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 陸沉沉

跟思佳漫步在梨園的青草地上,當火紅的太陽最後一絲落下西方看不到邊際的山脈的時刻,周圍的天色顯得有些昏暗,只是依稀的殘留着一點光亮爲我們照亮前方的道路

思佳忽然用手親親的打了我一下,隨即迅速的朝前跑,跑到遠處一小段距離回過頭來面向我大聲喊道

“張翔,來追我啊!”心裡想着事情的我卻沒有注意聽思佳的話,思佳見我依舊低着頭漫步走着,又跑了回來輕輕的拍打我的肩膀

“怎麼啦?張翔?爲什麼不開心吶?是不是見到佳佳不開心啊”

初春的氣候略微帶着一些寒冷,時刻侵襲着我與思佳,我輕輕退下外套,批在思佳的身上,思佳扭過頭向我投來一個溫柔的笑容,我擡起手,輕輕伸出兩根手指微微擡起思佳的頭髮,髮絲順着我的手指滑落那柔軟質地的頭髮就彷彿清泉一般的柔軟順滑,就彷彿一陣微風一般,我回給思佳一個歉意的微笑

“怎麼會吶?我整天腦子裡想得都是佳佳,見到你歡天喜地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開心吶?”

“這麼快你就學會騙我啦?”我尷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麼會啊,我騙誰都不敢騙我老婆呢”

“油腔滑調,還在騙我,你什麼都掛在臉上,我怎麼會看不出呢?”我語塞,說不出話來,一把將思佳攬入懷中,輕輕的在她耳邊吻了一下,思佳同樣伸出雙手擁抱住了我,思佳身體上的溫暖時刻專遞到了我的身上,我再感覺不出一絲寒冷,耳畔傳來思佳的溫溫細語

“翔,有什麼話說出來我聽聽好麼?讓佳替你分憂”我點頭,拉住思佳在水池邊的椅子上坐下,能夠擁有這樣一個美麗溫柔的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望着眼前的可人兒,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仍入水中濺出些許水花,碧波盪漾,隨着波紋的飄散,我的腦海回到了昨晚宿舍裡

當老港哀傷的眼神好不搭配的露出笑容時,這樣的表情顯得極不自然,反而更加淒涼,顫抖的吐出這一句話之後,我們都震驚了

怎麼可能?陸妹妹在我們兄弟幾個當中,那時標準的一等一的好姑娘,雖然老港經常替陸妹妹洗襪子,但是陸沉沉也沒少幫老港洗過衣服,每當變天了,宿舍裡都會接到陸妹妹的電話,讓老港多穿點兒衣服,甚至於當我們哥幾個都窮的揭不開鍋的時刻,也是陸妹妹替我們解圍,請我們飯吃的

在我們眼中

她溫柔、善良、樸實、勤勞,雖然並沒有國色天香的容貌,但是她豐富的內在美卻一直讓我們幾個都羨慕不已,有些地方甚至比思佳還優秀,像這樣一個好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是處女呢?

“可......事實就是這樣!”老港無比悲痛的嘆息道

後來從老港斷斷續續甚至是哭泣的傾訴當中,雖然我們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是也瞭解到了個大概,原來,收假前的一個星期,老港和陸美眉約好了去海埂公園吃燒烤,那天他們玩的很開心,當夜色降臨的時候,兩人支撐起了烤架(昆明滇池公園的燒烤是自己烤吃的)享受着月色的美以及滇池的水,受到這浪漫氣氛的感染,兩人都心境大寬,聊了很久,老港和陸美眉講述了他的家世......

“作爲農民的爸爸媽媽從小就很累,面朝黃土背朝天,我經常看到他們幾乎是實在累不動了,汗水大滴大滴的低落下來,但是卻還是要死撐着繼續勞作下去,有些時候爲的就是多掙那麼一點兒錢卻要工作到很晚,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又要出門,爲的只是給我掙學費錢,而我的學費也就成了家裡最大的負擔,當時我就再想,我一定要出人頭地,將來一定要好好的回報父母,可是因爲我的腦子笨,所以我的學習在學校並不算太好,不是我不努力,而是無論我怎麼努力,老是靜不下心來,經常被老師罵得狗血淋頭,不過還好,最後居然臨場發揮考上了這所大學,沉沉,你是不知道,當時我爸媽聽說我收到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那個高興勁兒,我媽抖擻着滿臉的皺紋,眼裡都笑出了淚花”坐在滇池畔,老港喝了一口啤酒,藉着幾分醉意,心裡無比感慨的對陸妹妹說着過去的忘事兒

“沉沉,你不會嫌棄我是農民出生的家庭吧?”忽然,老港發現先前講太多了,無比緊張的對路沉沉疑問道,他太在乎陸沉沉了,擔憂陸沉沉會嫌棄他,豈料陸沉沉卻只是溫柔的一笑

“傻瓜,怎麼會,你的家將來也是我的家”聽到陸妹妹的話,老港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把抓住陸美眉的手

“是我們的家!”陸妹妹臉紅紅的,輕輕的靠在老港的肩上,依偎在老港的懷裡,抱着懷裡的可人兒,老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陸美眉顯然也揹着優雅的氣氛所感染了,望向遠方,對老港闡述道

“明港,其實我也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你願意聽麼?”老港抱緊陸美眉溫柔道了

“你說吧,我願意”

“小時候我很聽話,很乖,也很聽老師的話,加上我在學習上稍微有幾分天賦,所以我的學習成績一向都是很好,所以對於學習來說,我根本沒有必要投入太大的心思,從小我的家庭條件也不是太好,只能算是馬馬虎虎,爸爸,是一個電工,媽媽則已經下崗好久了”老港更抱緊了幾分,感受着老港所帶來的溫暖,陸美眉接着說道

“正因爲家庭條件不是太好,所以媽媽也出去找了一點事情做,父母根本沒有功夫來管我,更別提帶我出去玩了,除了學習,所以很多時候我是很無聊的,後來上了初中,就開始有男生追我,因爲無聊,所以我就答應和他們交往了”說到這兒老港抱着陸妹妹的手不由自主的鬆了兩分,陸妹妹回過頭望了老港一眼,笑道

“明港,你不會吃醋吧”老港心底兒有點酸酸的,但是思索了一會,這年頭,你還指望人二十來歲還沒談過戀愛?更何況是這麼好的女孩子,隨即又再次抱緊溫柔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會的”陸妹妹笑了笑接着說道

“第一個追我的男生是我們班的,那時候正無聊呢,所以就跟他好上了,一直到了初二,因爲他和我們班另外一個女孩兒好上了,所以就跟我分手了,然後又有另外一個男生追我....”聽着陸美眉的講述,老港的手不由自主的又鬆了兩分

“等到上了初三,學習壓力大了,所以我就和他分手了,算過來,我在初中還談過四次戀愛呢”從第一次牽手到第一次接吻,沉寂在回憶當中的陸美眉絲毫沒注意到老港的手又再次鬆了幾分

“老港,抱緊點兒,我冷!”聽到陸妹妹的叫喚,老港方纔醒來,雖然心裡有點兒酸,但是還是抱緊了陸妹妹,只是這次的力道卻沒有了先前那樣的緊迫

“後來上了高中,高一的時候我很安分,因爲初中的高中的知識完全脫軌,所以我都在專心的學習當中,等到上了高二,學習壓力鬆了,也正是這時候,我認識了他!”陸妹妹這次並沒有說名字,只是以一個他代替,這不當引起了老港的好奇心,更加讓老港感到一陣不安,但是好奇心促使老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接着聽下去

“他很溫柔,很帥氣,很體貼,籃球又打得好,是我們學校校隊的,就在我們班隔壁,因爲這些優點,我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所以就和他在一起,那段時間我很開心,也很快樂,每次他都用單車載着我帶我回家.......”聽着陸妹妹一句句的回憶,老港的手越來越鬆,越發冰涼,直到.......

“在我們發生關係沒有多久後,我就知道他和另外一個班的班花在一塊兒了,那時候我很難過,很傷心,我質問過他,但是才發覺,當愛以不再時,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枉然,想起當時的自己,現在都還覺得有點兒可笑”陸美眉會心的一笑,那完全是已經玩卻過去,拋開了過去的笑容,但是他卻沒發現他背後的老港早已經冰冷的如殭屍一般

“當遇見你之後,你的善良,你的樸實深深的打動了我,雖然你很笨,但是卻很老實,我覺得你纔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對於和他發生的那些事情,那只是自己年幼不懂事的傻舉動,老港,你那麼好,一定不會介意吧”陸美眉說着像老港詢問道,但是卻一直等不到迴應,陸妹妹心生好奇,轉過頭疑問道

“老港,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忽然看見老港整張臉已經完全成了綠色,滿臉的氣氛之色,陸美眉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無蹤

“你是說..你和他發生了.....”有一種閃電,專門在晴天劈落下來,而且正中老港的眉心,直接劈落到老港的心底兒,老港只覺得當時渾身乏力,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

“你很在意?”看到老港的神情,陸美眉也再笑不起來,語氣微冷的對老港試探性的問道

“我...能不在...意麼?”老港的手徹底放開了,顫抖的對我們吐出自己個字眼兒,只是聽着這聲音,我們就能感受到老港發自內心的痛楚,誰也沒有料到,本來一個完美的旅行,一段爛漫的假期居然會以這樣一個方式收尾

後來,老港就送陸美眉回家了,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聽完老港的敘述,我們卻陷入了茫然,包括我在內,沒有人能夠在想出什麼開導老港的話語,畢竟我們太瞭解老港了,他的處女情結之嚴重幾乎可以和我有的一拼,全宿舍絕對不可能說得通的人就我們兩

“我能不在意麼?當我聽完老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都碎了,他能不在意麼?從未有過任何女人,甚至連初吻都保存完好的老港能不在意有過四五個男朋友並且還跟其他男人上過牀的女人麼?即便那陸沉沉在好,可是在感情的世界裡,她又拿什麼來給老港呢?即便她在實際行動上做得再好,可是感情的世界裡有些東西是無法拋棄的,老港願意把自己的一切割捨給陸沉沉,然而陸沉沉卻再也無法回報老港什麼,你說他能不在意麼?”我對思佳嘆息的說道

聽完我的敘述,思佳也一臉的無奈,確實,就算是她也根本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兩人都沒有對錯之分,要說陸妹妹有錯麼?那畢竟是發生在他認識老港之前的事情,但是要說她沒有錯麼?她又沒有守護好自己的貞潔

這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帶給了大地生機,卻帶給了老港一道永遠抹不去的傷痕,幾天後老港主動找上了陸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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