了。”
陸川:“爲了誰都不能這麼折騰你自己。”方媛點點頭,不記住不行,難道讓陸川一直搬着她腦袋吹涼氣嗎。
真要是睡着了,多少瘮得慌,小風吹着,肯定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