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三胖連找人問話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就領着我朝着那個病房衝了過去,又在病房門口,利用自己的身體爲武器,從人羣中擠出了一條路來。
“讓讓,都讓讓!”
就在三胖一邊高叫着,一邊朝着病房裡面擠過去的時候,病房裡的一個醫生擠着眉頭朝門口罵來:“你們這些人湊什麼熱鬧?出去,都出……”
這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三胖和我正好從人羣裡擠到了病房裡面,等看清我們的長相後,這個醫生就立刻擠着笑臉說道:“兩位領導,你們來的正好,我剛纔還讓人找你們呢。咦?那傢伙人呢?”
“別管他了,那傢伙連話都說不清楚。”三胖抹了把臉上的熱汗,朝着病房裡面走了進去,嘴裡同時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都什麼情況?”
在三胖說話的同時,我的視線也落在了屋裡那羣忙碌的醫生護士身上。
只見眼下這些人都圍在了病房裡的一個病牀邊上忙忙碌碌,我甚至看到有個護士在給一個好像電視劇裡常出現的那種電擊起搏器模樣的機器上油。
和三胖打招呼的那位醫生這時候也說道:“兩位領導,是這樣的,就在剛纔護士查房的時候,發現這個病人的身體體徵竟然開始急速衰退,自從他入院後,這還是這些病人入院後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雖然眼下我們還在搶救,可看來他恐怕是要不行了!”
“什麼?不只是睡覺而已嗎?怎麼好端端的人就要不行了?”
我和三胖湊到了那堆醫生護士邊上,朝牀上的病人看了一眼,結果我竟然發現,這個快要不行的病人,竟然就是我們剛來醫院的時候,醫院院長提起的那位第一個昏睡病人。
聽到三胖的問題,那位醫生剛想繼續說幾句,忽然病房裡就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嘀嘀嘀”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那醫生立刻臉色一變,回頭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一個戴口罩的醫生立刻回答道:“病人停止了心跳。”
另外一個正在用手按壓病人胸口的女護士則說道:“心臟按摩沒有作用。”
方纔與我們交談的醫生立刻叫道:“給病人注射腎上腺素,上起搏器。”
聽到這位醫生的話,立刻有護士拿着準備好的針劑跑了過來,給病人打了一針,至於其他人,則一邊解開病人衣服,一邊在病人胸口上抹油。
“蔡醫生,起搏器準備好了。”這時候,一直在給起搏器做準備的一位護士將起搏器放到了一位醫生面前,後者沒有絲毫的猶豫,示意衆人暫且退開之後,拿着起搏器就對着病人的胸口一按。
“嘭”的一聲,病人的身子一顫,往上微微騰起,接着,又悶悶摔下來。
“心跳爲零,脈搏爲零。”邊上的護士喊道。
拿着起搏器的醫生咬緊牙關道:“再試一次,起搏器調到120。”
過了幾秒之後,他便再次對着病人的胸口按了下去。
又是“嘭”的一聲,病人身子比上次顫的更加厲害了一些,不過,他的心跳依然是零,脈搏也依然是零。這位再次咬緊了牙關,霍然再次按了下去,接着,第三次、第四次……
可是,他的每一次嘗試都讓衆人失望了,奇蹟沒有出現,這位病人的心跳和脈搏都已經沒有任何反應,到最後,眼看着那位醫生還要再次嘗試,方纔和我們對話的那位醫生搶先發了話:“好了,不用試了,護士,記錄下時間。”
一個護士立刻看了下手錶,確認道:“病人死亡時間,下午兩點十四分。”
“行,接下來就照着手續做吧。小蔡你過來一下,其他人各回各位,密切關注下其他病人的身體情況。”
那位醫生方纔所指的“小蔡”,就是之前給病人用起搏器的那位醫生,他把對方叫到了我和三胖的面前,隨後對他說道:“小蔡,你給兩位領導說下,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病人好端端的忽然就不行了呢?”
蔡醫生的情緒依舊是很低落,但他還是聽從指示,對我們解釋道:“兩位領導,事情是這樣的,這位病人的情況很突然,在一個小時前的例行檢查時,他的各項身體指標都很正常,但就是在剛纔,我們的護士在病房裡巡視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位病人的心跳和血壓,還有其它身體指數都在急速降低……”
沒等蔡醫生說完,三胖馬上打斷了他,說道:“這些我們已經都知道了,關鍵是原因……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會這樣的?”
蔡醫生攤手說:“問題就在這,病人情況的惡化之前沒有一點徵兆,明明他的身體內部的器官根本就沒有衰竭或者受損的痕跡,可他的身體指標卻急速惡化起來,這一點從醫學上講完全就不合常理。”
在蔡醫生給三胖進行解釋的時候,我出於好奇,在一旁擺弄起放在病人病牀旁的那臺腦電波記錄儀。因爲病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所以這個腦電波記錄儀上的信號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但是當我查閱起記錄儀上的腦電波記錄時,我卻發現這個病人臨死之前,他的腦電波曲線卻忽然出現很大的震幅。
於是我擺手問道:“蔡醫生,你能給我看下這個嗎?”
蔡醫生聞言轉過頭,看了一眼記錄儀上的腦電波曲線,他似乎也是剛剛看到這條奇怪的曲線:“怪了,這種曲線一般只會在人受到了極大刺激的時候纔會出現,可病人只是在睡覺而已,怎麼會出現這種曲線呢?”
“會不會是噩夢?”三胖湊過來道,“別忘了他送來的時候就在做夢了。”
“有這種可能……”蔡醫生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又搖頭說:“可是這和病人的身體指標惡化又會有什麼關聯呢?做夢並不會影響人的身體指標啊。”
蔡醫生的疑問,別說我和三胖,就連邊上的那位醫生也都做不了解釋。
過了一會兒,三胖覺得繼續留在這裡已經沒什麼意義,便帶着我和他們告辭離去。
回到之前商量事情的醫生辦公室,三胖重新把外事處的幾個人叫了回來,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三胖原本也只是想要隨口和他們說下剛纔的事情,然後再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調查事項,然而某個外事處的工作人員,在聽到死者竟然是第一個被發現的受害者時,竟然提出了一個相當有說服力的猜測。
這個工作人員提出,拋開病人死亡的原因不談,這次問題的關鍵,其實是爲什麼死的會是這個病人?
事實上,這次的死者是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之前並沒有發現得過什麼嚴重的疾病,身體素質比起後來送到醫院的諸多病人,不說是他們當中身體最好的,但也絕對不是身體最差的。既然如此,那爲什麼在這麼多受害者中,是這個死者發生了意外呢?
做完了鋪墊,這個工作人員便說出了他的猜測:“兩位,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因爲這傢伙是這次事件的第一個受害者的緣故?”
“等等!”三胖擡起頭,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道:“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啊,那麼多病人裡面,爲什麼是這個病人先死?因爲他是所有人當中第一個出事的。我在想,會不會我們都猜錯了。這些受害者遇到的麻煩並不只是昏睡不醒而已,很有可能他們的昏睡不醒有時間期限,一旦時間到了,那這些病人就可能會在昏睡中死去!”
我頓時愣住了,這位工作人員匪夷所思的猜測如果是真的話,那豈不是說,現在醫院裡的那些病人,他們的身上就彷彿是綁着一個定時炸彈,一旦時間到了,那麼這些眼下看起來還平安無事的病人,就會和那位死者一樣,生命體徵急速衰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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