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醉鬼來說，只要不是太過難受，都能睡的很舒坦，所以柳如歆一覺睡到天亮，不過宿醉的後遺症還是有些明顯。
“嘶，幾點了？”
大概是天氣有些陰霾，柳如歆掃了一眼半開的窗簾，人還迷糊着分不清今夕何年的感覺，“頭真疼。”
穆宇錚只是靜靜地看着靠在自己身邊，尤不自知春光乍泄的柳如歆，淡淡的有些蛋疼。
這丫頭昨晚睡得倒是美滋滋的，苦了他只能看不能吃。
認真的說，其實根本就是不敢吃啊，要不然，怕是這麼久做的努力都白費了，不過……想到昨晚，穆宇錚眸子裡閃過一抹調侃的笑，她會是什麼反應呢！
看好戲的結果就是自己這個主角之一被深深地傷害了。
穆宇錚慘白着一張臉，半趴在地上，面色不善的看着牀上怒目圓睜，又想要撲上去的柳如歆，心裡暗想，這女人真狠啊，已經完全不想要她後半輩子的幸福了。
柳如歆一張臉白裡透紅，一半是被氣的，還有一半是被羞的，這男人扒了她的衣服，讓她赤着裹了一件不能稱之爲睡衣的破布，睡了一晚。
緊接着，柳如歆又有些委屈了，都這樣了，他們之間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不是不經人事，有沒有發生什麼，她自然比誰都清楚。
裹緊被子坐了一會兒，柳如歆氣也消了，略微有些尷尬的想，自己也是有病，竟然還期待被別人那啥啥，煩躁的揪了揪頭髮，扔下被子就往房間外走去。
由疼痛的慘白轉爲被無視的青黑，結果見對方還是不理會自己，穆宇錚剛想發飆，見柳如歆氣呼呼的想走，一下就有些着急了。
“柳柳”，柳如歆的酒品是極好的，不吐不鬧，所以對於自己扒了人家衣服這件事，穆宇錚是有些心虛的，“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你鬧的厲害，我沒辦法只能……”
後邊的話穆宇錚沒有說出來，柳如歆自然也明白，一時間臉上剛剛降下去的溫度又飆升上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無恥的混蛋，疼死你活該。”
說完，還不忘再補上一刀，不過畢竟春光無限好，怕不小心乍泄，柳如歆沒敢太大動作，被穆宇錚躲開了。
“無恥？那就再無恥下好了”，無恥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既然背了這個殼，總要落實一下，“柳柳可要小心了。”
雖然緩過神了，柳如歆不經意間那一腳到底讓穆宇錚吃了苦頭，動作不敢太大，治住柳如歆倒是沒問題。
看了看自己被捉住的腳腕子，柳如歆尖叫一聲就想要掙來，奈何剛一用力，就聽到穆宇錚低低的吸氣聲，似乎真的很疼的樣子，想到那會兒自己馬力全開的那一腳，柳如歆不敢亂動了。
穆宇錚等的可不就是柳如歆猶疑的空擋，疼還有，倒是沒那麼厲害了，“狠心的小丫頭。”
一腿壓住柳如歆兩條腿，一手抓着她兩隻手固定在頭頂，穆宇錚居高臨下的看着又羞又惱的柳如歆，有些移不開眼。
想象着他們目前的狀況，穆宇錚知道自己又玩過火了，因爲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蠢蠢欲動了，這磨人的小妖精，簡直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心裡埋怨自己下腳不夠狠的柳如歆，此刻躺在地上喏喏道，
“嗯，我知道”，穆宇錚眨眨眼睛，壓下眼底的笑意，“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還不是照樣生我的氣。”
孩子氣的撇撇嘴，穆宇錚身體力行的告訴柳如歆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這其中曖昧更甚。
柳如歆頓時被堵了個啞口無言，這男人有時候可惡起來，讓她完全無法招架。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們先去吃早餐吧”，見柳如歆似乎要惱火，穆宇錚也怕自己失控，深吸一口氣快速爬起身，伸手把地上的人拽起來，“早餐不吃對胃不好。”
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了，雖然頗有些丟臉，只有自己知道倒也沒什麼。
待的時間有些久了，都開始樂不思蜀起來，迴歸現實，穆宇錚知道他們該回去了。
這麼輕鬆愜意的生活，穆宇錚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繼續，可是，再看着身邊滿臉紅霞，囧囧有神的柳如歆，心情忍不住又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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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大抵不過現在這樣，有她的存在只會更好，只要他爭朝夕，他們在一起不過是順其自然的事。
“好。”
察覺到穆宇錚剛剛一瞬間的心不在焉，柳如歆大概能猜到是爲什麼，心裡也失落起來，回去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她已經預料不到了。
也許哪一天，她的生活又會和以前一樣，柳如歆在心裡暗暗想，這次還是不要那麼輕易就離開了吧。
對於自由她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渴望了，大概是因爲現在的她不奢望就已經得到了吧！
難得沒有再繼續處理公事，穆宇錚靜靜地抱着柳如歆陪她看八點檔狗血劇，不悲不喜，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宇錚，我想去看看他。”
看着穆宇錚的側臉，柳如歆突然就想起了穆宇琛，那個被自己間接害死的男人。
她總是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被恨意衝昏了頭腦，穆宇琛現在是不是還好好的活的。
可是，她姐姐死的那麼怨，那顆心臟埋在那個男人胸腔裡，他會不會經常覺得惶恐不安，噩夢連連？
那時候她好像問過穆宇琛，甚至問過穆父穆母他們那樣做是否會安心，他們怎麼回答來着？
那時候的事情似乎已經太過久遠，也或者太過痛苦，讓她根本不願意再去回憶。
現在她心裡的內疚又是爲了什麼？
“嗯。”
穆宇錚心裡一痛，那個弟弟雖然與他並不怎麼親近，到底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如今不在了，多少還是能想起來幾分他的好。
而且，他怕那個人的死，會一直在她心裡留下痕跡，而有些種子，一旦埋下了，生根發芽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不敢往那方面想，但是又忍不住不想，好煩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